罪般。
    “那早去早回。”白夫人叮嘱道。
    墨雨街卖书,也卖笔、墨、纸、砚等文人用品。店内三三两两的都是书生打扮的男子,有的浏览书籍,有的在选购文房四宝。店面清雅整洁,伙计热情地招呼客人,不象一般店铺的混杂喧闹。
    焦桔对书没兴趣,趴在柜台上*着各式砚台。
    莫悲沿着书架走了几圈,他发现有几本娘亲曾经向他介绍过的几本好书,他一一从书架上拿下,正准备转身时,他突然发现一本〈苏州商纪〉,纤细的手指不禁伸了过去,突然从他头上伸出一只大手。两只手差不多同时抓住了那本书。
    惊讶地看看自已的手,再看看那只修长在、显然属于男性的大手,莫悲秀眉一皱,这并不是一本很热门的书,谁也象他留意到了?
    目光顺着大手、蓝色丝绸衣袖移动,一回首,莫悲首先看到的是一副宽阔的肩膀。这个人足足高出他一头,身材剽悍。目光继续上移,迎上了一双亮如星辰、锐利如剑、闪着威严的眼眸。
    这是一张异域人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高高的颧骨,刀削般的方下巴,很显阳刚之气。抿紧的*和高挺的鼻梁,不是中原人面部的平和。他还有着浓眉阔目。整体来讲,这是一张俊伟的脸,英气挺拨。
    ”);
    正文 番外:俏王子(十一)
    (”
    莫悲有一秒钟的讶异,但一会,他突然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不一刻,他就想起来了。拓跋伦,拓跋晖与慕容昭的长子,虽然他较十年前长大了太多,但那张脸是变不了的。莫悲记得十年前的冬天,拓跋伦曾到过洛阳,和他一起住在太后宫中,曾为谁大谁小有过争议。莫悲说论年岁比大小,拓跋伦说论个头。
    按理,他应叫莫悲一声表姐,他怎么会从匈奴到苏州来?莫悲心中泛起了嘀咕。管他呢,他爱在哪在哪!
    莫悲对匈奴人没有一点点好感,他爱记仇。他最初的惊恐,就是匈奴人带给他的,那时,他还在娘亲的腹中。
    拓跋伦俊目一直看着莫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短短数秒像有几个时辰那么长,莫悲先松开了手,叹了口气,“你要就给你吧!”
    “是你先看到的。”声音低沉悦耳,洛阳话学得不错。
    “我可以看别的书!”莫悲不愿和他理论,转身去柜台结账。拓跋伦抽下书架上的〈苏州商纪〉,放在莫悲的那堆书上,然后,抢过,递给掌柜的。
    “我自已看的书,我自已付账。”莫悲不想领他的情。
    “我送你!”
    “这里又不是匈奴,你抢什么先!”莫悲一翻白眼。
    焦桔发现了这边的争执,跑了过来。
    拓跋伦脸上绽开一丝激动的笑容,开心地问:“你认出我了?”
    “你不认识我,对吧!”莫悲的表情冷了几分。
    “你和舅妈长得一个样,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在洛阳时,舅妈说你在苏州,让我也过来玩玩,我一到这里,就看到你了,你比以前没高多少。”拓跋伦眼中闪出星光。
    “与你相比,确实不多。”莫悲冷漠地别过头,“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侍卫们全在外面呢!你。。。。。。现在怎么称呼?”拓跋伦打量了下他的装扮。
    “莫悲!”
    “哦!”
    “公子,你认识这个人?”焦桔惊愕地看看拓跋伦,看看莫悲。
    “匈奴太子!”莫悲低声说。
    “天!”焦桔眼瞪得大大的,“他。。。。。。应是你表弟,对吧!”
    “表哥!”拓跋伦强调。
    冷静,保持礼貌!莫悲微闭下眼,因为拓跋伦,好象陷进了往昔的惊恐之中,心犹如寒冰般彻骨。“焦桔,你把太子送到白府,让外公安排住下,我在隔壁茶室等你。”
    “你不陪我一同过去?”拓跋伦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性子有点急躁。
    “我还有事要办,你旅途艰辛,好好休息!”莫悲对焦桔递了个眼神,让她去掌柜处结账,他没有再看拓跋伦,先出了书斋。
    “公子,你不要乱跑哦!”焦桔在后面大喊。
    “为什么他好象不太欢迎我?”拓跋伦愣愣地问。
    “你出现得太突然,让人消化不了。”焦桔捧着书,嘟哝着。苏州城现在来了一个大晋朝的公主、一个匈奴太子,热闹了。
    莫悲只走了几步,就看到茶室。临水而建,门边几棵秀竹,非常幽雅。伙计没见过这么俏丽的公子,热诚的笑着把他让进雅座,砌上上品茶,摆上一碟瓜子、一碟素肉。
    ”);
    正文 番外:俏王子(十二)
    (”
    “先这些吧!一会等人来了,我再点。”莫悲对伙计说。
    “公子,你有事就唤一声,我就在外面。”伙计羡慕地看了他一眼。
    辰光还早,喝茶的只有几位老者,叫了盘干丝,还有碟面食,边喝边聊着。
    莫悲不爱偷听别人说话,可老人不知是耳背,还是怎么,嗓门大得很。“朱员外,前几天街上出了件事,你听说没?”
    “当然听说了,苏州城又不大,城南吹阵风,城北都凉到。不就是有位杭州客和彩妆坊叫板的事吗?”
    “对哦,对哦,那位徐掌柜来头不小,硬是把以前的茶楼盘下,花了大把银子装修,还带着几个西湖边的女子来助阵,声势大着呢!”
    “又不是唱戏,要那阵势干吗?我不看好!”
    “难讲,苏州人最爱追个新奇,那个徐老板的货不差,和彩妆坊有得一拼,何况他起名叫妆彩阁,外地人一来,根本搞不清哪家是正宗的。外面传,彩妆坊生意被抢走不少。”
    “吹的吧,这才开张几天,就抢走多少?”
    “反正别人是这么说的。”
    莫悲缓缓抬起头,秀眉拧着,他突地放下茶碗,跑出雅室,对着喝茶的老者一抬手,“请问两位老伯,你们刚刚说的彩妆坊,可是掌柜的叫林若阳?”
    两个老头眨巴眨巴眼,“公子是外地人?”
    “正是!”
    “这苏州城就一家彩妆坊,掌柜的是林家少爷林若阳。现在那个妆彩阁不是林少爷的,是和彩妆坊叫板的商铺,也卖香品和衣物。”老者很周到的把事情简单述说了一篇。
    “多谢老伯!”莫悲漠然的表情突地变得焦急、担忧,他扭身就往外走去。
    “喂,公子,你还没结账呢!”伙计追出门,哪里还有人影。唉,想不到这么俏的公子,也会赖账,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州的街道不复杂,莫悲来了了数月,早就滥熟于心。虽没有来过彩妆坊,但坐在马车上时,经过多次。
    因处闹市区,这条街上的人比别的街多了许多。彩妆坊和妆彩阁前,站满了人,多是看戏的表情,很兴奋、期待。
    彩妆坊中的伙计如常的做事,光临的客人也有序地在店铺中挑选商品,没什么异常。妆彩阁就不同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一会儿唱、一会儿弹的,媚眼满街飞,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当街就和她们说起荦话来。
    莫悲立在彩妆坊前,打量着洁净、淡雅的店铺,一缕清香隐隐约约地飘在鼻间,非常舒适。虽是卖女性用品,却不流俗。
    “公子想要些什么?本店有香露、香袋、胭脂等各种女子用品,公子请进来看。”一位伙计见莫悲贮立良久,笑着上前招呼。
    “我。。。。。。不买什么!”莫悲不好意思让伙计失望。
    “不买没关系,尽管看。”伙计依然笑脸迎人。
    莫悲心中不禁讶异,少有这般不势利的店铺,“请问林少爷在店中吗?”
    “少爷来得正巧,少爷刚刚去仓房有事,马上就过来,你这边请。”伙计把莫悲领进里间,奉上茶,出去了。
    这个里间,象客厅,又有点象书房,一面书墙,一个大大的书案,上面放着账簿、书本、文房四宝,有一面墙挂着字画,墙角是个花架,一盆翠绿的兰草绽放着朵朵白色的小花,另一边放着接待客人的茶几和座椅。
    莫悲走近书架,想看看林若阳藏了哪些书。
    “真的是你!”身后传来温雅的男声,尾音有些颤抖。
    “林少爷!”莫悲急迫地转身,鼻子差点撞上林若阳的胸膛,“哎呀!”他不禁轻呼出声。
    “对不起,我靠你太近。”林若阳不敢置信地眨着眼睛,生怕眼前是个虚相。伙计对他说,有位特别俊的公子在等他,他就猜测会不会是莫悲。
    这样真真切切地看到梦中的身影,他发现一切思念都不及这一刻的心折。
    “焦氏兄妹呢?”他四周看了看,问。
    “我。。。。。。听别人说了妆彩阁的事,心中一急,就一个人跑过来了。”莫悲白晰的脸上飞出一抹*,“你的店铺没事吧?”
    “你一个人跑出来?”这一刻,林若阳不是感动了,而是恐惧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过来,你不知你的身份吗?要是被有心人盯上了,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他想都不敢想,莫悲如果落入歹人之手,他会疯掉的。
    “我这不是着急吗?”莫悲突地觉得委屈,他穿过几条街,一口气跑过来,林若阳口气居然这么凶,他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着急也不能这样*,店铺好与坏随他去,你的安全最重要。”林若阳伸手双臂想拥他,手伸到半途,又挫败的缩回。
    “店铺是你的心血,怎么能随便?”莫悲现在明白他对自己的担心远胜过店铺,不禁心中一动。
    “下次不能这样了,好不好?”林若阳俊逸的面容浮出怜惜。
    莫悲被他深邃的眼神震住了,他不是自己的亲人,不是父皇的臣子,不是宫里的宫人,却对自已无比的珍惜、呵护,心中暖洋洋的,“以后一定不会。”莫悲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那告诉我,是从哪里跑过来的,我让伙计去通知下,不然焦桐、焦桔会把苏州城拆掉的。”林若阳温和地问。
    “你是不是总是为别人着想?”莫悲好奇地问。
    “尽量吧!”
    莫悲抿下唇,“原来你对别人的好只是因为你本身的善良,而不是因为别的。”刚刚泛出的心动又化成了泡影,小脸一下就黯然无神。在他的心中,自已并不是特别的。
    “不是,我本身与人不为恶,也有的出于礼貌。”林若阳停了下,意味深长的看着莫悲。
    莫悲好想问,那么你对我的好是什么样呢?但是他问不出口,低头说出茶室的名,心情有些失落。
    “只有对于我在意的人,我的好才会带有热度。”他加了一句,让莫悲的心陡地轻扬起来,头上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样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