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幸福!”慕容昊温柔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拂她的面颊,轻轻地,无比温柔地,薄唇亲吻着她的唇。
她任他吻着,许久,他才松开她,“一个男人完整的人生,原来都来自于他珍爱的女人。”
“昊,现在我们这样幸福,那么,可不可以也普济点给别人呢?”
他不解地抬起头。
“放了茉莉吧!她在牢中关了八个月,也算为她的*赎了罪。昊,让她回闽南去,那里有她熟悉的人和环境,她会慢慢让自已的心变得富有起来的。”
“杨慕槐可能暂时还会呆在洛阳。”慕容昊婉转地提醒。
“人活在这世上,不是只为爱一个人。她如果爱惜自已,不会因为谁而放弃生命的。杨公子他早晚也会走的,人的心可以神圣,但毕竟是人,会伤感、孤独、落莫,他慢慢会醒悟,不要刻意去勉强,顺其自然的好。”
“冰儿,你其实也多情。”慕容昊取笑她。
“我多情,但我专情。昊,放了她,好不好?如果有能力让别人分享我们的快乐,就不要那么吝啬。”
“我的好皇后,这些我早想到了,傍晚时,我已去过御书房,让魏公公写了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喜得皇子,普天同庆,减免天下百姓赋税二年,刑期二年以下者,释放回家。”
“皇上英明,以后百姓会更加的拥戴你。昊,我寻思着,我们应多做善事,去博上天的欢喜,求他让我们的雪儿早点快乐起来。”
“冰儿,你是个称职的娘亲。”他动容地揽住她的肩,“真的不要担心雪儿,我坚信她以后一定一定会很幸福的,那么个乖巧、懂事,又美丽的小公主。”
柳少枫眼中映入慕容昊沉静认真的黑眸,她缓缓地点了点头,依进他的怀中。
流光似水,转眼过了十年。
“莫公子,你要出宫吗?”御书房前,一个挺拨的少年仰首看着一个身着男衫的俏丽男子。
“天儿,姐姐刚刚得到父皇和母后的同意,去翰林府看看柳叶姨。”
少年眉头一皱,“你都着男装了,就应说小生之类的自谓语,不要姐姐的。”
慕容雪眨了下眼,眼神温柔,但绝丽的面容上一点笑意都没有,“我现在是和天儿讲话,不必那样。”
“你常常穿男装出宫,要保持以男子口气讲话的习惯,不然很容易露馅的,那时,谁来保护你?”少气一脸的深谋远虑。
慕容雪点了点头,“天儿讲得有道理,姐姐,不,小生会注意的,但是太子放心,小生的身边有焦桐、焦桔,他们不离我左右。”焦桐、焦桔,是宫中来了不到两年的侍卫,焦桐是哥哥,焦桔是妹妹,他们是龙凤双胎,武艺虽不是顶好,但保护她足已。自她及笄之后,父皇与母后就把他们给了她。
母后总说女孩子家在外不方便,如果想出宫游玩,穿男装才会玩得尽兴。她记得儿时,母后也是常穿男装的,那时她还唤过母后“爹爹”。应该讲,她很幸福的,父皇和母后对她特别的宠溺,对天儿反而严厉,他们从不束缚她的行径,只要她开心,什么都会应允她的。
可惜她不知怎么了,总是做不到快乐!冷然是她一惯的表情。
天儿,出生不到三年,举手投足,讲话的样子,和父皇像极了,他也过早流露出治理国家的天赋。父皇在他五岁时,就开始带着他出入太极殿,百官看在眼中,上书请求立天儿为储君,父皇本来就打的这个主意,顺应臣意,天儿成了太子。
天儿比她小七岁,却比她象大人,非常关心她。
她是不是带给家人们太多不安了?
“防患于未然,不会有错的。莫公子,到了翰林府,代我问柳叶姨、宗叔好,还有宗忆苏,让他进宫来玩。”慕容天冷俊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孩童般的向往,“我真羡慕你,你有两个名,莫悲、慕容雪。”
“你也可以起一个呀!”慕容雪说。
“不,起名的事怎么能随意。好了,不多说了,你早去早回,我等你一起吃晚膳。”
“天儿好乖!”慕容雪欠身亲亲弟弟。
慕容天很不自然的红了脸,想挣开,但又妥协地任姐姐去了。
不远处的御花园中,一对俪影笑看着这一切。
“冰儿,你看我们的孩子,多相亲相惜呀!”慕容昊拥着柳少枫,笑得开朗。他虽人到中年,但那股俊雅一点也不消褪,柳少枫更是,岁月在她的脸上好慷慨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天,有个新科状元在御书房中无意遇见她,还以为她是皇上新纳妃嫔。
柳少枫樱唇微扬,“我的孩子当然品质很好,只是为何一个都没随我的性情。雪儿冷,天儿也够老成,连跳跳蹦蹦、撞个祸都没有,不象孩子。”
慕容昊闻言笑得更加开怀,俊眸深情地望着妻子,轻轻执起她的柔荑,“少有你这样的娘亲,孩子乖巧,你居然不开心。象你有多好,尽逞能,让我的心总提在嗓子眼,生怕一不留神,你就没了。”
柳少枫突然象想起了什么,“昊,你说这会不会和生长的地方有关。你,天儿,雪儿,都是在洛阳长大的,是不是?而我是在姑苏长大的。”
“这个有什么不同吗?”慕容昊隐忍住笑。
“有呀,洛阳在北,很冷硬,姑苏在南,非常轻柔,一个喝的是洛河的水,一个喝的是长江的水。一方水土造一方人,自然性情就不同了。”
“咳,咳,亲爱的皇后,你可以把你的用意明说吗?”
柳少枫清丽的容颜绽放出笑意,“让雪儿去姑苏吧!借江南的烟雨,洗去她心中的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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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俏王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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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姑苏有不少晴朗的日子,坐着马车,压着碎石子铺就的小径,沿着太湖颠簸前进,然后向山脚出发,一路上,山边尽是红红紫紫的秋色。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个时候都会在丫环的陪同下,出去划划船,或者去逛逛寒山寺,看和尚养在水塘中的两、三尺长大鲤鱼,顺便喝喝茶,眺望眺望山景。
八月十五这天,天还没黑,街市上就挂满了争奇斗艳的花灯,有头有面的人家的特地为赏灯搭了棚子,这一天,小姐和少妇都不怕人看,不是坐在棚子里,就是走来走去评赏花灯。娇美的少女头戴木纹花,在灯龙的红光下显得格外俏丽。这一天百无禁忌,城门晚上也不关。广场上挤满了年轻的男子和少女。一块空地上,小孩子大放炮竹和冲天炮,冲天炮飞上天空,火花落下来,还没到地面,就引起了一团惊叫。
姑苏城里最大最红的青楼“醉红院”也在花灯密集的地方,搭了个棚子,姑娘们个个花枝招展似的,和平常要好的恩客成双成对似的挤在一处,嬉笑着赏着花灯。经过棚子的人群,被她们的笑声和姿容所吸引,看她们比看花灯还要激动。
苏盼竹拿着团扇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俏眸在外。她是今天唯一没有恩客陪着的姑娘,不是说她行情太差,其实她是醉红院里最美最有才情的,多少富商捧着大把的银子,只为博她一个微笑,听她弹一曲雅颂,醉红院的老鸨把她当仙子似的供着。
来棚子之前,她对老鸨说,想静静地赏会灯,老鸨立刻就点头应下了。几天前,就有许多商贾来邀盼竹赏灯,答应谁都不是,姑娘现在说独个儿看灯,正好应了她的心,谁也不用得罪。
苏盼竹不是真心的想清静,而是嫌那些恩客太过粗俗,就凭几个钱,占了她的身子,但她的心却没有被他们打动一点点。
如果真的想要人陪,她渴望身边的人能是他-------那个总是带着微笑,亲切得如春风般的俊朗男子,林若阳。只是他的想法好象和她不太一样。虽也见了几个面,但她被众人吹捧的丽容在他的眼中好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他对每一个姑娘讲话都是和风细雨般的优雅,不会冷待任何一个人,但也不会和谁太亲近。他逛青楼,不是寻欢,而是为了生意。他在姑苏城有一间商铺,专门卖女子的成衣和脂粉、手饰,女儿家喜欢的一切都可以在他的店铺中寻到,而且是顶顶好的。姑娘们卖笑赚来的银子,头一转,就送到了他的店铺。虽然他做的不是那种纵横南北很大的营计,可却是姑苏城里最会赚钱的商人。
林若阳有时会带着新出来的脂粉样品和手绢之类的,送给醉红院的姑娘,她与他因而相识了。一相识,就失了心。姑娘们都很喜欢他,他多金又英俊,待人非常礼貌,哪个女儿家不喜欢呢,其他姑娘们都非常务实,明白他那样的男子是不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的,唯她怎么也不肯死心。
赏灯的人群走了一簇又一簇,她都没发现他的身影,今夜,他会和谁一同赏灯呢?
“看,苏盼竹!”街上不知哪位轻狂男子认出了她。
所有的目光唰一下全落在了她身上,她一惊,团扇落在了地上。那半月形的身影,长长的黑睫毛,挺直的鼻梁,甘美的*,美丽的下巴,在灯光下闪闪生辉。男人们的眼都直了,女人们则妒忌地瞪着她。
苏盼竹司空见惯这场景,漫不经心地拾起团扇。她忽然注意到林若阳站在不远处,唇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双俊目中闪烁着生动而又快乐的神采。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害羞地低下头,不时由眼角偷看他。他象她走了过来,不一会就走到了她面前。她听到自已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苏姑娘,节日快乐!”他热心地招呼,向其他姑娘招招手。
苏盼竹满脸通红,她露出笑容,“林少爷,你也。。。。。。。来赏灯吗?”
“嗯,我是陪家父过来赏灯的,其实我更情愿留在家中喝喝茶、看看书。今夜,净看人了,哪里还有心情赏灯。”他淡笑着摇头。
她心中不禁暗喜,为他没有陪任何女子,也为他对她说这些很亲切的家常话。
“你。。。。。。。你要不要上来赏灯,这里不用挤。”她鼓起勇气,说。
林若阳摇头,“谢谢苏姑娘,我刚刚和家父走散了,要去找找他。”
“林老爷身边没有家人吗?”她现在的表情真是美到极点----半羞涩半激动,眼神迷迷蒙蒙的,眼睛看着别处,心里却想着别的心思。街人都为她迷人、神秘、若有若无的微笑而*,唯他是一派从容镇定。
“有啊!所以我才能闲闲地停下,和苏姑娘说会话。”
“那我陪你一起去找林老爷,顺便赏灯。”
林若阳大笑着摇手,“有苏姑娘在的地方,还能走路吗?”
“为什么不能?”她娇嗔地问。
“全姑苏的男子会把每一条路都塞满了,争睹苏姑娘的风姿呀!”
“林少爷,我。。。。。。。真的美吗?”她抬起被笑涡点亮的明眸。
“那些男人都把答案写在眼中,你看不懂?”林若阳轻快地调侃她。
“我只是想问林少爷,你觉得我美吗?”她局促不安地问。
“我。。。。。。。”林若阳正欲回答,突然看到家中的总管一头大汗的挤了过来,“少爷,快,快回庄,老爷不知怎么了,被人抬了回庄,脸色苍白,满嘴白沫,动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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