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比任何人还要快,不过呼吸之间,他己绕到她的身后。
“我不愿做延逍,我只想做师父的徒儿。”他又跪在她的面前,磕头认错,只因,他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哼,你们都作死不成,杀了他!”她怒极而咳,平白在衣服上添了血沫。
“师父!”
她怒极反笑,“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九个暗卫连番上场,而她使着千种毒虫万种暗器,这沉重的杀意至他心头,便是极致之痛,他不得不还击,却每到生死关头频频留手,最后奄奄一息的人,反而是他。
她摇着轮椅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好徒儿,”他眼中忽的放出异彩,她轻轻一笑,“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徒弟了。”
大仇得报,陪着她的九个暗卫了却一桩心事,便带着她另觅了一处山明水秀之处,过起隐士生活。
因身无牵挂,她也不喜这么多人围着她转,成就几人的姻缘之后,便一人独居。
看着朝花夕落,山中日月长,不知过了多少年,她捡到一个孩子,与她唯一的徒儿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她难得发了慈悲之心,又想起养成的美妙来,于是救活了他,亲自教导抚养,然而不过一月,他身躯暴长,成了三十岁的模样。
他重跪于她膝前,牢牢的抱紧她的双腿。
“你!”她惊诧莫名,挣扎起来,直直掉入他的怀抱。
“好久不见,”昔日的少年如今挺拔高大,实力深不可测,“你若不愿做我师父,做我的妻子如何?”
“哦,你现在是何等身份!”她冷笑,挑眉看着这个被她一手抛却的弃子。
“就凭我现在是逍遥子,就凭我是逍遥派掌门人。”
天龙(完)2012.4.22小修
她冷冷睇着他,爬上自己的轮椅,不发一言的回屋。
双腿因为阴湿有些抽痛,她捶着腿,神情阴郁。
不是没有怨言的,被莫名其妙的抛到这个世界,这样破败如絮的身体,无处不在的病痛,让整个人生都像活在恶梦里。总算知道为什么久病的人不会有好脾气,她在这身病痛的影响之下,心情也常常变幻莫测。
她疼惜自己的小徒儿,因为他和她一样幼年就被迫离开家人,她日日对着他,看着他从小包子一个长到少年,她对这个小包子存有母性,是真的当孩子一样疼爱。
她也清晰的知道,这是她与延家的恩怨,真的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她体谅他的天真与可爱,娇惯他的任性,当他是自己的孩儿那样抚养着他。
一旦她报了仇,他们之间,就真正的一笔勾销了,但她没有想到,这样的陪伴和教养,竟让这个没有依靠的少年把她视为唯一,养育之恩是否能抵销灭门之恨?因为投入了太多真心在里面,她对他的感情也越发复杂。
疼爱他时恨不得亲口告诉他所有的秘密,向他深刻的忏悔,也想让这如深沉的仇恨瞬间消饵;可是当她因病痛在床上挣扎,每当她从当年那场灭门的恶梦中醒来,耳边还会响起那些可怜女人的尖叫,这样的深仇大恨,又岂是她一人说了算的,她不能不报,不得不报。只消报了仇,一切都会结束。
她这样想,可是当大仇得报,她将事情真相告诉他,才发现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当年的婴孩,已经长成到会在生病时对她撒娇,在她守夜时偷偷吻她唇角,开始只觉得他年纪小,后来却成了隐忧,这个少年,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
“师父!”
她冷淡的转身看着他,“为什么还来找我?”
“因为我是延逍?如果我抛弃了这个身份,你会不会接受我?”
天啊,她真的好想要仰天长叹,逍遥派的开山掌门逍遥子,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徒弟?
但是看着他那双真挚的眼睛,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的妻子,不该是我。”
“我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锲而不舍,眼神追逐着她。
“随你吧。”在他强大的眼神攻势之下,她还是心软,他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那潜藏的宠溺总是不经意的就让她临时改变心意。
他教过三个最得意的弟子,有生之年,他教会了他们毕生的绝技,自他师父的天马行空而来,比如吸星大法,比如长春不老功。
她晚年被风湿和关节痛折磨的不行,脾气又坏又急,过世的那天晚上,她开心极了,只是挽着他的手,“如果我的年纪再小一点,或者我的身体再好一点,我会考虑答应你。”
可惜我比你大了一轮,我的身体注定比你早入轮回,还不如,没有答应过。
她去世后第二天,他将全身功力传给此生最得意的弟子,轻笑着,拥抱着她而去。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你从来就是我的唯一。你既是我的母亲,又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梦中情人,也是我的爱人,我的一生,怎么能少得了你的陪伴?
skins(一)
睡到自然醒,她眯着眼起床,拉开窗帘,“真是阳光灿烂啊。”忽然就有一些柔软萦绕在心头,“阿圆,去不去逛街?”同室的江莱吐着牙膏沫探出半个头,“好冷啊,去买件外套穿。”
“好啊!”她拖着拖鞋,拿起脸盆,硬是挤到窄小的卫生间。
“干嘛啦,”江莱漱口,往阿圆处硬挤,“最讨厌你挤我了。”
“我就挤,怎么了!”阿圆坏心眼的将整个身体都靠到江莱身上,生生把她挤出战斗圈,“你好坏!”江莱泪眼汪汪的把位置腾给阿圆,“讨厌,一起床就欺负人!”
出去逛了街回来,阿圆瞪着自己涂成正红的手指甲,再次懊悔了,“一点也不合适啊啊啊啊……”
“显得我的手好粗好短啊啊啊啊……”
江莱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要做的啊,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阿圆郁闷的继续瞪着指甲入睡,想着下次再也不要做正红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艳红的指甲,只是手指又细又长,白皙细滑,涂着红色甲油反而衬得素手越发好看了。
她是□着在一个男人身边醒过来的,一室的古怪味道,她捂着口鼻,拎着床下散落的衣服,在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顺带穿上衣服,走到大厅,微微的张开了嘴巴。
这是一场糜烂的狂欢,大厅里还有十数人抱做一团,烟酒还有那古怪的味道,让人作呕。她勉强撑住身体,打开门,看着门口玻璃反光镜里显出的人影。
一个可爱的,稚嫩的,羞怯的白人小姑娘。她坐在门口,因为不知道家在哪里,只好等大家都醒过来。
“嘿,凯西,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从里面遛出来。
“我睡不着。”她说,“能送我回家吗?我好累。”
“凯西凯西,嘿,不要这么扫兴啊。”
“对不起,我真的很累。”她的睫毛上微微沾了泪水,有着弱不禁风的感觉,男孩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我送你回家。”
她回家了,一个完全感觉不出家的地方。
母亲只顾着和父亲打情骂俏,自己刚出生的弟弟比起自己受欢迎多了,起码她一晚上没回家,她名义上的爸妈一句话也没问她。
西方家庭的放养式教育,对叛逆的青少年来说,是堕落的原因吗?
她在浴室里泡了个澡,看着自己瘦骨嶙峋的四肢,微微叹息。从床底下翻出一打药物,从床头柜看到一堆病历,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迷茫如花的小美女,有一点怜惜和疼痛。
她十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看着小说,和朋友嘻笑打闹,为nc的电视剧感动,爱慕皮相酷帅的明星,可再怎么荒唐,也不会是这样的。
sworth,厌食、滥交的瘾君子,却拥有梦幻天真的眼神。
或许只是为了博取父母的关爱,仅仅是为了想让自己合群一点。
她朝着镜中的自己轻笑,为了博取任何人的眼光,她着迷于堕落,可是堕落不能拯救任何人,仅仅只会毁灭自己。
skins(二)
她觉得自己不适合西方的教育模式,所有人看似亲密,却保留着距离,不像国内的闺蜜那样,要好时如同连体婴,而这里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独立个体,女孩之间就连手拉手都会认为是蕾丝。
国外的老师在上课时给予你充分的自由,只要别玩手机,你发呆或者讨论都随你,她原本还想仔细听课的,却听到后桌的男生在讨论昨晚上的狂欢,每个人都似崇拜药品、酒精,喜欢把自己非处的事实到处宣扬,肆无忌惮又放纵的青春,在每个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中午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一遛的汉堡、薯条、甜甜圈,她瞬间觉得饱了。草草的吃了点,感觉肚子不那么空虚,她看着下午没课,就沿着学校散步。
“凯西,后天晚上要不要来参加聚会?”一个戴着帽子的白人男孩跑过来,“别担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到时候什么都有。”
“为什么邀请我?”她问道,声音轻盈悦耳,嘴角带了笑,露出可爱的门牙。
“嘿,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白人男孩呵呵笑了声,“到时候一定要来啊,有很多人呢。”
朋友啊,她的朋友,该不会和她一样吧?
“我回来了。”放学后她按时回家,打开家门,见自己弟弟乐呵地坐在婴儿床上玩玩具,自己爸爸正在给□的妈妈画画。
忽然就有点反胃,“有吃的吗?”她高声问道。
“凯西,你不是从来不在家吃的吗?”她爸爸惊奇的看着她,扔下画笔。
“是啊。”她冷淡的看着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对他们而言,爱情是不是比亲情更重要,或许,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亲妈吧。
“亲爱的,那么我们今晚一起出去吃?”她爸爸亲热的吻向妻子的面颊,笑容灿烂的问道。
“为什么不呢,亲爱的,在晚餐之前,你介意替我穿衣服吗?”她妈妈撒娇的圈住丈夫的脖颈,落下一串吻。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她忽而觉得胃口奇差,假如面对他们,她绝对一口都吃不下去,绝对!
出门去超市买了包方便面,她将整个人抛到床上,疲惫不堪。
上了一天课,凯西发现原来的自己人缘很差。
本来作为英国少女,她长的精灵可爱,性格又温和柔软,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才对。
可是偏偏在学校除了那个男孩,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和她说话过。所有人都漠视她,没有人在她身上视线停留超过2秒。
真可怕。她喘着气,蒙了被子睡觉。父母朋友都用这么高端的冷暴力对一个17岁的孩子,她几乎可以想象以前的凯西是怎么害怕无助了。
到了派对开始那一天,她和杰奥,一个黑人女孩,还有一个叫米歇尔的女孩一起结伴去派对,一打开门,里面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和狂乱的人群就让凯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派对?酒精和药物混杂着被少年少女们喝下,在绕舌音乐里或群魔狂舞,有开放的当场就开始交欢,有人凑做一堆在角落点着烟,但看他们着迷的眼神,恐怕烟里还掺杂着什么。
“要喝点什么吗?”一个白人男孩端了杯酒递给她。
“不用了,谢谢。”
“e on!”白人男孩鼓励的对她笑,“很棒,你会喜欢的。”
看她僵住不动,他皱眉,“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skins(三)
“乔,她是谁?”一个金发女郎穿着布料稀薄的吊带短裙,手挽上男孩的胳膊。
“我想这不重要。”男孩将酒杯塞到凯西的手里,反搂住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两唇相贴。
凯西趁着他们无暇顾及自己,赶紧跑到角落,看了杯里的不明液体,她觉得自己还真的很想吃点或喝点什么。
摸到厨房,她拿了点面包吃,因为没有热水壶,只好从水龙头倒了点水喝。音乐声没有停过,她觉得耳膜都有点疼痛。
青春的狂欢啊,她毫不犹豫的走出去,打的回家。在家门口就看见自己的爸妈在大厅演着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