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灵气和柔和.
“姐姐好.”珞彦把衣裳放到一旁.朝珞季依软声问好.
珞季依轻哼了一声.沒有理会珞彦.只低声问珞夫人:“娘.凉儿要回來了.是不是.”
“依儿.”珞夫人无奈道:“凉儿回來不回來我自会跟你说.只是.彦儿在与你打招呼.你听不到.”
“沒关系的.娘.”珞彦走到珞夫人跟前.嗡声道:“我也想知道季凉哥哥什么时候回來.”
珞季依捏了捏他的脸颊.哼了哼:“算你识相.”珞彦性格讨喜.还颇有几分他亲弟弟的味道.她并不讨厌.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亲弟弟被嫁到远方.也不知过的如何.父亲母亲却突然要认珞彦作儿子.任谁也无法接受吧.
她一时接受不了.一方面想着自己可怜的弟弟.一方面迁怒到珞彦抢了他弟弟的位置上.自然对珞彦沒好脸色.
珞彦勉强咧了咧嘴.对她笑道.她觉得无趣了.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事.只好把手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头.
“依儿.你也不要老是欺负彦儿.要有做姐姐的风度.”珞夫人慈爱地摸着珞彦的脸颊.笑容更甚:“之前便收到凉儿的修书.估摸着明晚便能到了.哦.对了.鸣儿也会一同到來.”
“真的?太好了.娘.你都不知道上次沒能跟你们一起去看凉儿我心里有多懊恼.”珞季依说道.“那邺家的少爷要敢欺负他.哼哼.在我们地头上.保准让他.......”
“依儿.”珞夫人皱紧了眉头.“你是女儿家.胡说些什么话.让人家听了去.谁还敢要你.”
“娘.龙煜他才不敢不要我呢.”
“你.....真是要我如何说你是好.”珞夫人被她这话说的不知是哭是笑好了.珞季凉和她的性格真是生生反了过來.珞季凉小时候倒是顽劣.她却是乖巧可人的.谁知长大了.珞季凉性子沉下來了.这丫头的性子倒是嚣张跋扈上去了.
“是.娘.依儿知道错了.”听得珞夫人是真有些生气了.珞季依连忙低下眼眸.状似诚心道歉.实则低头吐了吐舌头.
......
蝶城不比衍城.四季不明.常年冰寒地很.珞季凉他们的马车一进入蝶城.便点起了炉子.穿上了厚厚的大衣.珞季凉往窗外探去.一片冰雪迷离.不禁微微哈了口白气.有愉悦地转过身去.
“到蝶城了.”邺孝鸣正窝在香炉旁.裹着厚重的毛毯.手里揣着一本书在看.不知为何恹恹的.珞季凉语调愉悦.见了他的模样.脸上兴奋的神情不禁僵了下來.“你怎么了.”
邺孝鸣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拿眼睛示意他过來.珞季凉不明所以.见他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顿了顿.便靠了过去.
邺孝鸣伸出手握住他的.抬了抬眼梢.珞季凉被他一碰.眼睛睁大了些.差点沒把他的手给甩了出去.邺孝鸣的手冰冷冷的.像是冬日里严寒结冰的溪水.差点沒冻到他.
待到反应过來.珞季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你怕冷.”
邺孝鸣应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衍城冬季虽会下雪.到底不大.比之蝶城的严寒.可谓差了十倍.邺孝鸣又是怕寒体质.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凉.这不.一下子进入蝶城.邺孝鸣便有些受不住了.整个人懒洋洋软无力的.如同坠入了冰窖.只好窝在炉火旁.有一调沒一调的看书.全然沒了往日的冷静肃杀.
珞季凉又摸了摸他另一只手.也是冰凉凉一片的.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并沒有发热.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怕冷.只好喊了仆人再点几个香炉进來.
”沒用.“邺孝鸣倒像是事不关己一般.见珞季凉忙前忙后.又是裹被子.又是关窗的.不出意地泼了珞季凉凉水.
”到底会舒服一些.“珞季凉却沒理会他.又用布条把马车的窗户的缝隙裹住.马车内总归是暖和了一些.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里闪了闪.把书搁到一旁.摊开身上的毛毯.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珞季凉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冷.”
“可是我冷.”邺孝鸣冷下声音.不满地拧着眉头.又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珞季凉这才反应过來.这人不是怕他冷才让他进被窝.而是要他过去取暖.不禁脸上一赧.连忙躺了过去.
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珞季凉悻悻地躺了进去.邺孝鸣便马上将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邺孝鸣身体实在冷的很.珞季凉本來还不觉得冷.被他这么一冰.不禁倒抽了口气.想退开一点.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周身都是寒气.动弹不得.他不满地抬头看邺孝鸣.可邺孝鸣却舒了口气.眉宇间也不似刚刚那般紧缩了.
这人.可当真不客气.
珞季凉无法.只好寻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哆哆嗦嗦缩在他怀里.咬着牙吱吱地响.邺孝鸣抬了抬眼.动听磁性的声音娓娓道來:“你有点吵.”
“还不是你弄的.”珞季凉哭笑不得.也懒得与他争论了.又往人里缩了缩.还真从沒见过.两个人靠在一起.不暖.反被对方冻到的.
珞季凉怔了怔.不禁想到哥哥.在风雪肆漫的雪夜.仍是一身单薄.可人身体却是暖暖当当的.哪里像邺孝鸣这般......“现下还冷吗.”
邺孝鸣却好似沒听到他问话.听着窗外呼呼的声音.懒声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进了主城.便快了.照着现在这个速度的话.估摸着还要一个时辰.”珞季凉也不恼.知道邺孝鸣就是这么个性子.摸了摸他.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暖和起來了.便放下心來:“等到了珞家.暖炉子点着.还有地火龙.你也不用这么可怜兮兮的了.”说道后米.不知为何却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起來.
“有你便可.”邺孝鸣紧了紧身旁的人.把脸埋进人的颈窝里.面无表情道.“够暖和.”
温暖潮湿的气息吐在脖子间.让珞季凉不禁微微一颤.他怔了怔.手下抱着的人身体也是热乎乎的.耳朵尖几不可见的红了红.
而此时另一辆马车里的小福拿出大衣和毯子.走到马车外间.搁到少年身上:“游少爷.下雪了.披件衣服进來吧.”
少年摇了摇头.拨着绳子看着前一辆马车.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么.只轻声道:“我不冷.小福你进去吧.蝶城可不比衍城.冷得很.”
“可游少爷您穿的太单薄了.您病了.小福可担当不起.”小福犹豫着.还是把大衣整整齐齐地批到少年的身上.把人裹严实了.才吸了吸鼻子.哆嗦道:“游少爷虽然年轻体壮.还是要注意些才好.”
少年淡淡一笑:“这下可满意了.好了.快些进去吧.你病了可就沒人來照顾我了.”
小福这才嘻嘻一笑.点了点头.一溜烟溜进了马车内.
少年慢慢收起了表情.看着苍茫的白雪.暗了暗神色.只是过了不一会.又摇了摇头.抽了抽马绳.马儿嘶鸣了一声.又跑快了些.
这冰冷严寒的蝶城.离了八年.终究还是回來了.
☆、116.到家
珞季凉他们到达珞府的人时候.珞老爷珞夫人早已经等到那处了.见了他的马车.珞夫人不禁喜上眉梢.理了理衣裳.喊人连忙迎了上去.放置下车的木敦子.好接他们下來.
蝶城内珞府声望不小.珞季凉更是小有名气.听闻珞少爷回來的.纷纷跑过來看热闹.一时间.珞府门庭若市.挤了好些人.仆人让他们避让开.听着他们悉悉索索的话语.有些不耐地看着那群一副看笑话的人.
一个中年男子嗤嗤笑了一声.也不怕那仆人的撵赶.只拿眼睛斜视着他:“怎么.你家少爷现在还看不得了.不就是人一个嘛.哦.对了.我忘了.你家现下哪还有少爷.只有一个外姓的公子.都嫁了人了也亏得你们那么隆重的迎接嘞.”
“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们老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仆人气不过.又沒法反驳.只好张牙舞爪恐吓道.平日里温润柔和的少爷哪里容得他们这般戏说.少爷又沒有对他们做过些什么坏事.也不知道这群人是酸还是怎样.竟堆在门口拿话挤兑.要是被少爷听见了.不定怎么难过呢.
那男子说的话还算客气.有些更不堪入目.什么身为独子却被当做弃子.现下还假惺惺什么迎接.不过是怕世人笑话.充当场面罢了.还有什么珞少爷本就柔气.做了人家身下的哪一个.也不知会不会......后面的话便是一片不可言传的笑声.那话实在太猥亵.仆人连回想也不愿回想了.
“珞少爷一向貌美.怕是连**花美妙的很.不还说人家丈夫带着回來嘛.啧啧啧......连我也想想尝尝.....”一名男子晃着头假装陶醉.一脸的不知羞耻.话还沒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在膝盖上.人也狼狈地扑到了地上.
珞季依顺势踩上他的背.压着人不让他起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家凉儿就是嫁多几个男人.你也连给他舔鞋都排不上.有这样龌蹉的想法也不看看你的丑脸.就不怕让人家笑话.”
那人被踩着背起不來.周身又全是看笑话的人.脸不禁憋得通红.又狰狞了几分:“你们珞府仗势欺人.”
“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你都斗胆在珞府前说三道四.我怎么不能踩你一脚了.还是你以为珞家好欺负了不是.”
“依姐.”温润淡薄的声音从马车传來.珞季凉掀开幔帐.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怎么又在欺负人了.”
“凉儿.”珞季依看到他眼睛亮了亮.又在那人身上狠狠踩了几脚.才放开了他.一把扶住珞季凉.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瞧.好半响.才笑意盈盈道:“凉儿.姐姐想你了.”又摸了摸他的身子骨.眼眶便红了下來:“你瘦了好多.”
“哪有.你又胡说了.分明还胖了好些.“他也的确沒有说谎.这半个月來.邺孝鸣给他大补小补.又是药浴又是药膳.他瞅着自己腰上都快有一圈软肉.这姐姐.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依儿.”珞夫人看见刚才那一幕差点沒气过去.隔着远远就喊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是女孩子家.怎可这般粗鲁.”一点也沒意识到.此时自己也并不端庄淑德.
“好了.”珞正宏淡淡道.打断了珞夫人的话:“依儿也是为凉儿出头.这蝶城的百姓.我不说.忍让着他们.他们倒是犯起浑來了.”
“你还不承认是你惯坏了依儿.”珞夫人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一事归一事.哪里能由依儿这样抛投露脸出头.”
”你们珞府不就把儿子嫁了出去.有什么了不得.“方才被踩着的男人站了起來.揉着自己的背不满地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倒是说说.他既然做出事來.还不能让人说了.这天子脚下.还有沒有王法了.”
人群中立马有人附和道:“就是.敢做难道还不敢认么.嘴长在我们身上.就是闭着不说.心里也会说.自打嘴巴、招人话诟的事是也是他们自己做出來的.我们只是说说.权当笑姿.由不得他们.”
“珞某敢做自是敢认.”珞季凉拦住又要冲上去的珞季依.淡淡道:“珞某既然愿意嫁做他人相君.自是不怕人当做笑话.再者.从未有律法说明.珞某这事做的不得当.触犯了业国法律.能够惹得他人笑话.”
业国虽有相君的婚制.到底还是小众.比之传统的婚娶.不少人还是存在不少的看法.男人嫁给男人.到底还是有许多人不能接受.认为这算什么事.简直是胡闹.连带着对这一婚制.冷嘲热讽.又加上珞季凉的身份.好事者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趁机损他.挫挫他的锐气.
珞季凉话才一说完.那名好事的男人就被白鹰给扇了一个重重的嘴巴.趔趄了一下.栽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惊得人群发出尖叫.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那人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脸畏惧.全然沒了刚才的得意之劲.
“你既是敢说.便要敢认.”邺孝鸣一身肃杀地从马车走了出來.走到珞季凉的身旁.白鹰垂首低头走到邺孝鸣他们的身后.“手长在我的手里.你既然吐不出好话.我自然要帮你清理清理.以免污了旁人的耳朵.”方才在马车里.他们说的话.邺孝鸣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按而不发.倒是要看看珞季凉要怎么反应.
倒是想不到......竟还是这般文绉绉.可当真无趣.
“你你们......”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