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看她。”
    商泱点头,向华君作了个请的手势。
    华君进到寝宫,就见万俟珏趴在床上,身上穿着底衣衬裤。她歪头看着万俟珏,问:“大白天的你这样是闹哪般?”
    万俟珏扬起头,把小脸一拧,说:“疼,子弹从左边屁股进去右边屁股出来。”
    “啊?”华君一听那还得了,赶紧过去掀开万俟珏的屁股一看,可不是吗?屁股上还贴着膏药呢!“我说你这是——”
    万俟珏把额头朝柔软的枕头一撞,说:“幽岚王抱恙,这朝怕是没法上了。”就她这屁股,凤椅都坐不了,上朝去那不是让大臣们笑话吗?
    “怎么伤的?”
    “秦凤轩看到我冲过去,下令乱枪扫射。我赶紧躲,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的,屁股就伤着了,都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受了伤。娘亲,你不用担心,雪城已经替我缝了伤口敷了药。”
    华君抚额,小小声地骂了句。
    万俟珏没听懂,问:“啊?”
    华君又大声地吐了遍:“fuck!”气得就差没竖中指了。
    “啥?”万俟珏更愣了。
    华君瞥一眼万俟珏,说:“听不懂就别问。”说罢站起身,说:“你好好养伤吧。清怜,天音。”
    “宫主!”候在外面的清怜和天音赶紧进来。
    “你俩领三百内卫即刻出城去拿羽弗麒,拿住人,先把三十大板再给我抬回来。”
    万俟珏瞪大眼睛扭头看向华君,眼睛都瞪圆了。
    华君瞪一眼万俟珏,真不想埋汰万俟珏。你堂堂玄天功法的嫡系传人,堂堂幽岚王,伤哪不好,伤屁股!领五万人出城,还能让屁股挂彩回来!华君是气秦凤轩,这是越老越糊涂还是怎么的?自家孩子不成器就够折腾人,他也跟着掺合进来,还把她家娃的屁股整开花!这是摆明想反目?
    万俟珏把脸埋在枕头里装作没脸不敢看华君,心里却在暗爽!羽弗麒,看你这次往哪里跑,再没人替你求情保你!万俟珏是真想弄死羽弗麒,为二子报仇是一方面,更一方面就是他想橇她的位置不是她的人。淘丫宝对她忠心耿耿,那就算是把亲爹捅了,她能当作没看到就当作没看到。你都要弄我了,我还不弄死你?
    华君问商泱:“商宫主,珑儿的伤要紧吗?”
    商泱比划道:“皮肉伤,不打紧。”她见华君眼露茫然,便转身去磨墨提笔写下:“皮肉伤,不打紧,但皮肉有烧伤,恢复较慢。”
    华君虽然对枪械不大懂,但子弹里装有火药是靠火药爆炸高速射击的道理还是懂的,打出去的子弹温度高是必然,也亏得这地方配套技术不成熟,要不然像有些枪,前面打进去一个子弹小孔出来的地方则炸成一个大窟窿。枪子没长眼,子弹往人身上打那是真想要万俟珏的命。华君的眼眸沉了下去,她一言不发地出了凤凰殿。如果秦凤轩是真对珑儿下狠手要取性命,那事情就该是另一种说法了!
    万俟雅言回到乾元宫,见华君难得地沉着脸坐在那。她问道:“怎么了?”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副脸色?
    “秦凤轩朝珑儿开枪伤了珑儿的屁股。”
    万俟雅言淡淡地“嗯”了声,说:“伤不打紧吧?”
    “没性命危险。”华君扫万俟雅言一点,说:“如果子弹再偏一点,伤到尾椎或打到血管什么的,咱们这孩子……我听珑儿说秦凤轩当时是乱枪扫射。”
    万俟雅言没作声,只让人去把铁骑军统领叫来问话。等万俟雅言问过铁骑军统领昨夜交战的情形,眼眸也沉了。她挥手让那铁骑军统领退下去,派人去把陶婉叫了来,给了陶婉一道令谕:“秦凤轩手下使枪的、摸枪的、懂枪的全部击杀,一个不留,余下的人擒了废去武功先关押入天牢,遇到反抗,格杀勿论。”她又问陶婉:“凤轩门的现任暗主是谁?”
    陶婉回道:“是陶丫宝。”
    万俟雅言心说:“珏儿还真会用自己人!”如今她既然已经交权,她也不好再干涉,再加上这陶丫宝是陶婉的姪女,陶丫宝和陶婉是亲姑姪,陶丫宝又长在陶婉的眼皮子底下,说起来也不是外人,这样传也好,至少用得放心。她对陶婉说:“去把陶丫宝召来,我有事吩咐她。”
    陶婉回道:“门主,丫宝没回幽岚城,她领了殿下的差使出去办差去了,抓羽弗麒。”
    “就她一个人?”
    陶婉压低声音说:“商宫主秘密派了琉璃领殇情宫杀手同去。”
    “关于秦凤轩的余党,珏儿是个怎么处置态度?”
    “殿下已经下令:赶尽杀绝,连根拔起。”
    万俟雅言轻轻点头,她略作沉吟,说:“既然如此,你就暂且留在幽岚城,先看珏儿处理得怎么样吧!”
    131
    131、第三十一章 ...
    万俟雅言说先看万俟珏处理得怎么样让陶婉留下,已经表明她的态度——同意万俟珏赶尽杀绝、连根拔起。只不过她答应了秦凤轩放羽弗家一马,自己不方便出手。
    陶婉追随万俟雅言大半生,可算是最了解万俟雅言的人。她见万俟雅言这样定夺,便知羽弗家再无翻身的可能,羽弗家对上万俟家,算是彻底完了。殇情宫与万俟家两家联手追拿一个羽弗麒是绰绰有余,陶婉完全放心陶丫宝出去。万俟雅言让她留在幽岚城里,她便安心地留在幽岚城里不再过问这事,从乾元宫出来就直接回府。
    陶婉回到府上,沏了壶茶端进书房给正窝在书房看书的韩律。
    韩律看到是陶婉进来,叫声:“哟,夫人!”赶紧起身双手捧过茶碗,道:“回来了啊。”
    陶婉“嗯”了声,长长地叹口气,说:“权势倾天的羽弗家算是彻底倒了。”羽弗邪没了兵权幽禁在别苑,秦老爷子被下到天牢里,羽弗家还有什么活路?
    韩律“唔”了声,他想了下,问:“那城主——”他的话音一转,又犹豫着没问出后面的话。眼下城主“复活”朝中的局势是否又会出现新的变化?他低声问:“夫人以后在哪里当差?”一天不容二日,城主回来,这朝廷局势的风向又会怎么刮?陶婉是城主身边最得力的亲信,丫宝是幽岚王跟前的大红人,若是城主与幽岚王动起来,他们家也难免受到牵扯。
    陶婉应了句:“自是回门主身边,殿下身边有丫宝侍奉。”
    韩律见陶婉面露虑色,喊声:“夫人”,他压低声音问:“难道城主想重新掌权?”
    陶婉摇头,说:“主子家的事,我们还是少过问,安份守己是福。律,我们都老了。这辈子能活到现在,能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够了。”她冲韩律摇摇头,说:“再往前一步,那就该触到天了。”你已经是百官之首,权势再大些,得引起上位的猜忌了。韩道因为想争王夫的事不受万俟珏待见,被冷落到现在,一个羽弗家倒了,要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怕他们家也保不住。
    韩律说道:“夫人说的我当然明白,眼下是都是年轻后生的天下,我们都老了!”他沉沉地叹口气。他想给儿子谋个前程,可这话说给陶婉听,陶婉又得反对说什么韩道已经有了前程。得个封衔,再在工部任个小吏的官职算是前程吗?一旦他们夫妇都不在位,韩道还不让人挤到墙缝里去?万俟家没后,始终得找个人传后,羽弗麟死了,按理说韩道该是不二人选,可万俟珏的王夫不好当啊,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就这么一根独苗,还不想把儿子往刀口上送,可再怎么也该替儿子把路铺平。他缓了缓,说:“道儿没根没基的,我怕我们夫妇都不在位后,他难在朝堂立足。攒下这么大的家业不易,他若是立不稳足,只怕也守不住这点家业。”
    陶婉说:“让他向丫宝多学学,他们两兄妹若能相互扶持,即使我们都不在了也能站稳。我们也不能替他们张罗一辈子。你若真操心他的前程,就让他多在殿下面前露露脸吧。还记得雷家堡吗?陆青的女儿雷盈听说羽弗麒南逃,领着雷家堡的亲卫堵在南边撒下天罗巨网就等着羽弗麒过去拔个头彩。”
    “陆青的女儿?”韩律问:“两年前用灌有毒砂的雷炸子把殿下炸伤的那个?”
    陶婉轻轻点了下头。可不是么?把殿下炸伤,虽说殿下没追究,雷家堡能不怕?还不得想尽办法将功折罪在殿下面前多立几个功讨个好。放眼天下,除了商泱就属拿下这个被殿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羽弗麒最能讨好殿下。眼下这个立奇功的机会,谁不想要?陶婉敢说,现在天下各州府城县的人都磨快了刀子等着羽弗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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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丫宝接到万俟珏的令谕让她与琉璃一同去追捕羽弗麒。探子派出去了,她却等在虎牢城,一来等琉璃,二来等探子的消息。万俟珏说羽弗麒往南边走,陶丫宝也不能贸然就往南边追。羽弗父子掌管南营兵马二十年,树大根深,万俟珏铁了心要把羽弗家在南边的势力连根拔起,布下的人马兵力足够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别说一个人,哪怕是只蚂蚁只要跟羽弗家沾上边都跑不掉,羽弗麒这时候往南边跑,不是找死么?不过话又说回来,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兴许羽弗麒为了躲她们的追捕真往南边跑呢?东边跑不可能,全是幽岚国的领土,遍地通缉令,他那毁容的脸中毒简直就是张大标贴,不管到哪地儿都能被人发现引来大批人马追捕。往北边走?北上是北营兵马二十万大军囤在那,想从北面出关逃到魏国就得从她爹青罡的眼皮子底下过,一个字,难!出海?那是殇情宫的地界,商泱眼下也正在逮他呢!想在海上避过殇情宫,也很难吧?南逃?那边眼下很乱,打仗,清势力,幽岚、北魏、南齐,三国交易,正好容易混过去。
    陶丫宝在虎牢城整整等了两天,才等到领着几个殇情宫弟子姗姗迟来的琉璃。陶丫宝往琉璃身后那几个十八九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丫宝片子一瞅,瞪大眼睛问:“琉璃前辈,她们几个就是传说中的殇情宫杀手?”灭门不留痕的殇情宫杀手长这副还没脱掉奶气的模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跟商泱有得一拼,还真是什么样的宫主养出什么样的弟子啊。带六个杀手就想灭了羽弗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殇情宫这样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琉璃抿嘴一笑,问:“有羽弗麒的消息没有?”出门前她家姑娘说了,现在全天下都是逮羽弗麒的人,他跑不远,十有八九估计还在虎牢城附近潜伏。
    陶丫宝的小脚丫一遁,负手转身回坐,说:“他遁土了。”派出的探子打听过,沿途遍地关卡,所有的城门严防死守,别说毁容的,就算是脸是好的,那也得捏着脸检查有没有戴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就这样,还没找着羽弗麒的半点消息。
    琉璃笑呵呵地说:“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陶丫宝说:“往南边去的路封得连只苍蝇都过不去,也没探到他的踪迹。”
    琉璃说:“我不是说南边。”她家姑娘说如果去南边的路被封死,羽弗麒十有八九会回虎牢城,他脸上的伤注定他跑不了多远。毒伤,就算是解了毒,伤口处的肉也早烂了,得剔掉重新长肉,他脸上的伤就算是精心调理,想让伤口长合没一两个月不可能。现在那张脸若是因为逃命奔波出出汗什么捂一捂或者是戴个人皮面具一捂,准得烂。琉璃猜想,羽弗麒的那张脸被呼延师师抓伤,估计就算是治好也看不出个人样来了。
    陶丫宝扭头望向琉璃,她的眼珠子一转,顿时惊醒:“你是说虎牢城?不可能啊,逮秦凤轩的那晚虎牢城可是掘地三尺。”
    琉璃问:“虎牢城这两日封城了吗?”
    “没!”陶丫宝恍然大悟:“他发现跑不出去,又绕回来了!”
    “嗯哼!”琉璃往椅子上一靠,说:“宝宝啊,我这两天赶路累了,要歇一歇,就烦劳你多辛辛苦苦了。”
    宝宝?谁是定宝?从幽岚城下来就一天的路程,你整整走了两天还好意思喊累?陶丫宝对琉璃很有意见,可人家是商泱跟前的大红人,她要是得罪琉璃那就是得罪商泱,得罪商泱那比得罪她家主子还罪过,所以,陶丫宝决定无视琉璃,唤人进来安顿好琉璃一行人就撂下琉璃麻溜地滚了。
    羽弗麒不是脸上有伤吗?有伤就得用药吧?用药就得去药铺医馆吧?成,她派人暗中盯牢了。城门大开,只派出探哨在来往的城门口暗暗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