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快要发疯的渡边,在放声的尖叫。有胆子看别人玩□,却承受不了这么一点血腥么?真是可笑得紧!
    看样子伊藤青惠,还有些承受能力,面对地上流出的越来越多的血,红得妖娆而刺眼,反倒是渐渐有了平静。竟然还用刀比着幸村,发狠的看着嵌璇:“有本事你再来一刀……”
    见伊藤青惠用幸村来胁迫,嵌璇不自觉的是心里一突,要说一开始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可是,比心理素质?这两个还在象牙塔的大小姐,又怎么会是嵌璇的对手?
    就见嵌璇冷笑的看着伊藤青惠的动作,似乎还在嘲讽她的胁迫,干净利落划过一刀,漠然的仿佛手中掐着的不是人。
    山里的夜,只有自然的虫鸣,却更加显得幽静;中村次郎的脸几乎是扭曲得不成样子,但是嵌璇掐死了他的命门,动不了不说,还痛得呼不出声音来,兜兜转转只能低低的哽呜。
    这让人听起来觉得更痛,也更显得夜晚的恐怖。
    “你……”看见嵌璇毫不受她威胁,伊藤青惠算是气急败坏,也从心底有着真实的恐惧。
    现在的人,都怕不要命的,原本她以为中村次郎这种就是不要命的人,可是她这会儿知道自己错了。只有嵌璇这种眼神的人,才真的不会把命当作一回事儿。或许,杀人?她真的敢!
    “怎么?你不动手吗?要不让我和精市去下面,也能在一起的?你敢吗?舍得吗?”嵌璇轻蔑的说着,不断的冲击伊藤青惠的神经。
    她其实很清楚,伊藤青惠的镇静是恐惧到了一个极致,而出现的反差。这种镇静很脆弱,基本上那人离崩溃和疯狂,只有一步相隔。
    “可恶,有本事,你杀了他!”伊藤青惠的神色间都多了几分疯狂的扭曲,渐渐的表现出了神经不堪一击。倒是中村次郎就是一颗棋子,本来是她用来对付嵌璇的,虽然她害怕杀人,也害怕这样的血腥,但是谁杀人,谁死人却和她没有关系。
    所以中村次郎这条命,那一点不值钱!
    “杀了他?”嵌璇依旧笑得美丽,抬起右手的刀似乎正在考虑这个“很好”的建议,只是刀上还流淌着的血红,更加暴露在了烛光的恍惚之中,很妖艳,也很慑人。
    瞧着中村脸色红中泛青,青中泛黑,盯着匕首有着无比的恐惧,嵌璇慢条斯理的道:“那杀人是多么干脆啊!一下就给了个痛快,这人嘛,就是要慢慢折磨才有意思的不是?这,还是六年前中村就告诉我的呢!”
    说话间不断的营造气氛,就是一步一步紧逼对方的理智,都说这人,还真的有可能被吓死,至少吓疯是有很多的实例。
    “而且,折磨一个人,尤其是这种男人,伊藤学姐,你知道是什么办法最直接,也最残酷吗?”嵌璇挑了挑眉继续说道,眼神微迷中闪过一抹嗜血。
    将伊藤青惠瞬间睁大的眼睛,和越发空洞的眸子收入眼底,嵌璇笑得越来越灿烂,却举高了握刀的右手,猛地神情冰冷得好似万年寒冰,声音也能让人感觉到刺骨,厉声道:“那就是,废了他,让他永远做不了真正的男人!”
    神色差别巨大,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极端的冲突,会让人心跳都停歇;再加上嵌璇随着话落,右手毫无预警,也干脆利落的挥下,中村次郎只是睁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呜咽,就硬生生的昏了过去。
    那飚起的一条血柱,远得差点溅到伊藤青惠的身上,红得发黑的血色,有最大程度的对她形成冲击;再加上从中村次郎身上应刀而掉下的,某种“可疑”物体,直接令伊藤青惠理智全失,凄凉的恐惧尖叫声,扬起就划破了寂静的夜!
    至于渡边百合子,早就没有了尖叫的心思,被刺激得现在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口中听不清持续着喃喃自语。
    有些厌恶的扔掉中村和手中的刀,任由其人倒在地上,昏迷中也不停的抽搐!他敢碰她,嵌璇就不会手软,或许一开始就打定了这个主意,所以站在中村后面,她并没有沾上一滴那让人恶心作呕的血。
    一步一步的走向还站在幸村身边的伊藤,嵌璇的神情冷酷到结冰,她需要确定幸村的安然无恙。
    “别过来!”伊藤青惠扑到幸村的身边,握着刀不断的颤抖,却盯着嵌璇更觉得恐怖。她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或者能干什么,但直觉面前的幸村,是自己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因为她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嵌璇顿了顿,却漠然的看着伊藤,继续缓缓的靠近,她在赌,赌自己了解的人性。像伊藤青惠这类的大小姐,即便是处于发疯的边缘,也是不敢杀人的!
    倒是伊藤青惠看见嵌璇靠近,惊恐就不断的升级,眼见止不住对方的动作,就发疯般的握着匕首到处乱舞。反而是因为这样,她无意间伤到了幸村。
    微微的皱起眉头,嵌璇看着幸村的右手,刚刚被伊藤划过的血痕,慢慢溢出的红色。如此她停了下来,不敢贸然上前了,免得刺激伊藤过度,而造成幸村过多的伤害。
    右手,那是幸村的网球,她怎么能让它出了意外?
    “你到底想什么样?”盯着伊藤发泄过后,而气喘的疯狂,嵌璇皱着眉问道。这疯了的伊藤也半点不离开幸村身边,弄得她都没有机会出手,还生怕她手中的刀,再伤到了幸村。
    “想怎么样?”伊藤痴迷的看着幸村的睡颜,傻呵呵的也同样问着自己,那状态,的确很不正常。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嵌璇也是比中村等人还恐怖。
    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却没有将嵌璇怎么样,最重要的是幸村,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这样的结果,她接受不了,也很不甘心!
    “哈哈!我想怎么样?”伊藤青惠狂笑一番,发狠的看着对面的嵌璇,这一刻,是嫉妒战胜了害怕,所以显得有些无所顾忌的狂乱。
    只见她从旁边已经呆掉的渡边百合子身上,掏出同样一把匕首,扔给嵌璇狂道:“我要你自残,你不是很厉害吗?很无所谓吗?那不知道你对上自己,会不会怕痛了?”
    看着嵌璇的无动于衷,伊藤狠狠的刮了她一眼,伸手抵上幸村的肌肤,戏谑的道:“不敢了?那你不动手,我就动手,我杀了幸村,再自杀,看着你们同样天人永隔,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哈哈……”
    不屑的看着伊藤的语无伦次,她会让自己自残,也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么?嵌璇唇瓣扬起一抹无所谓的笑意,很是不耻伊藤的那句自杀,她敢对自己下手?
    不过,嵌璇是真的不想让幸村受伤,万一被伊藤这个没有常识的女人,触及到了身体的神经组织,那么他以后的网球一定会受到影响。现在,作为一个运动员,是最需要保护,也最不能受伤的时候。
    “有什么不敢的?”嵌璇自然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银光闪过似乎还没有沾过血呢!眼中一片的淡漠,嵌璇看着伊藤青惠的眼睛,左手握刀同样干净利落的在右手上一划,血色瞬间染红了手臂的衣服,很是刺眼。
    这一幕再次震住了伊藤青惠,本来想要看嵌璇的恐惧,却不知道她居然对自己也那么下得了狠手。因为先前在中村刀下左臂受了伤,嵌璇又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划伤了右手,几乎双臂都被鲜血染过了。然而嵌璇却是一脸的淡漠,很冷,也很嘲讽,就好像受伤的,会痛的也不是她自己一样!
    面对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嵌璇,恐惧是加倍的涌出,伊藤说话间都止不住颤抖,却佯作镇静:“还有脚……”
    闻言,嵌璇微微一笑,很淡,抬手就准备刀落之时,却顿住了。因为突然之间她感觉到了,幸村的气息,在慢慢的将她包围,很怜惜,也有心碎的疼惜。
    甚至嵌璇都听到了幸村心底,那撕心裂肺的呼唤,是在叫她不要伤害自己,他在心痛,他也在深深的自责。
    璇,不要,我求你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我求你……将外面的一切都听在耳里的幸村,虽然没有看到嵌璇的情况,却是心在一点点被捏碎,如果可以,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想她毫不留情的伤害她自己。
    幸村知道,也可以想象,嵌璇对她自己的毫不在意,那种不在乎的“自残”,会令他只是想就觉得颤抖,也会害怕!不是害怕她的冷漠,而是害怕她对自己的伤害,那种几乎要失去的揪心,让幸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撕得七零八落,而且,好痛……
    “精市……”嵌璇茫然的握了握手心,确定自己真的是感觉到了幸村心痛的呵护,而这种呵护,让她不自觉的,眼眸都盛满了水雾。其实,能这样被呵护着,真的感觉很好的不是……
    现在的嵌璇,就好像真的被幸村紧紧抱在怀里一样,再也没有了心冷的感觉。可这种气势,对她来说是温暖,但对别人来说,就不一定好受,因为这是,幸村著名的“灭五感”。
    感觉到一切,嵌璇抬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幸村,恍惚之间,他的眼角有溢出点点晶莹,那都是,对自己的,痛惜!
    暖暖的一笑,嵌璇径自走上前去,顺着两脚就将已然失去所有感觉,正陷入极端恐慌中的伊藤和渡边,弄昏了过去。
    伸手抚过幸村的脸庞,感受着那份真实,嵌璇心下放松的低头印上他略显冰冷的唇瓣:“谢谢,精市……”
    说着,嵌璇突然皱起了眉头,用手抚过幸村的身体,睁大了眼睛慌道:“麻醉剂?可恶,他们居然给你注射麻醉剂?”
    有了这个意识,嵌璇不禁有种要杀了伊藤青惠这个蠢女人的冲动,她究竟知不知道,麻醉剂对于运动员来说,能够不碰就绝对不会去碰的!即使必须也得精确的计算着适量。
    因为麻醉剂对于神经系统有一定的影响,对于网球手,特别似幸村这种多是感觉类的选手,更是需要保持精神的绝对灵敏。天知道,当初幸村动过手术,是需要多大的复健,才彻底消除去麻醉的潜在影响?
    然而现在,伊藤青惠居然无缘无故给幸村麻醉,而且注射方法和地方,都还不知道对不对,让嵌璇都无法想象,这对幸村今后的网球,是会有多大的影响?
    心痛的想着越来越火大,嵌璇回头就将手上的匕首朝着伊藤青惠扔了过去,也不在乎锐利的刀刃,直直的划过对方脸颊,留下很深的血痕。
    如果,伊藤青惠这次会毁了幸村以后的网球,她一定会很好招待她的!嵌璇在心底笃定着,因为她深深的知道,网球和幸村的同等关系,那几乎就是谋杀!
    “精市……”嵌璇有些心痛的低声唤道,双手没有停歇的开始给他按摩。她只是希望这种的碰触,可以尽快增加血液的循环,减弱麻醉剂带起的后果和作用的时间,可以令幸村更快的恢复知觉。
    这样,倒也算是一种外部作用的复健。不过嵌璇手上用力,却没有去考虑过因此她手臂上的伤口会难以愈合,以至于鲜色的血红,不止的浸透着她的衣裙。
    幸村温暖的感觉一直包裹着她,令嵌璇很明白他的意识是清醒的,或许她还能读懂他的安慰和怜惜,淡淡的一如他的声音和微笑一样,轻而心暖。渐渐的,令嵌璇专注着手上的动作,也默默有些热泪盈眶,不想哭,却是止不住的要流泪。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字一点声音,但彼此都懂得,也都心痛着。爱恋无声无息的蔓延,只要守着,那就是幸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嵌璇想着要不要走极端路线的时候,有人倒是被脸上的伤给痛醒了。不过原本是给嵌璇准备的绳子,现在正作用在她自己身上,那人可就镇静不下的。
    “嗯?醒了啊!”嵌璇抚过幸村的手臂,尽量保持他体内血液的充分流动,和神经系统的发热,就好像他自己在不断的运动,那麻醉剂的效果,才减小到最低。
    而运动累了,嵌璇都能够感觉得到幸村的意识,在渐渐的开始进入睡眠,不由得从心底松了口气。因为只要他再醒过来,就能恢复自我的一点知觉了吧!
    眼见幸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