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变,赶紧应了:“奴才领命。”
    年粥尧却是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自己心上人一遍又一遍。
    良久之后,胤祥叹了口气:“四哥,你想怎么做?”四哥的脾气……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的……
    胤禛摸着颈边尚未消失的疤痕,淡淡的笑开了:“我能怎么做呢?她哥哥可是封疆大吏……”
    “四哥难道连我也瞒着?”胤祥此时才真正明白了情感是如何内敛的,从小睡走了之后,四哥就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只有他才能看见四哥内心汹涌的情绪,复仇的烈焰。
    胤禛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吐出几个字:“猫捉老鼠。”
    胤祥看着他的手张开,然后又迅速收紧,再张开,再收紧,瞬间明白了……猫捉老鼠啊,一次次玩她,才觉得过瘾……
    “王爷,皇上召见。”小三子匆匆跑来传达公公的口谕。
    “知道了。”胤禛起身,优雅的整理了两下马蹄袖,便转身往皇宫去了。
    胤祥也跟着起身,打算回自己府里去,如今他还是闲人一个,这些事情……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他禁不住看了看天空,心想:小睡啊,你现在在哪里呢?你可知你的离开,完全是一个荒谬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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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来到乾清宫时,见皇阿玛背对着他,似乎看什么东西出了神。他便走过去跪拜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转过身来,端详了他一会儿说道:“胤禛你瘦了,要好好爱惜身体才是。”或许这大清的江山,只有交给胤禛……他才算是放心了……不过,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不会再轻易的说出储君人选了。
    “儿臣很好,皇阿玛无须挂念。”胤禛平静的答道。
    康熙笑了笑,就不知道他这个儿子,看见他要赏给他的东西时,是否还能保持这份平静……“胤禛,你起来吧,陪朕看看这幅画。”
    “是,皇……”胤禛刚起身,口里的话顿时成了半截。那是……
    沈睡的画像静静的挂在大屏风上,她正面带笑容,微微低头专心磨墨。她的神情淡然,眉眼间却多了一丝愁绪,或许,跟当时的心境有关。不知为何,她的眼角似乎被故意点上了泪珠……想来,是作画之人点的。
    “朕知道你心里难受,这画像,朕就赏给你吧。”康熙看着画中女子叹道,“当初朕就觉得她不对劲,只是没想到她性子烈成这样,竟选择自尽……”
    “是儿臣不好。”胤禛心中一阵阵揪痛,却竭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沙哑着声音说道。
    康熙摇头:“当初朕怪你,是怪你没能看好她。若说你与年粥尧的事,朕倒不以为你错。”他实在是不能理解,沈睡心中痛苦很正常,但自尽……就确实有些过了……
    胤禛默然不语,她就是那么傲的女人,他也莫可奈何。
    康熙将画像取下,卷好放在胤禛的手上:“拿去吧,做个纪念。”依他看这胤禛倒是能很快从伤痛中恢复过来,而那胤禩……整天好像失魂落魄似的!哼!
    “谢皇阿玛。”胤禛抓紧画像,心中竟奇异的想到:小睡若能从画像中走出来……该有多好……
    康熙摆摆手:“朕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胤禛便揣着画像,退了下去。
    胤禛看似平静的回到自己的王府,走进自己的房间却不再平静。他快速打开画像摊在桌上,看着画像中的女人,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好熟悉的眉眼呵……他眼眶有些发热,慢慢的俯下身,将脸贴在画像上,喃喃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她待他,就如同他待她一样。离不开了……所以,她会回来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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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喜庆日,胤禛已经记不清自己第几次坐在这个位置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喜庆日有些不同。
    “王爷,年羹尧走了。”小三子进得房来,低声禀告。
    胤禛拍了拍手,新房里立刻显得拥挤起来,因为乌喇那拉氏带着其他姐妹都进了新房。
    “王爷,该揭盖头了。”乌喇那拉氏将喜秤递给胤禛,却见他眼皮也未抬一下,便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年粥尧的盖头给揭了。
    年粥尧羞答答的一抬头,却见屋里并不止王爷一个人,顿时站起身来。
    “还不拜见各位主子?”小三子早已得了王爷的命令,此时便威严的命令道。这年粥尧想在雍亲王府做主子,恐怕……难喽!
    年粥尧呆了呆,侧头看向王爷,却见他并没有斥责小三子的意思。她再转念一想,乌喇那拉氏她们的确比自己早进门,拜见她们也是应当的,于是便福身道:“妹妹见过各位姐姐。”
    “按照规矩,要敬茶的,须跪着。”小三子继续说道。
    年粥尧见王爷继续不打算出声,咬了咬牙便端过一旁婢女手中的茶,跪在乌喇那拉氏面前说道:“请姐姐喝茶。”
    乌喇那拉氏接过茶,啜饮一口便放下了:“妹妹起来吧。”
    “还有其他主子呢!”小三子又说道。
    年粥尧无奈,只得陆续端了茶,一一给其他有名分的侧福晋、格格们敬茶。这一番功夫下来,她跪了又起,起了又跪,着实吃了些亏。
    “雍亲王府女子规矩:不得将王府中任何事情泄露给非王府中人;不得无规无矩,以下犯上;不得干扰王爷作息;不得质疑王爷的任何决定。凡有犯其中规矩者,轻则杖打二十,重则逐出王府。”小三子看着年粥尧,警告道。
    “妾身谨记王府规矩。”年粥尧有些难堪,为什么王爷在新婚夜……会让这些人闯进新房来呢?
    胤禛的唇角浮现了一丝讥讽的笑,这个女人……最多也只会使使小伎俩罢了……他站起身来,大步往门外走去,与年粥尧擦肩而过的时候丢下一句话:“粥尧刚进王府,想必有很多东西需要向福晋们学习,本王过几日再来。”
    乌喇那拉氏看着王爷远去的背影,又想起王爷之前交代她们的话……
    “新进府的侧福晋,很欠管教,本王就将这个重任交给你们了。只要不太过分,你们大可以随意……教训!”
    她叹了口气,王爷都放出话来说是‘教训’了,想必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不会善罢的吧……
    “你们……”年粥尧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稳了稳心神才笑说:“今夜是妹妹与王爷的大喜日子,若妹妹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改日再向姐姐们赔罪。”
    “你以为,是我们合着将王爷赶走的吗?”钮祜禄氏笑了,“你错了,王爷一辈子也不会宠幸你!”
    “你胡说!”年粥尧快速反驳,那日她以为王爷要罚她了,可是王爷没有,还说娶她进府!
    “你的确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最不周到的地方就是害死了侧福晋沈氏!”钮祜禄氏笑着指明。虽然她曾经也心不甘,但却非常识时务的与四福晋等人站在了一起,因为唯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在王府之中能有一席之地。
    年粥尧移开目光,嗫嚅道:“我没有害死她,没有!”
    “若不是你用计,沈妹妹怎么会撞见你与王爷在怡红院那点事?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伤心寻死。”乌喇那拉氏叹气,“你实在太傻了,以你哥哥的地位,你嫁进王府是迟早的事,皇阿玛早晚都会下这道圣旨的。”可是若得不到王爷的宠幸,嫁进王府又有什么用呢?
    “你可知道除了侧福晋沈氏之外,王爷从来没有临幸过任何一个女人?”一直沉默的耿氏此时也开了口。
    “怎么可能?!!”年粥尧此时才是真正的震惊了。他……他可是王爷啊……王府里这么多女人,他怎么可能只碰沈睡一个???
    耿氏鄙夷的说道:“真不知这个守活寡的位置,有什么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机争取的。你想想,你害死了王爷唯一爱着的女人,他有这么容易放过你吗?”
    “我哥……”年粥尧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她哥哥年羹尧了。
    耿氏迅速打断她的话:“我想,你最好别试着对你哥开口。否则,到时被牵连的,可就不止你一人,而是年家满门了……你该明白,皇上在亲生儿子与汉臣之间,会选择谁。况且,你如今已是王府中人,王爷有难,你罪同连。”
    宋氏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我们不会对你如何。只不过,从此以后你要过着婢女的生活,其实,忍忍也就过去了。说不定,哪天王爷一个高兴,便宽恕你。又或者,你还能取代侧福晋沈氏成为王爷最爱的女人呢。”
    年粥尧往后退了几步,她不是听不出她们都在讽刺她,可是……她难道就真的要任由她们摆布了吗?
    没等年粥尧思虑多久,她每天的任务便已经被分配下来。做饭、洗衣、打扫等等,凡是婢女做的事情,她似乎都有份……
    待乌喇那拉氏等人终于将能够想到的杂事吩咐给年粥尧之后,便留下一个婢女监督她做事,然后通通走出了新房。
    “福晋,王爷真打算这样折磨她吗?顶着侧福晋的身份,却过着连婢女都不如的生活,王爷难道一点不怕她哥哥知道?”耿氏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毕竟她现在有弘昼在身边,地位也高了许多。她不得不为王爷的命运着想,也为自己和弘昼的命运着想。
    乌喇那拉氏沉默的走了一段距离,才开口说:“王爷就是顾忌着年羹尧,所以才让我们出面。就算是年羹尧知道,也只能知道我们容不下年粥尧,而不是王爷。”她跟随王爷多年,深知王爷的报复心,比谁都强。现在的惩罚,实在是算轻的了。恐怕,等年羹尧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才是年粥尧悲惨命运的真正开始吧……
    “那我们岂不是成了……”耿氏没有说下去,即使要替王爷背黑锅,她们又能如何呢……
    “以年粥尧的心思,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跟年羹尧诉苦,毕竟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嫁给王爷。我认为她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动脑筋,试图打动王爷,捕获王爷的心。”钮祜禄氏笑着说,丝毫不担心将来的事情。
    “打动王爷?捕获王爷的心?”耿氏轻声笑了出来,“王爷可不是随便被人打动的人……从来都是他捕捉别人,而不是别人捕捉他。”
    其他人皆看了耿氏一眼,心想她这话倒是将王爷说了个透彻。就连那已经香消玉殒的沈睡……也是王爷亲自捉回来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吐气,呼气~~~~~~~~开始侃侃而谈!
    好吧我的确将四四的世界虐了个天翻地覆,不过~~~~~~咱们小睡本来就很可怜了啊,生孩子当天撞见四四和年糕在一张床上,而且生完孩子后四四也不见人影,她心里难过谁知道啊?为什么她想离开就是有病呢?这个可不是一点点小事,对她来说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