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睡叹道:“其实若你是四爷的人,我倒也不怕在皇上面前替你找机会多说几句好话,不过……既然你不是,那么我也不反对找机会多说点对你不利的。反正,我只是顺便提提,皇上想必也不会怪罪我的。”
“你!”年羹尧咬牙,他如今最不想的,便是听四贝勒的调遣!
“年大人不甘心只做文官吧?若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在五年内,让你成为封疆大吏。”沈睡第一次觉得,知道未来之事是如此快意。
“我……”年羹尧犹豫了,不得不说,她如今在皇室中的影响颇深,其实和她作对……没什么好处……
只不过,不甘心呐……
“考虑好了吗?我估计,小顺子他们……”沈睡故意抬眼望了望门外,心中其实还是有一点忐忑若年羹尧不接受,她又该如何?
年羹尧抬手,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笑了起来,深深的为这两全其美的方法所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啊日更,为毛要日更~~~~~~~~
年糕乍现心不安
五年时间似乎过的很快,转眼便过了。
一切事情都出乎了沈睡的意料,应该说,她得到的比她预计的要多得多。在这飞逝的五年里,她虽然是伺候完胤禛便坠入梦乡,若胤禛没来她便教导弘时,如此反复着单调的生活,然而她的左膀右臂却并没有落下功夫。
李琰与李憬完全超过了她预期的想象,不仅垄断了四川境内所有米业,而且在逐渐朝苏杭延伸。当她接到捷信时,虽然微微惊讶,却也没有过多的赞扬他们兄弟。她只是回信说:勿贪勿迫。四个字便暗示他们不要太过贪心,也不要做出迫害他人的事来,因为她不希望将来胤禛上台后第一个整治的,是他们。
而年羹尧,前些日子便派人来告知她:奴才已当上内阁学士,多谢主子栽培。
想到这个狂妄的家伙,她便忍不住想笑。当日他向她提条件,害她忐忑好久,却在他说出条件后又愣了许久。
“我暂时只想选一个主子,那就是你,至于四爷……我要看看谁会赢到最后,再说。所以我的条件是:不要逼我去效忠四爷,但我会听你的话。”
沈睡想着想着,终于还是笑出声来。效忠她,不就等于效忠四爷吗?其实……那家伙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吧。不过,那剑穗当初本就是赵良栋赠送给‘四阿哥’的,所以他与她,实际上是没有瓜葛的。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被他撞见那剑穗在她的身上罢了。
啜饮了口热茶,她才见小顺子呆立在门口,便问道:“小顺子,有事?”
小顺子却是太久没见过主子这样一个人笑,便有些担心的愣住了。此时听主子一叫,他赶紧上前回话:“主子,李公公来了。”
沈睡立刻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责怪道:“怎么不早说?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发呆到明儿去?”李德全竟然会来这里,铁定是有要事。
“奴才知错。”小顺子有些羞愧,明知道……主子最近非常担心皇上的。
沈睡也没再说他什么,匆匆走到大厅,见李德全已经候在那儿了,便笑问:“李公公辛苦了,是否皇阿玛有什么吩咐?”
“侧福晋……”李德全眼里竟有些泪花,“皇上脾气又犯了,身子也还没好,全靠着那点硬骨在批阅奏章,奴才……奴才实在没法子了,只好请侧福晋进宫劝一劝了。”
“皇阿玛这真是……”沈睡叹了口气,自从废太子后,康熙一直病着,连批阅奏章都只能用左手了,如今也不知是谁又惹他不高兴了。她想了想,便说:“李公公稍等,我将弘时带上一起去见皇阿玛,想必他会高兴些。”
“有劳侧福晋了。”李德全用衣袖擦了擦泪,心里便宽慰了些。想必沈睡进宫,皇上他老人家会开心些吧。
沈睡进屋去了,李德全正等着,却见四贝勒进了睡府,他慌忙请安:“奴才见过四贝勒。”
胤禛愣了愣,李德全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皇上龙体欠安,奴才想让侧福晋带着小贝勒去探探。”李德全有些忐忑,也不知这四贝勒是否不高兴。
胤禛沉吟半晌,说:“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府了。”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心里却叹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却没办法与她聚聚。
等到沈睡牵着弘时走出来,见李德全满脸异样,便关心的问:“李公公是否不舒服?”
“这……侧福晋,刚刚四贝勒来过了,不过……又走了。”李德全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
沈睡笑了笑:“不碍事,稍后我与四爷解释下便是了。”想必他就是恼不能聚聚罢了,哄哄便好。
“那,侧福晋请。”李德全便与她二人往宫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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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康熙却在南书房,李德全想起多年前的事,也就直接让沈睡进去了。
“儿臣叩见皇阿玛。”沈睡说着,拉了弘时跪下。
弘时也极懂规矩,奶声奶气的叫道:“孙儿弘时叩见皇爷爷。”
康熙抬起眼皮,见是沈睡与弘时,刹那间惊喜闪过眼底。他放下左手上的毛笔,站起来去拉弘时:“好,乖,快起来。”
沈睡抬头见他颤巍巍的,心里一酸便起身去扶他,“怎么天刚暖和,皇阿玛又忙起来了?身体要紧啊。”
“大清朝这么多事情,朕不做,谁做?以前还有太子帮朕分忧,如今……”康熙牵了弘时,在沈睡的扶持下重新坐下,并将弘时抱在腿上。
“等弘时长大了,就帮皇爷爷分忧。”弘时被康熙的胡子弄的痒痒的,咯咯直笑,却也没忘了拍拍龙屁。
康熙大笑:“谁教你的?你阿玛?还是你额娘?”
“当然是额娘了。阿玛总是板着脸教训弘时,但是阿玛说了什么,弘时都忘了。”弘时皱着小脸,跟自己的皇爷爷告状。
康熙笑看了沈睡一眼,说:“他还这么小,你就在教他如何讨朕的开心了。”
“皇阿玛可别冤枉儿臣,儿臣只是在教他为臣之本。身为臣子,本就应该替皇上分忧的。”沈睡也笑着解释,看见他开心了许多,她便也放心了。
康熙将先前搁置一旁的毛笔放在弘时的手中,说道:“来,给皇爷爷写个字瞧瞧,开始检查功课了。”
“孙儿遵旨。”弘时提笔便在那纸上写了个‘君’字。
沈睡大惊,这孩子……
“好,你额娘教的不错。假以时日,你这一手书法也不比你阿玛差。不过,告诉皇爷爷,为什么要写这‘君’字?”康熙似乎没瞧见沈睡的脸色,自顾自的与孙子逗乐。
“君本纲常,凡是大清子民都应当做到心中有‘君’。所以皇爷爷让弘时写个字,弘时就立刻想到这个字了。”弘时偏着小脸,嘻嘻笑着。他也看见额娘的脸色变了,偷偷的为吓到额娘高兴了一把。
沈睡暗自镇定,还好……还好……
“哈哈,好一个心中有君!这也是你额娘教的?”康熙再一次被他逗乐了,抱着弘时笑着摇着。
“不是,这是弘时自己想的。”弘时骄傲的说。
康熙看了看沈睡,说道:“小睡,你这儿子教的不错,朕看……就把他留在宫里陪朕一段时日吧。”
“这……皇阿玛,恐怕不妥吧?”沈睡犹豫了下,不太舍得将弘时放在宫里。
康熙笑骂:“朕看没什么不妥的,只有你不舍。胤禛如今就弘昀与弘时两个儿子,弘昀听说身体又出毛病了,太医说熬不过今年冬天。”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看来看去,就弘时将来会有点出息。怎么?还舍不得?”
沈睡无奈,只得应了:“既然皇阿玛喜欢,儿臣哪儿敢说不好?”她转眼间对弘时吩咐道:“弘时,你得帮着照顾皇爷爷,知道吗?”
“弘时知道了,额娘放心吧。”弘时仰头看了看他皇爷爷,顿时说:“那孙儿以后就要管着皇爷爷了,不可以再不吃饭、不睡觉。”
康熙失笑:“好,皇爷爷甘心被你管。”
或许,让弘时进宫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在康熙的教导下,说不定他的秉性将会越来越好,从而避免历史的悲剧。沈睡自我安慰的在心中想着。
“小睡,现在大清朝闹得沸沸扬扬的立太子一事,你怎么看?”康熙将脸靠在弘时的头上,一手打开了原本他放在案上的那个小金匣子。
“儿臣不敢胡乱……”沈睡刚想拒绝,却见他眉头一锁。
康熙斥道:“不敢胡乱妄言?朕的这些个秘密,可是早被你知道了。朕有话问,你就如实说,别跟朕来那些虚与委蛇的!”
“是,儿臣知罪。”沈睡见他火气上升,担心他身体急忙答道:“儿臣以为皇阿玛对废太子并未完全失望,所以……”
康熙这才平复了怒气:“你对朕倒是了解的蛮透彻的。那你呢?你对废太子有什么看法?”
“若依儿臣之见,皇阿玛必定想复立废太子,儿臣其实也很赞同。如今朝中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拥护废太子,一派拥护八贝勒。皇阿玛若再立废太子,一面可以压制住拥护废太子之众大臣的不满,另一面也可以压制住拥护八贝勒之众大臣的野心。更重要的,是能体现皇阿玛对废太子的一片爱护之心。”沈睡大着胆子将康熙心中所想的都说了出来。反正,只要她不帮胤禛说话,康熙就不会怀疑她。
康熙沉默良久,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难怪,当初那么多人想争你。不过,朕倒是奇怪你怎么没帮着自己的丈夫说几句好话。”
“他既无争心,又何必儿臣多此一举?”沈睡笑答,毫不避开他审视自己的眼光。
“无争心?那么年羹尧……”康熙笑了笑,没有将话说完。
沈睡正色道:“我记得他曾说:为人臣子有两件事情很重要,一是进贤,二是退不肖。”
“额娘,‘进贤’和‘退不肖’是什么意思啊?”弘时却在此时插上了嘴。
沈睡见康熙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接着弘时的话说了下去:“进贤,就是为国家举荐和发掘贤能;退不肖,就是惩治那些不肖不法的官吏。你阿玛最注重的,便是这两件事。”
康熙有些动容,问道:“胤禛真这么说?”
“虽然儿臣不太懂得他的某些做法,但年羹尧一事他却是说的非常清楚。那年羹尧虽是进士出身,实际上却是带兵领将的好人才,所以他才一直想将年羹尧带在身边培养,因为年羹尧还差了些火候。”沈睡不着痕迹的解释了之前康熙怀疑胤禛的事,顺便也将年羹尧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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