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若鹜的卖点,是因为‘夜行公主’号的船主为了令各国有权有势的人物心满意足而归,每年于秋季的西太平洋航程中,都会举办一场特别的游戏,令与会者终身难忘,而再过不久,莫东升也将成为游戏主角之一。当然,目前的他,仍对此事一无所悉。
    搭飞机到了洛杉矶,很少和莫东升出远门的范越黎似乎很开心,坐上专车直抵饭店,放下行李后,便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到饭店内的一排高级名牌店添购各样正式西装及休闲服装。
    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逛了一阵子后,范越黎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推他进去男士护肤中心做脸,出来后顺道又带他去理发厅洗发、护发兼修剪指甲,简直把他当成王子般精心装扮。
    如果进入洛杉矶前莫东升是蒙上一层灰,那么出了洛杉矶后,他恐怕镀了一层金。
    ‘我要所有人看见你,便对我心生羡慕!’
    范越黎眼泛好胜光芒地发下狠誓。
    唔,范越黎该不会弄偏了范母所说的那句‘见不得人’的意思了吧……莫东升听了范越黎的傻话后,脑海中只浮现上述简短感想,接着便在发型师动手替他进行护发程序时昏睡过去了。
    终于回到房内睡觉时,已经将近半夜一点多了,对不太有兴趣的保养行程只觉疲倦的莫东升累得只想倒头就睡,然而睡魔也实在抵挡不住范越黎一直边摸遍他全身上下,边低声呢喃:‘你为什么生得这么帅,简直就是引人犯罪,随便来一个好莱坞明星都比不上你。怎么办,我好想从头到脚吃了你……’的花痴攻势,只好化身饿狼狠狠疼了他一回,才终于得到一夜宁静。
    一大清早,吃过精致早点后,两人双双坐上专车前往码头,频频打呵欠、睡眼惺忪的莫东升,浑然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船上,就连怎么度过出海时进行的全员海上救生演习也忘了,一进入视野良好的高级舱房,他便昏了一样地扑跌在柔软床铺上,继续补眠。
    睡了不知多久,意识朦胧间,有人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唤他清醒。
    ‘唔……’莫东升呻吟了声,随手抹了下脸,才勉强有力气半睁开迷蒙双眸,登时映入眼帘的,是床沿边露出一脸担忧与关怀的范越黎。
    ‘身体不舒服吗?一直很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晕船了?’只要莫东升一句话,他立刻就去请船长将‘夜行公主’号开回码头,宁愿违逆母亲的意思也不去相亲了。
    已经见惯莫东升在家中生龙活虎玩世不恭的模样,难得见他脸色发白一副毫无生气随时会倒下的虚弱样子,差点把范越黎急得心脏都停了。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晕船,可能坐不惯飞机,时差一时没调过来,所以很想睡而已,别太担心。’莫东升握了握他冰冷的手指,藉此安抚他。还没上船前,还真不知晓自己耐不得海上行程,幸好症状不是多严重,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若实在撑不住的话,我们就回去吧?’心急如焚的范越黎根本不想管什么狗屁签约还是相亲了,莫东升的身体情况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可是难得看一回大海。又是第一次上豪华游轮玩,就这样回去感觉好可惜喔……’
    莫东升不甘心地微嘟起嘴唇,难得耍赖的任性模样,可爱得令范越黎顿时心跳加速,差点不能自持。
    ‘莫……’表情这么可怜兮兮,教自己怎么忍心拒绝啊?时常是这样的,莫东升一个颦眉、一个扬唇,就能让范越黎恨不得立马掏出心来献给他。
    ‘表哥,需要帮忙吗?我手边刚好有一些晕船药。’江胤仁轻轻出声。
    ‘呃,他们是……?’莫东升困惑地看向范越黎背后。
    范越黎连忙道:‘是我亲戚,刚才叫醒你就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两个都是我的表弟,一个叫江胤仁,另一个叫江胤圣。’
    莫东升稍微将眼皮撑开点,见门口附近两名长相挺不错的年轻人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遂扬唇朝他俩浅浅一笑。
    ‘两位好,我姓莫,名东升。’
    ‘你好,我是江胤仁……’江胤仁有些讶异地望着他,亲眼目睹果然和透过镜头看时不太一样。
    昏昏欲睡、半坐起身的莫东升,全身无一处不异常慵懒性感,修长四肢随意一个动作便比模特儿还有架势。
    脸庞轮廓很白皙精致却不会偏中性化,可以形容他很帅,却似乎也适用‘漂亮’这个字眼,然而最令人心脏为之一紧的地方,是他微上扬的桃花眼,流转光波的眼眸一开一合间都像在勾引人,只消被他斜睨一眼,江胤仁整个心魂几乎震颤起来。
    历经七年的深闺,莫东升已不同以往,浑身充满奢华的气息,男性费洛蒙宛着实质地自他身上的毛细孔强烈散发出来,远远站在一旁的江胤仁,仿佛可以嗅闻到飘散空气中的袅袅致命的罂粟毒香,
    根据调查显示,莫东升的祖母是外国人,混血的关系所以他的肌肤才会如奶油般白皙,五官轮廓明显。
    莫父长相也颇不俗,可惜却是个喜欢四处利用外貌诈财的爱情骗子,而母亲则是专门在赌场诈赌的女老千,这两人结合生下来的儿子莫东升,恐怕更是萃取了双亲最精华的部分,哄骗得范越黎这痴情人团团转,怎也翻不了身。
    先不论内在,光凭他得天独厚的模样,就足够令任何人心甘情愿被他哄骗,也难怪范越黎老是担心有人抢了。
    ‘胤圣,你没话要说吗?’范越黎好心提醒。
    ‘表哥,你养的宠……你的朋友怎么看起来很虚的样子?’江胤圣充满好奇心地直盯着莫东升,露出一脸疑惑。
    唔……好像也没带项圈的样子……
    噗!这傻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江胤仁每回只要听宝贝胞弟劲爆地发言一次,就觉得自己的寿命又减少了一点。
    被初次见面的人质疑身子虚弱,莫东升只觉得很想笑,亦忍俊不禁地轻轻笑出声来:‘这次是我生平头一遭出国,还是来到离家这么远的洛杉矶,可能时差一时调不过来,所以脸色不好看了点。’
    ‘啊,那我们是不是不该吵你睡觉?’江胤圣吐了吐舌头。
    ‘没关系,我很高兴认识你们。’话虽这么说,莫东升却仍牢牢靠坐在床上,一点亲近这两人的意思也没有,
    在饲主长年的耳提面命下,莫东升已经养成了最好随时与任何人保持距离的习惯,更何况,在身心疲惫的现在,他实在没力气去应付范越黎总是没来由的醋意。
    ‘表哥,没事的话,我们先出去了。’江胤仁见气氛有些冷下来,连忙出言道。毕竟他已经长时间习惯在阴暗处活跃,突然被拉到阳光底下,与自己长期以来跟踪监视的人面对面,还真有股说不出口的罪恶及心虚。
    唉,不是说好了这次只要暗中保护莫东升就好了吗?真不知范越黎为什么突然反悔。
    ‘咦,可是我还想跟他说说话……’江胤圣依依不舍地看着莫东升,即便自己是小孩子,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魅力无穷的魔性。
    江胤仁猛翻个白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外拖去。
    ‘日后有的是机会聊,先让他好好休息!’
    电灯泡识相地离去,终于又剩下两人独处了。
    莫东升望向一旁的范越黎,疑问道:‘那两人是你邀请来的?’
    ‘嗯。’
    ‘为什么?’向来喜欢过二人世界的范越黎什么时候转性了?
    范越黎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不是担心在公开的状况下会被打成炮灰吗?所以我才邀请他们一起来玩,转移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莫东升不解地微偏头望着他:‘这样有用吗?’
    ‘当然有用,’范越黎耐着性子解释道:‘通常仅只两个人,加上又是同性的男人携手出游的话比较容易引起注目,但若伙伴一多,就比较没人会去猜测几个男人中有没有什么复杂诡异的关系,只会觉得我们是相偕出来游玩的好朋友而已,我想,这样对你心理方面可能会比较没有负担。’
    ‘原来如此,真亏你想得出来,’莫东升有些释疑了。
    ‘我很体贴吧?’
    莫东升端详他得意的笑容一会儿,伸手将他拉向自己,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让你费心了。’
    ‘呃……’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令范越黎霎时脸泛红霞与疑惑,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见他默然不语,莫东升不由疑问。
    ‘好奇怪,你很少像今天这样坦率。还跟我道谢……’
    ‘因为我今天很虚啊。’
    ‘什么意思?’范越黎听得一头雾水。
    ‘太虚了,所以没力气掩饰真心。’莫东升脸不红气不喘地笑眯起眼。
    范越黎一愣,伸手轻抬起他下巴仔细端详。
    ‘奇怪,你今天嘴巴是掺了蜜吗?’说得自己心花怒放,恨不得将全世界放在他脚底下。
    莫东升伸舌舔舔湿润的薄唇,眸底流转一泓惑人光波。
    ‘不晓得耶,要试试?’
    难得有人大方邀请,范越黎当然不客气,顺势便将他压在身底下,用嘴唇尽情蹂躏他一番,直吻得两人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差点顺不过气来。
    ‘好了,节制一点,我记得晚上还得盛装参加船长的欢迎晚宴不是?’察觉胸前的纽扣被范越黎解了开来,莫东升连忙抓住他不规矩的手,好心提醒道。
    ‘一下下就好了……’范越黎渴求地望着他。
    ‘不行,往例总是“一下下”后,又“再来一下下”,然后就天翻地覆,没日没夜,别忘了我现在很“虚”,禁不起折磨的。’
    听他说得可怜兮兮,范越黎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得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求饶。’
    莫东升无奈耸耸肩:‘没办法啊,没坐过飞机之前我根本不晓得我居然会晕机,等好了点后,却又神经兮兮地睡不着觉,你知道我这人最缺乏不得睡眠的,一趟航程下来,害得我现在又累又困,恨不得把床铺打包背在身上带着走……’说着,他又眯眼懒洋洋地打了一声呵欠。
    ‘听起来好像是我害的……’
    ‘难道不是吗?’莫东升白他一眼。
    ‘好吧,那我就不吵你了。’承诺后,范越黎果然没再骚扰他,只静静地趴伏在他身上凝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好乖……’莫东升伸手拍拍他的背脊,模糊不清地呢喃一句后,偏头阖眼睡去。
    没想到莫东升精神虚弱的时候会这般坦率可爱……范越黎忍不住稍稍抬起上半身,倾前亲了亲他的眉眼,之后继续窝在他怀里。
    虽然在一起时感到痛苦的时候很多,但令人想立即静止时间洪流的甜蜜时光却也不少。
    过不多久,范越黎也随之沉入香甜的梦乡之中了。
    《宠物情夫》上册完
    【第十一章】
    唉,自古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