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御南,我一定连累你的。”她眼中氤氲横生,握着他的手又重了几分,“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你就先走吧。”
    “秦宁苏你闭嘴!”李御南怒了,他深深地抱紧了她,从来无所畏惧的男人,双手竟然不可遏制的颤抖了,“我警告你,你再这么多话,我就真的丢掉你,不要了!”
    他不允许自己的能力被她怀疑被她否认,她所能做的,就是在这样的时候,乖巧的在他身边,相信他可以给她一个很好的未来。
    他从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她,也从不会有抛弃她的想法。
    宁苏心中虽然感动,可却真担心若是两个人都出不去,会不会就丧生在这里。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则丰——这么好的地方,如今毁于一旦,都是因为她。
    卫枫站在马车边,忽地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回头一看,是李骁沣抱着一个襁褓过来了。他目色沉重,从未如此不悦过,“卫枫,怎么样了?”
    “城门被堵住了。言芝莜和锦姑娘在设法打开城门!”卫枫顺手接过他递来的孩子,“这是……”
    李骁沣面容微动,有些不自在道,“我儿子!”
    “……”卫枫皱眉,只见他四处望了望,不容否定地道,“那边有水缸,将马车都倒上水,我去帮她们。这个孩子,先交给宁妃!”
    他说罢,竟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朝那火线冲去。
    宝儿从不畏惧,他和李御南的战马一同儿长大,对于他们而言,从来不会因为任何危险而停下来。
    将军风范,便应当有如此的战马!
    卫枫看着怀里哭哑了嗓子的孩子,面色很是不解,他撩开车帘,“王爷,这个孩子……十皇子说给宁妃。”
    宁苏皱眉,可听他哭哑了嗓子,心中竟酸楚异常,她伸手抱过,“这是谁家的孩子?”
    “十皇子说是他的儿子……”
    李御南挑眉,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只是哭得很狰狞。
    宁苏从来没有哄过孩子,看他哭,她心里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只好抱紧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不哭了不哭了……小宝宝乖……”
    李御南心中有些柔情,往后的宁苏,也会这样抱着他们的孩子,哄他,爱他。
    李骁沣越过烈火,还未来得及从这烈火的灼热中反应过来,就看到城门口的一目,他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口。
    则丰的百姓有着很好的捆扎技术,他们常年受到当朝政府的欺压,有时候也会有山匪劫舍。故此,则丰城门的砥柱很牢固,五米多高的城墙上,是由一根根木桩连起来的。这样的木桩,处处抵着城墙,坚固异常。
    而上下两面,是用绳子捆扎连在一起,锦云香故此才会想要引火烧桩。
    可是她们没有想到,这木桩上也没倒了油,火烧上绳索,突然间,五六根木桩毫无征兆地落下,李骁沣顿时,慌得毫无办法。
    “小心!”言芝莜眼疾手快,连忙拉过还未反应过来的锦云香,另一只手撑住了另一面要落下的木桩,“快去开门,叫卫枫过去!”
    锦云香定了神,还没有跑过去,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她回头,是李骁沣。
    那个在她房间留下信的男人。
    李骁沣看了眼言芝莜,两人再见,心中无限的不习惯,“你去帮她,我去开城门!”
    说罢,就跑了过去。
    锦云香心里忽地觉得很舒畅,她嘴角微微带笑,帮着言芝莜撑着木桩。
    沉闷的城门声,有光从外进来,比这眼前的火光更令人欢欣,“卫枫,驾马!”
    卫枫正将马车打湿,闻此声,将水全部倒在了自己和马儿的身上,皱紧了眉头,马鞭长扬。
    “王爷小心,我们要冲过去了!”说罢,马儿长啸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冲过了那高过马车的烈火。
    从言芝莜和锦云香身边穿过,冲出了城门。
    宁苏很害怕的抓紧了李御南,又怕怀里的孩子受伤,很是小心翼翼。
    终于,马车行驶没多久,停了下来。
    李骁沣见马车安然出去,心头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头看那两人正松手要出来。
    却没想,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木桩再也受不了烈火的侵蚀,整个就要坍塌下来,他来不及多想,跑过去就帮锦云香顶着,他红了眼睛,怒吼道,“你快走!”
    锦云香愣住了,她大声道,“我走了,你和言姑娘都会有危险的!”
    李骁沣用力扳开她的手,“让你走就走,你没事就好了!”
    锦云香看了眼言芝莜,言芝莜道,“我身手快,你快走吧!”
    锦云香咬唇,一下子松了手跑出去,却还没有跑出城门口,就被左边城墙下落下的木桩砸中乐脚,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李骁沣倒吸一口冷气,一下子撤掉了手,整个人跑过去,踢开她脚上的木桩,将她一下子抱起来。
    可是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木桩坍塌的声音。
    五六根木桩的重量,他与言芝莜两人都有些吃力,可在他松手那一刻,言芝莜根本抵不住这么大的力,带着火的木桩就这样下来,将言芝莜完完全全地压在了下面。
    言芝莜闷哼一声,就着火光想要动弹,却丝毫没有力气了。
    她的四周都是火,烈火很快,就吞没了她。
    ☆、第七十九章 一段姻缘一段错
    锦云香大惊,连忙道,“你把我放下来,去救她啊!”
    李骁沣心中万分悔恨,他竟然如此大意。可是看到锦云香摔倒那时候,他是揪心的,他甚至不会多想,只想要她安全。
    可是她安全了,可是言芝莜却被埋了火中。
    李骁沣连忙放下她,有准备冲入火海中的时候,卫枫从他身边跑过,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十皇子还是将锦姑娘带回去吧。我去救言芝莜就好。”说罢,未等李骁沣说话,就跃身而过,竟似有些疯狂地推来了压在她身上的木桩,
    一场大火,则丰小城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仅使留下了一片废墟。
    谁都不能想象,几个时辰前,这里和乐的光景。
    宝儿载着李骁沣和锦云香走在前面。
    言芝莜早就昏了过去,她坐在马车里,宁苏看着她被烧着的衣物和头发,甚至烧伤的脸,心头如有刀绞一样。
    为何,得到伤害的,总是她?
    一进鸿凉,就有一大批人拥上来,卫枫连忙找了妲岩的太医来,一行人匆匆地入了屋内。
    宁苏身子很累了,可是她却放心不下言芝莜,一定要跟着去。
    李御南没有办法,他知道宁苏很在乎言芝莜,可这次……
    “你们给本王好好治,若是有一丝怠慢,小心你们的脑袋!”李御南坐在桌边,看着那些忙来忙去的太医,说着,拔出剑发在一边。
    此等太医都是贪生怕死之徒,看到了剑光,话都不敢说了。忙着给言芝莜和锦云香治伤。
    自始自终,李骁沣都只是陪着锦云香,甚至背对着昏迷不醒的言芝莜,一眼都不去看。
    他无法,无法去面对她,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这……”突地几名太医面面相觑,眼中全是害怕与惋惜,李御南沉眸。“怎么样了?!”
    那几人听他的声音很不悦,哪敢打话,都推托着不说。李御南一掌拍在桌子上,“是男人就快点说,否则拉出去阉了!”
    在场几人皆吓得跪倒在地,这才道,“回王爷,这位姑娘的样貌怕是保不住了。现在生命垂危。恐怕,凶多吉少!”
    “庸医!”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一脚踹在了一个人身上。
    宁苏整个人瘫坐在一边,语气竟如同李御南一般冷冽,“保不住容貌就算了,你等若是保不住她的命。就用你们给他陪葬!”
    她知道,这样牵扯他们不好。这与他们毫无关系。
    只是她心里害怕,心里像是被挖了一样。如同那次看着姐姐离世一样,整个人毫无力气,只知道尽一切可能,去救她。
    她欠言芝莜的,太多了。而言芝莜,也太可怜了。
    李御南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两丝她看不懂的情愫。宁苏起身。走向锦云香。这是她的姐姐,可是心中却没有那样的炽烈——想要每件事都以她为先。
    可能两个人的接触太少,也可能是这一场大火。
    似乎有很多东西,都被燃烧殆尽了。
    锦云香只是伤到了腿部。而且只是外伤,已经包扎过了,她见了宁苏,皱眉道,“言姑娘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宁苏摇摇头,“很是危险,脸……毁容了。”她说着难受,不经意地看了李骁沣一眼,他有些惊慌地转过头。
    锦云香低头喟然,“若不是因为我……”
    “与你无关!”李骁沣转身过来,坐到她身边,“是我太着急了,忘记了。”
    忘记了她还在那里一个人撑着,忘记了那时候是她信任自己,让自己与她一起支撑木桩。
    可是他,却把她推向了深渊。
    宁苏扬头看着他,不由得觉得心寒,她不知道这时候要如何和他谈及言芝莜,这是她心里的一个悔恨,她很喜欢言芝莜,也喜欢锦云香,心里都不想要她们有伤害。可是,私心中,却更偏向言芝莜。
    所以这一刻,她心中的万分心思,是无法言状的。
    言芝莜的性命算是保了下来,只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变得稀稀疏疏毫不及美,左边脸颊留下了一大块伤疤,现在用纱布叠起来好几层。宁苏当天去看过她几次可都是昏睡着,几个小丫鬟在照顾着,有些心不在焉的。
    宁苏很不满意,她有些生气,“你们这是什么样子?好好照顾着!”
    那几个小丫鬟心中也不满,她们等宁苏差不多走远了,才抱怨道,“有什么好气势凌人的。”
    “这可是昭启王的侧妃,有怀着孩子,自然不一样。”
    “又不是王妃,有什么好骄傲的。说不定何时就被昭启王休了。”
    “休了?难不成看上你?”
    “那怎么了?我不也是天生丽质?哪里比她差了。”
    这几人正说着,恰好李骁沣抬脚进来,他目光淡淡地扫过这几人,明显的不快。小丫鬟忙住了嘴。李骁沣冷哼一声,“出去。”
    他坐了下来,可却是坐的远远的,只能依稀看到言芝莜的睡着的样子,他握紧了手里的拳头,又松开,有好几次都想要站起来走过去,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打开门离开了。
    他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去面对她。如何去让她和自己的关系,一如当初。
    可终究是他欠了她的,从一开始,两个人就互相欠着,从未偿还清楚。
    接下来几日,李御南一边忙着整理军中的事务,在妲岩的各处都下了军令,即日妲岩就归属于天启。这一战,让周边等小国都不敢有二心,朝贡的人更加多了。快要秋日了,十五月圆之日又要到了。
    天启皇帝召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