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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萧元天大惊,挥动长戟,指向萧远枫:“贼王住口!分明是你纵容皇帝乱祖宗法度,致使百姓离心,才使大宋有隙进兵。恨我父起兵太晚,才使得局面如此!我父维祖宗法度,为大魏讨伐无道,仍受命于天!至于大宋那边。待收拾了你这贼王,大宋自会退兵,百姓自会安居乐业!”
萧远枫眼眸如霜:“你父子出卖了大魏什么?河南之地?”
“哈哈……出卖?”元天嘲笑地看着萧远枫:“何必说得如此难听?河南,本就属于大宋,子民也属于大宋,早不安于我大魏统辖,我父亲等待之以义,还了大宋换我国泰民安有何不可?”
怒气攻上心头,萧远枫觉胸腹间血气翻腾。必需趁毒发间歇,斩了元天!
他怒吼一声策马上冲向元天,铁槊挟着凌厉的杀气扑向元天。
元天立目横戢,带动跨下白龙马,暴雨般地向萧远枫卷了过去。
槊戢相交,响声震耳,阳光下火光四溅。萧远枫手一抖,脸上霍现肌肉扭曲痛苦到狰狞。一个回合之后,战马错开。
萧元天稳住有些发抖的胳膊,脸上现出微笑。他立马回头:“萧远枫,你曾号称大魏第一勇士,可惜老矣!今天,看我萧元天斩取你人头!”
纵马冲上。
萧远枫方才用力之下,腹痛难当,差点喷出一口血来,知妄动真力摧动毒发。可,死也要斩了元天!他咬破舌尖,点上胸口五处大穴,回马又向萧元天杀了过去。
一槊挑去,元天迎上,手臂发麻,长戟差点脱手飞出。元天回马避开,看到了萧远枫火袖的眼睛,大吃一惊。:“三叔,你竟然逼出护体罡气?可知……”
“是,会很快力竭,但在我力竭之前,将先斩你于马下!”萧远枫冷静如山,挥槊又欲冲过去。
“慢着,三叔。”元天好整以暇地将长戟横在马上。“你知道小侄这何到今日才与你一战?”
“费话少说,你不是一直要见识本王十八路槊法吗?放马过来!
“哈哈,三叔。你的确厉害,小侄的数万军队再加上大宋的十多万也未必困得住你,可你已经中了毒……”
萧远枫心头剧震,目光被冰雪冻裂,他坚定的手开始哆嗦,紧紧执槊怒指萧元天:“说,谁告诉你?”
“哈哈哈……”萧元天转马呼叫:“千手先生,出来吧。”
一须发皆白的老者骑一匹瘦马缓缓行来。立在元天身旁,用悲怜的目光看着萧远枫。
萧远枫收缩了瞳孔:“你就是,闻名天下的千毒手?毒,是你下的?”
千毒手眼中悲怜更堪:“毒,是我所创,可你之毒并非我所下。你可知道,你的世子萧艳阳认我为师,我没机会亲手毒你。”
“糊说!”萧远枫目眦欲裂,执槊的手猛烈颤抖。
“哈哈……三叔。其实艳阳弟弟才是识时务之人,你是不是奇怪为何大宋军会……”
“住口!你敢阵前离间?!”
“离间?哈哈,我父子也不是未做过。可怜你表面上支持小皇帝新政,却从心里头打压奴隶。否则,哈哈……”
紧紧咬牙,眼前一片黑暗。
“萧远枫,才知你我其实同病相怜。我,都不忍心看你死了。”千毒手仰头看悠悠白云,神思流向遥不可及的远方:“萧远枫,要知道此毒无药可解,却有一种解毒之法,你想知道吗?”
“生死由命!今日,本王要先取了萧元天人头,再杀你这妖人为世人除害!”
“哈哈哈……”千毒手仰天大笑:“要灭口?怕世人知你萧远枫是死于亲子之手吗?”
萧远枫怒目视向千毒手,左手按上肋下宝刀。
“萧远枫,你不想知道老夫也会告诉你!对中了此毒之人,老夫唯一的乐趣就是:告诉他此毒的解法,然后,看着他们痛不欲生的选择!哈哈哈……萧远枫,你的选择会更痛苦,老夫可以想像你会痛得想早点死!老夫真的同情你,萧远枫,你比我还要可怜的多!哈哈哈……”千毒手忽地仰天发出夜枭般让人冷进骨头中的笑声。
忽然,他笑声嘎然而止,他垂下头,无法置信地看在自己胸口上犹自颤抖的刀柄。不见刀锋,刀锋去了何处?在他胸腹之中!
元天大惊,叫了一声:“千手先生!”注目看去,心一旁掷。萧远枫的铁槊已经挟着千钧之力,泰山压顶似向他击来。元天提气举起长戟迎上铁槊。可他完全没有准备,这一口气提得慢了些,虽说相差只不过是一刹那,可他的对手是萧远枫。是久经战阵将自己置于死地也要取他性命的萧远枫!这一刹那足以致命。
他的长戟无法抵抗萧远枫的铁槊片片槊影,他惊恐地等铁槊穿透他长戟的防御,从某一个方位取了他的性命。
忽然,萧远枫身体毫无征兆地向旁一栽,危机奇迹般的解除。耳听一声惨烈的马嘶——原来,萧远枫战马墨云痛苦地嘶鸣人立,差点将萧远枫甩于马下。
萧远枫急勒缰绳,墨云止住了不安痛苦的咆哮,全身却在不住的哆嗦。
“哈哈哈,好狠的心,连你的马都不放过!果是神骏,中了毒也能自控不倒!不知是不是与三叔中的是同一种毒?可惜,是什么毒你却未让千毒手说出来,连元天都十分好奇呢,哈哈哈……”萧元天惊愕之下喜出望处,嘲讽大笑。
萧远枫全身冰冷,心痛如绞。表面上镇定自若,一缕紫黑的鲜血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落下。
元天大笑连连,并不着急进攻,长戟在手,策马围着萧远枫转圈。萧远枫槊尖抵地,撑住墨云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全身如同绷起的弓箭,等待萧元天的攻击。可他知道,自己刚才全力一击,毒气散入百穴。根本不能再用力量。
正在此时,分明看到梁州战阵从后面乱起。隐隐有喊杀声传来,并且越来越近。是救兵!是定、相援军赶到?萧远枫精神一震,脸上露出微笑。
元天讶然回头,细查后轻蔑地笑:“还以为真有救兵,原来不过是一个人杀了进来。我这“七星雁尾阵”岂是他一个人破的?嘿嘿,螳臂也想当车?自投我这天罗地网!”
一个人,对是一个人,层层的铁甲战阵围堵看不到那人是谁,可喊杀声惨叫声越来越惊心动魄!这个人敢凭一人之力冲进几万兵马合围战阵,可谓一身是胆!是谁?为谁而来?一个名字跳入心头,脑海唯一的名字——雪夜!他心里确切地告诉他,来人就是雪夜!同时他也确切地知道:雪夜是为他而来!
为什么相信来人是他?这个尝未洗尽背叛名声的雪夜,命他一生为奴的雪夜,被他打得几乎死去的雪夜……原来,在他内心深处,竟然是相信他的?!他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他轻贱他,践踏他,却可以毫不设防的喝他准备好茶水,汤药。安然睡卧接受他的服侍……对于艳阳,他都没有如此的信任!为什么?
萧元天不愿在耽搁。冷笑一声:“萧远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如果不是我父严令让我不能轻易战你,我还真想好好地见识一下你那十八路槊法。受死吧!”
长戟如风,刺向萧远枫。
萧远枫长身直立,衣袖鼓起风帆,他知道就是全力迎击,现在也未必能挡得过元天雷霆一击,就这样死了吗?等不及看那孩子一眼吗?数月不见,他又长得高了吗?他骨瘦如柴,是否长得壮实了些?萧元天,你不是要见识一下我十八路槊法吗?他会用我十八路槊法斩你于马下……刹那间千千种思绪万种柔情转过,生死关头,脑海中的竟然都是雪夜欣喜卑微的笑与纯净明亮的眼睛。他瞪大双目凛然凝视萧元天的长戟,等待死亡的临近。
忽然,萧远枫感觉出了空气的异动,唇边露出微笑。萧元天霍然汗毛直立,他感知了已经到后背凌厉到极至杀气,回戟挑过去,长戟尖头正碰到一只利箭,竟然发出巨大的撞击声,他的长戟差点出手,而箭式未歇,他一个铁板桥将身体侧伏马背上,利箭贴着他鼻尖飞去,激起罡风犹自刮得他的脸生痛……一箭之威,竟自如此?是谁?
萧远枫镇定地看擦着萧元天鼻尖的利箭在身侧不远处飞过,自己的一角衣袍被利箭的风声激荡飘扬。此箭之威,已过了当年自己三箭定皇城!心中涌动着无比的骄傲,看着那个人冲过最后的铁盾手,如一道烈焰流星,疾驰而来。
金甲、袖袍,雕弓铁槊,黑鹰面具,烈马袖鬃飞扬,在片刻间就到了两军阵中。战马长嘶一声,立在萧元天身旁,一眼不看萧元天,面具后那双清纯眼睛含着万般欣喜,激动不安地凝向萧远枫。弥漫着血腥的杀场,长风浩荡,前后都是铁甲的战士,身旁的元天长戟横握,随时可能出击,而来人眼里,天地之大,只有一个萧远枫。
“雪夜?”萧远机枫听到自己哑涩的声音。
雪夜身体凝滞,握着铁槊的手抖了一下,片刻的手无足措后,他昂然执槊抱拳。
“禀王爷,萧雪夜领兵已经断了萧元天后路,定、相兵马也切了宋军退路。雪夜先至,请王爷示下!”。略略发颤的声音,挟着强大的内息,一字字传遍了整个山岗。
萧元天大惊回望,看不到什么动静,而梁州兵马已经出现混乱。
山岗上的黑色铁流发出震耳欲聋的震奋欢呼,向山下缓缓移动。
萧远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雪夜,风卷战袍猎猎,也吹进他的眼睛,涩涩的想要流泪……他扯动嘴角僵硬地笑了一下:“元天世子要见识一下萧家十八路槊法,演给他看!”
雪夜眼睛里露出无限欣喜,他孩子气地大声道:“是!”
马头调转,铁槊在手,指向萧元天。
“萧雪夜?”萧元天大惊,:“真的是你?”
雪夜一伸手,掀了面具。数月不见,面孔更加方正,青色的胡茬,密密匝匝的布满了下半张脸,竟与萧远枫越来越像!一个念头滚过,难道,他才真的是——萧艳阳?他眼眸中已经没有了曾为奴隶的悲哀与倔强,而是——大将的自信与坦然。:“萧元天,奉我……王爷令演练十八路槊法,看好了!”
他纵马冲向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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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奴隶·正文 扬威收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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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枫骄傲地注目雪夜,一声呼喝惊雷般的从口中喷出:“披荆斩棘——”
雪夜脸上现出幸福的狂喜,铁槊如刀,向元天压了过去。
多年来,元天自信已经将三叔这十八路槊法了解的通透,他以为他熟悉这路槊法每一个复杂奥秘奇诡的变化。萧远枫“披荆斩棘”喊出时,他和身体与长戢合二为一,做好了迎战并反击的准备。
他不敢轻视雪夜,他知道雪夜会将“披荆斩棘”的精妙变化发挥到极致,铁槊会在一个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