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那狼人?!
    他刚要继续上前,那圈平房旁边一个单独的房子里亮起灯来,有人拎了只照明灯走出来,一边走向鸡场一边高声喊道,“二筒!叫什么叫!林林?你别去跟着凑热闹,脏死了!”
    这声音入耳熟悉无比,爆头抬头一看,顿时惊喜起来,“大便!”
    照明灯哗地打到他脸上,照得他眯了眼,一边挡一边喊道,“大便!是我!爆头!”
    “你小子!”随便看清了是他,也是面露喜色,跑过来往他头上刮了一下,“喝!长这么高了!……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还活着啊!那时候掉进水里找不到你们……我想也是,你肯定跑路了!”
    随便哈哈笑起来,笑容依旧爽朗朗的,“不跑?回去总部不知道关我禁闭哪,还是抓林林去做研究哪?”
    “还好,”爆头拍拍他道,“姓戎的跟上头说你们殉职了,他总共也没做过几件好事!就算上这件!”
    “哈哈哈!”随便乐了,“你这话说的,这几年给他折腾惨了?”
    爆头正叹着气苦着脸要诉苦呢,鸡场那边又是鸡叫狗叫,竟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嚎叫声。
    “那是什么?”随便敛眉正色问。
    “我这次的猎物,杀了十几个人,就地清除。”
    “那便好。”随便笑。
    回了身喊了句,“林林!那个能吃!”
    “嗷呜——!!”
    狼人的惨叫声当即更厉害了,挣扎不过一会儿,无声无息。
    随便回头来揽过爆头的肩往小房子里带,“进屋坐,正好赶上晚饭!试试我煲的鸡汤?”
    “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嘲!”
    “哇啊啊——!!”
    “林林!鸡汤会给你留的!那个不能吃!”
    “……嘲……”
    ……
    所以,这是一个happyending的故事。
    end。
    番外 这个可以吃
    “恩?你说随老板?”
    搔头,“他家土鸡和乌骨鸡不卖……不过你是老主顾嘛!我回去跟他说说,给你拿两只吧。”
    沾满鸡毛的小货车隆隆开出市区,小城不大,不多时开到城郊,柏油马路两边开始出现一片一片麦田,夕阳映照,青油油的苗与黄灿灿的光交织在一起。是鲜活生命的颜色。
    开过几家群居的四合院,到一片小山坡下停下来。
    周围的房子都隔得远,一圈小平房和单独的一栋二层小楼孤零零立在山脚下,房后是山下的小竹林。
    车门打开,下来个黑矮的中年男人,远远地喊,“随老板?随老板!”
    他都走到那栋单独的房子门口,大力拍了好几下门,才有人开了门出来。高大修长的身材,英气俊朗的一张脸,只除了左颊上一道骇人的疤痕,徒增了几分戾气。
    但那戾气被他嘴角牵起、明朗朗的笑容给遮了大半。再加上此刻头上沁着的大滴汗珠,湿漉漉的头发,狼狈不堪皱巴巴的衣着,实在让人感觉不出可怕。
    “汪!汪汪汪!”房子里头犹有狗声。
    “二筒!别闹!”随便回头喊了句,又转回头来,看着门外的中年男人笑道,“张老板!不好意思了,正给狗洗澡。”
    “嗨!”张老板乐了,“你也真是城里来的!土狗还给它洗什么澡,让它自己去河里转两圈不就成了!”
    “习惯了,”随便在衣服上拍拍手道,“我那狗太烦,天天鸡棚里闹、沾了一身毛就往屋子里跑。对了,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三么?没到进货的时候吧?”
    “进去坐。”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屋里带。
    “坐吧。”示意客厅里的沙发。
    沙发对面电视机还开着,不知道哪家的球赛,解说员嘶着嗓子大声吼叫,“好球!好球!”
    “你先坐,等我一会儿。”随便摆手道,倒了杯水给张老板,把电视声音关小了些。转身进了浴室,里头又是一阵闹腾。
    “乖乖的自己洗,我一会儿进来……哎!二筒!甩什么水!坐好了!坐下!……不准出来。”
    不一会儿他一身更加湿漉漉地出来,手里拎了张毛巾,关上浴室门,一边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水一边走回客厅里。
    “等久了,找我有事?进货的话不行,还没长够不敢给你。”
    “嗨,我去我表弟家吃饭,顺道来看看,”张老板一摆手道,“酒店的货还是下周约好的时间。不过……我那有个老主顾,夫人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又看你们家鸡不错,找我带几只土鸡和乌骨鸡……”
    “你也知道,那个我不卖……”
    “都老主顾了,夫人身体不好……”张老板道。
    “罢了,”随便笑了笑,“算我送你了,跟我来罢,自己看着哪只好就哪只。”
    他带那张老板去屋后栅栏里挑了几只鸡。张老板一边抓一边跟他零碎聊着,说到最近猪肉生意不好做,肉鸡倒好卖,又说到土鸡买的人多什么的。“随老板,我看你土鸡养得多啊,怎么就不拿出去卖,价钱直看着涨……”
    “我自己吃还不够呢!”随便笑道,“你张老板要吃,就过来找我!旁的人就别跟他们说了。”
    “好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张老板答应着。
    “自己哪吃得了那么多……”但他却上了车还在犯糊涂。
    这随老板人倒是耿直豪爽,养的鸡也不错,但就老让人觉得一个“怪”字。看着像是个城里人,屋里书多装修好,说话像是个读过大学的,偏偏往偏僻乡下住着开养鸡场,土鸡什么的还光养不卖,说留着自己吃。
    俊俏俏一小伙子,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快三年,进城少,跟周围人来往也少,也没见有女朋友什么的。
    也许只是性格内向了些,人倒是不错的,张老板盘算着要不要把表侄女介绍给他。
    回头望望余辉笼罩下的那栋小房子,决定回去就跟表侄女聊聊的张老板把鸡丢到车厢里,上车走人。
    随便站在门口看着他车走远了,才关了门走回浴室去。
    一拉门,一地的泡沫与水。半人高的棕黄色大土狗哗啦哗啦抖着身子,登时溅了他一脸。
    “二筒!”抹了把脸上的水,抬脚去蹬那狗,被它躲开了。
    “哗!”浴缸里的水也溅出来,这下全身又湿过一回。
    “你也跟着凑热闹!”一挑眉毛佯怒,也不顾身上还穿着衣服,直接扑进浴缸里去,把里头那人按在下面,“还泼不泼我?恩?”
    季逸林喉咙里咕哝咕哝地,红红眼睛看着上方那人,紧闭着嘴,只有藏不住的獠牙露出一点点尖。
    随便气呼呼瞪他半天,突然皱眉道,“你含着什么?”
    “……”
    “……啊啊啊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个不能吃!这是肥皂啊肥皂啊!”
    强卡着对方的喉咙把他脑袋按在水里逼他吐出些大大小小的泡泡,耳朵里又听得啪嗒啪嗒远去的声音,一抬头,“……二!筒!!你给我回来!敢把客厅弄脏你死定了!”
    客厅没弄脏。
    二筒同志只是一溜小跑进了卧室,扑在床上滚了两圈。接着在随便的追杀下跃窗而逃,踩了四只爪子满满的泥才偷偷溜回来,趁随便没注意又从窗口跳进来继续上床。
    “我早晚有一天给你们俩累死……”换完床单,打扫完房间,筋疲力尽倒在沙发上,随便一边压着季逸林给他吹头发,一边叹道。
    季逸林被压在下头摊平了身子双臂环着他,俨然一个结实的人形靠垫。
    二筒蹲坐在茶几旁边可怜巴巴地,不时转头东张西望。
    吹好了,随便丢开吹风机,随手抽了旁边盒装的面纸一张,揉成团向有些蠢蠢欲动的二筒脑袋砸过去。“给我坐好,罚坐一晚上!”
    “汪呜……”
    “还委屈了?!”随便一瞪眼,揉着自己酸痛的老腰,“给你们洗个澡我容易么我……”
    “嘲……”
    “那个纸也不能吃!你是要气死我啊你~~~”
    气急败坏去抢已经被咬扁的面纸盒子,争斗间水珠子滴滴落在季逸林□的胸前,随便这才想起,这两个家伙是收拾干净了,自己还一身狼狈、穿着湿衣服呢。
    拎起季逸林把他推到卧室里去,踢了二筒一脚让它继续“罚坐”,他自己进了浴室胡乱冲了个澡,跑回床上按倒了季逸林就……
    就睡觉。
    不要有不纯洁的想法,在床上做运动这种事情,两情相悦是必须,再不济至少也得相互之间坦诚相见以后性奋得起来。
    但随便各种方法用尽,仍旧是没法让一只丧尸有感觉。
    “奸尸”这个事,一时激动倒还可以,做多了,徒增心酸罢了。
    因此他只是抱着季逸林,往他额头上印了个晚安吻,实在是困顿得厉害,自己头发都没吹,就昏沉沉闭了眼。
    “随便?随便?”
    “随……”热热的呼吸吹在耳边。
    “唔……”缩了缩脖子不情愿地睁开眼。
    “起来了,”近在咫尺那双暗黑色的眸子闪着光,“再不起你上班要迟了。”
    “头痛……”随便哼着,突然一愣,定睛看了看眼前这张脸,惊道,“林林?”
    那人退了退身,冷俊的脸上表情淡淡,只看过来的眼神温柔,“起来了。”
    随便呼地弹起身子,坐在被子里呆呆地看着对方。
    “怎么?”似乎是见他反应不正常,对方略一皱眉,带着暖意的手贴过来,抚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昨晚受了凉?没吹头发就睡了?”
    “恩……”随便恍惚答着,“昨晚很累……”
    怪了,因为什么事很累……为什么那么累……
    为什么他会觉得季逸林在这里、这个样子,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只觉得头昏眼花,手脚沉重。眼睛只竭力瞪大了一会儿,就承受不住眼皮的重量。
    听见对方拿他没办法地轻轻叹着气,道,“你啊,我一不在,你就乱来,你以为你自己铁打的?睡前要吹头发知不知道?不要穿着湿衣服乱跑知不知道?”
    对方似乎捧起了自己的脸,贴在脸颊上的热源,暖暖的。是生命的热度。
    “……没有……我有给你吹……”随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被这样暖着,只觉得莫名的心情激动,压不住的欣喜,好像坠入一个盼望已久的梦。
    “去医院吧?”声音越来越像是从冥冥的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要……”
    “那我去给你买退烧药,恩?你睡会儿,我帮你打电话请假。”
    “恩……”
    恩了一声,却又觉得不对,竭力地摇着头。
    不对,不对,你不要走……
    但声音再没有响起。身子似沉沉地往深渊下坠,一直坠到万劫不复黑暗之中。
    “嘲……”
    “林林!”随便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抱住俯在身上那人,“不要走!”
    “嘲。”
    他死死地抱了会儿,听得这一声咕哝,突然又觉得不对起来。
    闭上眼睛,脑子里混沌沌一片,无数片段刷刷闪过,清醒了些。
    是个梦罢。
    只可惜醒得真快。
    “呵……”随便长呼出一口气,放开了手臂,软倒回床上。
    灿烂阳光从窗边泻入,照在他脸上。
    他在这光芒覆盖下静静地躺了良久,抬手搭上自己的额。
    是有些烫,脸颊上也滚滚地燥热着。
    无力地睁开眼,往还俯在自己上头、赤红的眼睛无感情地看着他的那人身上锤了一下,“混蛋,就你们闹的,我真发烧了……”
    昏头昏脑地煮了锅粥,其间还被火烫到。
    “……嘲……”
    “没事。”边冲着冷水边拍拍后头凑上来的季逸林。
    强迫自己咽了两碗粥下去,翻箱倒柜地找却没有什么退烧药,头还更昏了,只能软软地瘫在沙发上。
    这种温度应该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