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应他,却半低了头不看他。
    “娘子……”他又轻声唤她。
    “嗯……”
    他低低一笑,“娘子,这成亲再如何简化,有个程序也不能少,我们还是早些歇息,这些时日,我想得你厉害。”
    施晓然头更低,几欲贴到他胸膛,低低道:“尚早,还未过戌时。”
    “你不累,我今日累了。酒也喝多了点,有点晕乎,早点睡吧。”说着他一扬袖子,寝殿中大半烛火熄灭,留下几盏和夜明珠交相辉映。
    顾北遥抱起她,放到宽大的喜床上,替她脱了绣鞋,看她面上又浮起红晕,轻笑呢喃道:“你脸红的模样真是勾人。”不待她言语,便吻上了她的唇面。
    他的舌尖直攻城门,扫过她嘴中每一寸柔软,似飓风过境,万物摧倒。
    柔柔夜明珠的光华下,男子眼中暗涌澎湃,直将施晓然淹没,她面上一片迷离,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倒在锦红暖被上,舌头与之纠缠,牙齿相碰,他的身体压在身上,严丝合缝不留空隙,她竟觉不够,只恨不得融为一体。
    顾北遥吻到她下颌、颈项,她的身体里似着了一股火,忍不住从唇齿中溢出一声轻吟,这声轻吟似丢在油泊中的一点火星,瞬间将顾北遥全身燃烧沸腾,身体贴得更紧,轻咬一口在她锁骨,引得她全身一阵轻颤。
    她不知道是渴望还是畏惧,手搭在他的腰间,揪着他的衣服,口中破碎之音溢出:“北……北遥……不要咬……”
    顾北遥在她颈项反复吮吸舔-弄,俯首在她耳侧吐息:“乖……我好喜欢……”
    体内一团闷火越烧越旺,似要将她五脏六腑燃尽,一片灼热中,顾北遥吻过她身上一寸一寸,身上衣物不知何时消失殆尽,丝滑的锦缎贴着皮肤带来不了半丝清凉,身体有渴望,也有害怕,她动不了,每个神经末梢都比平时敏锐百倍,一个细微的抚弄都让她震颤不已。
    他的大手揉弄着她的柔软,牙齿在那尖端轻轻一咬,施晓然每根脚趾都蜷曲,胸腔之火从喉溢出:“啊……”
    夜明珠的淡淡光辉,映着红红幔帐,倒映入眼也渐渐化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烧得大脑一片空白,漫天火光中,有娇媚之音断断续续,她不晓得那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只觉烟尘滚滚,除了肌肤上的感官,听不清楚,亦看不真切。混乱之中有利器穿刺入体,刹那间的疼痛灭了半边天的火光,她见得一张俊朗容颜,似救赎,似希望。
    很痛很痛,但空虚的身体似被填满,她不得其法,哭出泪水,既想摆脱利器撕裂之痛,又不欲受那火燎空虚之苦,却听得耳边有人粗重喘息,隐忍道:“乖……别怕……把自己交给我……”
    他扶着她光裸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她似溺水之人抓住了半根稻草,紧紧抱着他的颈项,惟有贴得更紧,才能纾解体内熊熊燃烧之火,才能缓解穿刺之痛,耳边喘息声起伏,竟让她感到一丝满足。
    身上之人起起伏伏,一缕细红从她身下流出,痛苦而满足。
    她轻唤他的名字,“北遥……北遥……”一声又一声,不晓得是想让他停下还是继续,只觉得他的名字就是混沌之中的救赎。
    红暖衾被上,他们赤身裸体抵死缠绵,他身上浸出密密汗珠,随着他的起伏如珠子般散落在她粉色玉体之上,两人都是汗涔涔一片,她已沉醉,眼中一片迷离,除了含含糊糊念着他的名字,和发出嗯嗯啊啊之声,已无半丝清明。
    他浑身轻飘飘,也是神智全无,只想埋入她的身体,再不复出。
    ……
    摘星峰上,巍峨的殿宇笼在大红灯笼织成一片红色祥云中,划拳敬酒,酒客脸涨得通红,仍在把酒言欢。
    顾南远问道旁边的薛神医:“你确定很快就会有消息?”
    “二宫主体质好,我已开药给夫人调理,不难受孕。”
    “天道酬勤,北遥身体好,定会勤奋耕作。不过丫头今晚就惨了,北遥那么早就退了席,两人长久不见,我还送了不少孤本秘籍给他,怕是……”顾南远带着点邪笑,“神医,你还是开点药,明天做点药膳送过去。”
    “好。”薛神医点头,又转向旁边毕涵,“这男女之爱啊,就是人间极乐。连二宫主都成亲了,毕涵,你不想娶个如花美眷放在家里?”
    “不想,”毕涵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师兄,你要嫌师嫂不够美,大可再娶。”
    “不要扯到我身上,你到底何时娶妻?”
    “那个不是崂山派少主吗?大宫主,我先去敬他两杯,你们继续,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写得太过,怕被锁。
    晚上会把最后一章放上,改好了就放,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新生
    红烛燃了大半,顾北遥胸口仍微微起伏,脸颊鬓发汗湿,他一只手搂了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肩窝,另一只手似有似无拂过她胸前柔软,他专注地看着她,眸中星辉一片,轻轻唤她:“娘子……娘子……”
    “嗯。”施晓然有气无力回道,眼角仍有泪痕。
    青丝结乱,顾北遥一脸餍足,微微喘息,在她额头轻啄一下,“歇一会,我带你去洗了再睡。”
    “我想睡觉。”女子嘤嘤低语。
    顾北遥轻扯嘴角,抱起她,掀起重重幔帐,那里有道较隐蔽的门,连着一个房间,白玉石铺地,水汽氤氲,竟是一池温泉。成亲前的一个月,他让人挖了这池子,引了温泉水入内,紧连卧室,倒是生出不少方便。
    他步入池中,坐在台阶上,抱着她轻撩水替她擦身,施晓然半闭着眼,温热的水缓解了下身的不适,任他帮自己清洗。
    温热水汽升腾,罩在她面上生出迷蒙之色,唇色彤艳,肤如细瓷,让他忍不住低头吻上,身下又有了反应。
    施晓然在他怀中嘤咛一声,偏开头,眸中带了些水光,低声求道:“北遥,放过我。”
    “你不喜欢吗?”顾北遥柔声问道,之前她看起来是迷醉其中。
    “那个,有点疼。”
    他轻笑,她几分柔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拆吃入腹,“温泉水滑,正好,今晚大喜,不醉不归。”
    说着又吻上她的双唇,绵绵密密,一只手在后背自尾椎骨而上,轻摩抚弄。
    温泉让她的意识迷失,依稀记得之前虽然痛,但却是痛并着快乐。她没有力气推开他,感受他的每一下温柔抚摸。一股热流自下腹缓缓升起,空虚慢慢膨胀,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只是在模糊水光中看到他的眼亮如星辰。
    他把她放在白玉台阶上,半身浸在水中,一寸一寸吻过她的肌肤,从唇面到下颌,从耳垂到脚趾,虔诚得像一个信徒,施晓然哪里受得住,在意识迷离之前抓住他的手,用软糯的声音轻吟:“轻一点,不要太久。”
    “我会温柔。”低沉的声音从他喉中弥漫出。
    征战已经开始,他无法停住,仿若苍鹰飞上天际,茫茫云海,自由飞翔。
    直至第二日天光大亮时他才知昨夜的疯狂,温柔地吻了她的面门,像猫儿一般悄无声息起身。
    漱洗之后端了热水进屋,看她还在梦中,床榻宽大,他脱了外衣倚在她的身边,搂了她。
    施晓然幽幽醒来,身子一动,腿间酸痛传来,让她不适地皱起眉头。
    他眸中含了丝歉意,在她额上一吻,“对不起,昨晚没控制住。”
    “还好意思说。”施晓然嗔道,“一点都不体谅我!”
    顾北遥抱歉一笑,“以前我自认控制力极好,可一看到你那样便成了空,只想和你融为一体,男女情爱果然是这世上最美妙的感受。娘子,可还满意?”
    施晓然面带几许霞红。
    “不满意吗?那我重新来过。”
    “别,”施晓然用手推阻他的胸膛,“身体不舒服,让我休养两日。”
    顾北遥替她掖了掖被角,“我拿了早点,你吃点再睡。”
    “新婚今天有必须要做的事吗?”
    “没有,你好好休息,七阳宫没那么多规矩。”他扶她坐起,放了一个靠垫在她身下。
    他起身端了漱口水给她,又拿了毛巾替她擦脸,端了一碗鸡汤一口一口喂给她。
    施晓然喝了一口,抬头问道:“这鸡汤加了什么东西?”
    “加了调理的药材,对你有好处。”他继续执勺喂她,“还有粥,也是专门为你做的。”
    她肩膀露在外面,莹白肌肤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我还没穿衣服。”
    “吃了接着休息。”
    “我怕被人笑话!”
    顾北遥唇微弯,“没人笑话你,以后你就是七阳宫的主人,他们都很喜欢你。新婚之喜,世事人情。丫头也都伶俐,断不会随意进屋,你只管好好休息。”
    这特制的鸡汤和粥喝过之后,胃里暖暖的,全身也舒服不少。顾北遥替她盖了被,她便进入了梦乡。
    禁欲过久的男人一旦爆发果然可怕,尤其是像他这样十几年连人都不能接触的男人,每一次都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混入自己骨血中去,害得施晓然婚后半月内都没出过沉华殿,本来她一个现代人自认为已经非常开放,哪知顾北遥也是无所顾忌的人,寝殿大门一关,每个角落都可以是释放激情的地方。
    天心湖畔的小楼盖好,顾北遥便带着她去住了两日,翠竹掩映,远处一片桃林,目前尚不是开花时节,但绿叶长势甚好。楼后一片牡丹,竟然在此季节开得姹紫嫣红,旁边还有不少树木长得郁郁葱葱。
    花丛茂密,顾北遥竟发现了它的妙处,牵着施晓然的手步入那草丛之中,揽着她在那花枝绿树下耳鬓厮磨,落英纷纷,起初只是谈笑私语,往往到最后便是发散罗裳乱,好不惬意快活。
    他常常满脸餍足地躺在她旁边,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脊背或是玩弄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语呢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老天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她窝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也感谢他让我遇见你。”
    风拂过,吹落花瓣如雨,清明天地间,只有二人的心跳与亲密。
    所谓天道酬勤,两个月后便传来了消息,顾北遥一听到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登时愣在当场,极目处的云影天光绽成大朵大朵,仿若佛祖身下的莲花,流光溢彩。他几步过来紧紧抱着施晓然,嘴唇嗫嚅,似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吐出,只是笑,笑得沉华殿的满院芳华都失了颜色。
    他连忙请教薛神医有哪些事要注意,重新安排人手,调了几个有经验的妇人过来,确保万无一失。
    顾北遥是小时候没得到过家庭幸福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女再受那样的苦楚,他抚着施晓然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