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强,前庭大门都是主人和女主人走的地方,下人都是走旁边的小偏门,平时将军不回来他们也没注意这些,现在可好了,把秋深给忘了,忘了告诉她这茬。
    杨定远夹起一筷肉糜,直直盯视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看身型都跟师清很像,但走路姿势绝非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大大咧咧的。这回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大门,现下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瞧向他,他顾作平常不动声色。大伙这才松口气,直念摊上个不错的主子。
    他吃完饭在书房与手下谈论了一会儿回到卧室,小间有水蒸气冒出来,杨定远靠到门边观察里边的情况,这个女人实在奇怪。
    秋深哼哼着几首英文老歌把几味中药扔进水桶里搅了搅。“诶呀……累死了。”秋深站起来的空当儿杨定远跃上房梁目送她出去。跳下来把门掩上之后进小间闻了闻水,没有异样,只是她方才口中的小曲更怪异些。
    杨定远散了发刚踏进水桶就听闻开门声,他赶紧坐下去,刚坐稳就见秋深蹦进小间来。两人四目对视,杨定远略显尴尬,秋深则微张着嘴巴一脸吃惊:“啊?将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边说边拎起一边似乎是忘记拿走的外衣。
    “咳……就刚才。”杨定远又往下沉了些。
    “速度真快。”秋深把他露出水面的胸肌扫视一遍,“要不要小秋给你擦背?”看在我很久没摸男人的份上。
    杨定远顿时愣了,抬起头看这不知羞耻的女人,水汽氲氲之中他的面部棱角似乎柔和了些,秋深摸摸下巴道:“那小秋出去了。将军早点休息。”
    杨定远草草洗完跨出水桶出去召见了袁辰,这女人越来越奇怪了。
    面前是从小跟着他的贴身侍卫,“秋深是否有异常举动?”他擦干头发躺到躺椅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
    袁辰把秋深晚上的着装和言行举止像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出来,杨定远几次差点被口水呛到。
    “那她进那些大户人家干了什么?”
    “似乎是卖货物,至于是什么我看不到,她们都在屋内进行,我只能在外面监视。”
    “货物……”在这做事还不定心,居然还在外面揽活。
    正文 第3章
    又多情敌
    “你继续盯着她,一有情况就回来禀报。”杨定远走下躺椅回到床上仔细思忖这个行事诡异的女子。袁辰则微一点头跃出窗外。
    另一边秋深自己梳洗完毕睡到床上继续计划自己的事业,一个月之后可以获得一笔工钱,加上卖东西所得勉强可以在街上租个小铺之外还能请点人手一起做内衣。
    可惜第二天起来服侍杨定远的时候她被命令跟着一起去郊外,秋深一阵胆却,自己骑马还不顺溜,跟着去打猎岂不是自寻死路?杨定远见她脸上一片煞白甚是好笑。
    “怎么?不愿意?”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让秋深替他梳头。
    秋深拿着梳子得瑟着帮他梳头发,其实她只会扎马尾,“小秋不擅长骑马。”
    “没关系,可以派马车。”
    “不好不好,我一个奴婢家怎么好坐马车,不像样的。”秋深终于体会到寄人篱下的苦处,果然等级社会不是好混的。
    “那便找人载你,我手下有的是骑马好手,你也可以顺便学一程。”杨定远的意思是要把这女人放在身边,否则总觉得不放心,担心她的身份有问题。
    “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秋深最后紧了紧束发带顺了一下杨定远的长发就先行退下。回到屋里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跑到大厅等所有人出来。
    杨定远一身简装背着箭袋走出来,身后跟了一群人马,依稀还是昨日那些人。秋深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直接向他问道:“不知小秋跟何人学马?”
    杨定远一愣,他还真没想过,只是随意想了个办法让她跟着一起来,他转身朝后望了望,秋深也望了望,一眼瞧见一个长得委实不错的年轻男子,“就他吧!”秋深指着那个年轻人直接就喊了出来。
    大家均是一愣,心想这女子真真是爽快。
    杨定远撇见是自己心腹,和袁辰一起跟着他长大的沈寅西,确实是手下中长得不错的小伙子,这个女人也真是毫无羞意。但是碍于面子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只得点头同意。沈寅西则一脸受宠若惊,眼瞧着一个清秀佳人奔过来就差挽起他的手了。旁边众将士偷偷笑他艳福不浅。
    “喂,我叫秋深,将军让你教我骑马,你叫什么?”秋深跟着众人走出门,一边还不停打听沈寅西的“背景”。
    “厄,我叫沈寅西。将,将军真叫我教你学马?”沈寅西是一脸可爱的迷茫表情。秋深暗赞果然没选错人,视线下移,身材不错。
    “对,他答应的,你是哪匹马?”秋深在马厩边打量那溜马,一匹匹都身强力壮,比她以前在森林公园里骑的不知强上几倍,也要比尧臣那匹壮上一圈。沈寅西带她看了他那匹黑色追风,秋深在马脖子上来回抚摩,直叹好壮,一时气氛略显暧昧,招来众人目光扫射。沈寅西轻咳一声跃上马鞍。
    他伸手示意秋深拉着他的手上来,秋深嘿嘿一笑纤手握住他使劲蹬上马,同时伴随口中兴奋的轻呼。
    即便是在花草丛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秋深也注意了一下第一次见面的好形象,秋深尽量往前靠,身后可不是好欺负的尧臣,哪能这么容易上当。沈寅西双臂圈拢秋深,一边随着马队一边让她当心,还要同时讲解骑马要领。秋深学得尽兴也便没兴趣开玩笑。
    可在旁人看来就大不相同,几个年纪稍大的已经开始八卦起来,念叨着这俩人看着挺配,一时之间八卦传到马队前头——杨定远那里。
    杨定远瞥一眼后方,发现马队不仅开始有杂闹,大家还时不时往后瞧去,目光的焦点是一匹黑马上的一对俊男靓女,男的“拥着”女的,说说笑笑好不愉悦。杨定远像是被一块石头给堵了,明明是让她去学马,搞了半天竟跟他的手下谈笑风生起来!
    “吵什么!加快速度!”杨定远扬鞭赶马,一行人前进速度提高了一些,马蹄扬起的尘土让秋深受不了,怎奈一只手面积不大,另一只手还要握住缰绳保持平衡,突然的加速更让这只小菜鸟有些麻烦起来。
    刚咳嗽了几声就有一只大手轻捂住她的面部,秋深微转头看到沈寅西有些发红的脸,“谢谢。”秋深现下才放心的双手拉疆。
    前面旁边的人看到又是一阵轻笑,这一小拨热潮很快就让注意力在后方的杨定远发现,队伍后面正上演越发暧昧的剧码,他顿时感觉两块石头堵了起来。
    怄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怨气直到到达目的地,众人在昨天就搭好的棚子边暂时歇息,秋深跟着一帮“火头军”在帐篷外忙着摆弄伙食,反正她也不可能真的跟着去打猎,在这烧饭当野炊好了。
    杨定远远远望见这小妮子很识相的去帮忙烧饭这才感觉舒畅了些,再看一旁的沈寅西,几个他要好的兄弟正在那聒噪,看他一脸高兴样儿就不舒服,明明是一起长大的现在却莫名的有点嫉妒。仰头喝了点水杨定远一声令下率领十树人等奔进林中。
    临走之前秋深突然想起没空调的冬天不好过,这帮人打猎也就一个月,于是大喊一声:“沈寅西,给我打几只兔子或者狐狸回来!!”
    沈寅西猛拉住缰绳,追风便嘶鸣着跃起,沈寅西相当有型地点点头转身奔向队伍,大家见状拉起一阵口哨声。杨定远没看后面也知道发声什么事,重重呼喝一声向前树林深处奔去。
    秋深忙着搭灶,估摸着至少可以有两只兔子吧,可以做个不错的小褂子,如果有狐狸就更好了,让王叔帮她扒皮,大妈可以教她女红,其实日子还是不错的!等将军他们一走,自己在街上开个女性内衣店,一点点做下去再发展点其他东西,将来的日子甚是值得期待。
    往后还能发展旅游业,反正无业秀才那么多,正好可以带他们往风景好的地方兜兜转转,让他们抒发点报国情怀。
    兔子狐狸
    最近秋深对未来的幻想一下子多起来,面对厨子突然递过来的菜刀一下没反应过来。此厨子非彼厨子,府里的厨子只会在厨房里发挥,现在这个是将军从皇城带回来的,在军队里也算元老级人物,他见秋深一个人在那傻乐心想着丫头太偷懒,于是抓了一捆萝卜给她切。
    秋深拿过菜刀随手比划了几下,“师傅,拿菜来。”正好可以减掉手臂上的肥肉。
    那厨子一愣,随即把萝卜抓给她,“切成条状就可以,越细越好。”今天中午吃三丝。
    秋深在案板那里一展绝技,说起来还是在homobar里面练成的,bar里提供小黄瓜,秋深闲来无事就会在吧台后切黄瓜,一想起来就怀念双立人菜刀的触感,真是爽。不知道手里这把怎么样,正想着就开始往下切,比较顺,可惜毕竟没有高科技含量,不过也不错了。
    秋深这边快刀斩萝卜,厨子只听得“蹭蹭蹭”几下快而利索的刀斩声,一听就是练过的。
    由于bar里的黄瓜不用切得很细,秋深一开始统一以黄瓜来对待,到最后切丝之时还是费了一番苦功,好歹完成了。交给厨子的时候满足感扑面而来,也不是小说里穿越者那些盖世神技或者非人武功,她有什么就现什么,所以食指的指甲盖上被利刀刮掉一层指甲膜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作者:指甲表面比较滑的一层,学名我也不知道)
    厨子还算满意地拿去炒菜,待他们一行人回来之时秋深已经帮忙把几大桌的碗筷和菜摆好了。
    她正张望着马队是否归来就先听到蹄掣地面的声音,杨定远又是在队伍前面,脸上有股说不出的欠奏表情,活像小人得志,天知道他又猎了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不管了,自己的兔子要紧,秋深兴高采烈地奔向后面的沈寅西。杨定远在她经过自己时便收了骄傲的笑容,他原以为她是奔向自己。
    顺着她的步伐看去,果然是到沈寅西那!
    沈寅西已经下马,手里揪着的布袋里有四只兔子和两只大狐狸外加马背上驮的母鹿,毛色都不错。秋深哇了一声表示惊喜,“好厉害,能不能给我两只兔子?”双目望向有些羞赧的沈寅西。
    “都给你。”沈寅西把袋子递给秋深,转身抓下母鹿对着她说:“鹿皮也很好,送给你。”
    秋深宛如天上掉馅饼,一件好些的狐皮衣服就要上万,面前就是未加工的“钞票”,心下便决定做大了之后一定要招些猎人,然后把内衣店变成成衣店。
    还没等她开口再谢,沈寅西便道:“我帮你拿回去,很重的。”如此一来秋深已是只差跪地扣谢,任谁送你如此贵重的东西都跟拿了金子似的。
    旁边时不时经过的同行人嘻嘻哈哈在他们身边围成个小圈,一边还吵吵着金童玉女才子佳人。沈寅西有些脸红,不敢直视面前的秋深。
    秋深倒有些左右两难,其实她也不过待他如普通朋友,只是忘了现在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她方才的诸多表现在大家眼里未免主动了些,现在又不好直接回绝掉。眼前高大又羞涩的男人(男孩?)实在让人硬不下心来,秋深尴尬地点点头就转身走向火灶。
    杨定远远远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的默契,好不容易扔掉的石头又变本加厉地堵上来。临走之前听到秋深对着那小子的“嘱咐”心里就冒火,于是专挑兔子和狐狸打,难得看得到的一只猛兽也送给了手下,自己则完全只想抓猛兽脚下的狐狸,看看旁边布袋里满满的兔子和狐狸他就有股说不明道不清的难受。
    视线随着秋深移到人比较少的灶边后,杨定远扛起布袋走到她身边。秋深刚感觉到身后的阴影笼罩下来就见面前一阵灰尘卷起。
    慌忙站起来一看,居然是只布袋。旁边是脸色异样的杨将军。
    “将军,有什么事么?”真是恐怖,怪不得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官越大脾气越怪啊。
    杨定远也不回答,直接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的兔子狐狸。总数大约近20,且都是大个头皮毛好的类型。
    杨定远听到她轻呼一声便自我感觉飘飘然,随即又被她下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将军你能卖给我么?”秋深拍拍袋子一副商人收购的架势。
    沈寅西的就能要,我的就要买,这算什么,拿我当外人么?
    “赏给你的。”到喉咙口的“送”字硬生生被他吞了下去,要说赏还真勉强。
    “是嘛?谢谢将军。”秋深回忆了一下,也没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值得他打赏。算了,反正这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