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直直道,“醒了?”
    “恩。好酸。”秋深扭扭腰打着哈欠走下床,忽然发现地方不对,“这又是哪?”四周看去像是客栈的样子。
    “速水镇客栈。说吧,你要回哪,我送你回去。”
    “哦,劳驾送我到你拣到我的地方。”秋深顺顺头发起来找水喝。
    尧臣眉头一皱,“说什么鬼话,那片林子既然出来了你还回去做什么,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除了那,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去。”秋深抿着茶水仿佛自言自语。尧臣放下双臂面向她,“你娘家在哪总知道吧!我可不想总拖着一个人。”
    “我也想知道我娘家在哪,我什么也不记得。大侠你行行好送我回去吧!”秋深已然无奈。尧臣的眉头更深了些,盯着她不言语,许久才闷哼一声,“跟我来。”
    秋深跟着他向客栈外走去,小镇上有些货摊,秋深走走停停十分新鲜。行至城门时被拦了下来。尧臣上前打听一番,门边看守的侍卫道:“这几日卫国使者要到杨国来,上头下令封了城门防止意外,哎,我说你门俩昨个晚上进城怎么今儿个又要出去了?我看你们又不像商人啊?”侍卫认出他来。
    尧臣嘴角一撇,“这位姑娘死活要出去,我也没办法。”然后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侍卫。侍卫心下顿悟,偷偷靠近一点尧臣,在他耳边道:“这丫头不错吖……”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秋深感觉浑身一冷狠狠瞪他们一眼。
    “还出不出得去啊?”
    “不行了,卫国大使要来杨国,最近封城。”尧臣作无奈状,“姑娘,我给你些盘缠,等城门开了,你径直往西走,顺便沿路做些标记,大概1天的脚程你就能到那片林子了。在下身边还有些事就不送了。再会!”尧臣从怀中摸出几锭银子递给她。秋深没接,直接拽住他衣服。
    “不行!我不认识路。”
    “我得走了,事情紧急。”
    “你就忍心看一女孩子在外面晃荡?”秋深说罢看一眼旁边的侍卫。
    “……”尧臣把银子收回去,“那你想去哪儿?也不告诉我你家住哪,我怎么送你?”
    秋深急得要哭起来,她孤身一人能往哪去?“要,要不然你带着我?我帮你洗洗衣服什么的……”
    “不回去了?”尧臣凭着身高优势低头看她。
    秋深点点头。反正回了林子也未必回得去,万一很被野兽吃掉就太损了。
    尧臣哼了一声,“跟上。”说罢转身朝镇中心走去。
    翻山越岭
    秋深边走边顺头发,她现在的头发有点褐有点枯,身上也没几两肉,上次在湖面上看到的脸应该是被附身的人的吧。挺脏的,没看真切,下次有机会得好好瞅瞅。她把头发绾起来,随路掰了两根结实的树枝固定住。
    该死的头发总算盘起来了,整个人轻松许多。没走几步,尧臣突然飞到一边的树上采回几个野果,把果子递给她的时候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你……”
    “什么?”秋深摸摸头发,“不好看么?”
    尧臣摇摇头,返回去继续摘果子,秋深继续摆弄她的头发,心想进城了得打扮得好点。衣服兜里的几个野果看上去像李子,秋深试着吃了一个,味道不错,酸酸甜甜。尧臣猛地从一处灌木里飞出来,手里拿着几大串果子,叶片稍大,还带着花。
    “哇,这什么果子,怎么边开花边结果。”一边说着就拿过来瞧。
    尧臣视线瞥向别出,支吾着:“那个花……”
    “花怎么了?”秋深摆弄枝上的几串红花,颜色相当漂亮,渐进的粉红色,每朵5瓣,一串上大约十几朵簇拥在一起。
    “戴……”尧臣的双颊微有些红,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心血来潮把花给她摘来了。
    “哟!你小子也会泡妞儿嘛!不错不错,本小姐喜欢。”秋深笑着把一串花插到头发一侧,摆弄了一下固定住。“这花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尧臣把果子摘下来擦干净,分了一些给她,另一些放进包裹,剩下的扔进嘴里吃起来。
    秋深嘴里包着一颗,想了想说:“那叫果子李吧。”秋深寻思这这是个好名,形象生动。尧臣在一边点点头,表示赞同。
    边走边吃了几个果子李就饱了,秋深发现这玩意儿多吃了气胀,肚子里有股气,是个减肥的好东西,而且芳香四溢。沿途秋深向尧臣问这问那,大概知道了这个山区的全貌,而且发现尧臣见多识广,于是顺口这么一表扬:“尧臣你知道的真多啊。”结果尧臣得瑟了好几天,但凡见到秋深没见过的就主动向她讲解。
    下午他们来到两座山之间一个浅谷,恰逢一场雨,浑身淋了个透遍,秋深紧张地催他找到空地挺下来烤火。听说古代医疗卫生不发达,感冒都能死人,秋深好不容易灵魂附体拣回条命,再也不能死了。
    尧臣尽量在树林深处找到一些树下的干树枝和树叶,两个人在一棵半山腰的大树下搭火堆。眼下下的是小雨,没什么雷,树下应该是安全的。尧臣把随身的打火石给她,秋深把石头擦得噌噌响才弄出点火星点燃了树叶,火堆的火渐渐大起来,秋深用土把火堆圈成一个圆,等火势更大些的时候就把树枝由小到大扔进火堆。烧了一会儿应该不会再灭了,秋深搓搓手把身上的布衣脱下来放在火旁烤,身上只着一件原先的小“抹胸”。湿了的衣服在火边蒸发水分,冒出阵阵温暖的热气,秋深把头发披散下来烘干。
    没多久尧臣又抱着柴火回来,乍一看到秋深“光着身子”就连忙转过头去。
    “你干什么脱衣服!快穿上!”尧臣转过身去。
    “干吗,我不脱怎么烘干!你想我得病死啊!”秋深说得义愤填膺,难道古人真这么封建?“你过来烤烤,你要生病了我靠谁去。快过来!”
    “你先穿衣服!姑娘家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像什么样子!”尧臣不依不挠。他身上的衣服一直在滴水,扎起来的飘逸马尾已经失了型。
    秋深看他站得老远,大喊:“你至少先把柴火拿来吧,别弄湿了。”尧臣身型动了一动,犹豫了一会儿就磨磨蹭蹭转过来,侧着头不看她,慢慢挪到火堆边。
    “切,我都不害臊你害臊什么。这样吧,你背对我坐,这样就看不见我了吧。”秋深把柴火夺过来,往火堆里塞了一些。尧臣轻轻恩了一声,背对她坐下。
    秋深哼着小曲烘衣服,时不时看看对面背对她正襟危坐的家伙。“把上衣脱了吧,穿在身上会生病的。”
    尧臣摇摇头,马尾甩出好些水珠。
    “p!前几天你救我的时候我还看你光着膀子站在水里捕鱼,这会儿看看又怎么样!本小姐阅人无数,就你那小胳膊小细腿我还瞧不上呢。快点。”
    尧臣头略低,过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把上衣脱下来。秋深往前一探把衣服拎过来烘。
    两人沉默许久,尧臣只听得身后悉悉梭梭的响声。秋深把“抹胸”解下来,又把烘干的布衣套上,套上以后把裤子脱下来。布衣长到她膝盖上面一些,正好露出两条长腿。秋深嘿嘿一笑,开始打量这个身体。胸部不错,至少有b了吧,腰里瘦津津,皮肤很白,身高应该比自己原来低一些。
    “喂,你转过来吧,我穿衣服了。”秋深向他招呼。尧臣将信将移转过来一点,视线接触到她的腿后又马上转过去。
    “你,你快穿上裤子!”尧臣受惊不小。
    “有什么啊,才小腿而已,我以前不穿衣服在男人面前跑都没事,你害什么骚。”秋深嘟囔一番把腿藏进衣服下摆里,“好了好了,看不见了。”
    尧臣微微向后看一眼,然后才放心的转过来。秋深把自己的裤子以及他的上衣一块扔给他。“这些你帮忙烘一下。”尧臣很尴尬地接过来。
    另一边的秋深白他一眼,低头在原本是抹胸现在是长布条的布上咬了一口,她估计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文胸吧,好长的布,在她身上缠了有5圈。她撕下来一块当毛巾,用长树枝勾住再伸到树荫外面去淋水。过了一会儿收进来敷到脸上,有水滋润就是不一样哈。她用力擦脸上的污渍,擦了一会道:“尧臣,我脸干净了么?还有哪里是脏的?”
    尧臣干巴巴抬起头看她,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下巴。”
    秋深哦了一声开始擦下巴。尧臣眉头锁着,瞟了对面“不知廉耻”的女人一眼,缓缓道:“你说你阅人无数……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秋深边擦边瞅他,嘻嘻笑了一声,“阅人无数……你说我能干什么?”见他不回答,她笑了一声自语道“也许是妓女吧,所以我被流放到速水当女犯人。弄不好我在青楼里犯了什么案子呢?”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身体也没正式检查过,这么说就是要逗逗他,“所以你看了我身子也没什么。”
    尧臣目光一闪。
    缅镇分别
    秋深撅起嘴:“什么表情啊!看不起人呐?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干嘛的。记不得了记不得了。”她不耐烦地挥挥手。
    尧臣点点头,专心至致烘衣服。秋深偷偷打量他,果然身材不错,挺直的鼻梁上还有水滴下来,眼部深陷下去投出一片阴影,现在看看倒有点混血儿的样子。
    尧臣把她的裤子先烘干了递给她,秋深随口一谢拿过来穿上,收拾完裤子刚好把干了的头发盘起来,早上的花已经锈干不能戴了,秋深很可惜地看它一眼,对着尧臣晃了一下。尧臣看着她手上焉掉的花,突然一蹦,从大树上摘下一枝树叶递给她。
    秋深把玩一下,才发现这树叶竟是五片小的聚拢长着,在树枝尖上围成一朵花的形状,她把树叶插进头发,摸着头发臭美了一阵。尧臣看看对面弯着嘴角的秋深竟也不自觉笑起来。
    傍晚时分停了小雨,秋深在大树后面把抹胸围上,依旧裹着他宽大的布衣走出来,尧臣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秋深整整火堆,问尧臣:“晚上吃什么?这里有没有动物什么的?”他一听,站起来飞身出去。
    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活的野鸡。毛色纯亮,尾巴和翅膀上的毛黑里透着五彩,秋深让尧臣把好看的毛留下来,然后就吩咐他把鸡宰了。尧臣把鸡拎到附近,只听得那野鸡“咕”的一声就没了气,没多久尧臣右手抓着光鸡,左手揪着野鸡毛回来了。
    秋深由衷赞叹他的技术,看起来跟超市里的一样干净。递上一根树枝,把鸡插起来放在火上烤。秋深双眼放光……
    眼看着鸡肉香飘出来,尧臣在鸡上撒了点盐就把两只鸡腿撕下来给秋深。秋深只接了一只,“那个你吃,平均分配!我出脑力你出体力。”尧臣也没推辞,每人消灭一半的鸡,吃完以后天色也黑了许多。秋深把鸡骨头连同杂毛埋到附近的草丛里,嘴里念叨:“鸡大人别怪我,来世你投胎成人我一定给你份好工作。”
    “祈祷”完回到树下,尧臣已经把火灭了上树去了。秋深朝天打了个饱嗝,“喂!你把我弄上去!这太高了!”而且没藤。
    尧臣放下包裹飞下来把她抱上树去。秋深享受了一秒临空的美妙感觉便着陆。树干比以前的树都要粗壮,够躺一个人,头顶的乌云已经开始消散,晚上应该没有被雷击的担忧。尧臣和她还是一人一根树干睡了一晚。
    清晨起来秋深和尧臣又是匆匆赶路,往复了四、五天这样的日子,好不容易看到一望无际的平川。跑下山再回头看,果然一条山脉绵延千里。如果整个国家边境都是这样的话那就像个水池了。具有天然长城的作用,只是影响往来贸易而已。
    小草原上有几个牧羊人扎堆住在“蒙古包”里,秋深跑去问他们要了点羊毛就又上路了。草原再进去十几里路依稀出现一些人口密度稍少的小镇,两人半路住了一宿,第二天到一个驿站,尧臣把钱给看守就牵走一匹马。
    “哇靠,这马这么便宜啊。”秋深讶异地看看一匹毛色纯正的黑马。刚把手放到它鼻子那里,这马就喷气。
    “小黑是我寄在这的,那钱是保管费。小黑!不准无理。”尧臣的手在小黑的棕毛上来回抚摩,秋深总觉得小黑一脸享受的样子,虽然看不出来。
    有了马就快多了,秋深坐在尧臣前面趴在马脖子上小憩,全身呈s型。尧臣尽量离她远一点,全身僵硬样子奇怪。两条抓着缰绳的手臂因为要避免碰到她而作出o型,两个人共用一个马鞍,秋深坏心眼的占了一半,尧臣身强体壮将就着半个马鞍好不难受。
    “哼哼,屁股疼不疼吖?”秋深扭头睨他一眼。尧臣的表情有些尴尬,“让你男女授受不亲!”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