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槛,过些时候就好了。”
    “嗯,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绵绵的。”
    “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绵绵怀孕了。”苏子弦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裴尽海。
    裴尽海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即转变成深深的失落,再然后却是淡淡的释然。
    “是吗,那真可惜,我是看不到我的小孙女了。”
    “等以后我会带他们去看您的。”
    “哈哈,好,记得让我的小孙女给我多上几炷香。行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更别带绵绵来。”
    苏子弦深深的看着裴尽海,退后几步冲着裴尽海鞠了个大躬,九十度的那种。
    “苏子弦感谢您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裴尽海想,总算没白养这只狼崽。
    “行了,走吧,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绵绵就行,走吧走吧,别再来了。”
    苏子弦出了警局,却在门口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石怀笑。
    “聊聊吧。”
    苏子弦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咖啡店,石怀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他喜欢能被太阳照到的地方。
    “我以为你会直接拿枪崩了我。”
    “怎么会,我一向都是依法刑事,既然你现在是无罪的,作为一名好警察,我会好好爱护自己的市民。”
    石怀笑喝了口咖啡,有点不自然的问道,“绵绵最近还好吗?”
    “不好,现在这样的结果,换谁都不会好。”
    “呵,我说,苏子弦你这一副责备的口气是在怨我,你有资格吗,你能说造成这个结果没你的份。再说了法网恢恢,她裴尽海会有今天一点都不冤,只是可惜让你逍遥法外了。”
    “呵,你的心够狠的。”
    苏子弦搅着咖啡,突然感觉嘴里苦的发涩,难怪绵绵不喜欢这玩意儿,她想。
    “彼此彼此,别忘了我跟你就是一丘之貉。”
    “是啊,一丘之貉,这个词用得真好。”放下搅拌勺,苏子弦看了看表,“好了,我要回去了,绵绵还在医院呢。”
    “他住院了?”
    “嗯。”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还是算了吧,我想他不会高兴看到你。”苏子弦想了想回道。
    有些事情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即使心里还在留恋着。
    等苏子弦回到医院却被告知,裴绵绵已经出院了,她当时就慌了神,满医院的找也没找到,打去叶家也说不在,后来直觉的感到裴绵绵该是回裴家了,便急忙赶过去了。
    等她到裴家的时候果然看到那个让她好找的人。
    男人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裴家大门口,门上贴着白色的封条,一月份的风跟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吹得他眼睛疼。
    老妈没了,家也没了,爱人...他有过吗,他什么都没了。
    宝宝,对了,他差点忘了他还有宝宝在。
    裴绵绵摸了摸小腹,三个多月了,可他的肚子还是平坦如初,一点形都没显。
    “回去吧。”苏子弦将外套紧紧裹在裴绵绵身上。
    “回去?回哪儿?”
    “俏园,那儿没被封,我今天去见过母亲了,母亲说那里就当做我们的婚房,等事情定下来我们就结婚......”
    “我不想结婚。”
    苏子弦愣了愣,“好,那就先不急,等你想结的时候再说。”
    裴绵绵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苏子弦,你爱我吗?”
    “我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你。”
    “那你爱石怀笑吗,即使到现在。”
    “......爱。”
    “哈哈,苏子弦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好,最好的就是从不对我说谎,可我现在讨厌透了这点。”
    “你心里爱着其他人,你凭什么说要跟我结婚,就因为答应了我妈说要照顾我。那我这样算什么,我想要的幸福是用我妈的死换来的!我不要,这样的幸福让我恶心的想吐!”裴绵绵在苏子弦怀里挣扎着。
    “绵绵!你冷静点好不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是你,也不是石怀笑,没那么多心机陪那你们去耍!我累了,我要离开这里。”
    “裴绵绵!你问我凭什么,那我问你,你又凭什么!是你死缠着我不放的,是你逼着我走到这一步的,是你毁了我的自由,是你让我放不下了,凭什么你现在说抽身就抽身,凭什么!”
    裴绵绵呆呆的看着苏子弦,眼里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淌,“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
    “是,所以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苏子弦抱紧裴绵绵,生怕他真的要离开。
    她不得不承认,当裴绵绵说要离开的时候她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
    她现在才发现一直被她忽略的一点——她从来没想过裴绵绵会离开,或者说她从来都不想让裴绵绵离开。
    即使是她对石怀笑最执着的时候也是一样,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把裴绵绵托付给别的女人,她还是想把他困在自己身边当做弟弟,宠一辈子。
    她果然是个自私的混蛋。
    其实爱情里并不是谁先爱上,谁就输了;也不是谁爱的多点,谁就输了;而是谁离不开谁,那就真的输了。
    苏子弦想,她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也许,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裴绵绵,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知道,她可以没有石怀笑,但不能没有裴绵绵。
    不然,她会发疯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章
    年关将近的时候,裴绵绵的肚子终于显出点形了,医生说这当爹的身体太差,得好好补,不然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个问题。
    “出去!”
    裴绵绵将苏子弦送进来的饭菜全部砸在地上,也许是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太虚弱了,总之,砸在地上的碗没有碎,咕噜噜的滚了一圈,有的滚远了,有的滚到了苏子弦的脚边。
    苏子弦没有说话,沉默的收拾碗筷,端了出去,随后又重新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比刚刚的更多更丰盛。
    “乖,好好吃饭,医生说你的身体太虚了,要好好补。”
    裴绵绵拿冷冰冰的眼神瞅着递到唇边的勺子,也不张口。
    “乖。”
    “你出去,我自己吃。”
    “好,那你乖乖吃饭。”苏子弦临出去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叮嘱道。
    等到房门一被关上,裴绵绵就立马下床,端着托盘,将饭菜全部倒在了卫生间里。
    但没想到,他一回到卧室却看到苏子弦倚在门边无奈的看着他。
    “你快回床上休息,我再出拿一份。”
    “不用了,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
    说完不给裴绵绵反驳的机会,转身就出去了。
    裴绵绵将手里的托盘狠狠砸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年三十儿的时候苏子弦给叶家两姐弟都叫来了,可这个年还是过的冷冷清清,惨惨淡淡。
    因为她们谁都知道,小年过后,就是裴尽海被枪决的日子。
    蹲在门口,苏子弦一个人搁在那儿抽烟,屋子里叶可书在陪着裴绵绵。
    “怎么一个人这儿。”叶可文将手里温过的酒递过去。
    苏子弦接过,拉开拉环,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可文,你让可书留下来陪绵绵几天吧。”
    “怎么了,你不能陪着他?”
    苏子弦摇摇头,“如果可以我也想天天陪着他,不过估计现在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
    “他不肯原谅你。”
    “不是,他是不肯原谅他自己。”
    苏子弦站起身,看着屋里跟叶可书头靠着头说着悄悄话的裴绵绵,喃喃道,眼里温柔的能让人溺死,却又带着深深的愧疚。
    “他现在不稀罕我了。”
    “你自找的。”
    “呵。”苏子弦苦笑,是啊,她确实是自找的。
    “总之这段时间你让可书帮我照顾下绵绵,我有些事要做。”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事情不都忙的差不多了。”
    “没什么。”
    “你要做什么?!”叶可文抓住苏子弦的手腕,眼神极其认真,她直觉的感到苏子弦要做的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她似乎隐隐猜到了点。
    “不是什么大事,你别管了。”
    “你千万不要乱来!你要知道绵绵还等着你照顾呢,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你......”
    “不会的。”苏子弦打断了叶可文的话,“我很自私的。”
    裴尽海行刑的那天,裴绵绵硬是在他父亲坟前跪了一天,叶可书怎么劝他都不听,最后还是以孩子为借口硬是在他膝盖下塞了个棉垫子。
    其实裴绵绵对他的父亲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想也是,一个三岁的孩子,那儿来的印象。但他觉得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发泄的方式,不然他会疯的。
    苏子弦被叶可书的电话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裴绵绵在收拾行李箱。
    叶可书见苏子弦一回来就拉着自家老姐出去了,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人自己解决得到好。
    其实,大晚上的收拾行李箱,他能去哪儿。
    叶可书无奈,闹吧闹吧,把心里的不痛快都闹完了,就好了。
    “你在干什么!”
    裴绵绵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见裴绵绵一副要走的架势,苏子弦当时就急了,哪还顾的忌分析,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裴绵绵就算要走也走不到哪儿去。
    从裴绵绵手里抢过衣服,一件一件的扔出来。
    “苏子弦,你滚开!”
    裴绵绵也急了,红着眼眶,狠命的想推开苏子弦,却不想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哪里推的动。
    “我让你走,我让你走,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抱着裴绵绵,苏子弦疯狂的吻着怀里的人。
    好不容易挣脱开,裴绵绵甩手就给了苏子弦一巴掌,清脆的响声终于让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苏子弦,我累了,到此结束吧。”
    说完,人就软软的倒下了。
    再睁开眼,毫无意外,还是医院的病房屋顶。
    “绵绵......”
    说话的女人眼里布满血丝,脸色难看,发丝凌乱,一副狼狈的摸样。
    裴绵绵抽出被女人紧握的手,抚摸着女人的眉眼,问道,“苏子弦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绵绵,我爱你,我爱上你,所以求求你别离开我......”女人握住裴绵绵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那石怀笑呢,你还爱吗?”
    “......”
    “呵,我知道了,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绵绵!”苏子弦紧紧将裴绵绵搂在怀里,“你别这样,我不爱他了,我以后都不会再爱他了,好不好。”
    “你撒谎。”裴绵绵疲惫又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苏子弦胸口传出,委屈的扎的苏子弦心疼。
    “我没有,绵绵,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对你撒谎。”
    “是啊,但这次你撒谎了,在你心里他永远都排在第一位,因为他是你第一个爱上的人。”
    苏子弦无言以对。
    “你出去吧,我累了。”
    “绵绵......”
    “出去!我让你出去!”推着女人胸口,通红的眼眶里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女人抱紧裴绵绵,亲吻着他的发顶,低声安慰着他。
    在女人的温柔攻势下,裴绵绵装出来的坚强终于瓦解了,在女人怀里痛哭了起来,好似要将自己的委屈痛苦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直到在女人怀里哭累了,睡着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