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密迟早给你们败露。”
    俨然说完,有礼地道别,离开。
    远远看到灯光还亮着,看来虞南还在加班。我放轻了脚步,果然看到虞南正埋头伏案工作,旁边一张小桌子,麒光铺着书在学习。可是小家伙歪头托腮咬着笔头不看书,在看虞南。
    虞南咳嗽了一下,他立刻丢下笔,跑去倒水。
    我走过去扯掉虞南手里的笔,说道:“回去休息。”
    虞南蓦地抬头,一呆,鼻尖给擤得有点发红。看来是感冒了。麒光把水杯重重放在桌上,硬是挡隔掉我和虞南的脉脉对视。
    扁嘴:“您可舍得回来了!殿下可别怪我说话难听,这老婆娶回家是拿来疼的,不是拿来当牛当马操的!”
    虞南眉一掀,眼光往我身上滑了滑。咂嘴笑道:“麒光,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老婆?不懂不要乱说。”麒光涨红脸,我丢下笔,冲麒光邪笑道:“麒光你是不是每一次都在外头偷偷看,知道得这么清楚。”麒光捂脸骂道:“臭不要脸。”呆不住跑出去了。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虞南眼睛在我身上盯了一瞬,移开眼,声音发涩说:“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住在这边就好。”
    我把麒光倒的水往他面前推了推。
    “是不是我离开这么久,把工作丢给你,你生气了?”
    “没有的事,你在的时候还不是照样把工作丢给我做。”
    我摸摸鼻子。“那是不是因为生病心情不好?”
    虞南摇头。我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呵气说:“那你说清楚点,我们这么久没见,你一点都不想我?”
    虞南一下子就呆了,过一会儿才诧异道:“你……你不是看了……”
    我点头:“看了,原来那个叫奈落的人渣真的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难怪我一听到这名字就这么讨厌。”
    虞南抓过我的头,吻了过来。
    两人一起吃了饭,虞南在我的坚持下看了医生,我则在虞南的坚持下喝了他让医生开的预防感冒传染的药。
    直到两人上了床,我才知道他什么意思。
    虞南说他生病了不宜在下,我只好让了他一次又一次。最后两人累成一摊泥。我翻了个身,虞南贴在后背咬着我的耳垂问:“瑶光,为什么突然想去知道那些事?”
    “心血来潮。”
    “当时你封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你说永远都不想再记起这些事情了。”
    我说:“诶,可能是知道的时候觉得是种负担,不知道的时候,又好奇得要命。”
    虞南说:“真的只是好奇吗?”
    我说:“真的。”
    虞南笑道:“你去了一趟外城,回来连家都不回,就急匆匆去了神山,我还以为是在外城遇到什么事情呢。”
    我身体一僵,果然,什么事都不能瞒过虞南。
    在外城确实遇到了一件事情。
    那日黄昏,天气不太好,我一个人甩开侍从,去外面找酒喝。
    灯红酒绿的红灯区,有一个人穿着暴露的绢丝簿衣,垂头倚在闪烁流光溢彩的霓灯下。
    雨丝飘下,空气里弥散着龙舌兰的清香。
    街上人流来来往往,这人许久一动不动,像是一抹游离的影子。
    我顿住,破天荒浮起多管闲事的念头,想过去劝他避避雨。
    就在这时,那男子蓦地扬头,眼媚如丝,红唇若樱,冲我撩人心魄地笑了一下。
    那时那景,那人长得多美,他的笑容就有多诱惑。
    而后,他扭头,留给我一个引人遐思的背影。
    风刮起,他一头黑亮夹着耀眼金棕色的发丝在雨中翻飞。
    064 外城情事
    虞南对我说过,美人也是分等级的:美人,极品美人,极品毒药。
    一生中,遇美人无数,极品只有那么几个,毒药,可遇而不可求。
    记得我当时侃笑问,毒药?那是什么境界?眼放血滴子?口吐鹤顶红?
    虞南说,莫要不相信。我说,那举个例子?他没说话,深深深深地望我一眼。害我打了个冷颤。
    且不论是不是虞南胡乱编排话消遣人。主观上我是不认同的,并且确信一点,那就是毒药这玩意儿,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敬而远之。
    这二个看法,在遇到这男人后,被哗喇喇推倒。
    他对我笑,脸上明显的诱惑。如果跟过去,今晚会是一个难忘良宵。
    我站在原地,在我迟疑不决的当儿,那男子又回头,笑容露骨,尖下巴朝我挑衅地顶了顶。
    而后,轻轻作了个手势。
    那个手势是对着我做的,拇指和食指合成一个圆圈。
    雨丝纷飞,灯色迷离。
    他的手指又尖又长,带着兰花一样的馨美、牙雕一样的质感。刻意做出来的动作,很简单,很下流。
    那一瞬间,我感觉他眉心清楚地贴着毒药俩字。
    喝酒?来不来?敢不敢来?
    我吸了口气,做了件脑筋短线的事:跟了上去。
    街角新开的酒吧:盛开。
    撩开摇摇欲坠的水晶帘子,我看到男子陷在酒吧柔软长沙发上,摇着酒轻晃,脸上玩变脸一样,罩着寒霜,看起来极不好亲近。
    酒吧里很多人,一个个都在偷偷打量他,可是没一个人敢过去。
    我托了托脸上戴的翎羽眼罩,要了杯酒,侍应冲我笑笑:“先生一个人?”
    “一个人。”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需要叫个人聊天解闷吗?”
    我问道:“你们这里长得最好的是哪个?”
    侍应朝男子方向顶了顶。我微笑,正要过去,又听侍应说:“可是最难亲近的也是他,先生最好不要过去,他的脾气糟糕透了。”指了指旁边一排频抛媚眼的:“那边才是善解人意的。”
    善解人意的好是好,就是长得差了点,和那边的一比,简直是牛粪和鲜花。
    我对着一排牛粪叹息地摇了摇头。
    既是鲜花,有点架子也是正常的。我坐了过去,还用了一句特别俗的话搭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男人抬头,冲我咯咯一笑,眼神鲜润,唇角妖美,冰山美人一下子又变成荡妇。
    “很多人都对我这么说过。”
    每个人在做错事之前喜欢自作聪明,我也不例外。我耸耸肩,说:“真的,不过那人在北域,想想也不可能,你是这里的头牌?”
    他盯着自个儿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讪笑道:“原来现在头牌也这么不景气么,需要亲自到外边猎食。”
    男子扬了扬头,缓缓地倒了过来。附在我耳边,用一种让人骨酥的声音说:“想随便找个人,很容易;想找个中意的,情投意合的人,可是非常难的。远远的,我就注意到你了。”
    唔,这话从一名大美人口中说出来,可真受用。
    不过,面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我说:“是么?假若我有一分出众,你那眼神儿胜我十分,大老远的就能看到和我情投意合。”
    他的手缓缓往上摸,停在面罩边缘,长腿一伸,像块棉花糖一样裹了过来,一下子骑坐到我腿上,轻轻捧住我的脸,伸出舌尖舔了舔。
    心跳失序,呼吸蓦然急促起来。
    “你脸上写着寂寞两个字,我想陪你。”
    他的手捏着面罩的细绳就要揭下来,我深吸了口气,蓦地推开他。“抱歉。”
    他倒在一旁沙发里,将缠在唇边的发缓缓拔到后面,仰了仰下巴,冲我一笑,眼神鄙夷:“怎么,下面不行?”
    我微笑:“没办法,家里有人,存货每天都要上缴,定质、定量。”
    “那就滚。”
    我挪了挪走不太动的脚,坐到了另一边。
    盯着这边好久的那排牛粪一哄围上。
    牛粪a简称牛a称赞我很美,把他们头牌都比下去;牛b称赞我很强,是第一个能让他们头牌翻脸的人;牛c则说我真是好酒量。
    我一杯一杯跟着他们干。
    酒量这东西和胆量一样,都是可以练出来的。差别在于,胆子就算涨得再大也可能会破,酒量却是越来越长。
    越长,就会越发觉得味道寡淡。手里喝的也不是什么烈酒,可是很奇怪,四五杯下肚,身上却像要起火一样。
    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给我推开的那朵鲜花眼睛像长在我身上一样,一直盯一直盯。我挪挪位置,那眼神如蛇尾随,盯得让人火大。
    我砰地掷下杯子,就见得他已经站了起来。踩着猫步风情万种朝门口方向走去。
    侍应过来,拿给一个纸盒给我。
    “这是我们头牌送给先生的。”
    纸盒里,一个粉彩盖盅,盅身上画着清雅的红梅。
    我掂着那玩意,完全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恰好看到已经走到门口水晶帘前的男子顿住,回头,冲我作了个口型:
    meizhong
    梅盅?没种?
    啊咧——不发威还真当我是个四十二孝,逼急了小脚蛤蟆也要蹬你两脚哩,这人这样不知死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我满脸笑容地放下杯子,跟了出去。
    雨丝更迷离,风吹得有点凉。
    男人在外头等着我,似乎是料定了我会出来。有人过去搭讪,他抬头给了一眼,那人打个冷战,就跑开了。
    我猝不及防来到他的身边,将他狠狠按在柱上,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下一点,粗鲁地吻他。
    呃,这才发现,这男人瘦瘦高高,比我还高出半个头,手臂一环过来就能把我嵌入怀里,气势上差了一点点。
    当下立即决定,不能跟这男人站着接吻。舌尖极快在他口腔里搅了一圈,退出来来。
    而后,我的手臂捧着他的脸,他的手臂搭着我的腰,二人对视了半晌。身体下边相贴的地方却在渐渐变化。
    闪烁的灯色在他脸上投出半明半寐的阴影。柱子上丝光镜面投映出自己的一对眼睛跟俩灯泡一样,亮得惊人;他的却半开半磕,迷迷离离,笑容里三分冰凉,三分邪气。
    “送你的梅盅,怎么不稍着,时不时还能炖些虎鞭鹿鞭补品什么的。”
    我微笑,下流地拿下面朝他顶了顶。“凡事不过三,别人惹我,我不会忍他超过三次,第一次拒绝,第二还来我再拒绝,但是第三次再惹他就死定了,你现在要为后面的贞操担心。”
    他噗哧一声笑了,说道:“我喜欢虚伪又袒诚的人,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吃不下吐出来。”
    “走着瞧。”
    065 情 色 陷井
    两人直奔办事的地点,宾馆。
    所谓的偷情,玩暖昧,玩心跳。
    房间里一盏奶白色的小灯,灯旁一个彩色大陶瓶,插着大束白玫瑰,花气似有似无。
    窗外,漆黑夜空的边缘,是高筑的城墙,高高的塔楼对着北域的疆土。
    象牙雕就的指尖拢上厚重的窗帘。他在丛叠的阴影下对我勾唇一笑。
    白玫瑰在柔和灯晕中绽放清香。
    我的心情像着魔一样,而身体,飘飘忽忽像悬挂在危崖边缘,再往上能尝到天堂滋味,跌下是无止地狱。
    在酒吧喝的酒,似乎有点不对劲……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一晃而过。可是接下来我已经无暇思考。
    他在花气芬芳中向我一步步走近,鲜润的眉眼唇角,像一条灵蛇,将我深深纠缠。
    我居然在紧张。
    他缓缓解开自己的第一个扣子,手腕盘踞的玫瑰刺青娇艳欲滴。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可想要吃人,首先有被人吃的自觉。
    他整个阴影笼罩住我的时候,我真觉得,这一次自己有些托大了。
    “可以开始了吗?”
    “噢,等等。谁在上面?”
    他的手圈了过来,垂头,二片泽润的唇瓣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