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嘛,干脆,就换个地方好了。”韩枫提醒道。
赵初黎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很道理,“那你说,哪里好?”
“嗯……其实全国的旅游热点地区现在也都估计挺热闹的……”韩枫摸着下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激动的一拍手,笑了起来,“宁城!去过宁城么?”
宁城,赵初黎当然听过,就是离滨城没几个小时车程的省内旅游城市。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看电视上的介绍还可以,不过她还真没有去过。
“那里你去过?”
“是啊。上次台里去那里做过节目,我去跟着蹭了一次。还不错,真的。特别是那个寺庙啊,好几千年了。还有那个女中,远近闻名哦,可以去围观一下。……哦,对了,最重要是那个农家乐。你们可以住在山里开发的农家院里。放心,里面设备绝对一流,只是挂着农家牌子的小别墅而已。白天可以出去逛逛,晚上可以在享受一下山里的寂静,还有清新的空气,最适合放松了。那里现在人铁定少,自在!你们还可以自驾车出去,估计也就两个多小时的高速,绝对是个很放松的行程!怎么样,这个建议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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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建议的确不错,而且方方面面都非常符合卓一帆的初衷,所以他在接到赵初黎电话的时候立刻欣然同意,马上退掉了去海南的机票,拨通了韩枫给的一家农家乐的电话,订了一套房。
说起来,他们两个虽然一起旅行过这么多次,但自驾游还是第一次,对谁都颇有些新鲜感。
宁城不大,胜在人文和风景双赢,结合了一下,也算赢得了一个旅游城市的称号。
自己开车速度的确很快,早上七点出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不到十点。
这里虽然号称农家乐,其实和农家的关系看起来真的不是很大,整片客房更像是一个度假村,里面的设备就算达不到四星也差不多三星了,舒适宽敞,而且又具备乡村的风格。推开窗子看过去,满眼的绿色。山腰上绵延不绝的,种的全是宁城的特产茶,赏心悦目。
“真是没想到这儿感觉居然这么好,自然通风,又干净舒适。等将来我生意做大了,也到这儿来点旅游投资什么的,肯定有前途!”
卓一帆冲好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赵初黎心情挺不错的站在阳台上吹风,便不由得开起了玩笑。
这儿确实通风。度假村建在半山腰,正好又顺着山脉,说起来是开了财路,这么建造定然顺风顺水。且不管那迷信的说法,但就说着视野开阔加上通风舒爽,那自然是没的说了。打开窗子,迎着山中夹杂着鸟语和花香的新鲜空气,的确是挺不错的享受。再郁闷的心情,被这么一阵洗刷,可被冲洗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宁静和平和。
“好喜欢这儿哦!真希望将来咱们老了能住在这种地方,延年益寿!”赵初黎微笑着看着外面,发自内心的感叹。
卓一帆也笑起来,走到她身后,很自然的便圈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享受般的磨蹭了两下,才轻笑着接话道,“是啊,这种地方最适合养老了。不过不知道等咱们老的时候,这儿的环境是不是早就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赵初黎撇撇嘴,有些不满的用手肘轻轻顶了他肚子一下:“就会说扫兴的话!如果怕环境变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在宁城买套房子,周末过来住?”
“真是说风就是雨,孩子似的!”卓一帆笑着推了推她,“去洗澡去。等会儿下去吃中饭,听说是正宗的宁城农家菜,特别着呢!”
“哦……”赵初黎答应着,拿着卓一帆早已帮她放在床上的衣服,转身就去了浴室。
第三十一章
早上原本还有些庆幸的多云天气,却在一顿中饭吃好之后突然变了天,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半边天,而后山风大作,黑压压的一片,看来是要下大暴雨。
“完了,看来是要变天了!”赵初黎有些惋惜的看着天,随口抱怨着。
服务员忙笑闲话道:“两位等会儿是要出去转转的吧?还是先回房间等一会儿好了。没准儿这雨一会儿就停了。我们这里因为山多,所以天气比较多变。”
赵初黎笑笑,卓一帆则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笑道:“好了,回房间吧。反正好几天呢,不急。”
两人刚走到房间,一阵咔嚓嚓的响雷,带着几道几乎要把地面给劈成两半的闪电,瞬间而至,吓得赵初黎一个哆嗦。
卓一帆连忙走过去把窗户给关了些,刚关上窗,倾盆大雨就直接从天际泄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昏暗,卓一帆也懒得开灯,直接往床上一躺,拍拍身侧,笑着说,“刚吃好饭,就睡一会儿吧。等会儿醒了天就晴了,晚饭我们去市里吃,顺道看看宁城的夜景。”
赵初黎应了声,随后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把身上刚换上的t恤又换下来,穿着睡衣走出去,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看着她闭上眼睛一副真的要睡的样子,卓一帆悄悄的挪了挪身体,靠近了她一些,笑着柔声道:“中饭吃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嗯。”赵初黎依旧闭着眼睛,淡淡回答,“挺特别的,农家菜好像特别香似的。”
“主要是食材好,他们的肉啊菜啊都是院子里散养的,吃起来格外好。”
“是啊。咱们平时菜市场买的都是工业化流水线上的东西,当然没法比。”赵初黎说着摸摸肚子,笑了笑,“我都吃撑了。还好不是天天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否则非吃胖了不行!”
卓一帆又轻轻的动了动自己,更靠近了些,伸手很自然的也放在了她的肚子上,笑着说,“我来帮宝宝揉揉,助消化!”
赵初黎没好气的拍了他的手一下,结果却被他笑着给把她的手摁到了一边,还嬉皮笑脸的说着:“宝宝好好睡觉,老公帮宝宝揉揉……”
赵初黎懒得理他,干脆就继续闭着眼准备睡觉。人都说“饭醉饭醉”,吃饱了饭,又没什么事的话,的确容易犯困。特别是这种夏天的午后。
卓一帆的手既然规规矩矩的在揉,她也不去理他,睡着睡着,慢慢的就有些迷糊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卓一帆开始说话。这次,似乎声音更近了,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熟悉的呼吸。
“宝宝啊,还记得我们以前也去过一次农家乐么?”
“嗯?”赵初黎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哦!”
那次,是他们大四的毕业旅行。其实严格说起来,也算不上是什么“旅行”。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就是卓一帆一个好朋友的家。当时随行的,还有卓一帆另一个朋友,以及他的女朋友。
那个好朋友是滨城郊区的农民家庭。虽说是农民,可毕竟是滨城这样大城市的郊县,所以除了维持自家吃的粮食之外,其他的农作物基本都是经济作物,种些水果蔬菜什么的,拿去直接卖的,一年的经济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
因为是朋友的家,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吃的是自己摘的蔬菜,自己钓上来的鱼,还有自己亲手抓的老母鸡。一群人在果园里玩了大半天,饭菜也由朋友的母亲给准备好了。
那时候正好是西瓜成熟的旺季,一群人吃好晚饭就趁着月色到田间地头吹风,摘西瓜,随便擦一擦,就用拳头猛地捶碎,然后很没有形象的吃起来。
为了看瓜,朋友的父亲在瓜园里养了四条狗,栓在四角,而瓜园的入口处,是一个瓜棚,里面一张小床,是夜里看瓜的时候睡的。
五个年轻人吃累了,玩够了,便齐刷刷的坐到瓜棚的床上,看着天上的满月,畅想未来。毕竟,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将来会怎么样,对这些年轻人来讲,可谓是新奇而懵懂,还有些心里没底。
聊着聊着,便有些困倦。本来房间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两个男生一间,两个女生一间。
可洗好了澡,躺在床上翘着两条腿看电视的赵初黎,赫然发现推门走进来的,不是那个去洗澡的女生,而是洗好了澡穿着睡衣的卓一帆。
赵初黎以为他只是串门子,便乐呵呵的打了声招呼,继续傻乎乎的看电视。直到卓一帆也上了床,抱着她一起看电视,到她快睡着了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才发现了问题。
“喂,你干嘛不走?”赵初黎拿手指戳戳他。
卓一帆贼笑着更紧的抱住了她,而且另一只手还很麻利的关掉了灯。当黑夜和卓一帆火辣辣的吻同时袭来的时候,赵初黎总算彻底清楚了他的狼子野心。
“喂!”赵初黎拼命推开了他,“你干嘛啊!等会儿她就回来了!”
卓一帆嘿嘿的笑,“是她主动找我换的房间,她还回来干嘛?”
赵初黎吃了一惊,压低了声音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他们早就……”
卓一帆很鄙视的哼了声,“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女生还有几个啊!我那些朋友里面,我可是硕果仅存的处男了!我说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卓一帆笑嘻嘻的贼笑着,手也已经从她的衣襟下摆滑了进去,直接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赵初黎吓了一跳。
她不是不知道这年头所谓的贞操观念已经变得迂腐而可笑,只是她还是忘不了母亲的告诫。她是那么沉痛的告诉自己,女孩子只有懂得爱惜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爱,并说她和父亲之所以走到如今这一步,搞不好也是因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并不是父亲,所以母亲才没有被珍惜,所以才会在每次吵架的时候老生常谈这个非常隐私的话题。
所以赵初黎对婚前性行为是非常敏感的。敏感的程度,等同于她对爱人身体的忠贞的要求。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过。
那时的他们是恋人,如胶似漆的恋人,所以关于这方面,卓一帆不是没有暗示过。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同意过。
三年了,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三年了,都已经是大学毕业的成年人了,按理说,也没什么不能做的了。只是,她还是无法接受。她还是觉得这种事至少应该在领证之后才可以做。
那晚,任卓一帆怎么哄怎么骗,她终究是没有同意。两人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最后以卓一帆自己郁闷的去洗手间自己解决而告终。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觉得有点好笑。所以经卓一帆这么一说,赵初黎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很显然,卓一帆也和她一样想起了那件令人忍俊不禁的事,也笑了起来,“那个晚上我还真的挺难过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赵初黎伸出另一只手拿掉了他放在自己肚皮上的手,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含混的说了声,“我想睡了……”
外面雷电交加,屋内昏沉一片,这样的午后,难得气氛也还不错,卓一帆要是不懂把握机会,他就真是傻子了。
他也顺势翻了个身,从背后贴紧了她,把人圈在了怀里,贴着她的耳朵温柔耳语,“我想你了,宝宝……”
赵初黎没有回答他,但也没有拒绝,所以卓一帆更加抓紧时机得寸进尺,身体更贴紧了她,湿热的吻也从她的耳后渐渐往前蔓延。
赵初黎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她想到了那次农家乐,便想到那时的她和他,想到了他们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想到了他对她的那些好——只是好的,完全不想去想那些不好的。
他们走过了很多情侣都难以熬过的八年时光,他曾经给了自己那么完美的一段爱情。
她还想到了那时本该和自己睡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她和她的男朋友毕业不到一年,便分道扬镳。老实说,像自己和卓一帆这样的夫妻,实在是少数。她该珍惜的。的确……
赵初黎被动的承受着他的吻。
她的心虽然有些迟疑,可是她的身体却很不争气的渐渐苏醒,在那熟悉的吻和熟悉的双手之下,她的身体几乎没有可以抵抗的力量。
她的身体懂得记忆。比她的心更直接,而且敏感。
五年前的自己,信了母亲的话,坚守贞/操到洞房花烛。
五年后的自己,真的要坚守自己延伸出来的要求,要求他的身体,他的手指,他的吻,永远都属于自己一个人么?
或许,是幼稚了。可能吧……
她觉得自己开始跟自己在争执,在对话了。
谁赢了呢?
赵初黎悲哀的发现,那个试图妥协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