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真是奇迹,我起初一直以为涔亦安不会回来了。想不到,她居然还是为了你回来了。”
“………”
“怎么又不说话,难道你们吵架了?”温文看着我,继续道,“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过两天就没事了。”
“………”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泛红。
“这是怎么了?!”温文见事不对,转头对着贺正道,“你先回去吧,我和淮陌叙叙旧,晚点我们直接去饭店。”
“哦,好。”贺正一脸体贴的看着温文,“晚点,我来接你们。”
“嗯,好,到时候电话联系。“温文道。
回到家,妈还没下班。我和温文一人端着一杯热奶茶窝在卧室阳台边的榻榻米上,我跟温文讲述了这次事情的经过。
温文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皱皱眉头。听我讲完了之后,这才开口道,“就这样,你就离家出走了?!”
“嗯。”我点点头,喝了口奶茶。
“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个人在一起,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只是一定要有一起勇敢面对的决心。不过,涔亦安这个人一直都是个冰冷的家伙,就算心里有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的。”
“我就是觉得她有太多事情瞒着我了,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可她对我还是不够坦诚。”
“淮陌,问问你自己,你就这样走了,能做到再也不想她,再也不去见她?!”
“我………”
“还一气之下,要辞职!你还真是别扭!”温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如果真的能做到从此以后和涔亦安一刀两断,那么我支持你的做法。把工作辞了,回老家来重新找个工作,和过去做个彻底的了断,重新开始新生活。”
“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打算是打算,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说别的,就看在你等了她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能这样轻易的离开她?!”
“她对我的一再冷漠,让我觉得她已经不爱我了。”
“爱?!“温文轻轻一笑,“我和贺正能够在一起这么多年,靠的不单单是‘爱’这个字,更多的是相互理解和包容,‘爱’的新鲜感会顺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涔亦安这段时间突然对你这么冷漠,你有没有想过,她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
“好了,这两天就好好玩玩。”温文说着,对着我柔柔一笑,“玩痛快了,还是回去上班。相信我,涔亦安一定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先好好教训她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你不好,再原谅她。要她知道,我们夏淮陌,夏小姐,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谢谢你,温文。”心里顿时舒服多了,看着温文微笑道。
“傻瓜,我们可是好姐妹呢。”温文轻笑着看着我。
就这样,我们坐在榻榻米上,一聊就是一个下午,我们之间似乎总有说也说不完的话题。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妈还没有回来。之前,就约好了的。妈也是答应的好好的,说一定会按时回家的。
“要不,给伯母打个电话吧。”温文提议道。
“嗯,我这就打。”
拿出手机,给妈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接连着,打了几个都是这样。我有点心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会不接电话?!
“温文,我去妈的单位一趟。”
“我陪你一起。”
“嗯,好。”
正当我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妈打过来的,我赶紧接通。
“淮陌啊!快来医院吧,你妈她住院了!”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我失神了几秒,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2
急冲冲的赶去医院,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找到病房。
雪白的病房,令人讨厌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我轻轻推开房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病床前。
我和温文一前一后,径直向病床走去。
“淮陌,你来了。”李阿姨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着我道。
几年没见了,李阿姨依旧保养得很好,皮肤很紧致,丝毫不像四十几岁的人。
妈安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暗淡无光,毫无血色。
“我妈她怎么了?”我看着李阿姨问道。
“你妈她有很严重胃病,最近一直喊胃不舒服。让她去医院好好看看,也不肯。就在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你妈就突然疼得晕倒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还要再等一会儿。”李阿姨说着,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淮陌,记住,无论结果好坏,都告诉你妈结果是好的。”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转头看向温文,“我现在走不开了,你们自己去吃吧,我们就不去了。”
“还吃什么啊!”温文气急,接着柔声道,“我陪你在这里守着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这样,我给你们去买饭,你们先把饭吃了再说。”温文说着提包走了出去。
温文走后,我看着李阿姨道,“妈的病很严重吗?”
“你妈之前就有很严重的胃溃疡,也一直在吃药。医生一直嘱咐她一定要按时吃饭,多休息,别太劳累。可是,你妈总以工作太忙为借口总是不听。最近我们厂在裁人,你妈为了不被裁掉,就拼了命的工作。这下,是彻底的累垮了。”李阿姨说着说着,眼眶开始泛红,声音也变了调。
我就这样失神的看着病床上的人,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温文带了两份饭回来,我和李阿姨都没有胃口,各自勉强吃了一点,填了一下肚子。
我劝温文先走,这边还有我和李阿姨。最后,温文在我的极力劝说下,这才不情愿的走了。走之前非要和我说好,明天来替我,不然她就不走。
温文走后,我和李阿姨都各自心思沉重的低头想着什么,焦急的等待着检查结果出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医生一脸沉重的看着我,把化验单递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颤抖的打开,看到上面几个宣判性的字“胃癌晚期”,愣了几秒,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为此,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你作为病人的女儿,希望你能坚强,让病人在最后这段日子里,能开心的度过。”
“动手术!请给我妈动手术吧!”我双手颤抖的拉住医生的袖子,恳请道。
“没用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现在动手术也是无济于事。最好采取中药保守治疗,这样病人也好受一点。”
“我妈她最后还有多少日子?”我擦干眼泪,看着医生道。
“不出意外,还有三个月。”
最后是怎么回到病房的,我已经不知道了。我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愣愣的坐在病床前,眼睛一直盯着妈,舍不得移开。
李阿姨看到我失神的样子,问我结果怎么样。我机械的说出,“胃癌晚期”四个字,就再也不说话了。
李阿姨在听到“胃癌晚期”这几个字后,顿时泣不成声。
夜已经深了,我让李阿姨先回家。一个人守在病床前,一守就是一整夜。
太累了,终究还是睡着了。一整晚我都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见小时候,我和妈一起去游乐园的情景。
不知醒了几次,每次醒来都是一样,死寂一样的房间,床上的人依旧紧闭双眼。
“淮陌,淮陌。”一个慈爱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的是妈那张苍白又疲倦的脸。
“妈,你醒了!”我激动的坐起身来,“肚子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傻孩子,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张着干裂的唇说道。
“妈,我去给你买点粥吧。”
“嗯,白粥就好。”
走出病房,天才蒙蒙亮。走了几家门店,都没有白粥。
最后在一家早餐摊上买了一碗白粥,端着热腾腾的白粥,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
回到病房,妈看到我回来了,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我打来热水,给妈洗脸擦手。
“淮陌,辛苦你了。”妈慈爱的看着我,伸手摸摸我的头发。
我这才发现,在我印象中妈那骨节分明好看的手指,如今已变得瘦弱无力,脸颊也消瘦了不少。
“不辛苦。”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热粥,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喂到妈的嘴边。
妈开心的张嘴,然后吃掉。
一碗粥只吃了一小半,妈就说吃不下了。
我刚刚扶妈躺下,正欲转身去收拾一下。结果,却听到“哇”的一声,妈吐了。
我有点慌神,赶紧把妈扶起来,拍拍她的后背,好让她舒服点。
又接着几声呕吐的声音,妈把整碗粥都吐了出来不说,还混合着一些不明物质。
我看着这一切,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镇静顿时消失,眼泪再一次蔓延开来。我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打来热水,擦干净弄脏的地方,给妈换上干净的病号服,再换床单。我静静的做着这一切,妈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看着我。
等我收拾好了之后,妈拉起我的手,眼神安静的看着我,“淮陌,告诉我,我还可以活几个月?”
“妈,你胡说什么呢?你身体好得很。”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不用瞒着我。让我知道,我心里还好受些,也好有个准备。”
“医生说……还有三个月……”我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床上,埋头痛哭起来。
“淮陌,别哭。”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极为平静,“人总是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我的这一天来得有点早而已。不能看到你结婚生子,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3
我给许经理打了个电话,把家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许经理二话不说,给我准了长假,让我好好在家里照顾妈。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是我一生中最煎熬的日子。看着妈每天被病疼折磨得日益消瘦,我却要假装坚强。因为现在我是妈唯一的精神支柱,如若我先倒下了,不能想象结果会怎样。
好在妈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也或许是对生命看得太透了吧。
一个星期后,妈的身体比预期的要好得多,在妈的一再要求下,医生也看在病人的良好恢复之下,这才答应病人的出院要求。
妈虽然每天仍旧吃得很少,还经常呕吐,胃极度疼痛的时候,只有靠止疼片才能制止。但是,妈的脸上每天都洋溢着微笑,我终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自从那晚我离家出走,涔亦安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之前,温文说的那番话。如今看来只是作为朋友,对我的安慰罢了。
已入深秋,妈近段日子以来,变得越发得怕冷。我们还只穿两件衣服,她就冷得要穿上棉衣才行。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我的心犹如刀绞。
今日的阳光,是近段时间以来,z市最好的了。我准备推着轮椅,带妈去晒晒太阳。妈的行动其实还是很方便的,只是如若走的路长了点,就很累。所以,出门才不得不用轮椅。起初,妈对轮椅很是抗拒,在我的一再劝说下,这才答应用轮椅。
正当我们收拾好,准备出发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我疑惑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门。
走到门前,通过猫眼,居然看到叶撤正站在门口。
“叶学长,你怎么来了?!”我打开门,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