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接受的眼神看陈叔文,他也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些,“没什么,昨晚玉柳来伺候我的时候,那叫玉柳的想给我洗个澡,洗完我就清醒了些。我见事情不对,又想起你还小,怕你出了事,穿好衣服就急匆匆来找你了,没想到...这事闹的!”
“走吧。”我其实并不是很有所谓,毕竟我又不是不能接受男人,况且也不吃亏。和陈叔文的这一场荒唐事,就当成是黄粱一梦好了。
“好。”陈叔文面色也平静了下来,很明显,他也不希望被传出去,我当成没发生过的样子正符合他的心意。
出了门,我又想起一晚不回去,萧恩估计急坏了,就想和陈叔文告辞。谁知这时聂启也推开门走了出来,聂启的脸色也很差,很晦气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屋子。
而聂启出来后,查良镛也跟着走了出来。不过查良镛到是春风满面,他的怀中搂着昨日的烟儿,依儿到是不在。
“几位,昨日的一夜良宵可喜欢?我为你们安排的人可尽心意?”查良镛无良的笑道。这算是他对聂启带他来这绿意馆不安好心的小小报复,故意昨晚给我和聂启等人安排的都是男子。
现在想来,昨日应该是他吩咐那妈妈特意去找的小倌,想来是故意恶心我们这些人的。
“你!”聂启无话可说,狠狠的一甩袖子,转身虎虎生风的离去了。
聂启这个正主走了,我自然也不会去管查良镛,陈叔文也跟上了聂启的脚步,只是他的脸色一下白了几度,双脚走路的姿色有些不大正常。
我走的慢,还在想要不要找个借口和萧恩说说。走到半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白衣少年,少年涵养不错,我撞了他,还依旧朝我温和的笑了笑。
“公子可是叫吴弃,是萧侯爷新认的义子?”
我本要走,这人的一句话到是让我停下了脚步,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聂启公子,他和我说过吴公子的样貌。”
“不好意思,你看我这一身,我要先回家去洗洗,改日再和公子聊聊?”我拱了拱手,笑道。
那白衣少年却摇了摇头,笑道:“在下白卿,公子昨晚在绿意馆可有收获?”
“没有。”这是实话,聂启的事不但没成,还被人查良镛给耍了。知道他是白卿,我也就没打算说谎。
白卿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失望之色,“好吧,我期待下次和公子促膝长谈。我今日搬去聂启公子的府中,以后公子要寻我,只管来聂启公子的府中。”
白卿出现的诡异,走的也潇洒,我到是怀疑这白卿是不是一大早就来找特意等我了。只是他脸上的失望之色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也就放下了,还未到萧府,便有仆人看到了我,看上去很急的样子将我带回了府中。路上问了几句,原来昨日萧恩回来发现我不在,便叫人去找了。找到在绿意馆也没让人带我回来,只是今日早朝特意推了,说是生病,便留在了家中。
可萧恩好似心情不好,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那碗砸了一个丫鬟的额头,后来又因为一点不顺心的事打死了一个仆人,闹的府中人心惶惶。
我见到萧恩的时候发现他正阴沉着脸,地上跪着七八个在常伺候他的仆人。我让这些人下去,拉着萧恩说笑了会儿,也不说昨日为何要去绿意馆的事。
过会儿萧恩的脸色好了起来,我本来一回府就来解围了。解了围,自然要去洗澡了。今天萧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定要帮我洗澡。
好吧,见他那么执拗,那就洗吧。只是洗的时候有点尴尬,他一直帮我擦着背,后来竟然顺着后背一把抓住了我的小兄弟,还放在手里掂了掂。徒然的,我身体一僵,整个人变成了木偶。真的很担心萧恩一个手抖,不小心废了我。
“我儿是个大人了。”萧恩的脸贴在我的后脑上,带着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笑道。
只是这个行为和话都太暧昧了,我干笑了两声,身体始终紧绷着。想来萧恩也觉察到了,过了会儿他终于松了手,再次帮我擦起了背。
“我儿是个大人了。”萧恩又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随后又笑道:“既然长大了,有没有想过入朝为官?爹帮你安排个职位吧。”
入朝为官?这到是不错的主意。况且我本来也打算要一步步进入朝堂的,最后得到我想要的最合适的身份,只是我不愿在这褚云国的朝堂浪费太多的时间而已,所以我选了萧恩。有了萧恩的帮助,聂启那边又有陈叔文,我想我在褚云国朝堂上的路不会很难走。
不过年龄还是硬伤,我没听过哪个十一岁的少年能直接步入朝堂的。我有些期待的看了萧恩一眼,又为难的说道:“我年龄太小,爹不好做吧?”
“没事,爹会安排的。你...你和聂启等人也多处处吧,弄点好名声也应该的,不能被我拖累了,毕竟爹的年纪比你大,不能护你一辈子。”
萧恩最后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尴尬,原来他早知道。选择萧恩自然有方便的一面,但萧恩的名声却是最为累赘的地方。不过选择任何东西都是有利有弊,十全十美是不存在的。
这事就算是定下了,萧恩说让我等几天,他得帮我物色个不错的位置。我猜,他物色到以后,万一那位置有人,他还得把人家弄下去。
不过当天的晚上,红绡和绿蕊没来,到是来了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男孩长着一张娃娃脸,脸红扑扑的裹在被子里看着我。
我一看就知道是萧恩干的,红绡和绿蕊伺候我这么长时间,但我从未真正碰过她们。那晚在绿意馆的事,萧恩肯定知道了,估计他以为我喜欢男的,所以找了这男孩来。
其实我对男人和女人无所谓,不过这男孩很会折腾,大约是被人教的。我一上床,他就手脚并缠的爬上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以往红绡和绿蕊都还算是羞涩的,这种事绝对不敢做。让他安静躺在一边睡觉,他就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实在被他折腾的受不了,推开了那小门跑去了萧恩那边。对于我的到来,萧恩有些惊讶。我瞪了他一眼,利索的爬到床上,跟他说了句明天把那男孩送走,裹着被子就睡着了。
经过小男孩的事以后,红绡和绿蕊再次回来了,只是这两人都有些心有余悸。毕竟我对她们还是不错的,要是被给了别人,她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两日后,查良镛终于要走了。他来的时候聂孟白亲自去接,走的时候也亲自去送。只是来的时候,查良镛饿的面黄肌瘦,去的时候红光满面,后面还有一车车装载着满满的粮食。
聂启神色不善的盯着对方,陈叔文可能恢复过来了。见到我,和往常一样朝我点了点头。
送走查良镛后,聂孟白就匆匆回宫了。我本打算回萧府,聂启却过来朝我歉意的笑道:“上次绿意馆之事,让公子委屈了。”估计聂启以为我也和他莫名其妙一样,和一个小倌做了那等可耻之事。
陈叔文勉强的笑了笑,聂启没注意,依旧道:“公子可否去我府中一叙,也好让我聊表歉意?”
我思索了会儿,便点了头。聂启做了个请的姿势,领头走去。陈叔文皱了皱眉,小声道:“公子,吴弃我愧对他,不能让他出事。那幅画本就是虚无缥缈之事,何苦做这些?”
☆、第二十五章
到聂启府中的时候,时间凑的巧,竟然看到白卿刚要出门。见了聂启,白卿微微往一旁避让了几步,示意见过聂启。
聂启却抓住了白卿的手臂,礼贤下士的功夫做的很好,二话不说就拉着白卿进府,言语之间很是尊敬和客气。
我朝陈叔文打听了几句,这才知道,这白卿还没投靠聂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白卿只是暂时寄居在聂启府中。聂启是个性子好的,每日里只要有空就往白卿住的地方蹿。不过白卿始终不表态,聂启也不急。他相信,终有一天,白卿会效忠于他的。
不过白卿有事,被聂启拉着聊了些时候,最后还是匆匆告辞了。只是出去的时候,白卿朝我笑了笑。我和白卿的交往并不多,前世虽是效忠同一个人,但白卿在天下定鼎之后就急流勇退了。他要的似乎只是一个展示才华的平台,并不是富贵功名。
“吴公子,怠慢你了。”白卿走了后,聂启歉意的笑道。
我点点头,示意无事。随后聂启便请我喝茶,又是坐下来聊天。聊了很多东西,聂启自己的抱负,他对朝堂腐烂的无奈等等。
最后,聂启抓着的手,眼神诚挚而热切的看着我说道:“吴公子,叔文和我说过,你有生性机敏、聪慧,将来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吴公子,你愿意帮我吗?我们可以共创一个盛世繁华,让这褚云国再不受他国凌ru,让褚云国的百姓再不受饥饿之苦。使他们食之有粮,穿之有衣,住之有屋!”
我相信,我相信聂启如果狠一点,现在去干掉聂孟白,再弄死聂示,还有他那个爱财如命的母亲。随后再狠狠的肃清一下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也许聂启还能有回天之势。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褚云国到现在还能存在着,一是不少人还对聂启抱有期望,另一方面,何尝不是那些腐烂到骨子里的人支撑着整个朝廷。一棵连树根都腐烂的树,再疏剪枝条,它也活不了。
见我没说话,聂启依旧深深的看着我,好久,我终于被他的耐心打败了,干笑道:“公子抬爱了,我的事自当有义父做主。”
聂启一愣,最后长叹了一声,继续谦恭的说道:“吴公子,我对你实在喜爱,不如你我私下便以兄弟相称吧。你不能帮我,我也能理解。你拜了萧恩对父,萧恩便对你有恩,你也实在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兄弟相称?”我看了聂启一眼,这聂启竟然也有小心思。应该是想通过我,到时能稍稍的掣肘一下萧恩。
“公子开玩笑了,兄弟岂能相互乱认。”陈叔文在一旁皱着眉道。这不是江湖世界,胡乱称兄道弟是不行的,随便一句弟弟哥哥的,被有心人听见,弄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聂启不满的看了陈叔文一眼,陈叔文却很严肃的摇了摇头,“我知道公子的意思,可是吴弃若是认了公子做哥哥,萧恩会怎么想?我不能叫吴弃出事,吴弃的姨娘死了,是我害死的。
现在他认萧恩做义父的事既然无可更改,那我就要保证他的安全,让他以后好好的娶妻生子。”
陈叔文说了很多,也说的很大声。我想,他一定是第一次对聂启这么说话,陈叔文平时可是将尊卑观念看的很重的。
“两位不必再说,承蒙公子看重,是我高攀了。我从小独子,家中也无什么玩伴,有个哥哥也是不错的。公子若是不弃,我们便结为异性兄弟好了。”我笑道。
“吴弃!”陈叔文恼怒的唤了声。
有时候,脚踏两条船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一个不好,两条船全翻!不过陈叔文的好意我是不能领了,聂启和我,各自有各自的打算,那就让我们各取所需吧。
不过说起来,当时在福镇碰到的那个‘骗子’可是个奇人啊,他给的画真是不错。上次在城门口祁红尘说画中之人可帮聂启定国,再联想到聂启邀我过来时陈叔文故意攀附在聂启耳边说的话。
虽是提醒我聂启想要利用我,可也告诉了我聂启一开始就努力交好我的原因。那‘骗子’说看在画的份上让我以后留他一命。难道他算准了我会来褚云国,算准了我要利用聂启?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个可以算准我所有一切的人,留他在世上未免太过恶心了。
“吴公子有此意,那更是好的。来来,为兄聂启见过弟弟。”聂启扯过了我的手臂,很正经的朝我拜了拜。
我赶紧回神扶住了聂启,也拜道:“吴弃见过兄长。”
拜完后,我和聂启到是愣住了。我们的仪式太简单了,两个人就像是江湖之人,看对眼了就结拜一样,看上去有些可笑。事实上,我们也的确笑了。
陈叔文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
和聂启聊到傍晚,他留我吃了饭。吃完后,聂启将我送到门口,陈叔文便代替了他。一路无话,只是到萧府的时候,陈叔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变了,很多时候我甚至不明白你在想什么。算了,你回去吧。我只希望能看到你娶妻生子的那一天,这样我也算对的起你姨娘了。”
“陈先生。”看着陈叔文有些落寞的背影,我突然叫了声。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