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赵哥,这是我宿舍的好姐妹,林岚。林岚,这是我赵哥赵默然,电脑玩儿得特好,以后有啥技术问题都可以找他。”
    “你好。” 赵默然有点激动过头,语无伦次:“坐坐,你们要吃喝,嗷不是,要喝点什么?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林岚微笑入座,拿眼角轻飘飘地扫了我一下,我心想完了,原来赵哥不是宣柯给对比的。
    之后我就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食、不、下、咽。
    林岚无心纠缠,吃饭的过程中一直很安静,但脸上还挂着十分礼貌的微笑。
    赵默然一个劲儿地主动找话题,林岚不接话那我就只好舍身取义杀生成仁了,脸上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心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死了死了,待会儿回去又要被农妇三拳收拾了,唉,这人生就是个茶几,上面摆满的,那都是我啊!
    o(╯□╰)o
    回到宿舍,林岚马上就凶相毕露,扑上来给我一顿好揍:“小乔你个猪头猪头猪头猪头!你眼睛被狗屎糊上了啊,他长成那样,哪点好看了?”
    我畏畏缩缩地:“是,是你自己说要找成熟的嘛。”
    林岚哀怨地看着我:“可是我是先强调的好看啊!不信你打开第九章想你妈个裤头,找到第二十二行最前面的两个字,那是好看不?”
    我回忆了一下,还确实是好看,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嘟囔:“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再说赵哥虽然长得磕碜了点儿,但是人还是很不错,你可以先试着跟他做朋友嘛,等你发现了他的内在美,那外表看习惯了也就没那么扎眼了。”
    “好看不能当饭吃是吧?” 林岚挑了挑眉,笑得贼兮兮的:“那你把宣柯让给我。”
    “我……” 我一下结巴了:“这,这怎么让啊?”
    想到宣柯抱着林岚的样子,我胸口竟有那么小小的一丁点不痛快。
    “我拿我哥跟你换嘛。” 林岚扯着我胳膊开始撒娇:“你去跟我哥交往嘛,把宣柯空出来给我。”
    “靠!你哥要听到你这话,保准一巴掌给你拍西伯利亚去!再说宣柯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压根儿就是一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我也愿意,大尾巴狼我也愿意!” 林岚吼了一阵,跟着丧气地松开我:“偏偏这个大尾巴狼喜欢的是你,我还不能跟你抢,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出手勾搭了,靠。”
    我心里一阵感动,跑过去从后头抱住她:“林岚,你对我真好,是真姐们儿。”
    林岚使劲儿扒拉我手:“靠,你属考拉的啊?抱那么紧想勒死我,然后你排名就靠前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勒死你我就是宿舍第三大美女了。” 我正跟林岚扭得欢,手机忽然响了,我跑过去一看,是杯具的母亲:“娘。”
    “闺女呐你找了男朋友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妈妈说一声妈妈真是太失望了以前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不是让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妈妈一声的吗”
    我瀑布汗:“娘,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前两天我去东门菜市场买青椒和猪肉结果碰到冬瓜她妈妈来买土豆和牛肉然后我们就聊了一阵子她说你找男朋友了长得还挺好看我说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就把照片给我发手机里了我一看嘿小伙子是长得挺俊俏不愧是我女儿挑人就是快准狠什么时候把他带回来给妈妈看一下啊”
    我一边佩服我娘的肺活量一边觉得她黑皮过了头:“那个,娘,我们才刚开始,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哪能这么快就见家长啊?”
    “怎么不能寒假把他带家里来玩玩呗他喜欢吃些什么你告诉妈妈妈妈好提前准备啊你说现在像他这样不被外表迷惑还懂得欣赏内在美的男孩子已经不多了闺女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他啊”
    我差点没呕出血来,你说做娘的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女儿呢?她这还没跟宣柯见过面呢,就已经向着他了,这要是真见了面,那我还能有活路吗?咳嗽一声,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娘:“不行,要带他回家起码得等到我们感情稳定了之后。”
    我娘在那头静了一会儿,似乎是被我的坚决与理智给震慑住了,好半晌她才说:“闺女呐你床底下那个纸箱子里头怎么装的是羽绒服和毛衣毛裤啊你冬天的衣服不够穿吧妈妈一会儿去买火车票给你送衣服来啊”
    我叹了口气,摇头:“娘,你就是找借口跑来学校我也不会让你见他的,你这样子我很大压力耶。”
    我娘在那头气鼓鼓地:“你个死孩子妈妈要见一下未来女婿怎么了还犯法了不成哼你不让见就算了妈妈以后不疼你了” 说完就把电话给掐了。
    我想,这果然是时代不一样了啊,想当年表姐去读大学的时候,舅舅黑着脸说乔墨你敢在大学里谈恋爱试试,回来我打断你的腿,现在搁我娘这儿,她不仅尽心尽力地煽动我谈恋爱的激情,还主动献策献计,到最后竟然利用母女感情来威胁我带男人回家。
    我寻思着莫非在男女关系这一领域上,我竟然是落后时代的?
    14:伦家的小裤裤 ...
    人生就像是哈利波特里的糖豆,一个杯具你就会吃到鼻屎口味的。
    跟宣柯上街约了个小会,吃了点儿烧烤,再喝了点儿啤酒,回到宿舍我就开始肚子痛。
    抱了卫生纸冲厕所里,我干坐了半晌,肠子也没有一丁点儿要出口的意愿。
    难道不是拉肚子,是岔气儿了?
    我扭曲着身体爬到床上,打算一睡了事,没想到肚子却越来越痛,痛到我忍不住开始哼哼。
    余晓媛打开台灯,爬到我床上:“小乔你怎么了?”
    我摁着下腹,有气无力:“肚子痛。”
    “你回来的时候不就在痛了么?现在都半夜两点了。糟了,你该不会是阑尾炎吧?”
    我痛苦地摇头,哼哼唧唧的,把圈长和林岚也给哼醒了。
    林岚爬到我床脚摸手机:“你得上医院看看,我打电话给宣柯。”
    圈长把我从床上扶起来:“小乔我们先下床,等会儿宣柯来了好背你走。”
    我费劲地爬到梯子边,圈长在上面抓着我胳膊,余晓媛在下边顶着我大腿,好不容易把我转移下了床,让我在椅子上坐着,她们去给我拿外套和裤子。
    林岚从我衣柜里把医保本拿出来,圈长替我穿好衣服鞋袜,余晓媛四处翻口袋,摸出几张粉嘟嘟给我塞钱包里,我看着她们一下子就哭了。
    林岚温柔地搂紧我:“猪头你哭个屁啊,会没事的,宣柯马上就到了。”
    我在她怀里摇头:“我不是害怕,就是有点感动。”
    从小我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连烧都没怎么发过,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我娘又不在身边,刚开始我的确有点不知所措,可就在我意识到我娘不在的同时,我也意识到原来我还有她们,还有宣柯。
    老远我就听见他急促的跑步声,冲进宿舍的时候他头发那叫一个乱哟,跟被火箭筒轰过似的,显然是手忙脚乱地跑来的。
    往我身前一蹲,他说:“上来。”
    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两个字,我挂着眼泪就蹭了上去,把他抱得死紧,他背起我往楼下跑,传达室大妈已经候在门口:“宣柯快,我已经给你们叫车了。”
    坐进出租,他把我搂在怀里,问:“你肚子疼多久了?”
    我哼哼:“四个多小时了。”
    他勒了我一下:“那怎么现在才说?”
    “我以为只是岔气。”
    “你具体哪儿疼?”
    我捂着右下腹:“这里。”
    他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那是阑尾,你自己就没意识到吗?”
    我挣扎:“那也不一定是阑尾炎,我没那么倒霉,没那么倒霉……吧?”
    我果然有那么倒霉。
    抽血、尿检、b超以后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以我这情况得挨一刀子。
    靠!当时我就惊恐地跳起来,精神得跟回光返照似的,对着医生咆哮:“哪有那么严重,我吃点儿消炎药,不然打个吊瓶就好了,我不动手术!” 然后回头跟宣柯嗲声:“我不动手术我不动手术我不动手术嘛……”
    结果他冷笑着把我摁了回去:“医生,有没有镇定剂先给她来一针?”
    o(╯□╰)o
    我在医院禁食期间,宣柯回学校帮我拿了一堆住院需要的东西。
    我挤出点力气问他:“你没看过吧?”
    他挑了挑眉:“我要不检查,怎么能知道她们收拾的东西是不是齐全呢?”
    我疼得在床上缩成一团:“你,你个混蛋。” 那里面可是有伦家的小裤裤啊。
    他抓着我的手:“小乔,要不我给你爸妈打一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
    我摇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用麻烦我娘。”
    他沉默片刻,把我从床上扶起来抱进怀里,轻声说:“所以那天你是一个人。”
    我肚子越来越疼,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只能听着他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记得那天的你了,因为你是一个人来的学校,当时你拎的箱子很沉吧,掉在地上的声音闷响。”
    我心想,你奶奶的现在才知道啊,当时你怎么就没对我英雄救美呢?
    他安静了片刻,说:“我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儿吧,这样你就不会想着疼了。”
    我心想,这好,有故事可以听,时间也过得快一点。
    “我奶奶家住在乡下,五岁那年我爸妈领着我去看她,她养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黄狗,见了生人就狂吠。当时我挺害怕的,但是又想跟它玩,所以我就拿了根竹条去逗它,没想到它以为我是要打它,冲上来就咬了我的手一口,你看,疤痕到现在还在呢。”
    他把手伸到我眼前,果然在虎口的地方有条淡淡的疤痕。我心想,原来这小子从小时候起就那么讨厌,人家大黄狗明明就不爱跟你玩儿,你还非得去招惹人家。
    他接着又说:“八岁那年我跑到楼顶去玩,上面盖了雨棚,当时我不知道雨棚下面就是天井,所以我就跑上去踩,结果把雨棚踩漏了,我整个摔了下去,幸好我命大,掉了两楼之后就摔在人家走廊上,没有直接掉到底,不然你这辈子就遇不到我了。”
    我虚弱地笑了笑,好想骂他一句你缺心眼儿啊,这楼顶也是随便能上的么,楼顶上的雨棚能是随便踩的么?
    结果肚子一用力,我就疼得直抽抽,心想大锅,你可别再给我讲笑话儿了,想疼死伦家啊?
    “那个,男同志都请出去啊,动作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