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细纹和法令纹抹掉，最后，还要把眼睛放大，这样看起来跟宁宇就没有什么年龄差了。
满意！
忍不住把照片用微信发给了宁宇，没一会儿，他就回了我一个链接。
我点开，竟然是一段gv的视频，重点是，我的手机开了外放功能！！！
疯了！！！
慌乱间，赶紧把手机关掉，然后抬头看办公室里同事们的反应。还好，并没有人朝我这边看。
为了以防万一，把耳机插到手机上，才又重新开机。
你有病啊？我在上班，你给我发gv干什么？
看了吗？我觉得里面那个小受跟你特别像。
是吗？
忍不住好奇，跑去厕所，躲在隔间里把那段gv看了一遍，明明没有很像啊，什么眼神！
根本不像！
给宁宇回了一条。
很快收到语音回复，我说得不是长相，是叫床的声音特别像……说完，还加了一长串的坏笑。
我坐在马桶上，明明应该生气，可是又莫名地觉得甜蜜。
这就是在调情吧，一个90后运动大男孩在跟我调情，虽然是不怎么高级的荤段子，但我好喜欢。我业然活了32岁，还没有人跟我调过情呢。
作为一个长辈，我要提醒你，多把精力放在学业上，不要总看gv，对肾不好。
以后不看了，反正都有你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表白吗？难道……宁宇喜欢我？
可是然后呢？然后要怎么办呢？
一想到然后……就觉得未来渺茫，一切都那么不现实……
走出厕所，小辉正在到处找我，你干嘛呢？例会马上要开始了！
今天的例会，出奇顺利，没有人哭闹，也没有人撕逼，连女魔头的嘴角都一直挂着微笑，原来世界和平并不只是一个口头上的梦想。
例会结束，女魔头突然叫我的名字，要我留下。
靠！什么情况？！
我最近可是什么工作都没有做，所以根本不可能犯任何错误！
新项目，想来想去还是交给你吧，揭秘时尚圈八卦，很可能火，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你好好做，先去跟作者联系一下，看有什么新闻点，可以前期预热。
业然，你都已经30多了，别再混日子了，再混，就真的老了。
女魔头最后这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深深刺痛了我。
是啊，一直觉得这样混日子挺好，可混着混着，一不小心就老了，回头看看，感情，事业，没有任何成就，这样的人生，也真是够失败了。
情绪有些低落，回到座位，打开邮件，例行公事去看新书的策划案。
当看到作者名字那一刻，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林威！怎么会是林威？！
难道重名？可是下面的联系电话我再熟悉不过，就是林威的电话。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写书的？为什么我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而且，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是我来负责这本书的宣传？
拿起手机，直接给林威打过去，问，大作家，你也太能搞神秘了吧？为什么你在写书的事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作为你的男朋友，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吗？
林威在电话那头特别平静，好像真把自己当成搞文艺的学者了。
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对了，还是我跟你们老板要求，让你负责我这本书的，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并肩作战了呢，毕竟，前期的预热，一直都有你参与。
所以……你辞职就是为了出书？所以……你那天高调宣布辞职，就是为了新书提前炒作？所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把自己炒作成话题人物？
我也不知自己的推理能力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强，但细想起来，我的推理简直无懈可击。
对啊，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肯定也希望我的书卖得好吧？这年头，再好看的电影都要炒作，没有话题，根本就不会有人买单，你就是做这个的，不会不懂吧？
可是……你利用了我啊！你把我当成了你炒作的工具！
业大妈，你是不是疯了？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啊，我那天在秀场上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不会连真话假话都分不清吧？
我闭上眼，回想起秀场上那一刻，林威跪在地上表白的画面，我早该想到的，这他妈的就是一场秀！我怎么会这么笨，还相信了他呢？
作为一个长年没有人要，孤单寂寞的老gay，真是太容易上当了啊！
第三节
挂掉电话，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气得浑身发抖。
想冲进女魔头办公室跟她说，这个案子我不想接了，可理智告诉我，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女魔头用高跟鞋把我砍死。
想到这，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该死的林威，心机实在太重了，搞了那么多花样，原来都是为了自己的新书炒作，所以，他说他爱我，肯定也是假的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在床上对我……
哼，明摆着占我便宜！
不过，这样说起来，如果让我做他男朋友这件事，只是他的一场策划，并不是真的。那我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跟宁宇在一起了吗？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内疚的了。
业然啊业然，你的这个逻辑听上去还真是很不要脸啊！
平复了一下情绪，给宁宇发微信，晚上有事吗？想让你陪我走走。
行啊，去后海呗，冬天的后海，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我想起第一次宁宇带我去后海，双手捂住我的眼睛，让我听海浪的声音，那一刻，他手心的温暖，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面。
宁宇，也是个大骗子，跟林威是一样的货色。
那时候，他还骗我说，他是直男呢！
到底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主动接近我？这些问号，大概永远只能是问号了吧。
下班，正在收拾东西，小辉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今天一天都特别奇怪，平时我们都是在qq上聊八卦，讲女魔头的坏话。可今天我跟他说什么，他都爱搭不理的。
然哥，给你看个东西。
小辉把他的手机递过来，动作有些僵硬，好像手机里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又是林威吧？他又在网上搞出什么动静来了？
事实上，这次跟林威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宁宇……
小辉的手机里有一个相册，里面全部是我跟宁宇的照片，就是我们两个在荒郊野外莋爱的照片，大部分都很模糊，只有一张，连脸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东西你哪来的？
几乎是脱口而出，根本顾不得什么形象。
小辉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质问我，然哥，你怎么能做对不起林威的事儿呢？林威对你那么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你下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
我想跟小辉说，林威干得那些事儿都是作秀，根本就不是真的，可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口。因为林威的秀做的太真了，他当时的表情那么真诚，如果说在那一刻，我完全没有被打动，那肯定是在说谎。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做了婊子做的事儿，还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哎呀，你别管那些了，你先告诉我，这些照片从哪来的？
朋友圈啊，不过你放心，我刚看到就第一时间拜托他把照片都删了。
他说那天去找厕所，刚好看到了，觉得很刺激，就拍了下来。他根本不认识你，跟你搞得那个人，他也不认识，但是……他认不认识林威，林威有没有看到这条朋友圈，我就不能保证了。
然哥，你这样做太冒险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万一照片扩散出去怎么办？你不是一直都鄙视我，觉得我不够追求真爱吗？可你自己怎么也这样啊？
面对小辉的质问，我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且，我现在的心思也都不在这儿，而是在想林威到底有没有看到那条朋友圈。
那些照片真的就这样被删掉，没有再次扩散吗？
头疼！
人真是不能干坏事儿，干了坏事儿老天都不帮忙。
你能把这些照片传给我吗？我留个纪念。
我没听错吧？你还不赶紧跟这个人断了？你还要留着照片当纪念！
然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是喜欢林威，还是喜欢照片里这个人啊？
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呢？平时活得不是挺洒脱吗？乖，快把照片传给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把手机还给小辉，背上我用来装嫩的双肩背，匆匆下楼，我用滴滴打车叫得车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跟宁宇约了七点半见面，再磨蹭一会儿就要迟到了。
坐在出租车里，看小辉发过来的照片。
有一张，刚好拍到了宁宇的裸背，虽然模糊，但是腰部的线条，还真是迷人啊。这样的公狗腰，简直就是极品。
你说我业然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这辈子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如果……还有下次……
不要脸的骚浪贱，竟然在出租车里幻想了起来，到最后全身发热，眼睛里面都是欲火。
要不，一会儿别逛什么后海了，干脆去跟宁宇开房算了。
可是，宁宇会觉得我太饥渴吗？我这么饥渴，会不会把他给吓软了？
算了，还是保持我文艺小清新的形象吧，这些银荡的念头，就让它们全部封锁在我这颗不安份的心里面。
还差五分钟七点半，我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给宁宇发微信，我到了。
没一会儿，宁宇回了一条：小然，你往天上看。
天上？
下意识抬起头，黑乎乎的，除了雾霾，什么都没有啊。
不对，还有一个风筝，就是好多北京老大爷喜欢在晚上放的那种，带着彩灯的风筝，我一直都觉得这些老大爷也真是够闲的，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广场上放风筝，到底有什么乐趣？
这时候，电话响，是宁宇。
小然，看到了吗？虽然北京天天都是雾霾，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可我想跟你一起看星星。那是我为你放到天上的星星，喜欢吗？
我愣了一下，想不到那风筝竟然是宁宇放的…….想不到宁宇会干这种北京老大爷才干的事儿……
好美啊！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星星了！
我在电话里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文艺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有那么做作。
第四节
我问宁宇，你的风筝从哪来的？
宁宇指了指坐在不远处正在钓鱼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