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了么?”
    刘琤琤摇摇头,说没有,但她能想象得到,那女人一定是骨子里带骚的狐狸精转世。
    这句话令我下定决心和张立划清界限,明哲保身的不二良方就是公私分明。
    张总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疏远,他也刻意保持着距离,但这种保持是无迹可寻的,只能意会。
    与此同时,对我保持距离的还有梵融,她没对我笑过,也没拿正眼看过我,我已经走不进她的视线了。这令我松了口气,若是梵融问我和黎先生的关系,我反而要不知所措了。
    一天之内,我变成了小透明,即使站在公司里最显眼的地方,也瞬间化身为布景或装饰品,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的是是非少了,不好的是被人忽略的感觉有些寒心。
    被人漠视的最佳自处方式,就是自己漠视自己,我开始也不拿自己当个人看了,这样的感觉令我好受了很多。
    但过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所谓忽略,可能出于心虚,也可能出于欲盖弥彰的心理,表面越忽略,内心越在意,这只是一种让人患得患失的策略。
    下班前,我接到了黎先生的秘密短信,他让我在公司一条街以外的咖啡厅里等他,一起去医院看两个妈。
    我顿觉不妥,因为那条街除了咖啡厅,还有健身房,就是张总健身的那家。
    我告诉他,张总时常出没于此,还是相约医院见吧。
    没想到当我先一步等在医院门口时,却看到和黎先生从同一辆出租车走下来的梵融。
    这样的转变令我头晕眼花。
    梵融开门见山说,她猜到了我和黎先生的情侣关系,她会保密的。
    然后,她一脸坦然的走进了医院。
    我问黎先生为什么要和她一起来。
    他说:“不是我要和她来,是她要和我拼车,她问我是不是来医院,是不是约了你,我若说不是,在这里碰上她岂不是很尴尬?”
    我说:“那万一她说了出去,咱们怎么解释?”
    他说:“咱们可以装作已经分手了。”
    我瞪大了眼睛,半响说不出话,心里憋着火无处发泄,就像便秘似地坐立不安。
    我决定和他进行单方面冷战,为期一周。
    所谓单方面冷战,就是看不到他,听不见他,左耳进右耳出,始终保持轻蔑而冷淡的态度。
    晚上睡觉,我借故头疼早睡了两个小时,彻底打消他夜半突袭的目的。
    早上起床,我以要先去医院送早餐为由而早起了两个小时,还不小心的忘了给他准备鸡蛋和牛奶,彻底将他推入自给自足的忙乱局面。
    到了公司,我头一次用冷冰冰的态度叫他“黎经理”,半垂着眼,能不正视就不正视。连刘琤琤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私下问我发生了何事。
    我说:“没什么,我们准备分手了。”
    刘琤琤表现得比我还紧张和失望,但她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试探和八卦的意味。
    我本以为,单方面冷战是最佳的作案方式,但很快的,我又发现跟上司为敌的成本是最昂贵的。我是个小穷老百姓,我没钱,没地位,没势力,没背景,也缺少可以被潜规则的姿色,而且演技也不够高明。这样的斗争注定是农奴对抗土地主,没有强大的革命力量做后盾,只会输得很惨。
    黎先生很快就看出我的虚与委蛇。
    他发短信对我说:“永远不要得罪你的上司,‘亲爱的’。”
    这句话令我意识到,我是个很缺乏演技的员工,尤其是对他。
    我回复道:“你这句话是以上司的口吻,还是以男人的口吻?”
    他说:“上司。”
    我又问:“那要是以男人的口吻呢?”
    他说:“窝里的事,被窝里了。”
    我懵了,我嫁了一个无赖?!
    作者有话要说:
    又看了一遍电视剧王贵与安娜,在王贵和安娜的那个年代,男女拉拉手就是谈恋爱了。
    王贵的女儿小安安形容王贵的长相说:“长个猪脑袋,别人还看不见,长个猪脸,那可是谁都看得见的。”
    可这样貌丑的王贵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也差点有一次出轨的经历,被安娜亲眼撞见。
    旁白说,王贵只喜欢和第三者肖老师相处时的轻松感,根本没有想到婚姻,甚至是肉体。
    安娜也险些有一次出轨的经历,她的前男友,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希望带她和小安一起出国,安娜的理智和情感进行了激烈的斗争,还征求了身边朋友和母亲的意见,她最后决定留在王贵身边。
    旁白这么说,安娜在和前男友刘波相处时,是靠着意志力的,这才能控制自己不要软到在他的怀里,她从没有主动吻过王贵,只是偶尔拍一下他的脑门,她对王贵没有爱,但他们却能在一起生活十几年。
    小安安长大后嫁了人,王贵是这么和女婿说的,对付女人问你和女性朋友的事,你就咬准两个字:“没有”,只要没捉奸在床,任何阶段都要说没有,你要是一个嘴软说有,那你一辈子就完了!
    说完这话,王贵被安娜揪着耳朵拎走了。。。
    这样的夫妻看上去充满了坎坷和磨合,但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幸福,是一种相濡以沫。
    26
    26、男+女=偷 12 ...
    就这样平平淡淡、不好不坏的过了一阵子,公司的一切都相安无事,家里的两个妈也相继出院。
    我妈整日喝粥,白粥、豆粥、小米粥,养厚胃壁。他妈整日靠在床头研究和睦的爱情哲学,不能走长路,也不能过分运动腰部。
    抽空的时候,我也时不时对刘琤琤普及男女朋友分手以后的种种恶习,让她加深“我和黎先生已经分手”的事实认识,无外乎只有三点。
    一,冷嘲热讽的细数对方的缺点,甭管是不是杜撰的;
    二,偶尔红着眼眶抓着朋友的手,用经验之谈诉说爱情的摧毁力;
    三,用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世故感伪装自己。
    在我不停的耳濡目染下,刘琤琤果然信了,在她眼里,我和黎先生已经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这样做的后果有两个,一是黎先生得知后再度拉长了脸,二是刘琤琤上赶着要为我介绍对象。
    在这段时间里,miumiu也没有浪费生命,她又谈了一场短暂的恋爱,正确来说,那也不是恋爱,只能叫做单恋。
    那个男人是拿着miumiu家地址找女朋友的海归,刚从越南回来。他说他女朋友在回国前只留下这个地址,他甚至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miumiu看了眼地址,发现男人看错了街区,特意带他去找女朋友。
    他们团圆了,他们很感谢miumiu,他们交握的双手让miumiu觉得刺眼。
    经过几次交谈,miumiu开始喜欢这个男人,并妒忌他的女朋友。
    她本想破坏,却有心无力,她需要找人倾诉,正好我送上了门,及时担当了装苦水的垃圾桶。
    我问:“为什么这个不太令人惊艳的偶遇会让你这么难过,就因为他是自己送上门的?”
    她说:“因为猝不及防。你能想象么,当你穿着睡衣,吃着薯片,看记不住剧情的泡沫电视剧的时候,门铃响了,你打开门,眼前一亮……”
    她又把故事讲了一遍,我也把故事又听了一遍。
    我说:“找个时间,我把和睦介绍给你吧,我觉得你需要他。”
    她问:“你觉得我会爱上他,还是觉得我的爱情在他那里,只要我愿意跨出第一步?”
    我说:“爱不爱我不敢说,但我知道他还是个情感辅导老师,技术含量相当高。他曾经帮过我爸、我妈,我觉得他也能帮到你。”
    她不答反问:“你幸福么,若若。”
    她真是健忘,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我了。
    我问:“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她说:“就是愿意一辈子待在一个人身边,只要在一起就会不由自主的笑和哭。”
    我说,miumiu,你的话令我想起了一句英文:i hate it when you make me laugh,even worse when you make me cry.
    miumiu问我什么意思。
    我忘了,她的英文一向不好。
    我翻译道:我恨你让我笑,更恨你让我哭。
    miumiu笑笑,又开始抱着我哭,她说她心里堵得慌,她需要发泄。
    我相信miumiu说需要发泄就一定能发泄的出来,这是人的自救本能,只要愿意自救,就是希望。
    我说,miumiu,我最喜欢你乐天的性格,你的故事和你的情感放在任何一个女孩子身上,都未必能有你的乐观,她们可能会钻牛角尖,可能会患上忧郁症,还可能会视爱情为毒药,只有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miumiu笑了,她说我讽刺她没心没肺。
    我真的不是损她,我只是实话实说。
    miumiu情绪稳定以后,她告诉我,她已经忘了那个找错门的男人,既然是找错了门,那么打开他爱情的门钥匙就不该在她那里。
    我说,miumiu,你是我见过最睿智的女人。
    她露出很圆满的笑容,打开了音响,音响里放着王菲的《打错了》,歌词大意是一个男人时常打错了电话,他本想找一个叫玛格列特的女人,却总是阴错阳差的打给另一个她。
    miumiu说,这首歌简直就是为我和黎先生写的,也不是所有打错的和找错的都是露水姻缘,也有开花结果的,就像我和黎先生。
    她还说,从认识到交往,从交往到结婚,从结婚到工作,我和黎先生兜了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原点,他还是上司,我还是下属,我们的关系成了双重恋,就像玩捉迷藏,有趣、刺激,这样的游戏总能令男人乐此不疲,所以我是个聪明的女人,因为我抓住了他们的劣根性,牢牢握在手里,看似放他高飞,实际上我才是最腹黑的阴谋家,风筝的线始终在我手里。
    miumiu真是高看我了,她说的好像我是主宰,是上帝,但其实,这一切都是黎先生主动地,我只是被动配合。
    可miumiu却说,我是赢家,她最希望成为我这样的女人,要一辈子以我为学习的榜样。
    我真是惭愧。
    离开miumiu家的那晚,我躺在黎先生的怀里,给他讲故事。
    我说的故事都是发生在miumiu身上的传奇爱情历险记,他听得啧啧称奇。
    我问:“如果咱们没有认识,你也没有打错电话,像miumiu这样的女人,你会放过她么?”
    他抱怨我把他形容成饥渴的食人狮,然后说:“咱们三个以前就是同事,我和她从来没来过电。”
    我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男人和女人的纯友谊,友谊过后一定会有性的变化。”
    他说:“所以我没有女性朋友。”
    我问:“一个都没有?”
    他点头。
    我又问:“那你和女朋友分手以后,不会做朋友么?”
    他说:“我从不做为难自己的事。”
    我问:“那咱们在一起,你也没有为难过么?”
    他想了想,才说:“那些都不算什么。”
    是我的为难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是曾经有什么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不语了,我没想过要他不加思索的告诉我“从来没有”,但也不该是这种模凌两可的答案,我承认,我郁闷了。
    女人真傻,明知不可问,却还要问。
    我是女人,我也时常犯傻,但女人犯傻是无罪的,女人就是个理智和情感相互战争的矛盾战场,谁占上风谁说了算,所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