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钱。他该回去了,不然师尊要担心了。
    他自从被师尊收为弟子,以绝佳的资质征服了一大片前辈,让他们觉得自己不会拖世尊后腿,但其中并不包括以进入涉川峰为终身目标的云海宗弟子。于是他总是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意外,被等级相差不大的人挑衅,然后一言不合开打。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总是鼻青脸肿的回到两人的居处,遮遮掩掩的不想师尊看到,即使自己同样把那些人打成猪头,可依旧会觉得丢人。
    直到后来避无可避,他才支支吾吾的交代了,他至今还记得师尊脸上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过来的那双流转的眼睛里仿佛蕴藏着天地间最美丽的风景,要把他整个人都深深吸进去,他在那里迷失了……
    隐隐觉得下腹一紧,席景脚步一顿,脸上突然泛起了一阵薄红,这种感觉又来了,那个东西再度不受控制了。
    即使四周无人,他依旧有些尴尬的蹲下身去,任由水温柔的掩过他的口鼻,缠缠绵绵的想让他窒息,这样的压迫感很快就让那种感觉褪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快步往岸上走,不敢在想师尊……
    温安五心朝天,手心捏着法决,安安静静吸纳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灵气,这些年,他早就掌握了壳子所有的能力,感叹过这股力量的神奇,他当即就用神识扫过小席景的身躯,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然后才把目光投向他的大脑。失忆如果不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应该就是脑袋吧……
    只是当他留意时,才惊愕的发现,他的确是能把那个地方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修仙世界的脑子简直比任何东西都难搞,那种灵气流和人自身所有的精气神把本来就复杂纠结的地盘都染上各种颜色,简直让人捉摸不透,他无奈放弃。
    耳尖一动,温安听到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还嗅到了一股隐隐的水汽,气息一收,睁开眼,果然看到自家徒弟走了进来,眼神软了下来:“回来了?今天可有异常之事?”
    席景亲昵的走到温安面前半蹲,把半张脸蹭进他和起的手掌里,满是依恋的说道:“今日无事,想来看看师尊。”
    温安顺势摸了摸他半湿的头发,一股内息一吐,手下的触感瞬间干燥了不少,这才说道:“一旬后的宗门之比可准备好了?”
    席景点点头,他本就继承了师尊的绝顶天资,甚至比师尊更早一步的进入先天期,如今已经是天璇七等,在所有的新弟子中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足以不把其他手下败将放在眼里了。
    温安满意的一笑,开始细心的指导席景的修炼,直到大堂内的烛火骤然亮起,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缠着师尊用过晚膳,席景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正堂,来到不远处的小屋内,默默修练起来,他并不想睡觉,总有种莫名的感觉,睡着后就发生某种莫名不好的事,就像是当初三番两次在师尊脖颈上看到的异样的红肿,尽管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光凭着师尊的脸色,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冥冥中还有一种自己是岁魁祸首的感觉……索性,他就提出搬出来了。
    还好,当自己独自呆在小屋时,没什么异样情况发生了,他放心的陷入修炼中。
    夜深了。
    他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异动,似乎有人正打算轻轻的破门而入,只是,当席景再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与白日里那种单纯完全不相关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昙花一现,便再度隐藏,整个人依旧是高岭之花——席景。
    现实的事情总是是布置好了,舅舅也说了他分离出来的灵魂因为经历了半个完整的人生,灵魂已经渐渐有些脱离他的掌控,若是再不回归,只怕会衍生出第二人格,不利于他们的计划,所以,他回来了,真正的席景,回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大半思绪已经飞入不远处熄了灯的屋舍中,仅存的一点则是对付这只暗中来访的小老鼠。
    手指轻轻一动,一道灵力丝悄无声息的缠绕上来者的脚,正待他在上前一步,就会化成世界上最锋利的刃,毫不留情的留下来者不干净的蹄子,只是……
    “夜半来访,倒是不知尊姓大名。”冷冷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原本漆黑的室内乍然一亮,温安一身雪白,气势凛冽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来着,看似随意,实际上却是守好了那黑衣人所有的攻防之路。
    席景双眼突然像是黑夜中猛然炸开的璀璨焰火,好看的惊人,那种灼热,几乎是要刺破空气,直接染上温安的每一寸肌肤,把他整个人燃烧至尽。
    温安背后莫名窜起一阵凉气,白玉般的皮肤竟是隐隐生出了些鸡皮疙瘩,皱皱眉,温安睨了席景一眼,恰巧和他的目光对上,登时就有些呆愣,这种熟悉感,是席景恢复了?
    席景几乎是按捺不住,直接出手,把那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黑衣蒙面人三两下捆死在一旁,毫不客气的下手点了别人睡穴,这才迫不及待的朝温安扑了过去,狠狠的一把抱住,把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中,怀念而陶醉的嗅着他的气息。
    温安先是浑身一僵,见他没有其他的动作,这才把心放了下来,习惯性的去哈了哈他的狗头,稍作安抚。
    席景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到温安了,从两人不在一起睡之后,席景根本就不敢晚上偷偷摸摸的过去,若是温安发现了,他怎么解释?只能苦逼的忍耐下去。
    温安安抚了片刻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记忆恢复了还是怎么回事?”
    席景克制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起坐在床边,细细的给他讲了最近的事,但关于进入世界之前的那一席话,却是闭口不谈。
    温安虽然不解,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如同席景那时候说的,只需要相信就好。
    之后,两人却是齐齐闭口不言了,温安是习惯沉默,席景则是因为有太多话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席景才轻笑起来,有些痞气的挑起温安的下巴,语气有些暧昧,坚定不移的问道:“小安,你……接受我了么。”
    这分明是个疑问句,却被席景说成了陈述句。温安的耳根子刷的一下就红了。
    席景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里是无限的满足,专注的看着温安,眼神温柔无比,头一点点的凑过去,最终落到了温安的唇上……
    第二日,温安才睁开双眼,就看到席景双手撑开在他上方,笑眯眯的看着他:“早上好。”
    一下子,昨晚混乱的场景一下子涌入脑海,他顿时僵住了,脸上攀爬上薄薄的红润,眼神游移,硬是不落在席景脸上。
    席景低低的笑了起来,低下头在温安的眼睑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满满的温情:“该起床了,一会儿还有管事们要来见你,处理那个黑衣人呢。”
    温安这才点了点头,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亵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了肩膀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席景眼神暗了下来,突然有些后悔昨晚没有抓住时机把人彻底办了……
    目送小安走远,席景的脸色才慢慢的沉下来,现在的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于真正的他的到来所表现的强烈排斥,隐隐有些压力围绕在他身边,试图削去他的实力,把他就地抹杀,但是,他这块骨头,当真没那么好啃!
    他把手平平伸出,五指微张,隐隐约约有种势在五指间缠绕,猛地一抓,仿佛有什么直接被抓进手心,扭曲腾跃,想要脱离掌控,席景嘴角一勾,毫不留情的收紧拳头,感受着手里的东西碎成齑粉,融入到自己的能量中,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去找温安。
    温安把那人丢给管事时,随手除了他的面罩,连睡穴也没解,还没开口说查,就看到管事的脸色有异,皱着眉头斥道:“若是知道此人身份,如实报来,不得隐瞒。”
    那两人连忙低下头,战战兢兢的回到:“是,峰主,此人是主峰的人,隶属掌门手下。”
    掌门手下?
    温安垂着眼,百思不得其解。
    ☆、第72章 仙者永生(六)
    十日后,宗门之比开始。
    温安携席景前来,袖袍一挥,安然坐于斗场上方,目光略略扫过下方,眉头一皱,怎么今天来的弟子没有一个实力比席景好?
    他其实知道小席景到涉川峰之后的处境,但是他并无制止,在这个世界,若是想闯出一番成绩,那就必定历经重重磨砺,才能领悟大道,只是小小的排挤和发泄,是不需要他出手的,何况,云海的弟子其确实守规矩,不曾以大欺小,最过的不过是在旁指点一个席景的敌手,自己却绝不会上场。
    之后席景的确是上升极快,几乎是打遍云海无敌手,他也的确欣慰,但是这并不代表云海就真的没有比席景厉害的人,比席景早入宗门的、被其他高层人物收入关门的、还有未曾现身的,比比皆是,他们或是底蕴深厚,或是一心求道,实力自然是比现在弱冠之龄的席景强大了不止一倍两倍,但是现在他们人呢?
    宗门之比并非是打酱油一样的赛事,它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近五年宗门的发展态势。哪些人堪用,哪些人适合管理,那些人适合成为护道者、守卫宗门,在他们这个掌教大手的眼中,几乎是一目了然,所以,这一场盛宴成了某些籍籍无名的弟子唯一的机会,是绝不会错失的。可是现在他们人呢?
    席景看着温安目光凝重,心念一转,不难猜到他心里的担忧,温柔的一笑,嘴唇轻微煽动,密音入耳,大庭广众之下安抚他的小安:“不用担心,这种阵势用来对付我还是不够格的,相信我,我没那么弱。”
    温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才彻底的被席景眼底强大的自信和清晰的骄傲安抚了,重新正襟危坐,这才绕着场上看了一圈,目光不自知的在不远处一脸仙风道骨、丰神俊朗的掌门身上停留了许久,那个黑衣人……居然是掌门的手下么?
    秋嗣茗猛觉得一阵恍惚,好像刚刚有什么不受控制,但是任由他怎么想却也想不起来,也就放弃了,这才感觉到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回过头,锐利的目光在愣了一下后猛然放柔,笑意乍生:“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温安这才回神,有些尴尬,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并无,只是……此次大比人好像异常的少,尤其是那些实力较强的弟子,掌门可知原由?”
    秋嗣茗爽朗一笑,毫不迟疑的解释道:“温安的眼果然厉害,确实是我想让他们……”话至此突然一滞,秋嗣茗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完全想不起自己给他们嘱咐过什么事,这种感觉很是诡异,即使没过一息时间他的脑子就给出了答案:“调查现在云海宗周边的魔人情况,我发现现在魔人的出现越来越频繁,而且尤其规律的出现在我们云海宗周围,即使没带来什么危机,但总是要给弟子们一个安心的。”
    温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掌门这话说的的确没什么错处,只是为什么那么凑巧卡在宗门之比期间,而且不过就是调查魔人,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他正待再问,面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恰恰好的挡在了他和掌门的视线之间,他皱着眉抬头,眼前是同样皱着眉满脸不爽的席景……
    温安:……
    席景泰然自若的站着,眼神明显的露出一个信息:“你若是再和他变现的如此……亲密,可就别怪我大庭广众下做出什么羞羞的事了。”
    温安的脸上一下子又飘出来两片极为浅薄的艳色,引来一大批好奇和经验的目光,席景额上青筋暴跳,眸色沉沉的一个个等了回去。
    好在很快就恢复了,宗门大比的鼓声也敲了起来,一系列繁杂的流程也开始了,温安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平常的冰块模样。
    大比的负责人无比详细的一个个介绍大比的规矩,比如比赛期间不能勾结陷害人命,但允许受伤,又比如大赛之中不允许有任何作弊行为,像是某种违禁药物……啰啰嗦嗦一大串以后,激荡人心的击鼓声响起,示意着宗门之比的正式开始。
    席景眯着眼睛看着下方,他在小安手下,算是半个特权阶级,正大光明的俯瞰,直到背后如同针刺一般的目光袭来,这才把注意力从小安和下方的比试上分出了几丝,冷冷的回望过去,赫然是秋嗣茗!
    此时的他完全不复之前的形象,眼里邪气丛生,带着一丝贪婪和势在必得,死死的盯着席景,手指蠢蠢欲动。
    这般的不正常让席景有些捉摸不透,他自是能感受到之前那小半灵魂所见所闻甚至是所想,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这位掌门,都是妥妥的让人崇拜和仰望的人物,做事光明磊落,有手段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