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露出了迷茫的眼神,陶叶也很羞愧,啊,她虽然听过,可是却不知道具体的意思。
    “得,你们都把自己刘海拨到脑后吧。”梅师傅来了兴致,先走到了最边上的巫艺跟前,露出了很兴奋的眼神,“啊呀,你有美人尖啊,扮古装一定很好看,刘海不是最适合你的,再说你额头也好看,干嘛遮着?按照某种说话,唔,你肯定很聪明,想藏拙也可以理解啦……”
    梅师傅说着说着便进入到了自言自语的境界,背着手踱到了旁边的陶叶身前,“哟,你眉眼长得真好!你这不是双眼皮啊,好几层呢,又带着点西方的深邃,配上你棕色的头发倒还好,若是黑发就不好看了。”
    “哎呀,你这头发都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了!”梅师傅双眼发亮,爱不释手地捧着陶雅的头发,“你这头发怎么那么短呢,要是长长的该多好!”
    梅师傅一脸心痛遗憾,活脱脱一副怪阿姨模样,明明和她无关,她却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也没心思再详细评价剩下的人,只草草说文静来过吧,鼻子真不错,田缘则长着一张最标准的脸和五官,因着小巧,切眼神活泼灵动带着一股特有的灵气,因此五官便活了起来,不再泯然众人。
    “前不久陶雅还是长头发,电视台的人让剪成娃娃头的。”
    “好吧。”梅师傅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以后你别再剪了,慢慢蓄起来,一两年过去,你年纪到了,也就最适合你了。”
    得知众人来的目的,梅师傅打起了精神,重新打量了一番,表示其他人都只要修饰就够了,唯有陶叶需要大动干戈。
    “虽然你的脸型适合许多发型,不过有些则不能凸显出你眉眼的长处。”
    “你是说刘海不行吗?”陶叶表示配合,“后面的头发你不要动,我想留长头发。”
    之前电视台的人给几人设计发型,陶叶也坚持不要动后面的,至于刘海随便啦,众人对于她想要留长发的执念很是无语。
    梅师傅凑近仔细地看了看陶叶的发质和发尾,皱起了眉头,“长发你是不行的了,你英年早逝啊,这发质,我问你,你是不是头发长到一定长度,头发就会分叉,再也不长了?”
    英年早逝——
    乍听到这个刺耳的词,陶叶只觉心中一紧,随后才听清梅师傅说的是头发,心里的疙瘩却没有消失。前世的陶叶确实从没流过太长的头发,每次她都嫌打理麻烦,因此多半时间是胡乱剪的短发。所以这辈子陶叶便想留长头发看看,她心里似乎感觉这头发就和生命及年龄一样,越长越好。
    这样下来坚持的必要似乎没了。
    “那就听梅师傅的吧。”陶叶意兴阑珊地说着。
    “怎么听着像我在强买强卖一样?”梅师傅纳闷,强扭的瓜不甜,不过这也是挑战不是,“算了,后面的头发我可以不动,不过我可以帮你弄直一些,至于前面,我就不局限于刘海了,需要调整的地方很多……”
    梅师傅倒是挺称职,把自己的想法尽责地传达给顾客,当然对方听不听得懂她就不管了,反正效果出来,鲜少有人会恨不得杀了她之类的,梅师傅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挺自信的。
    文静表示她要排第二个,因此一直坐在陶叶身边等着,中间她的手机响了,文静看了一眼便摁掉了,不久之后,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陶叶看见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接电话,家里出事了。发信人则显示为那个女人。
    文静脸色一变,顾不得避开众人,直接回拨过去,粗声粗气地冲着电话里喊了出来,“喂,你是在骗我对吧?家里出什么事情了?我爸爸一定没事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
    文静沉默了半晌,似乎在听电话里的人说什么,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很快文静便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道,“你肯定是骗我的!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呢,我要直接打给爸爸。”
    说着文静便挂了电话,直接按了快捷键,可是电话里传来的人工提示对方已经关机的话语让文静的脸色更加苍白。
    “你爸爸怎么了?”
    田缘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文静慢慢地循着声音转动着眼珠,呆呆地回应,“那个女人——我后妈说我爸爸被警察局的人抓走了。”
    说完文静像是回过神来,向众人说了一声要回家就冲出了理发屋。她一向擅长运动,众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再回神文静已经跑得没影了。
    陶叶等人面面相觑,这下要怎么办?
    商量过后,顾及文静感受,毕竟一窝蜂都跑过去不太好,四人分成两组,巫艺带着陶雅留校去问问邵老师的意见,陶叶则和田缘去文静家中探望。
    “我知道文静家在哪,我来带路。”
    田缘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陶叶回头看了一眼陶雅,示意她很快就回来,赶紧跟了上去。
    深冬的柳城阴云笼罩,依稀晚来天欲雪。
    “陶叶,如果我爱的人,比如我外婆和爸爸妈妈出事了,我一定要哭死了!”田缘说着便红了眼眶,伸手抹掉了眼泪,“不行,我不能哭。”
    “现在还没到,你可以连我的份都哭了。”陶叶只觉得眼睛涩涩的,比起田缘她就要冷情多了,“等到了文静家,你可要好好地安慰她。”
    “你说要怎样安慰才好?”
    田缘被转移了注意力,哭泣的心思消失了,打气?鼓励?说些好听的话之类的?
    “你就像以前一样和她斗嘴吵架都行,总之不要让她憋在心里就好。”
    “这时候和她吵架,真的可以吗?”
    “当然不是让你一见面就吵啊,就像激将法那样。”
    田缘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循着记忆到了文静家所在的小区,这还是有一次周末出来玩,文静表示自己家就在附近,田缘问她要不要回家看看,文静却没有回答避开了话题,事实上文静周末几乎都没有回家过,好像是从长假之后吧。
    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家里有个后妈,所以不想回家吧,田缘觉得自己很能理解文静的感受,她想象了一下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她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她们家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找个人问一下吧?”
    两人分头去找人问路。陶叶找了一个报刊亭的阿姨打听,刚提到文静的名字,对方便露出了多半看热闹的神情,口头上却说着好听的话。
    “哎呀,你是说最近出名的那个柳城少女组合的文静吧,女娃子倒霉啊,她爸爸被带走问话去了,我亲眼看见被压着从我这报刊亭前经过。虽然说是去喝个茶配合调查什么的,估计是场面话,进去就出不来了哦,也是啊,这人呢,还是低调好,因为女儿出名,自己也得意嚣张起来,这下出事了吧!”
    对方的话里带上了幸灾乐祸的味道,陶叶觉得刺耳,忙打断了对方,说明来意。
    “阿姨,我是文静的同学,想去她家里看看,你能告诉我她家的具体地址吗?”
    “这你就问对人了。她们家在我这里订的报纸杂志呢。”
    “先谢谢阿姨了。”
    对方本来还想再说些闲话,一听对方急着道谢,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忙把地址说了一遍,陶叶确认无误之后再次道谢便离开了。
    半路上遇到有些狼狈的田缘,“你这是怎么了?”
    “我去问路没问道不说,还被追着问是不是柳城少女的人,我好不容易打发走。对了,你没被认出来吧?”
    “我选的是报刊亭阿姨,应该不怎么知道。”
    “早知道我就不问路边玩的小孩子了。”田缘后悔不已,“都怪以前文静说附近的孩子都认识她,害得我以为所有的人肯定都知道文静家住在哪,结果被缠着问个不停,不告诉她们的话就不肯带我去,我一气之下就不理他们,自己先走了。”
    陶叶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群偷偷跟着的半大孩子,“他们一直跟着你呢,不信你回头看看。”
    田缘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苦着脸哀叹,“你说我要不要去买个墨镜,以后出门就带上?那样别人看不出是我,我却可以大大方方地看着别人。”
    其实带墨镜反而更引人注意。
    “或者你带个帽子也行的。”
    “好主意。不过陶叶你真好呢,头发稍微变一下,给人感觉就不一样了,难怪大家一般都认不出你。”
    “唔,那样的话,大家也就记不住我了,如果想出名的话,反而不太好啊。”
    虽然这么说,陶叶其实并不在乎有多出名,能被多少人记住。
    这似乎是个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复杂问题,田缘一路思索着到了文静家门口这才放到一边。
    文静家住在一栋高层公寓楼的顶层,按过门铃后,来开门的是一个打扮长相乃至全身都透着一股子精明干练的女人。
    “你们是?”
    女人来回打量着陶叶两人,并不准备让人随便进去。
    “阿姨你就是文静的后妈吧,我们是文静的朋友,来看她的。”
    田缘心直口快地回答,陶叶来不及拦住她,少女啊,当着人的面说对方是后妈不太好哇,不过幸好这女人内心坚韧,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让开门口示意她们进去。
    “她一回来就没出来过房间,你们去看看她也好,我要忙着打听看能不能去看守所探监。”
    女人指了指文静的卧室方向,随后便出门离开了,原来她一身正式打扮是正准备出门。
    文静的房门反锁着,从外面打不开。
    “文静你能听得见吗?我们来看你了,你开门让我们进去说话好不好?”
    无论田缘说什么,房间里都听不出动静。
    这下怎么办?田缘求助地看着陶叶。陶叶想了想,附耳到田缘身边说了一句话。
    田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照着说了一遍,等了一会儿门果然开了。
    “文静以前你说过把我们当成一辈子的朋友,你再不开门,我们可要和你绝交了。”
    “你们来得正好,我要退出柳城少女,不参加比赛了。”
    田缘懵了,文静这是真的要绝交吗?门后的文静完全看不出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少了一个人的柳城少女还是原来的柳城少女吗?
    “理由呢?”陶叶皱眉,“我们要听真正的理由,不要拿耍性子这种孩子气的理由糊弄我们,是因为你爸爸的缘故才想要退出吗?”
    文静先还是硬撑着,听到后面,伪装的面具逐渐崩裂,强忍了半天的委屈在朋友们面前爆发了出来,文静抱住身前的田缘嚎啕大哭起来,半晌才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出要退出的原因。
    原来文静回家的路上,听到了很多闲言碎语的议论,比如说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做人嚣张没好下场之类的,还说文静的父亲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才招来这场祸事。
    “我们不要信那些人胡说八道!”田缘轻轻地拍着文静地背,嘴上却很是义愤填膺,“现在事情还不清楚,他们就乱说,也不怕报应呢!”
    “真的吗?”文静眼巴巴地来回看着两个朋友,她自己心里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缘故父亲才遭殃,“他们还说爸爸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会影响我们的比赛,所以我想只要我退出,那样就没事了……”
    “除非你从来没有参加过,或者才不会受到不好的影响。”陶叶叹气,“再说了,我们又没想着要拿到什么好名次,管别人怎么说呢。你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陶叶说得对!”田缘猛点头附和,“不愧是我们的队长,队长现在发话了,文静队员你可要乖乖听从命令。”
    “拜托你不要把我说得跟独裁队长一样好不好!”
    陶叶很是无奈,两人一唱一和,文静见状不禁破涕为笑,陶叶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就着房间内的布局闲聊起来。
    时间很快过去,陶叶看了看天色,该回学校了,文静露出了恋恋不舍的神色,田缘其实最心软,便自告奋勇留下来陪着,看情况再回去,不然就文静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哎呀,你快回去吧,不然小雅肯定急死了。”
    田缘催着陶叶出门,“那你有事电话联系我。”嘱咐了一声,陶叶这才离开。
    这一夜田缘没有回校,直到第二天早上赶回学校上课,顺便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