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脸上兴奋的表情仿似要哼出歌来﹐他拉着永相随来到其中一个男装部门﹐嘴角噙着一丝为爱人选衣服的甜腻笑容﹐挑选着衣服。
    「这一件不错﹐那一件也很好﹐这一件也好棒……」怎么好象全部也很适合永穿著﹖唉﹐谁叫永长着一副衣架子身材﹐再丑恶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会变得好看。
    他幻想着永相随穿上这些衣服时的样子……正确的说句﹐应该是他幻想着这些衣服从永相随身上脱下来的情景。
    下体突然一阵紧窒﹐洛煌深呼吸了几口气﹐在心里不断地念着﹕「心静﹑心静﹑心静……」
    「永﹐来试穿这一套。」为了令自己分心﹐他选了一套有长围巾﹑上衣和裤子配衬的衣服。
    「喔。」永相随温顺地拿着衣服走进更衣室﹐不到片刻﹐他便穿著那套衣服出来。
    四周顿时响起惊艳的抽气声﹐就连洛煌亦看得呆掉。
    俊挺的身躯穿著一件紧贴的紫色半袖圆领恤衫﹐显露出结实的胸膛拥有的流线型曲线﹔米白色的长围巾随意宽松地围住优美的脖子﹐长围巾的一端悬垂在胸前﹔修长的双腿被一件伸直的黑色牛仔裤包裹着﹐在裤脚折了一下﹐但与一双黑色皮鞋非常的配衬。
    有些人就算只看到身躯便能令别人的视线紧跟住他﹐永相随就是这种人﹐纵使他依然戴着帽子和墨镜﹐他那雍容洒脱﹑带点慵懒的师劲却怎么也掩饰不祝
    「好棒﹗就这一套吧﹗」洛煌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心神﹐步向那个攫住全场目光的男人。
    「啊﹖这一套﹖」拿起三个价钱牌﹐一眼掠过上面的惊人数字﹐加起来总共是三十多万﹐他楞楞地道﹕「我好象不用穿三十多万的衣服。」
    「可是你往时穿的有些也是这个牌子﹐价格该是差不多吧﹖」洛煌审视被永相随换下来挂在更衣室一旁的衣物﹐吓然发现……
    「全部也是冒牌的﹗﹖」不会吧﹖这个大众情人穿冒牌货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对了﹐这个男人那优雅神秘的气质掩盖了他们的视线﹐所有穿在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贵气」起来。就算有人眼尖的发现这些衣服是冒牌货﹐可他们都会一致的误以为自己看错﹐毕竟有谁会愿意相信这个师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居然会穿冒牌冒﹗
    「嗯﹐这些很便宜喔﹐一百多块便行了。」
    啥﹖洛煌不楚蹙起眉。「你又不是没钱。」
    「衣服只是用来蔽体嘛……喔﹗」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刚刚我看到一件长褛很适合你呢。」
    「你是说三十五万左右的那一件﹖」
    「嗯﹗一会儿也买下那一件吧﹗」
    咦﹖他刚刚好象不是说……「但是那一件长褛值三十五万呀。」
    「所以﹖」他一脸不明所以。
    什么所以﹖他不是才说衣服只是用来蔽体吗﹖自己穿一百块便么买到的冒牌倾﹐却让他穿三十五万块的正牌货﹖
    洛煌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冒烟。唉﹐他真的搞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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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相随趁着洛煌不留意的瞬间﹐看了一下手表﹐若有所思。
    「煌﹐我们到那边逛好么﹖」他指向男厕附近的一个部门。
    「也好。」
    须臾﹐洛煌感到尿意越来越强烈﹐他瞥了眼离他几步之距﹑背着他挑选衣服的永相随﹐又转头望向转角位的男厕。在约会时﹐若让爱侣知晓自己要去厕所﹐总觉得很尴尬。因此﹐他没有通知永相随﹐悄悄地蹑手蹑脚的走向男厕。
    就在洛煌进入了男厕之际﹐永相随的手机亦同时响起﹐他回过头﹐确定洛煌已不在﹐才按下手机的通话键。
    (相随﹗)电话甫接通﹐一把熟识的女声立刻窜进耳里。
    「霓裳吗﹖」他逞现疲态的倚着墙壁﹐尽管他以往的体力有多好﹐可自那一次的意外后﹐受伤未愈的他却被削去了大量体力。
    (相随﹗为什么他们说你出院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病历表上记载的病情并不乐观﹗﹖)
    「霓裳﹐冷静点﹐我……」
    (你教我如何冷静﹗﹖病历表说你遗传基因剧变﹗那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已经等于绝症了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夺去这个男人的生命﹗﹖(相随﹐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来接你﹐然后我跟相恋他们去买机票带你去美国医治……)
    「不﹗别告诉他们﹗」永相随喝道。
    (可是……)
    「霓裳﹐我不想这件事除了你﹑我及主诊医生外﹐还有第四个人知道。」
    电话传来一片沉默﹐许久﹐霓裳才幽幽的问﹕(你的右眼已经出现征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她手上的病历表不会骗人。
    闻言﹐永相随的长指伸进墨镜﹐轻摸右眼﹐触及之处是隐形眼镜的触感。他的右眼从煌离开他不久后﹐便戴上了隐形眼镜﹐一只黑色的隐形眼镜﹐只因他的右眼已经……
    (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我便一定要告诉相恋他们﹗去美国医治的话或许能控制你的病情﹗)对于他的默认﹐霓裳更是坚持己见。
    「你不是已说了这是绝症吗﹖就算去了美国又怎样﹖他们只能延长了寿命﹐并不代表我能完全康复。」
    (或许在这段时间﹐他们能找到救你的方法啊﹗)
    「霓裳……」他喟然长叹。「我没有时间去美国……况且﹐我想在最后一年里﹐做我想做的事情……」
    (什么叫你想做的事情﹗﹖难道帮姊夫拿回公司﹐并把它拓展就是你想做的事情﹗﹖难道为你的弟弟铺好一条不用愁着生活的路便是你想做的事情﹗﹖难道替你的朋友找到能给他幸福的另一半便是你想做的事情﹗﹖难道让你的情人懵懵懂懂地过着有你的一年便是你想做的事情吗﹗﹖永相随﹗幸福是你给他们的﹐难道你不晓得若你不在﹐幸福也会随你而去吗﹗﹖)
    「我……就算死了……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包含着决绝的一句﹐意味着他直到死后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已经死去。
    (你……这个混蛋﹗)她被震憾得哑口无言﹐唯一能做的就是骂他﹐发泄心中的悲痛。
    「阿姨﹐」他不再叫她的名字。「帮我保守我的病情﹐这是我这个侄子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求你。」
    语毕﹐他不待霓裳便关上手机﹐不让她有反对的余地。
    「永。」时间刚好﹐洛煌从厕所出来。
    转过身﹐没有疲惫﹐没有喟然﹐徒留对洛煌的万丈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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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洛煌付钱的时候(基本上洛煌是用信用咭付钱﹐而那张信用咭却是永相随给他的附属咭﹐换句话说﹐即是永相随付钱罢了)﹐永相随已不知何时驱车到广场门口﹐等待洛煌。
    「永﹐还是让我开车吧﹗你的伤尚未痊愈﹐休憩一下比较好。」洛煌一边把东西放在后座﹐一边关心地说。
    「你不会是害怕我开得太快才这么说吧﹖」
    「那当然不是﹗」
    「那就行了。」永相随语气得逞﹐成功的堵住洛煌的担忧。其实假如有人坐上他的车﹐他不会超速﹐不过上一次未常一脸冷漠的坐进他的车子﹐他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才去到180mph。想起当时未常铁青着脸下车﹐让他笑了很久呢。
    反驳不来的洛煌只好坐在助手座。待他缚上安全带﹐永相随熟练的转档松油门(手动/棍波)﹐扬起尘在街道上驰骋。
    「永﹐以前我跟未婚妻约会总觉得好累。」替她拿数不清有多少袋的东西﹐又要陪着她四处走﹐有些时间去了没有厕所的地方﹐很不幸有尿意时还要找厕所。约会完了﹐累个半死还要开车送她回去。「但是跟你约会﹐我真的好高兴﹐乐此不疲。」
    对呢﹐跟永约会﹐他不会觉得疲倦﹐反之精神奕奕的﹐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不仅是因为约会的对象是自己的最爱﹐事实上﹐两个男人不会买太多东西﹐所以他不用揪着一袋二袋﹔永会指出几处一定会有收获﹐他不用四处走来走去﹔要去厕所的时候﹐又碰巧在厕所附近﹔约会完了﹐也不用他开车……
    这么说来……虽然约会的主导权在他手中﹐但现在回想起好象又不是那回事。洛煌兀自沉思。难不成他何时要去厕所永也估计得到﹖
    这件事在于别人来说着实荒唐﹐不过换了对象是永相随﹐倒是变得很理所当然。
    「跟煌约会﹐我也很高兴呢。」永相随如魔魅摄人心神的声音打断了洛煌的沉思。
    「永……」凝视住一只手靠着车门﹑托着脸颊﹐另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的他﹐欲言又止。
    「嗯﹖」
    「你……」欲问出口的自动吞回肚里﹐实则﹐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于是他改口﹕「你不是说过约会完了便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永相随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快到了。」
    「我们要去哪里﹖」
    「sexbar﹐我被关进牢狱那段期间﹐认识了一群好友﹐今天是他们的聚会。」他若无其事的道出自己曾关进牢狱。
    洛煌忆起父亲的说话。原来永真的进过牢狱﹐他选择此时说出来﹐是为了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罢。
    证实了这个是事实﹐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样的感觉﹐却再没有第一次得知这个男人另一面时的震惊惶恐。也许现在的他﹐真的可以说出不在乎永的过去这番说话了。
    「其实他们每年的今天也会在依的sexbar聚在一起﹐但过去几年我也很忙﹐抽不出时间来﹐所以今年不能爽约呢。」表面上永相随自顾自的说着﹐实际上他一直在留意着洛煌。「到了。」
    车子「嗖」的一声﹐准确无误的泊进在街边的泊车位。他拉上煞车器﹐车匙一扭﹐整个车子登时没有灯光和引擎声﹐可二人依旧坐着﹐没有动身的打算。
    好半晌﹐他说﹕「其实你可以选择不进去。」
    洛煌望向他﹐伸手脱下永相随的墨镜﹐目不斜视的望进那双深沉黑暗的眼眸。
    「你会带我来﹐表示愿意让我接触你的过去﹐不是吗﹖」一脸的无惧﹐坚定的信念﹐他已经摆脱了对未知的永相随的惶恐。
    永相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在黄昏的柔和下犹似一抹水光﹐使漆黑的眸子变得清澈。浮现出没有杂质的浅笑﹐他放柔声音地道﹕「依在里面﹐如果你闷的话可以跟他聊天。」
    洛煌也笑了。「他不是常说夜晚不是他的活动时间﹐会影响他嫩滑肌肤什么的吗﹖」
    「谁叫sexbar是他的心血﹐他不管也不行。」二人轻笑出声。
    经历过磨练的爱情才是真爱﹔经历过分离﹐到最后还是回到对方身边的才是一生的最爱。在这一刻中﹐他们领悟到什么是剎那间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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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sexbar的门﹐猝不及防间﹐「劈裂巴啦」的声响围绕着他们二人﹐七彩的碎纸与纸条飘散在他们头上。
    「相随﹗」一群男人一起高声欢呼﹐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哇﹐全部也凶神恶煞的样子﹗洛煌看得傻了眼。刀疤痕﹑独眼龙﹑一排金牙……应有尽有﹗他终于见识到人类样貌的丑恶能到达哪一种地步了。
    「小何﹑下不﹑当当﹑大家……很久没见了﹗」身旁的男人语音甫消﹐二十多个男人便汹涌过来﹐挤开洛煌﹐团团的围住永相随。
    「你这小子还敢说﹗﹖干嘛这几年也不来聚会﹖耍大牌喔﹖」一名男人勾肩搭膊的环住永相随﹐满布刀疤痕的脸揍近他。
    「小何﹗你怎么一个人霸着相随﹗﹖别把你的脏手随便放﹗你不会是在揩油吧﹗﹖」下不的话引起全场的赞同﹐永相随不愧是「大众」情人﹐其它人也不允许小何独占他。
    下不是一个不到160厘米的矮子﹐站在永相随身旁也只能勉强到达他的肩膊。他的左眼没有眼珠﹐故左眼皮是永久合上的﹐同时有一副会反光的金牙﹐笑起上来时廷恐布。
    「对啊﹗当当盼了很久才盼到相随来﹐这几年也只能在电视什么的才能看到他﹐现在却给你霸着﹐当当很伤心﹐早知道小依依告诉当当相随会来的时候﹐便不转告你们了。」说这番话的正是当当本人﹐他身高有200厘米高的巨人﹐站在一群男人中更显得出他的傲立﹐可惜的是他娇声嗲气﹐讲话如女人般小声细语﹐健硕的身躯有着扭扭捏捏的姿态﹐若不是在场的男人皆习惯了他这副阴阳错乱的模样﹐早已经恶心得狂吐了。
    另﹐他口中的「小依依」就是永相依﹐俩人同样一副男人貌﹑女人姿的「气质」﹐纵使他们的年龄相差一倍﹐却特别臭味相投。
    「好了啦﹗相随一进来你们三人便吱吱喳喳的﹐也不让我们跟相随聊﹗」
    「相随﹗快来上台唱歌﹗世界巨星的真人秀耶﹗我等了这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