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获得了卿弟的认可。
    我和天碧,同一天嫁给了卿弟。
    若说未曾拥有之时,我还能够时时小心,警惕不让自己陷得太深;在得到了卿弟之后,我便再也
    无法隐忍,沉沦于他的柔情不可自拔。
    随着对他的爱一天天地加深,我变得连自己都惧怕自己了。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最深处埋藏的那
    些肮脏想法。
    “砰——”
    一阵巨响轰然炸起,惊了下,我走到窗前,便见原来是七公子和天央又打了起来。呵,他们还真
    是闹腾,明明彼此对对方都是极为看不顺眼,偏又喜欢争抢。
    过不多久,只见卿弟出现,天央冲到他的怀里,估摸又是在故作委屈地撒娇。
    看了看毁了的石桌,我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卿弟也真是太放纵了。那个狂妄不可一世的七公子,
    还有惟恐天下不乱的天央,都快被他捧上天了。当然,我们几个人,咳,偶尔也会和他闹着玩玩。
    “秋。”
    一声唤打断了我的思绪,转头看去,卿弟似乎安抚好了那二人,不知何时已经走进屋来。
    随手拨了拨算盘,我冲他笑了笑,“卿弟,这次损失可是不小哦!”
    他只是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来到我身边,就将我揽在了怀里。
    松开手里的算盘,我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搂上他的腰身,打趣道:“卿弟你欠了我一大笔债了
    。”
    他吻了下我的额。
    闭上眼,我继续说,“你的国库和手下那几大商号如今都归我管,你不怕……我背叛你吗?”
    “你不会。”他很肯定地回着,语气更是理所当然。
    我笑了,“这么相信我?”
    “嗯。”
    感受着流连在我脸上的温热,心里头酸酸麻麻的,一面沉溺于他的温情,一面又心生几许无可奈
    何。
    傻瓜!他这样的信任,真会是致命的。
    我和他们不同,从一开始,卿弟对我的感情,就没有对他们那样深刻……曾经并不在意,可是一
    日一日下来,我无法压制心里头矛盾而阴暗的想法。
    “秋,”他忽地停住了动作,捧着我的脸,认真探究地看着我,“你情绪不对劲。”
    “啊,是吗?”
    “怎么了?”他并未被我的笑给唬了过去,眼里尽是担忧,追问着我。
    一阵恍惚,我遂板着脸,道,“我在想,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毁了你的国家。”
    他怔了下,眸中飞过一抹了然,遂低语道:“月鲁国送来的人,我一眼都没看过。”
    知道他误会了,我也不解释,只笑着问道:“我刚才说,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毁了你的国家,
    你信不信?”
    他很认真地回答,“我不会不要你。”
    “你,”被堵住了话,我有些气馁地再次问道:“我是说,如果……”
    “不会有这样的如果。”他更快地打断了我的话,在我嘴上舔了舔,道:“秋,我没打算接受月
    鲁国送来的那些人。”
    这人……我只能无奈地叹气,“我明白。”
    他似乎满意了,将我抱了起来走回书桌后,带着我一同坐下来,又吻了下我的脸,便不再多言。
    手头上堆积了很多账簿,不过我现在提不起半丝兴致,无力地窝在卿弟的怀里。温暖,安宁,让
    刚才心里头叫嚣的野兽一下子平息了。
    我自是很清楚,我所最担心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可那样疯狂的想法,在心底最黑暗的地方,
    是真实存在的。
    卿弟不知道在写什么,没多久就递到我面前,我仔细一看,愣了下,遂忍不住想笑。他倒是自发
    自觉地将刚才石桌的损毁算到了自己头上,这不,又签了张借据。
    不过……
    “卿弟,你真穷。连一张石桌的钱,都没得给!”
    他只是很温柔地抱着我。
    我听着他的心跳,手指摸了他的胸……当初宇文风淳那个疯子在他这里烙下了一个疤痕,是永远
    地去不了了。
    心尖丝丝地疼。
    他忽然捉住我的手,遂低下头,亲了亲我的手指。
    两颊微烫,心里却躁动的厉害,我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未多久,一抹温润的柔软贴在了我的
    唇上。
    缠绵,不尽。
    一片清心君莫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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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声如泣。
    孤身立在弄竹苑前,我心中是一阵恍惚,不知该去何处。便在刚才那人离开之后,我就醒来了。
    呵,他终于忆起了一切,果真是决绝地离开。
    至少比我曾经所预想的要来得好多了,他并没有勃然大怒要杀了我,反而是明明恢复了记忆,还
    是顺从羌清莫的要求,安抚了他睡着后才离开。
    胸口紧揪,疼得令人难以承受,手臂一软,便无力地放下了长笛。痛苦……我不知是因这身体已
    经耗竭了,还是因那人的离去。
    这一意孤行,我早便知道不会得到好下场,嘴里说得高尚,是为了莫清绝才会做出这一切,而实
    际呢?在得到他的回应后,我让他唤的是“文”这个名字。
    想必傲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了吧?或许,他已经决心除去我了。
    那又如何呢?我本身就是一抹孤魂,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来自哪里、归于何处,只是因为待在莫
    清绝的身体里,便不自觉地被他的感情所蛊惑,替代他去实现复仇的计划,替代他……爱上那人。然
    而到最后的最后,在我们生死关头,我却终是为了私心,彻底辜负了另外三个人。
    熟悉的疼痛席卷全身,眼前一黑,遂又努力地咬住下唇……不能就这样倒下去,我还想再看阿卿
    最后一眼。
    与他成亲的是我,他……失忆的他喜欢的也是我,可是竟在成亲的第二日被羌清莫占据了这个身
    体,我想要争夺过来,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卿宠着他,半是嫉妒,半是欣慰。
    我本担心羌清莫会对阿卿不利,他一直想要杀了阿卿。偏偏我被困住,无法控制这个身体。早在
    成亲之前,我便恢复了阿卿容貌,因为他总是安静地待在竹林里,而这里是我特地选好的秘密藏身之
    地,所以便不再担心他暴露了身份。
    如今羌清莫定会一眼认出他,我不担心阿卿受伤,却担心好不容易得到的信任和爱恋会毁于一旦
    。
    然,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原来无论是我们哪一个,竟然都无法真正伤害那人,无法逃开同样的命
    运……爱上那人。苦笑不已,原来这就是占据了别人身体的代价。莫清绝的爱恨情仇,我们一一脱离
    不开。
    就算是最狂傲最狠戾的傲也一样,他本是能够比较容易地抢夺这个身体的控制……虽说每次不能
    占的太久,但要阻止我和阿卿或说干脆杀了那人,完全没有问题。
    他,却默许了。
    成亲十多天来,我清醒地看着阿卿怎样地宠着‘我’。我也看得出,他的眼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
    迷惘,可是不管有多少怀疑,他还是事事顺从着‘我’。
    我很焦急,因为莫清绝身体里的几人中,只有我会使用巫咒术音和魇之语的……我若无法再次控
    制这个身体,阿卿很快就会想起一切,也会……忘了对我的感情。
    因为,他的心动、他的爱恋,都是我用魇之语摄取了他的心神而刻意误导出来的一种,错觉。
    这两个多月来的温暖,不过是我亲手制造出来的镜花水月……脆弱的,随便一个现实都能打碎梦
    境。
    我知道,我再也无力挽回这人了。
    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阿卿的场景。那时,我一面以影主的身份帮助广宇国实施吞并苍寰的计划
    ,一面又以另一种秘密身份为承天逸出谋划策。
    苍寰洪灾,是个搅起内祸的好机会。我煽动、策划流民发起暴动,去强抢官粮,再故意被官府捉
    住。江东府尹是个暴虐的昏官,在当时那样紧张的时候,只需一个轻易的举动就能引得百姓不满,继
    而可能发生更大的暴乱。
    我本计划得周详,却被突来的变故打断了这场预谋的暴动。这个变故,就是司苍卿;这个变故,
    改变了我或我们的一生。
    这个身体的主人,在那一瞬竟然从沉睡中醒来;我无法知道其中的原因,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
    的心跳。
    他在羡慕,也在景仰。因为那个人,拥有着他所没有的胆识和果敢。
    我竟也被魇了,一边追寻着莫清绝的心动,一边秘密关注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老妖婆终是惧怕了,命令“我”除去司苍卿,再帮助宇文睿去灭掉苍寰。我和傲一边敷衍,一边
    想尽主意要接近那人。
    无奈这个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羌清莫总会不时地忽然出现,然后破坏我原本布署好的一切,让计划
    迟迟不得实现。可是我或傲,都无法怪责他,只因他的孤寂和冷凄让我们心痛。
    在我们都没有来到这个身体之前,是他代替莫清绝承受了一切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好在手下的人都很忠诚,他们只当“我”是得了奇怪的病,所以大多计划还是照着原本的布署进
    行着。
    后来老妖婆忽然命令我去天外天找寻活人蛊,我不知道她有何计划,也懒得过问。她一直在修炼
    一些见不得人的秘术,想来活人蛊也是这个用途吧。
    我早就习惯了阳奉阴违,一边执行着老妖婆的计划,一边暗中做些手脚。
    只是让我们意外的是,司苍卿一次次地破解了我特意布下的陷阱。
    不知何时起,一想到他,我便心跳得厉害……或许是受到这个身体的主人影响,我的目光渐渐离
    不开那个人。
    无论是我们中的哪个,出于不同的目的,都想要接近那个人。
    ◇苍◇寰◇七◇宫◇
    先是设下陷阱让凤岚落难,我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这几年的时间,我对司苍卿与凤岚的感
    情了解得清楚……他很爱凤岚。
    这一次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