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要替她解释,“是晶晶误解了,她以为我对李姑娘住进来一事会很伤心,所以,就拉我去要为我抱不平,其实……我怎么会呢?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有个她,何况我们的关系都是误打误撞发生的,哪有什么感情可言,当然也就没有所谓的伤心……”
她说错了吗?怎么她愈说,他的脸色愈难看?
他的确是愈听愈刺耳,她把他们之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什么感情也没有?!他憋在胸口的怒火愈烧愈炽烈,气得咬牙切齿。
见状,她误以为他仍在生自个儿妹妹的气,就更着急的想解释了,“真的!我对你没什么感情,我会去跟晶晶说清楚的,要她别再去妨碍你们,你可以放心……唔……”
怎么?!他竟火冒三丈的封住她吱吱喳喳的唇?!她怔怔的瞪着他,但他愈吻愈深,她也慢慢微闭起眼眸,开始喘息。
下一秒,他将她抱到了床上,继续吻她。
不一会儿后,她终于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
他的吻带着怒火,他爱抚她的动作也不若以往那般温柔,甚至让她有点疼,她倏地睁开眼眸,对上的竟是他严峻的黑眸,她被撩拨的欲火瞬间冷却。
“怎、怎么了?”
“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咬牙迸射,硬是将沉重的身子迭压在她身上。
她猛地急喘口气,无措的看着他恶狠狠的黑眸,她动也不敢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还是他在气她没有拦阻晶晶,打断了他跟李映湘的好事?!
一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酸,眼眶刺红,“我下次会避客房避得远远的,也会要晶晶别去的。”
她粗咒一声,脸色陡地转为漠然,从她身上起身,“好!很好!”他冷冷附和,“你就尽可能别出现在她面前,从此窝在后院也成!”
她眼泪婆娑的望着他冷峻的眼眸,喉头酸涩不已,他终于说出来了吧!对他而言,她多余双碍事,最好别再出现!“我知道了。”
该死!他冷冷的直视她久久,在爱情的面前,人会变笨吗?他只是希望她不要跟李映湘有太多的接触,那对她是一种危险,而她那颗小脑袋不明白他的用心就算了,还一直想偏,是想活活气死他吗?
“康沐芸,我讨厌你!”负气的说出一句让她心痛无比的话后,便愤怒的甩袖离去。
什么嘛,她已经够委屈了,他还讨厌她?!康沐芸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溃堤,她索性拿起被子盖住头,用力的痛哭一场。
他讨厌她!
一连几天,康沐芸只要想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偏偏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偶尔还会下起了大雪,让她只想留在后院,或待在房里,继续读着、写着那累死人不偿命的神农什么鬼!
但讨厌她的讨厌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仍叮嘱季晶晶要教她识字、写字、认识药学,而药田在入冬大雪后暂时休耕,于是储存药材的仓库成了她们常进出之地,她为了认识各式药材,总看到头昏眼花。
这段时间,季晶晶还是不放弃,总想拉着她去找霸占她良人的李映湘算账,但每次都被她意兴阑珊的拒绝了。
不过季晶晶还是每天都会跟她报告季维澧和李映湘的情形,她也因此得知他常在李映湘那里出入,知道她的脚伤已好,也会离开客房,甚至主动陪在他身边。
至于她和季维澧,自从他说他讨厌她之后,她才真正意识到药庄真的够大,要避开一个人也很简单,只要留在后院就行了,而季维澧每晚也都是在书房过夜的,两人根本碰不到面。
因此,仆佣们都在传,说少主可能要纳李映湘为妾,只是得等到长辈们回来。
唉!想到这里,她轻叹一声,边拿着从山洞里捡拾的干果喂着小羊、小狐狸、小兔子,看它们吃得津津有味,她突然好羡慕它们可以没有烦恼。
此时,季晶晶又来了,她一天总会来个好几回,但这一次,好像气炸了,什么也没说,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跑。
“等等,要去哪里?不要去西厢……”
“不去?!有人鸠占鹊巢,恶劣到都骑到你的头上了,还等!”
第8章(2)
季晶晶火冒三丈的边拉着康沐芸走,边说李映湘是逃难到这里的,竟然还敢登堂入室到东阁寝室,将奶奶及娘送给她的衣服及珠宝,一件件往自己身上穿戴,将自己弄得艳丽无比,明目张胆的令人发指,每个仆佣看见了,虽然火气直冒,却都不敢吭声。
事实真是如此,东阁的寝室外,有几名扫地的仆佣脸色极为难看,一见到康沐芸出现,立即忿忿不平的想向她告状李映湘有多恶劣,但他们没机会说太多,因为季晶晶已经把她拉进房了。
“李映湘,你以为这里没女主人吗?”季晶晶不屑的怒瞪着她,硬是把小嫂子拉到她身前,“看看,比你美、比你贤慧、比你有人缘——”
“晶晶,别这样,我相信你哥会好好处理李姑娘的事,我们先出去……”康沐芸不希望他们兄妹又因她而起争执。
“出去?!”季晶晶简直快疯了,“瞧她,穿着华服,手上攥着手帕,打扮得活像只孔雀,一副是正室的气派模样,她要取代你啊,嫂子。”
“季妹妹,正室,应该是没法子了,天水城里哪个人不知道少主夫人是谁,我可不想让你哥难做人,但小妾,应该就有谱了。”李映湘笑得可得意了。
康沐芸的表情陡地一变,“小、小妾?”虽然已有耳闻,但亲耳听到,心还是在瞬间揪成了团。
“哥说要纳你为妾?!”季晶晶不可置信。
“你以为他的个性为什么变得冷漠?是因为我退婚,他的心受伤了,这次我来投靠他,他收留了我,这代表他心里还有我,不是吗?”
她看来自信非凡,其实是心虚的,事实上,他对她的态度不若以前那么热络,可以说是冷漠疏离,她每回主动投怀送抱,都被他拒绝了,但她当然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原来……康沐芸笑不出来了,也难怪她敢神气的出现在这里,她突然觉得心好痛。
“玉泉药庄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就算冯家花了好几座金山银矿找人做药材买卖,也动摇不了季家的生意,维澧所花的心力跟时间一定很多,我想替他分忧解劳。”
这种不要脸的话,谁听得下去!季晶晶咬牙切齿,但嫂子呢,傻乎乎的,是呆了吗?!
“对了,我印象中,每到夏日,后院的晒药场多的是牛黄狗窦,价值连……”
“你说什么?!”一直没反应的康沐芸突然很生气的打断李映湘,“我们药庄里的药材质量可好了,哪是你说的牛什么黄、狗什么豆的!”
季晶晶一愣,马上拉拉康沐芸的袖子,“不是的,嫂子,你误会了。”
但李映湘已意识到一件事,她先是惊愕,随即嘲弄,“不会吧,韩家千金竟听不懂那四个字?!该不会连字都不识吧?”她本是想嘲讽一番,没想到,竟见康沐芸脸上有着可疑的窘迫,她倏地瞪大了眼,“真不会……天啊,你怎么有资格当药庄的少夫人,日后的当家主母?!”
“她哪有不识字!我嫂子读过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
季晶晶说谎也不打草稿,但当事人脸皮却不够厚,羞惭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那么,请少夫人解释我说的牛黄狗窦啊!”李映湘抓着了她的小辫子,当然要想尽办法逼出她的原形。
“那是指稀世、珍贵的药物。”季维澧冷峻的噪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其实,季维澧在仆佣的通报下,早已快步赶到寝室好一会儿了,只是,唇枪舌剑的两方,没有注意到他。
“牛黄是生于病牛胆中的黄色结古物,狗窦指的是生于癞狗腹中白而带着青色的结石物,这两者都是入药的上品。”他直勾勾的看着霍地抬头看向他的康沐芸。
“太不可思议了,维澧,奶奶怎么可以给你挑一个没知识的女子为妻?!”李映湘带着心疼的更夫瞳到他身旁。
季晶晶受不了的一翻白眼。
季维澧不理会李映湘,灼灼的眼眸仍定视将头垂得低低的康沐芸。
太丢脸了!她粉脸羞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他神情陡地一凛,看向李映湘,“你不应该在这里。”
“对不起。”康沐芸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头也没抬便急急弯腰道歉,没想到,身边也冒出另一个声音。
“上回我问你,可否来你住的东阁看看,你应允了。”李映湘看来有点委屈的,可是……
“寝室与私人财物我亦应允了?这点自重,你不该没有。”他的口气极冷。
李映湘的泪水马上应声而下,脸上尽是懊悔,“对不起,我以为在季家长辈回来前,我可以跟姐姐先好好相处,或许能从分享开始……”
“真敢讲!”季晶晶气结,听不下去,直接打断她的话,又将一声不吭的康沐芸拉到她面前,拉高音量,“嫂子,你说说话啊,人家叫你姐姐了。”
说什么?季维澧毕竟允了她来东阁,这不就已经很明显了吗?康沐芸的心狠狠抽痛着,但仍旧不让自己的心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戴那些珠宝的习惯。”
“出去!”季维澧阴郁着一张俊脸,突然开口。
没关系?这三个字就够令他大为光火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闷着头在做事,他也知道她刻意窝在后院躲他,好让他可以跟李映湘“重修旧好”,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李映湘的位置,反而是她的无所谓,令他做什么事都不对劲,频频要发火。
而这该死的康沐芸,他喊一声“出去”,她倒是很自动的牵着妹妹的手就走出去,他低声咒骂,跛着脚快步走向她,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制止她前进,转而向妹妹道:“晶晶,带李姑娘出去。”
季晶晶原本臭着一张脸,但一听到哥哥的话,笑逐颜开,乐于从命的将李映湘拉出寝房,李映湘难以置信,刻意可怜兮兮的哭叫又道歉,但显然无人理会。
终于安静了,季维澧以不弄疼康沐芸的力道扣紧着她的手腕不放,她试着要挣脱,但他握得太紧,她只能任由他扣着,只是口气颇为无奈,“我退让到这样还不够,所以你留下我,是想指责我吗?我绝不会阻止你们破境重圆的。”
他黑眸一瞇,咬牙,“究竟是谁跟你说我要跟她破镜重圆的?!”
“干嘛气得牙痒痒的,你不是还爱着她吗?”她很难过耶,他干嘛还这么凶。
他气到一肚子火,“我不会卑微到吃回头草!”
是为了面子?她深吸口气,“没必要跟自己的心过不去,更不要跟幸福赌气。”
她愈说他愈恼火。
“真的,我不会难过的,像你这么尊贵的少主会看上我才有鬼咧,是刚好你要的女人不要你,勉强凑合,可其实,我真的是很不错的!”唉,笨蛋康沐芸,你语无伦次了。
他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她,但他不懂,她当时蹒跚的在雪地里拖着他下山的坚定与魄力去哪里了!
“她明天就会离开了,而你,让你做那么多、学那么多,不过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少主夫人,你办不到?”他冒火的黑眸瞪着她。
真正的少主夫人?!她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他看出她的困惑,“就是要有架式、有气势,更应该要精明,要有睥睨之姿,但现在看来你是做不来的,我想我也不苛求了,不过该死的就是别让任何人踩在你的头上,明白吗?!”
她哪听得明白,她在乎的只有李映湘明天要离开,为什么?
当她不害傻乎乎的反问自己时,他已经受够了,他抱住她,狂野而粗蛮的吻着她。
他放弃了,放弃等待,他要主动迎向她,不管她在不在乎他,只要他在乎她就行了,因为“等待”太折磨人,他决定了,他主动爱她就好,或许,有那么一天,她会在乎他,大声的告诉他,她也爱他。
李映湘感到很不安,她在房里踱步,心乱如麻。
“咯”地一声,房门一开,一看到是季维澧,她马上装出娇弱神情,“对不起,我太急了,但我是真的太爱你——”她想投怀送抱,但再一次的被推开。
“我想不是你急,而是你误会了,我把你留下来,纯粹是因为你的脚伤,你脚伤好了,你又说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