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慌,却又不甘就此作罢,“我只是告诉她实话而已。”
    他蓦地攥紧拳头,“你好像太自作多情了”,他冷下声音,用沉冷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晚上还会有一更的)
    冬 扑火
    找到她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黄昏以后,未及黑夜。
    他没有任何头绪,只是在找她,他恍然明白当初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对他隐瞒梓琪的死讯,她不是不想告诉他,甚至就是因为太想,所以才会不知所措,害怕他会有产生怎样的反应,……而他,始终一味活在自己对梓琪的亏负和痛苦里,却看不见她的伤口。
    明明即使是偌大的城市,她依然也无处可去,他却怎么都看不到她。
    在他几乎失魂落魄全然失去心绪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那个地方,最不可能,但又是唯一可能的地方。
    空荡的看台上,最角落的地方,她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操场上渐渐散去的人潮,如同一抹安然孤寂的影子,谁都不曾看见她的注视。
    朝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可以听见的心跳声,激烈的,疼痛的…鼻头微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她的神色出奇的宁静,那样的平和却让他一阵慌悸,他坐到她身边,伸出手臂搂过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吵不闹,不反抗,视线一直定格在前方越发暗沉空旷的操场上。
    她在这里坐了一天,脑海里是空白的,没有任何思考和答案,也记不起曾经的自己。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只会选择在这里看着你。”她低喃。若是能够回到原点,只去单纯的遥望和思念,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疼了。
    “许默,她是梓琪的妹妹,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今天是……”他慌了,扳过她的肩头,逼她正视他,却看见她一如既往,静默的神情。
    “都不重要了。”她轻轻摇头。了解他,是她说不出口也不承认的悲哀。她跟踪他,她打电话过去,她想试图去要回什么,……
    谁说过,是自己的,就去要回来,要回来的就是自己的执着和勇气,她以为自己可以,却又抓到了满手空凉,并且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许默,我们结婚吧,我不会再去见她,以后我的世界里只会有你一个人,请你相信我。”他将她拥进怀里,声音蓦地有些发颤。
    她敛睑,心又被莫名横上一刀,“浩南,我不是乞丐,不是真心给我的,我不要。”
    “我是真心的,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也不能没有你。”他拥的更紧了些。
    “对你而言,我是你的需要,仅此而已。”除了需要,她什么都不是。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惶然,无措的堵住她的嘴唇。
    那不然,我到底算什么呢……
    她闭上眼睛,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却看得见他。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不爱,而是爱着他,却失去和他在一起的勇气。
    “浩南,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她终于可以让自己真正静下心气,说出这句话。
    “不行,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你说过你会呆在我身边,直到我不再需要你,但是我现在根本不能没有你,你想离开我,没门,你别做梦了……”他语无伦次,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咆。
    她笑了,眼泪也跑了出来,“你需要我?呵,你只是需要我给你做饭,给你暖床,满足你男人的占有欲和自私,……你放心,你要的别的女人也给的起,我不过是你的一时新奇而已。”
    “你到底再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因为那就是事实!”
    望着她倔强的泪眼,他心头一阵揪紧,眼角有些许湿意,“许默,你知道吗,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你一样,给了我一个家……”然后,他哭了……
    她怔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要是不在了,……我连家都没有了。”他此刻的无助,只是因为害怕她的离去。
    她爱的人和她腹中的生命,需要她奋不顾身的守护,可是她呢,飞蛾扑火后,就快燃尽了……
    夜空中烁起点点星辰,时光灰烬下,幸福不远处,她走不过去,而他也已经失去了靠近的自由和资格。
    (本来想多写点的,但是有些头疼,留言也还没来得及回复,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先去睡觉了……)
    春 挣扎
    午后暖阳微醺,清风凝阵,她把棉被拿到阳台上来晒,视线无意间落到小区的花圃里,看见些许零星泛着新绿的枝芽,以及现出粉白骨朵的花蔓,她这才发现,天气好像已经回暖了,初春的气息在无声弥漫。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也有四个多月了。
    如同一场伴着心悸,痛楚和甜蜜的梦境,交织了太多情绪,于是醒来后,不知道又该如何睡去。
    ……
    昨天,她一个人去做了产检。
    医生告诉她,已经有七周了。算算时间,应该是年初的那几天有的吧,和他一起渡过的农历新年、二十五岁的生日……那段,她毫不怀疑的幸福时光……
    许小姐,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静养一下,因为你已经有轻微的流产迹象了,你自己,还有你先生都要仔细注意。
    可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在操场那天,他曾破口而出要和她结婚。虽然知道那只是一时的慌张和无着,但是那句话却在她心中久久不曾散去。她一直相信,婚姻之于女人,是最后的归宿,可是他们之间远还没有走到那样的位置,而且他也没有再对她提起。
    但,真正让她踌躇和余悸的,是她的心。
    当你的心,开始对一个男人无法给予全然的信任的时候,只能会越来越胆怯和犹疑,难以放开,也无法回到最初。其实告诉他,无论他同意与否,结果都只是一种,她会坚持生下孩子,可是那样,又或许是他们之间又一条裂缝的出现。
    ……
    将被子在阳台上搭好,安静的承接一袭暖润的阳光,她不由自主的有些累了,坐在长椅上,微闭双眼,不一会儿,睡意席卷而来。
    ……
    她浸在浓沉的梦乡中,直到感觉脸上好像有略带暖滑的触息,细密缓暂,带着轻微的颤抖。
    她眉头稍蹙,然后轻轻睁开双眼。
    微讶。
    他又吻了下她的额头,手指轻触她被太阳晒的有些酡红的脸颊。
    “你怎么中午就回来了?”以往,他中午是不回家的。
    “我回来取一些东西。”还有,突然好想见她。
    “哦,吃饭了吗。”
    他摇头。
    她想要起身,他却又将她按回长椅,“我还有事马上就要走,你再睡会吧,最近你好像特别容易累。”
    她心底微乱,敛下目光。
    “对了,许默,上午的时候,高天打电话说她老婆刚给他生了一个胖小子。”他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
    “这样啊,那真是恭喜他了。”她还记得那个高壮魁梧但相当容易亲近的男人,现在也要做爸爸了。
    他挑眉,“他的确是挺高兴得意的,不过,也真是搞不懂他们,干嘛要那么快生个孩子出来。”
    她一悸,“不好吗,这样才算是个完整的家。”
    他黑眸微沉,扯下嘴角,“也许吧,但我没觉得。”至少,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这么认为过。
    她心颤,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浩南,你不想…不想要孩子,是么。”
    他蹙眉,蓦地侧过身搂住她,略带讶然困惑的凝住她:“许默,难道你……”
    “没有。”她脱口而出,“就是,…随便这么一问。”
    他舒一口气,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迹,“许默,我不想骗你,我的确害怕也没信心去一个做父亲,”他一顿,许是从小老头子对他的疏离,以及父爱和亲情的缺失,让他对去负担一个生命是恐惧的,所以,……但,她的失望和低落是清晰可见的,……“而且我觉得,我们还年轻,现在也没有必要去要孩子,以后再说好吗。”他啄吻她的侧脸,然后略带调笑的道:“而且,你想想要是我们的世界里再多一个小关浩南,多可怕。”他现在回想起自己小时的调皮和恶作剧,都不由得心有余悸。
    她涩涩地扯下嘴角,“是呢,真可怕。”也许,对他的确是,可是对她,却不尽然……“你不是有事情吗,快走吧。”她推搡他,自己也跟着站起来。
    他却迟迟蹲在原地,并且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她皱眉,“你干嘛?”
    “你拉我,我腿蹲的有点麻。”又来了,……她睨他一眼,过去拉他,他却蓦地站起来,一把拥她入怀,她欲挣扎,耳际却突然传来一句,“别动,让我抱会,今天好想你。”
    她挡在他胸前半握的拳心缓缓松开,心也跟着微微叹息。
    半晌。
    她从他怀里撤出,“你该走了。”
    他学她嘟嘴的样子,指了指唇角,“再亲我一下嘛。”
    “你……”她微恼,却又腻不过他的无赖相,侧脸转身,迟疑地踮起脚尖,他勾唇,然后先她一步,俯首吻了她。
    她蓦地推开他,又来这一招,抿唇,羞恼的瞪视住他。
    他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呵呵,又成功了,真是屡试不爽。
    “你快走!”她推他。
    他不再闹她,任她在他身后半推半扯,嘴边却一直噙着深浓的笑意,至于门前,他蓦地一转身,不禁让她瞠目一鄂。
    凝望着她,他神色渐暖,眼底现出些许挣扎和困惑,以及,一丝难以言明期许,欲启口,却又静默下来。
    “怎么了?”她望向他。
    敛神,“没,没什么…”他微笑,还是离开了。
    莫名地,在他转身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如果他们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小许默”,应该,也许,会不错吧……
    他离开。
    她背倚着房门。
    心,有些发涩。
    果然,他是不想要孩子的。
    颤抖的敛睑,睫毛上沾了些许泪珠。
    (昨天晚上电脑一直在死机,没来得及上传)
    春 替身,自己?
    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