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好。”梁笙木浅浅地笑了一下。
    “还有,对不起!”刘芷伶真诚地说道。
    梁笙木看着面前的她低着头,鼻尖红红的,眼睛哭得肿得跟两颗核桃似的。心里升起一丝柔软。真的好想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但是现在又能以什么立场做这样简单的动作呢?她,从前不属于他,现在,不属于他,将来,也不会属于他。他在她的生命中连过客都不是,又怎么会是归人呢?
    “没事,我会劝劝她的。谁遇见这样的事都很无奈。只是,我可以作证的,不可能事她的。自从……她爸爸出事之后,她就没有离开过我。那几天易晴来过一次,但是当时很多人在场,她们都没有独自待过。”
    “恩,真的对不起,那个……孩子……”
    “没事,这也只能怪那孩子和我们有缘无分。”其实梁笙木很是清楚自己为什么并不难过。因为,他不爱她,所以,那个孩子,也是不爱的。难过和惋惜在开始是有一点的,慢慢的就没有那么强烈了。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无情的。
    “那我们先走了。”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李子寒握着刘芷伶的手朝梁笙木轻轻地点了点头。
    梁笙木看着两人紧扣的十指,脸上一片荒凉。
    李子寒将刘芷伶带上车之后,说是去医院找下医生,咨询一下失眠的事情又进去了,并且不让刘芷伶跟着。说是怕她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
    李子寒倒回去找到了依然愣在长椅那里的梁笙木。那样的深情与无奈失落的背影让他很是不舒服。
    “李董,还有什么事吗?”
    “只是希望你转告你的女朋友,做任何事情前还是要先想想,考虑好,芷伶太过单纯,她不忍做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不忍!”
    李子寒说完,只是淡淡地瞥了梁笙木一眼,走了出去。
    刘芷伶在车里靠在李子寒的怀里,还是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乖。”李子寒摸摸她的脸,“再哭我就真心疼了,你舍得呀?”
    刘芷伶勉强地牵牵嘴角:“应该不是她了,那也就是说是易晴在骗我们了?”
    “现在不敢确定。但是,我看你姐姐也不像是装的,而且虽然你姐姐的嫌疑最大,但是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易晴的。”
    刘芷伶听了之后没有说话。
    “你打算怎么做?”李子寒手指绕着她的一缕长发把玩着。
    刘芷伶的心里也是挣扎的。她这个人从小就是心肠软,但是也不是忍气吞声这一类的,也可以用“睚眦必报”来形容的。她有愧于易晴在先,但是爱情这件事也不是讲究“先来后到”的。而易晴做的一些事的确是惹怒了她。她明明知道家人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碰那条底线。至此,心里便有了决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说完之后,又捏捏李子寒的手,“你来做,好不好?”
    李子寒知道这只小野喵终于要张开爪子了,这样的结果,他也是满意的。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总是说喜欢单纯的女人。可是,他明白,女人在过了那个年纪还单纯那就是笨。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整天迷迷糊糊像个小女生的刘芷伶,他需要一个懂得保护自己的她,这样在他的家族里面,在他的交际圈里,她才能站稳脚跟。
    “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宠溺地笑着。
    到了山上的别墅时,他问她:“爷爷昨晚催了一次,我们要不要先回a市?这边的事情,我们留下来也是于事无补。”
    刘芷伶想了想,留下来也实在是很乱。而且她手上那道疤也需要时常用药,这样让秦医生跟他们呆在这里,也不是很方便。
    “好。”
    当晚,两人就回到了a市。
    老爷子没有问在w市的事情。李子寒估摸着以老爷子的精明,想来整件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也就没有再提。一连几天两人就住在老爷子那边,刘芷伶也在慢慢地调理着身子。
    从那次在车上将易晴的事交给李子寒去做了之后,刘芷伶便再没有过问,她知道,李子寒处理一件事的手段和效率是很少有人能够赶上的。
    李子寒在a市那段时间也积压了不少公事,每天也忙,但是还是坚持每天回家吃饭。日子倒也过得平静。
    聘礼
    待到有一天,刘芷伶听林雨灵神秘兮兮地说:“哎,你知不知道?咱们班以前那个易晴,家里已经倒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怎么会知道。”
    “我说,刘美女,咱们这关系,你就别给我装了行吗?”林雨灵一只手臂伸过来搭在刘芷伶肩上。
    “我装什么呀?你别整天有的没的都往我身上对号入座,成不?”刘芷伶翻了一个白眼。
    刘芷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李子寒做的呢?既然她把这件事交给了李子寒,那么她也就不想再过问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懒得理一些事,宁愿花时间好好地睡一觉,也不愿意去处理一些事。
    “反正,你就继续装吧!”林雨灵叹了一口气,“你这次跟易晴在w市那些事,现在是人人皆知了。不过,这次,李子寒做得可有点绝了!”
    林雨灵看刘芷伶没有反应,也不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我听说,易晴她哥被判无期,家里的所有财产没收。更惨的是,他爸这都退下来多少年了,还被别人翻旧账,告了贪污,这还得回去陪着儿子蹲大牢去!”
    “别人家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呀!”刘芷伶很是不耐烦,“走了,再逛一下。”
    “我的天,都要累死了,逛什么逛?!咱们先把东西拿到文涛那里去,晚上叫上你家那位一起吃个饭吧。”
    刘芷伶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了。
    两人到达文涛的公司的时候,正赶上离下班的最后一小时,大部分的人都没事做。一看是刘芷伶来了,顿时就想起了这几天八卦杂志的头条以及上次的凶悍。二者一联系,是怎么也不觉得刘芷伶会是被李子寒软禁起来那种人。八卦嘛,也只是拿出来八一八的,自然可信度不高,所以大家也就没怎么相信。
    林雨灵不像刘芷伶对于任何事都是后知后觉的。她自然看到了公司里一干女职员眼里的嫉妒鄙视的眼光。她也是个暴脾气,刘芷伶被别人这样地藐视,她气不过。
    林雨灵当即扯扯刘芷伶,用很大的声音说:“给你们家那位打个电话吧现在!”
    “现在?美女,你也不嫌闲得慌,现在打什么电话啊?才四点好不好?”刘芷伶一直在翻白眼。
    “我有时间,叫你打就打吧,我有事找他帮忙,你让他早点过来。”
    刘芷伶瞪了林雨灵几眼,才拿出手机,正准备走到外间走廊上打电话。林雨灵伸手拉住她。
    “你到哪里去?”
    “打电话啊。”
    “就在这里打,我还怕你放我鸽子呢,这种事,你没少做!”
    “神经兮兮的!”刘芷伶只是嘟囔着骂了一句,开始拨电话,她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林雨灵嘴角得逞后的笑。
    “林雨灵叫我们今晚上一起吃饭。”
    “这才几点啊?你饿了?我不介意过来给你喂食。”李子寒在电话那头调侃。
    “胡说什么呢!你来不来嘛——”刘芷伶故意拖长音调撒娇地说道。
    “来,怎么不来?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李子寒对刘芷伶的撒娇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刘芷伶报了地址,收了电话,才发现周围人毫不掩饰的眼神,顿觉头大,早就知道了林雨灵没安好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林雨灵还是会成为他们的老板娘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她的面子总归不是太合适。
    李子寒很快就赶来了,他本来只是坐在车里等刘芷伶的。但是林雨灵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抢过电话就说:“芷伶现在不舒服着,你还是上来吧。”
    李子寒挂了电话,想了想,早就猜到是林雨灵的恶作剧。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也是应该要融入到刘芷伶的世界的,不是吗?
    李子寒的到来使得整个公司的高层全部齐集,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李子寒只是略微朝那群人点点头,便踱步到了刘芷伶身旁,一副宠溺的语气。
    周围站着的都是些人精,早就看出来门道,纷纷上前:“哎哟,刘小姐,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刘芷伶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冷哼一声,留下一群人尴尬地站在那里。李子寒只得叹口气,一脸笑容地追上去。
    一群高层呆愣在那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眼光,如果他们没有看错,那么,刚才李董事长的脸上的笑是……好像……有点谄媚的味道。不可能吧,一定是看错了,李子寒的笑哪一次不是皮笑肉不笑那类,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谄媚的笑呢?对,一定是看错了。
    李子寒追上刘芷伶,看时间还早,并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便想着带她找个地方歇歇,刚才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看见她的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刘芷伶不肯,李子寒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她了,只能低声哄劝。一连串的好言好语下来,刘芷伶的脸色丝毫不见好转。
    林雨灵的电话倒是来了,刘芷伶一改恹恹的样子,像打了鸡血似的,一连串地贫嘴之后,两人确定了晚餐的地点。刘芷伶放下电话,拿着手机朝李子寒抬抬小下巴。李子寒一看她这样,本来已经好几天没有碰她,这时哪里受得了,抓过来就是一口咬下去。
    刘芷伶一把推开他,直喊“疼”,李子寒只得放开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心底的冲动,专心开车。
    在酒店门口的时候,刘芷伶没有急着下车,甚至一把拉住了李子寒,制止了他下车的动作。李子寒回头不解地看向她。
    “是不是你做的?”刘芷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李子寒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恩。”
    刘芷伶没有接话,李子寒便想着要解释一下:“我只是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芷伶打断了。
    “把这个当做聘礼吧。”
    “什么?”李子寒这个向来脑子转得飞快的人也傻住了,“聘……聘礼?”
    “不好吗?明天就去把证领了吧。”
    李子寒回过神来,粲然一笑:“要不,咱还是现在就去领了吧?”
    刘芷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人家公务员可是遵循的朝九晚五呀,现在早下班了!”
    “那行,明早上咱们九点就开始蹲点去!”
    “你抓贼呢?还蹲点……”
    “这不是怕你跑了嘛!我好不容易娶到手,到时候跑了怎么办?”
    刘芷伶伸出手描摹着李子寒的脸型,今天的李子寒是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的,笑得很开心很轻松。七年,认识的七年里,从那么滔天的仇恨中一步步走到今天,即将成为最亲密的两个人,刘芷伶只觉得很是奇妙。
    可是这样的人不托付,又该将自己归属于何处呢?没有了父母,有另外的一个人宠着,那样的感觉也是不错的,至少自己离温暖很近很近。
    刘芷伶突然想起了程莎刚死的那段时间。那时候,颜言还小,她一想到程莎的狠心离开,就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的支柱都没有了,她的世界真的坍塌了。没有照顾颜言,不是没有经验,她只是单纯地想,既然程莎都走了,那么她还留着干什么,就那样三个人在另外一个世界相聚也是挺好的。
    颜言经常在她床边饿得直哭,可是她就是不想管,就是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思考,不想做任何事,她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旁人。
    每天都可以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每天都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每天也可以看到他。那个时候有,她对他也不恨了,她当时肯乖乖呆在他身边,为的就是拿到钱养活程莎和颜言。既然不想再这么艰难的活下去了,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对他言听计从了。
    一切都在黑暗中向着她向往的死亡禁地走去,直到那一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那一天。
    李子寒依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长久以来,他都是冷着一张脸,深锁眉头,只有在家里佣人送饭来的时候,才会言语强硬地要她开口吃饭。她却从没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