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不适合看书学习,对眼睛不好也记不住。”许嘉一边说还一边打着你快喝别不领情的手势,心想这老家伙怎么这么难伺候,姑奶奶什么时候给人端过茶倒过水?给你拿来你不领旨谢恩就算了还挑三拣四言五言六的。
    于是张显如数喝完后很客气的说一句:“茶泡得很香也很解渴。”许嘉很有成就感的瞪着大眼睛问张显是么?吓得张显不敢说是。
    之后许嘉没十分钟过来督促一遍张显喝茶,于是张显怀疑自己尿频尿急一小时上了三趟厕所,两小时后胃里仅剩了的一点残余油水在许嘉的茶水攻势下被刮的一点不剩,饥饿的声音如洪水猛兽席卷而来,响彻了整间房屋。
    场景三,天色已晚,子时刚过,借天上一弯淡淡的残月,点亮一盏幽冥的小灯,一黑衣男子面对着白花花的面板……
    做夜宵。
    这时后面惊现一红衣女子,披散着头发,苍白如墙的脸,慢慢走过来,悄无声息,幽幽的说了声……
    “张显哥,我来吧!”
    男子闻声后回头,惨叫一声,七窍流血,昏倒在地,临死前大喊……
    “下次做面膜言语一声!”
    ……
    (画外音:其实没这么夸张……)
    不过张显还是受惊不小,虽脸上和颜悦色可心里却已经把许嘉撕成了几截,微笑的说:“你要是没事,就把屋里的地擦了吧,自你来,还没做过呢吧?”
    贴着面膜的许嘉此刻真是敢怒不敢言啊,我今天累个彪子样全看在你对我还算不薄的份上你知道不?你不三呼万岁三拜九叩还对我指手画脚!给点春光你就灿烂给点春风你就不知道北是不?
    “那个……太晚了吧?这房子挺大的……”
    “我做了夜宵,给你带份了,女孩子吃完就睡容易发胖,你就当消化了吧。”张显说完拿着做好的鸡蛋羹发出阴森森的笑声掩面而去。
    许嘉知道这是□裸的诱惑,不过今天晚饭她也没吃多少,这香喷喷的味道很不听话的望她鼻子里钻,一直拱进两片肺叶还荡气回肠,胃里响起了期待的信号。
    于是在凌晨12点整的时候,张显卧室的灯关掉了,客厅里昏暗的灯光下,一红一女子,跪在地上左右移动……
    擦地板……
    在这项午夜减肥活动中,许嘉对张显的好感一点点的淡去,直到张显绕过她的身躯,用脚指着沙发下面的灰还没擦净的时候,这好感彻底消失,等到张显卧室的灯“啪”的一声关掉,许嘉在心里将之千万遍。
    于是,一场小巫见大巫,魔高一尺到高一丈的精彩角逐,正式开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上这两位演员—许嘉和张显。
    三战三北
    对于许嘉的种种行为,张显本来不想计较的。无事聒噪也好,打扰他做事也罢,都不过是些小事情。可小事多了就变成了大事情,所以当张显决定惩治许嘉让她擦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她的种种行为是为了讨好,而是觉得这小兔子实在是闲了没事干,那他就给她找点事干。
    这天周末,许嘉睡到几近中午才起来,晃晃悠悠的飘出来打算上厕所,白天给了她黑色的眼睛,许嘉用它来寻找黑暗。闭着眼睛走进卫生间的许嘉没开灯,正坐在马桶上打盹的时候,门被重重的摔了一下。
    门外一个男人低吼着:“下次把门锁上!”
    许嘉一下子就精神了,黑暗里摸摸自己的裤子还算保靠该挡上的一律都挡上了,这才放心的把眼睛睁开。
    等出来的时候见张显站在门口盯着她像要把她活吃了的样子,许嘉又不平衡了。姑奶奶还没嫌你私闯禁地呢,你倒像吃了亏似的捡便宜卖乖,许嘉瞪了眼过去昂首阔步很不屑的一扬头回屋换衣服了。
    沙发的一角是许嘉的根据地,濒临失业的她只要睁开眼就盘踞在她的小地盘上守候最后一方天地。沙发舒服兮,可以坐着看电视;沙发方便兮,可以躺着看杂志。
    而张显的根据地是沙发的另一角或者是旁边的单张沙发,他很少看电视,只喝茶和看书时窝在单角沙发里。
    可今天张显很没眼力见的看许嘉都出来了还占据她的小地盘不动,学校要放假了,张显这会也轻松了不少,突然来了兴致看看午间新闻,低头,喝水,再抬头,42寸的大液晶被许嘉微微发福还双手掐腰的身躯挡得一干二净。
    许嘉掐着腰心想,他这算是挑衅么?动物还知道去了别人的地先闻闻味呢,难道还非让我在沙发的周围撒点体 液帮你提个醒么?
    张显毫无意识的抬头对她笑笑,还漫不经心的说:“看来你的减肥运动没白做,看着好像瘦点了。”
    “谢谢张显哥关心!”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的同时,许嘉在脑子里飞速的想着怎么把这人移走。
    “不用谢,今晚继续吧。”张显把眼睛一闭,仰靠在沙发上养神,反正新闻听着也是一样。
    “啊?怎么也得一替一天吧!”可恶,我擦地那天你要是敢在地上掉跟头发,我都让你吃进去。
    “从你搬来就一直是我在干,你从今天开始补吧,这个月归你。”张显突然来了讨价还价的兴致。“要不你就先把上个月的房费结了?”
    “你……”还没等许嘉把气愤发泄出来,张显又补了一句:“你是现在擦还是等到晚上?夏天经常开窗,这地面一天要擦两遍。”
    气急败坏的许嘉一跺脚回了卧室,要去踩上床的脚一下子踏空,重心不稳带来的重力加速度最后化成一声惨叫,据张显描述是这样的――“啊呀呀呀呀呀~~”
    摧枯拉朽……
    许嘉爬在地上做了大半个下午的日本妇女,蹲着把地板从房间的这边蹭到那边,近200平米的房间在现在开来竟像是无边无际永远不能完成的任务一般。
    更可气的是,许嘉像练蛤蟆神功一样在地上匍匐的时候,张显还不住地指示,比如“那个角擦擦”,“那个几条缝里还有灰呢”,等到许嘉终于挥汗如雨四肢酸痛的起来擦汗时,张显又惊爆一句“别忘了卫生间和厨房啊!”
    第一回合,许嘉败走。
    许嘉忙了一下午终于把任务完成了,想来我许嘉得罪谁了?从进了这个家门自己就一直想个跟房东搞好关系,还在心里褒赞过这个男人,可这人怎么就这么难取悦呢?
    不就是差你点房租么?至于这么计较?买卖不成人意在,犯得着拿自己当苦力么?许嘉捶着几近劳损的小蛮腰在心里默默地抱怨,看着还占着她位置的张显刚要说麻烦你挪挪,张显就在一旁淡淡的说:“早上你的电话响了。”
    许嘉“啊?……啊!”了两声奔回卧室找电话,寻了一圈没找到刚回来张显又淡淡的说:“电话在茶几下面,你昨晚扔在沙发上了。”
    心急火燎的--“怎么关机了?”
    漫不经心的--“响了六七遍,烦……”
    怒发冲冠的--“那你就关啊?”
    理直气壮的--“不关机也迟早没电。”
    不共戴天的--“你……”
    许嘉横飞过去一个谋杀的眼神回来看这六七个足以让她血压升高大脑充血的号码,这些号码都来自同一个人,这人正是--她的主管。
    “喂,主管啊,上午我的电话调成静音了,没听见。”
    “哦,现在没事了。”主管语气淡淡的,好像很忙。
    “我的那个团……”
    “你还问!刚才正好经理过来问还有没有人带这个团,没有就不带了,结果你半天不接电话,我又不能说你没来上班,那个团你就别想了!”
    “那不能再商量商量?”
    “没机会了,我现在还忙,先挂了!”
    随着主管“咣当”一声挂断电话,许嘉心里也“咣当”一声跌倒谷底。她争取了这么久才盼来的一次机会,她等待了这么久才得来的今天,却被眼前这个毫不以为然的人活生生的给掐断了。
    心情无比低落的许嘉此刻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叫你起床?不太好吧?”张显深深的眸子里隐隐有些诡异的光芒,许嘉平静的看了看,在心里呐喊着他不是故意的么?电话响了那么多遍一定是急事,他居然还把手机给关了,只因为那声音吵,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不是欺负人么?
    既如此,就别怪老娘心狠手辣了。
    于是在以许嘉败北告终的第二回合之后,第三回合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张显的钥匙,一般放在木制茶几的下面,一般他回来的时候就随手放下,临走的时候随手拿起。
    许嘉趁张显回书房的时候,悄悄地把钥匙拿起来,然后整团的握住不让它们发出声响。找到开家门的那只,这一只就行,卸下来,在原来的位置换上自己原来吴靖家的钥匙。
    安好后许嘉又认真地看看,都是盼盼防盗门的四菱形钥匙,连上面的标志都一样,只要张显没在客厅里装摄像头,他就等着在外面挨着慢慢长夜吧。
    做完了一系列的手脚后,许嘉迅速离开作案现场,回到房间里认真地从床底下找到那本英语书仔细的看起来,再不看她就真的要失业了,在这个人心不古的时代,连看着那么老实厚道的人都能做出令人发指的事,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勤劳的双唇来编造未来。
    张显还算是有点良知的,介于这两天把许嘉折磨得也算够本,而且昨天晚饭算是投毒未遂也好,算是行刺未成也罢,好歹人家也是下了本钱的,于是晚饭的时候张显认真地做了几样菜然后真诚的叫许嘉出来吃饭。
    把桌子上的菜悉数宠幸了一遍后,带着吃饱了撑着的倦怠和味觉得到满足的兴奋,许嘉看着对面一袭浅色家居着装显得格外清雅的张显,觉得这人虽然有些不地道,但罪不至死,兴许可以稍微宽大处理。
    正想待会找个机会把钥匙换回来的时候,张显起身温文尔雅的对许嘉微微一笑说:“劳烦许嘉姑娘把碗刷了吧,然后把厨房收拾了,别忘了今天的第二遍擦地。”
    许嘉冷冷的“哼”了一声当作回答,之后便发誓今晚一定要给他些苦头尝尝,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加菲猫!
    饭后张显照常出去散步,为防止怀疑起见,许嘉跟前天一样死皮赖脸的也要出门,看张显有犹豫的神色,飞快地换了衣服还装腔作势的拿过包包和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一步。”
    张显看她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疯跑出去,心里还暗暗自责了一下,可能那个电话真的耽误了她什么要紧事吧,早上应该告诉她的。
    张显这种悲天悯人的想法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半小时后他站在自家门口望门兴叹的时候觉得有必要把许嘉的手机充电器仍了,让她永世不得开机!
    明明是这把钥匙,而且还能插进去一半,可另一半就怎么也塞不进去了,他猛一用力还差点卡在里面。拔出来仔细的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破绽,他家刚刚装修一年,他住了不到三个月,可这把钥匙的顶端却已经磨得皮开肉绽。
    没想到吴靖还有点用处,起码他的钥匙还有点用场,此时的许嘉吃饱了饭打着饱嗝在黑石礁的好又多里悠悠的转着,手里提着个小筐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气定神闲。
    她也只有在吃饱了的时候才敢逛超市的零食区,从小就为学舞蹈被禁食的她对零食有种先天的憧憬和好奇,特别是小时候想吃却没吃到的,每次发现都会像探索到新大陆般如数搬回慢慢品味。
    可是许嘉今天没往篮子里扔任何东西,因为她心情好,想起张显坐在门口无力问苍天的样子她就肾上腺严重分泌,有种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豪情油然而生。
    于是超市中的路人甲看到这样一番景象,一个妙龄女孩披散着头发趿拉着凉托,提着空空的篮子在超市里漫无目的的游走,目光发直嘴角带笑,对两边的货架做到充分的无视,更重要的是,该女子一路走一路抖。
    张显家隔壁是一个单身女子的公寓,平时碰到的时候总是热情的跟张显打了招呼还把眼睛上三路下三路的在他身上搜罗一遍,风情万种面若桃花的用眼角使劲把他往屋里勾,张显每次被她看完都有种被扒光衣服的感觉。
    他靠着家门叹气大意失荆州的时候那女子回来了,出了电梯见张显先是一愣,转瞬换上个暧昧摄魂的眼神和酥软柔绵的声音,“张老师在这干什么呢?”
    “厄……钥匙忘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