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可别再吓唬人了啊。”
宋佑棠笑眯眯的:“爬窗户不是很浪漫嘛,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走阳台的嘛。要是早知道你不喜欢我还费那么大劲儿爬水管干嘛呀?”
“你这不是浪漫,你这是惊悚。”陶江波没好气的答道,“以后说定了,不准再吓人了。”
宋佑棠两手一圈再度把陶江波的身子固定住:“你说我这么不辞辛劳的来陪你,你总得给点甜头我,对吧?”
陶江波的面孔不争气的红了。她抿了抿嘴唇问道:“你祖母什么时候过生日啊,我还没替她准备生日礼物呢,唔……”
陶江波的转移话题失败了。
宋佑棠的进攻开始了。
陶江波迷迷糊糊的想,他不在的时候她想他,他来了她又恼他,这会儿,他又叫她又恨又恼,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很快的,陶江波的大脑便再也无法发挥哲学思考的功效了。夜未央,无趣的事情,暂且缓一缓也无妨。
43、暗潮(上)
宋佑棠刚刚翻了个身,陶江波便醒了。
卧室里隐隐有点微光,陶江波迷迷糊糊的看见了宋佑棠穿衣服的动作。她哑声问道:“这才几点,你不睡了吗?”
“五点半。”宋佑棠穿好睡衣俯身吻了吻陶江波的额头,“祖父六点的时候起床晨练,在那之前我得回去我自己的房间。”
陶江波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她刚刚“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下一秒刺眼的灯光却亮了起来。
陶江波猛地捂住眼睛喊了一声:“讨厌。”
宋佑棠却是坏坏的笑了起来:“情郎要走了,你也不送送?”
如果说昨晚的宋佑棠体贴得不像是他本人的话,那么这一刻陶江波可以确定了,宋佑棠仍旧是本尊,他没有被掉包。
陶江波没好气的说道:“好走,不送。”
宋佑棠有心再逗她一会儿,只可惜时间已经不够了。“态度这样差,到了晚上看我怎么治你。”说话间,宋佑棠已经走到了落地窗前。
听见掀窗帘的声音后,陶江波移开了遮在眼睛上的双手眯眼看了过去,他这难道是要原路返回?
见宋佑棠真的翻过了窗子,陶江波忍不住爬坐了起来:“很危险的,你不如走楼梯好了。”
宋佑棠扭头一笑:“爬窗子多浪漫啊!喂,你真的不过来送送我,吻别一下什么的?”
宋佑棠的笑容出乎意料的清新率真,陶江波一时不察就这么呆呆的走了过去。
等她的双手自动抓住了窗沿时,陶江波才发觉自己的心跳有点过快。
宋佑棠的笑脸就在两寸开外,他的眼里除了顽皮外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也许这仍旧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陶江波不甚确定,直到宋佑棠的嘴唇缚住了她的呼吸时,陶江波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七点半用早餐,我七点二十分来楼下等你。去补会儿眠,天已经亮了,就是做了噩梦也不怕的。”
不知是不是陶江波的错觉,她只觉得宋佑棠此刻的嗓音异常悦耳。
恍惚间,宋佑棠已经攀着落水管下行了。
陶江波一直探着身子,眼见着宋佑棠的双足站立在了草坪上,陶江波这才低低的呼了口气。
宋佑棠偏巧在这时抬头,见陶江波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宋佑棠立即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骚包至极的笑容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陶江波哧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紧握住窗帘的同时宋佑棠放肆的大笑已传进了陶江波的耳孔,陶江波的心跳顿时就加速了。
面红耳赤的等了一刻之后陶江波终于忍不住了,她悄悄拨开了窗帘的缝隙朝外探望。
楼下已不见宋佑棠的身影了。
果然,他还是在演戏。陶江波暗啐了自己一口,人家都出戏了,就你爱当笨蛋!
时间确实太早,陶江波挪到床边后放倒自己,然后埋头再睡。只是这一次,她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个回合后,陶江波突然想起来刚才他们两个都没有刷牙。
陶江波黑线了。
好容易耗到了六点半,没精打采的陶江波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去做个人卫生。时间太充裕了,不磨蹭一点是不行的。
这一次挑衣服的时候,陶江波淡定了很多。既然萝莉时期的她无法享受到光鲜靓衣,如今勾着青春的尾巴趁势再放肆一回倒也不算太过分。
今天的陶江波是蓝色小碎花系列的田园萝莉。对着镜子做了一个剪刀手后,陶江波嘟了嘟嘴巴:“加油啊,江波!”
表演完毕,陶江波哆嗦了两下。
翻看手机钟点的时候,宋佑棠的短信正好发了过来:“我在楼下。”
此刻正好是七点整。
陶江波细致的抚平了裙子的下摆,然后才迈着轻快的小碎步雀跃前行。萝莉啊,田园萝莉的步伐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当她的双足踏在钢琴键盘样式的旋梯上时,陶江波的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悦。
饱胀的喜悦充盈了她的心房带来了一种奇妙的滋味儿。
分明前一晚她还在因为恐惧做着噩梦,可是这一刻,她却贪恋起了这种物质上的满足感。
陶江波放眼四望,整栋房子里面除了奢华便剩奢华。
同万鹤鸣结婚时,陶守仁便毫不留情的痛斥过她的虚荣。弟弟陶江峰更是立即附和说:“人贵自立,你这样依附于万鹤鸣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
一切都被他们不幸言中。
最低潮的日子里,陶江波心底的恼怒与羞愧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她没有江峰聪明,她也不是高材生。她靠不了自己,所以她才想借一借万鹤鸣的力。可是,她是真的爱万鹤鸣。
但是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黑色的玩笑。
双足踩住最后一节台阶时,陶江波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于宋佑棠,她的理智和她的教训都在劝诫她尽早抽身。可是她的贪婪却在一次又一次的被蛊惑。
这是一个充满了是非恩怨的地方,宋家是豪门,是一个比万家奢望无数倍的豪门。
她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这一次,她必须学会冷静。
陶江波紧紧掐住了手心暗暗做了这个决定。
打开别墅大门的时候,身着黑色西服的宋佑棠容颜委实清新得不像话。
“早啊,亲爱的江波。”宋佑棠的笑容虽然温和熨帖,可是他的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眼波暗袭的战术,陶江波早已熟识却仍旧不能幸免。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跳后,陶江波笑着答道:“早安。”
宋佑棠曲起手臂,陶江波顺从的勾上了自己的手臂。
宋佑棠笑道:“埋怨我早走了?”
陶江波摇头:“没有。”
宋佑棠又笑:“那你绷着脸干嘛?”
陶江波早已习惯宋佑棠对她的摔打了,所以,当她面对这种讨好的奉承时,她的消化、不良了。
陶江波试探性的问道:“你能正常点儿说话吗?”
宋佑棠的笑容瞬间转为阴森:“不准出戏。”
陶江波噎住了。下一秒钟,她做出了一个剪刀手加嘟嘟嘴的造型:“好的,佑棠。”
宋佑棠噎住了。
“好吧,”宋佑棠加快了步伐冷静的说道,“没人的时候我们俩就不要入戏了。”
陶江波没能忍住,她噗嗤了。
宋佑棠飞了一把眼刀:“等下早餐的时候你会见到我大哥。”
陶江波呆了片刻:“无间道?”
宋佑棠戏谑道:“没错。”
“那我怎么办?”
宋佑棠将她的手足无措看在眼里:“他又不是傻子,难道他会当着祖父祖母的面跟你说无间道?”
陶江波的心却不肯落下来:“能说出一吨黄金的人脑子比傻子也好不了多少。”
宋佑棠嗤笑了:“这是他对你的猜测,所以……”宋佑棠意味深长的停顿了。
所以,她才是傻子?陶江波的气囊爆了:“好吧,那你就等着看我是怎么演砸了的吧。”
要论威胁的手段,陶江波此举无疑是班门弄斧。
宋佑棠不紧不慢的笑道:“人家上次去和你无间道的时候,你遁了没有接头。所以,这会儿人家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密战友。你是我唯一承认的女友,也是我唯一带进祖宅来的女人。既然你是我的亲密战友了,你说,无间道他会当你是什么?”
好吧,她承认她再度被威胁到了。
陶江波当即将脑袋柔顺的歪在了宋佑棠的肩膀上:“佑棠,你好讨厌哦。”
宋佑棠哼了一声:“保持正常。”
陶江波的脑袋于是又被她的脖子扳正了:“那等会儿我该怎么办?”
宋佑棠鄙夷的看着她:“你从未见过他,你说你该怎么办?”
陶江波连连点头:“是是是,他是陌生人。”
宋佑棠的眼神更加鄙夷了:“他是我的大哥。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宣扬我宋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传统的,所以……”
陶江波果断的插/入自己的判断:“所以我对他也是充满了敬仰之情的。”
宋佑棠这才点了点头。
陶江波垂下面孔,宋佑棠是什么脑子啊,这么狗血的戏码都能想得出来,切!
陶江波的腹诽没有能够进行太久,因为宋佑棠很快就指着一栋欧式别墅对她说:“到了。等会儿我让你坐,你再坐下。看我的眼神行事。”
“嗯嗯嗯。”陶江波唯唯诺诺的点头,宋佑棠是大爷,当然是他说了算。
宋佑棠带着她从西侧的偏门进入,过玄关左转,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子对宋佑棠鞠躬:“二少爷早。”
二少爷?陶江波大囧。
宋佑棠微笑的应道:“刘叔,早,辛苦了。”
被宋佑棠称作刘叔的男人对着陶江波笑道:“陶小姐早。”
陶江波连忙回笑道:“刘叔您早。”
说话间,刘叔已经拉开了餐厅的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陶江波暗暗扶额,这就是骚包啊,这就是排场啊。
稍微一分神,宋佑棠已经半拖着她踏入了餐厅。
一道熟悉的嗓音陡然响起:“我说咱们家的二少爷今天怎么没去祖父面前尽孝呢,原来是被美人儿给拖住了脚步呀。”
分明是糯软的发音却偏偏要比别扭成京片子的口音,陶江波光是听着就替这说话的人觉得难过。
宋佑棠却是沉着一笑:“大哥,早。江波,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大哥。”
陶江波不敢大意,她规规矩矩的半垂着面孔说道:“宋先生,您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热啊。孩只们,给然仔加加油哦。最近好多孩只又霸王了是不是?
不乖就要打屁股了。
明天是高考最后一天,预祝所有的孩只们都顺利。接下来的中考,也要顺利。
44、暗潮(中)
宋嘉义哈哈一笑,再度开口的时候他使用的仍旧是一口糯米京片子:“陶小姐是吧?你好啊,欢迎你来宋家做客。”
那次短暂而又惊悚的电话交谈中,陶江波并没有发觉宋嘉义有奇怪的口音。是她当时太紧张还是宋嘉义那时做过了伪装?
陷入沉思中的陶江波一时不察未曾回答,宋佑棠暗暗用手肘顶了她一下,陶江波即刻抬起头来说道:“谢谢您宋先生。”
这么一抬头,宋嘉义的面容就这么直接的撞入了陶江波的眼帘里。
说实话,这人的五官长得还算不错,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的整体气质略微有些偏阴柔。
在陶江波的想象中,由一吨黄金和无间道所构成的宋嘉义必定是一副暴发户的横样子。可惜在宋嘉义的身上,她暂时还没有发觉这两点的踪迹。
而且,宋嘉义和宋佑棠长得一点儿都不像。陶江波忍不住小小的八卦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两人是都长得像自己的生母呢,还是一个像生母一个像父亲。
八卦的同时,陶江波忽然发觉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宋嘉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