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腻呼,说些挖掘记忆的话。可惜对牛弹琴。
    几年朝夕相处,解墨卿也对蒙峻有了一些深入了解。这个人冷在外表,其实心里热得很。很多事不是他不去做,只是从善如流的事不屑去做。他也不是外传的少言不泄,不过是没有碰到知己话不投机罢了。有时解墨卿也认为原来的自己应该很适合蒙峻,但可惜现在与他生活的确是不靠谱的自己,难得的是蒙峻居然一一忍了下来。
    其实,这就是时间的神奇。通过长时间磨合,蒙峻整天面对这么一个无厘头逗比,久而久之,他就会认为是自己记错了,解墨卿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但是解墨卿就比较较真了,一次次欠抽地提醒。
    “将军,您这是强迫症,这也是病,得治。”
    每到这个时候,蒙峻即逃离现场,寻个月下无人的地方独自对月嗟叹。
    “唉,我要说多少次,我不是他。”
    解墨卿对着门幽幽叹息,才官胆战心惊地一旁伺候。
    不过也有值得庆幸的事,解墨卿承认自己比较二,逗比日子过惯了,幸好蒙峻没有受其影响,三只包子目前还算正常成长。有时候挺担忧的,包子们一个个像他似得,这个家恐怕就热闹了。但他绝不承认孩子们被将军爹教育得极好,和他这个逗比父亲没有一毛钱关系。
    二货表示很不服气,为此没少和蒙峻争论此事。蒙峻始终面带微笑,极力安抚,然后免不得温存一番。温存完了就对他说:“墨卿无需为此气恼,我们再生一个像你的就是了。”解墨卿马上表示今天话题到此为止。
    在他称病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悬赏捕黑猫熊一事也落下帷幕。没有如愿给两只二大爷找到媳妇,解墨卿耸耸肩,“我已经尽力。”
    俩团子依旧屌屌的,对谁都不理不睬,仿佛搅基已经是很遥远的事。
    入冬前,解墨卿养好了身体,继续他的花露实验。但很快,他发现又一颗精心培育的白菜被一只叫皇帝的猪拱了。为此解墨卿把蒙溪提溜到一边,口沫横飞表达自己的不满。蒙溪自知理亏,缩在墙角画圈圈,一声不敢回。蒙峻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好夫人在房内暴走,兄弟占据墙角面壁思过。
    “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这么热闹的大戏居然不等我回来就开演!
    “没你的事?”这一声中气十足,可见身体是大安了。蒙峻进门即吃瘪,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二货火冒三丈,但蒙溪很快就发现气急败坏的声音小了下去。抬头一看,只见解墨卿手舞足蹈,蒙峻一臂环过他,一臂轻捂他的嘴,就势把人往外拖。解墨卿挣扎无果,不情不愿跟他回了卧房。蒙溪无声叹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然后脚底抹油。
    “我告诉你,你弟就是喜欢皇帝!”
    解墨卿就地十八滚,躲过惊人一扑。
    “你多心了。”
    “我有证据!”
    蒙峻点头,却郑重地说:“我们又要有孩子了,我也有证据。”
    “哈,你的孩子在哪?”
    蒙峻在他小腹扫了扫去,解墨卿紧张捂起肚子。蒙峻又说:“现在没在里面。等下我就帮你把他放进去。”
    解墨卿朝着门疾奔,“我不要。”被蒙峻从身后抱住,半拖着抱上床。
    “放手!”
    “不放。”那吻就密集落下来。
    “这段日子,你可是冷落了夫君。要罚的。”
    “嗷,你放开我!”
    片刻,那叫声便小了下去,跟着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
    “蒙峻,你真是混蛋!”
    混蛋马上说:“你老实些,不然弄痛了受苦的可是你。”
    “卧槽,痛痛痛!”
    “谁叫你非要扭着腰?”
    ……
    作者有话要说:
    ☆、雪孩子
    冬至那天,解墨卿迎来在这个世界第二十五个生日。
    生日晚宴办得比较低调,一家人坐在一起简单吃了一顿便饭。没有皇帝姐夫的礼物,也没有各位大人的贺礼。倒是三只包子各自奉上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礼物,比如大包子在叔父带领下表演了五米较射,二包子给父亲讲了一段二十四孝的故事,至于小包子目前懂得不太多,送上香吻一枚表示祝贺。解墨卿被亲得晕头转向,最后怒瞪包子他爹:是不是你教的?
    原本解墨卿是不想办什么生日的,奈何蒙峻一定要全家聚一聚,为此解墨卿没少嘲笑他,天天一起吃饭还差了这一顿?蒙峻一本正经,“往日总是各种事耽误了,今年说什么也要办一场。不过是家宴,就不请外人了。”解墨卿无可选择的接受了。
    皇帝虽然不算外人,但皇帝日理万机,又被婉拒了贺礼,也就不便登门出席。
    解墨卿心知今天的重头戏在晚上就寝,于是就在饭后故意拉着蒙峻去了他的书房。蒙峻知他有意拖延,索性到书房找了自己喜欢的《孙子兵法》看起来,而解墨卿则捧起《三国志》。都知道对方的心思,谁又都不点破,就在烛火下消磨静谧时光。
    看着看着,蒙峻就懒洋洋歪在榻上,过得一会,某只嫌一直坐着腰酸,就靠在蒙峻身上了。又过一会,某只缩了缩身子,往蒙峻怀里钻过去。蒙峻低头笑了笑,也不叫他,拉过锦被盖住二人。又过一阵,蒙峻觉得什么撞自己胳膊,一看是解墨卿在打瞌睡,头已经完全耷拉下来。把他往怀里又拉了拉,蒙峻继续看书。
    微微鼾声传来,蒙峻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他是准备晚上把自己作为礼物献给解墨卿的,可是这家伙先睡着了,自然不好再叫醒他。前段日子他病着,夜里总是睡不好,一旦醒来再难入睡,人也瘦了很大一圈。这段日子可是没少给他补着,才把失去的分量补回来,因此蒙峻在他睡着后也就不再叫他。
    既然对他不忍,那就只能自己忍着。蒙将军又向温柔体贴好小攻迈进一步。
    本是要撤走他手中的书,可是解墨卿死死抱在怀里不撒手。蒙将军吃醋的原因和别人略有不同,所以也会闹出一些低级笑话。最难忘的当属那年他儿子吃错奶*头的乌龙事件,他竟吃一晚上干醋。然而田阔找上门来告诉他自己护送他的夫人回乡,他并没多疑怪罪。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才是情敌,蒙峻居然不疑有他,并在接回解墨卿后把他引荐军中。
    为此解墨卿很不理解,但蒙峻依然我行我素。
    万籁俱寂,眼见天色已晚,蒙峻不敢惊动他,便拉好被子。熄灭烛火,蒙峻抱着他的夫人,解墨卿则抱着《三国志》安然睡去。解墨卿的二十五岁生日就在一片静谧中悄然渡过。
    夜里长安普降大雪。
    翌日解墨卿见雪大喜,也没奇怪为何在书房睡了一宿,披上斗篷直奔银装素裹的世界。蒙夫人当家,蒙氏兄弟自是唯命是从。一大早就听解墨卿指挥,“你,带人去收集雪水。”
    蒙溪大声遵命,带领一队人以饱满工作热情投入雪水收集中。
    “梅花开了,现在花瓣质量最好,你带人快去!不许偷懒、不许偷工减料,晚上我要检查!”
    蒙峻面容坚毅,义无反顾领命而去。
    活都有人干了,自己干点什么呢?解墨卿在廊下转了一圈,命人把三只包子带来。
    按照个头给三只包子排好队,解墨卿又细细打量一番孩子们,吩咐才官给他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就自己动手滚雪球。李氏看着奇怪,笑着问道:“儿啊,你这是干什么?”
    解墨卿脸上沾着雪花,带着兴奋道:“阿母容我卖会关子,一会给您惊喜!”
    “好,就听我儿的。”
    最先堆好的雪人有一百三十公分,刚好是蒙骁的个头。然后解墨卿用小刀刻画出呆萌五官,又给披上一件孩子的小红斗篷。第二个雪人比刚才的略矮,正好是蒙勋的身高。到第三个雪人就简单了,蒙顼还很小,解墨卿索性滚了一个大雪团,然后安个脑袋就算大功告成。
    “乖儿,喜欢吗?”
    三只包子又蹦又跳,快乐的像出笼的小鸟。李氏笑眯眯的抱着三包子,看解墨卿雪中继续劳动。
    第四只雪人着实费了些功夫,不仅大,而且五官刻画更写实,不像三只小的,卡通画法只图可爱,不求真实。
    “阿母,好看吗?”
    “好看!”
    “墨卿,你和孩儿们与我本是一家,怎可独独缺了我?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蒙峻的声音不适时宜传来,解墨卿回头,包子亲爹怀里抱一个,手里领一个,廊下笑吟吟看他埋头苦干。
    解墨卿狠狠瞪过去,“蒙将军,我怎么记得你有重任在身,这么快就完事了?”言下之意分明指他要么偷工减料,要么做事不专。蒙峻也不气,放开包子,和他一起滚起雪球。在他耳边小声道:“好歹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哪能少了我?”
    “切!”
    最后一个雪人个头比较高,刻画五官着实费了些力气。命人搬来梯子,蒙峻亲自给他扶着,依然不能消他心头之气。只见刀光一寒,蒙峻一边眉毛斜飞入鬓,另一边则彗星摆尾。原本他的唇形薄但形状饱满,经过解墨卿小刀胡乱一划拉,一只香肠嘴由此诞生。
    蒙峻由着他糟蹋自己的形象却不生气,全程没有表示一个不字,始终微笑如初。解墨卿见他如此,也不好意思再糟改,修饰整体造型则无比认真。日薄西山,雪也渐渐小了,蒙将军雪后造型大功告成。虽然代表蒙将军的雪人脸上看起来依然惨不忍睹,但整体看依旧威猛挺拔。可见解墨卿刀下留了情的。
    就这样,蒙峻夫夫和三只包子的雪人排排坐,冰天雪地里别有一番奇景。
    晚间命人打好热水,蒙峻亲自帮他沐浴。雪地里忙活一整天,他也累了,也就由着蒙峻。趴上桶沿闭目小憩,蒙峻给他解开头发打上皂角,不着痕迹的问道:“怎么想起堆雪孩子?”
    解墨卿想也不想就回答:“突然就想堆了,没什么原因。怎么了?”
    “没什么?”蒙峻也闭了眼睛,耳边想起一个声音:冬至那天我堆了两个雪孩子,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我们俩俩相忘,天长地久。那声音很遥远,又仿佛近在眼前。
    “为何把我堆得那么丑?”
    解墨卿一下睁开眼睛,愣了三秒钟哈哈大笑,“蒙将军,你也会在乎容貌?”见他隐忍不发,越发觉得得意,笑的更加癫狂,花枝乱颤。最后蒙峻没好气道:“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虽然我不是女子,不过总希望能有点可以吸引墨卿的资本。如此看来,只怕我一旦人老珠黄姿容不在,墨卿必弃我而去。”语气还挺委屈,说得跟真的似的,以致解墨卿笑得前仰后合。
    笑过了,解墨卿暗自叹口气,主动伸手轻抚面前英俊脸庞。蒙峻受宠若惊,也不敢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沐浴完了,依着蒙峻的意思直接就寝。其实他憋了很久,只是如今宠他更甚,实在不愿搞得像以往和上刑似的。于是解墨卿就寻到了脱身的机会,换好寝衣就把灯移到床前,指了指床头《三国志》。
    “‘给我讲讲曲有误周郎顾’的故事吧。”
    蒙峻别无选择的说:“好。”
    讲完周郎又讲后主,听到好笑处,解墨卿忍不住又笑出来,“原来后主这天下是靠着厚脸皮哭出来的,真是有趣!”
    蒙峻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天色已晚,先睡吧,明日再讲。”
    解墨卿想了想就点头,然后蒙峻就熄了灯。
    一连半月皆是如此,蒙峻讲故事的水平越来越高,解墨卿听得越来越有兴致。其间他也兴致勃勃和蒙峻说起自己对某个人物的看法。比如那天讲了郭嘉的故事,解墨卿连连惋惜。
    “郭奉孝才策谋略,世之奇士,难怪曹孟德视其为奇佐。赤壁战败,又感慨‘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当真郭嘉在,只怕后来的局面未必是三家归晋。英年早逝,当真是可惜了。”
    说完郭嘉又提诸葛亮,解墨卿只是淡淡的说:“忠武侯堪称大才,史官鲜克知兵,不能纪其实迹焉。世人皆称道,独我提出一事。孔明临终设计诛魏延,是防还是嫉就不可知了。”
    蒙峻听得很仔细,也不插话,待他说完才问:“墨卿喜欢看三国?”
    解墨卿眨眨眼睛,“从小就看了,可惜还是有很多看不明白。”
    “哦?”耳边熟悉的声音又回来:自幼便看,只是不尽其详。
    蒙峻怔怔的看他,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