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头发也只是简单地一扎。所以她根本没有发现衣柜里的名牌时装、鞋柜里的一大排鞋子和梳妆台抽屉里那数不清的名贵珠宝。
头发被小桃灵巧的双手束成了时下流行的部分三股编发型,余下的部分被烫成了柔和的大卷。搭配着精致美丽的菱形耳环、珍珠项链和皇冠戒指,再由小桃化上了淡色系的妆容。原本就十分漂亮的桥央白更是美若天仙。
小桃看着镜中的美人惊呼:“哇啊!央白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哎!”
已经被无数人这么讲过的桥央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再美也不过是皮囊罢了。”
“央白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喔。”小桃开心地帮她涂着指甲,“今天是您和主人第一次约会,一定要加油!”
知道小桃是在为自己打气,桥央白鼓起精神:“嗯。”
“看到央白姐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啦!”
桥央白笑道:“呐,小桃。你喜欢阿鸣先生是吗?”
“欸!?”小桃一下子张大了圆圆的眼睛,“央……央白姐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每次阿鸣先生来,你的脸就红得跟个大苹果似的呢。一般人都看得出来呢。”
“我……我……”小桃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阿鸣先生一点都不知道。”
“阿鸣先生少言寡语的样子,似乎在这方面也有点迟钝呢。”桥央白也有点替小桃苦恼,小桃是那种表面开起来活泼开朗其实很害羞的女孩子,而恰巧都碰上像阿鸣这样迟钝的对象,真的是不好办呐。
指甲油已经差不多干了,桥央白站起身,看着被小桃刚拿出来摆了满地的高跟鞋:“我的腿还不是很好,穿高跟鞋的话会不会……”
“可是搭配礼服的话,必须穿高跟鞋呢。”小桃说着,“走路应该不会太多,央白姐忍耐一下吧。”
正当桥央白一切都打理完毕的时候,润石再次打来内线电话,说车子就在楼下,请桥小姐下去。
这是两个多月以来桥央白第一次走出这座宅邸。
来接她的是一辆黑色的宾士,司机穿着笔挺的制服,坐在助手席的是润石。由一个不认识的小弟开了后门,桥央白坐进了后座。
润石被如此漂亮的桥央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忘了这样的目光有些失礼:“桥小姐你……你真的……”
就知道会这样的桥央白马上转移了话题:“润石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被桥央白的话打断思绪的润石马上答道:“天使酒店。”
“就是和太平山顶差不多高,全香港最有名的那个观景酒店吗?”之前桥央白有跟霍东辰在那里吃过几次饭,但都是霍东辰的公事,自己从未好好参观过。
见桥央白难得有了兴趣,润石兴奋地介绍着:“没错,和太平山顶一样,可以俯瞰整个香港,超漂亮的那个。”
“润石先生也一起去吗?”
“嗯,这次大概有二十几个小弟做保镖。不过我们就守在入口和出口的地方,不会打扰到您和老大的啦。”
被润石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桥央白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我知道。桥小姐,您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融化掉我们老大的那个冰块心喔!今天我被莫名其妙地罚了一个星期修剪草坪,如果做得不好还会受罚,想想就觉得悲惨哇!”
心里想着“是你做错了事自己还不知道吧”,桥央白微微地笑了出来。
“哇,也被桥小姐嘲笑了,好丢脸,怎么办……”
“没有的事,润石先生工作累了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去吃点点心喔。可以解除一点疲劳也说不定。”
刚才还在愁眉苦脸的润石听到她的话,一下子变得开心起来,在司机无奈的目光中手舞足蹈起来:“桥小姐您太好了,我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呵呵。”桥央白笑着点点头,侧脸去看窗外闪烁的夜景,自己刚刚离开那座宅邸的大门。伴随着些许期待的心情,载着她的宾士车正向着天使酒店驶去。
商氏财团这边,结束了手头工作的商瑞墨,乘电梯下了楼。
虽说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但员工们还是很惊讶总裁能够按时离开,平常总裁几乎是整栋大楼里最后一个离开的。
“总裁辛苦了。”
“总裁您辛苦了……”
见到商瑞墨的员工们都毕恭毕敬地鞠躬道别。
商瑞墨走出了大门,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色的奔驰滑了过来。
在车中接到了润石打来的“桥小姐马上就会到”的电话后,商瑞墨将手滑到了脖颈处,将领带松了松。
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他第一次带桥央白出来。虽然不清楚自己当时在看过天使酒店推出的“维多利亚湾烟火观景甜蜜豪华套房”的宣传之后为何要立即决定要订一间下来,但自己同样产生了期待的心情是肯定的。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他也曾带着那个在他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痕迹的人一起,观看了维多利亚湾上那教人心醉的烟火和那最为美丽的夜景。
如今那个人早已失去了踪迹,商瑞墨下意识地合拢起了自己的右手,那个人曾经拉着这只手赌气地说:“瑞墨你少抽点烟啦,肺子绝对会受不了的!”
“肺癌这种事还轮不到我。”
“嘘。”那个人用食指抵住了商瑞墨的嘴唇,“不要说那种晦气的话,瑞墨你一定要活得很久很久。”
“为什么?”
那个人开心地笑着,眸子中盛满了期待:“当然是我们一起长命百岁喔!变成老头老太也永远在一起呢!”
如今回忆起那样的场景,那人孩童般的眼神商瑞墨的心中,大抵就只剩下无边际的苦涩了。
第十一话_无诉
从高处眺望着闪烁着纷繁灯光的香港,扑朔迷离的绝美景色映照在桥央白的瞳孔中,她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这与她曾多次到过的太平山顶视角不同,站在宽阔的赏景台上,整个香港就如同画面一样呈现在了她的眼前。仿佛只要轻抬指尖,就可以触碰到这样的景色一般。
“把整层楼都包了下来吗?”想起润石无意中说过的话,带给她的不是欣喜,而是巨大的负重感。
桥央白把玩着好看的杯子,忍不住倒了一点朗姆酒,坐在躺椅上一边抿着一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命运是个爱开玩笑的家伙。五年前她还曾以为自己可以如普通人一般学习、工作、结婚、生子,谁又能想到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朗姆酒很烈,不一会儿桥央白就感到了些微的醉意。她放下杯子,走过去看了看房门,商瑞墨还没有来。
他大概是工作太多,要深夜才能来。如果稍微休息一下的话也没有关系吧?
不谙酒性的桥央白已经觉得有些头晕,伴随着原本就很疲倦的身体,她抓了一只枕头塞在身后,全身靠在了躺椅上面。
在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在他到前醒过来”,桥央白放松地贴着躺椅,几秒之内就进入了梦乡。
“怎么会堵得这么厉害?”
“抱歉,总裁。这个时间恰巧赶上了下班的交通高峰,会堵车也是正常的。”
因为总是晚下班而根本没把交通状况放在考虑范围内的商瑞墨无奈地揉着额角:“到天使酒店还需要多久?”
“大概再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商瑞墨抬起手腕,限量版的劳力士上的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八点,烟火观景是十点整开始。看样子时间很紧迫,不知道还能否赶得及。
商瑞墨伸长了修长的双腿,靠在柔软的座椅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接到了润石打来的电话。
“老大,桥小姐已经到了有近一个小时了。您还在路上吗?”
“交通出问题,晚一些到。保护好她,不许任何人踏入六楼,我一个小时之内会到。”
看了一眼窗外缓慢移动的车流,商瑞墨无言地合上了电话。
听到高脚杯碰撞桌子的声响桥央白才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似乎睡过头了,她慌忙起身,看到商瑞墨已经穿着浴袍坐在了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经济杂志。
从头发的湿润程度看,大概是洗过澡了。这是桥央白第一次看到他穿浴袍的样子。
“实在抱歉,不由自主就睡着了。”桥央白简单地压了压翘起的头发,想到他比自己晚来了许久,便轻轻问道,“今天有许多工作吧?”
“还好。”商瑞墨继续毫无表情地将杂志合上,放在了沙发的扶手边,站起身越过桥央白径自走进了卧室。
桥央白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商瑞墨将杯中的最后一口朗姆饮尽,把高脚杯拿在手中肆意把玩着。
完全揣测不到商瑞墨心意的桥央白有些忸怩不安,为了打破这样的气氛她主动提出:“用不用我去给您倒杯酒?”
商瑞墨没有回答,桥央白以为是默许便走到他身边打算接过杯子。却忽然被商瑞墨抓住了手腕。
“商……商先生!”
商瑞墨突然间的举动让桥央白心跳加速,难道是刚才自己睡得太久让他不耐烦了吗?
刚才的挣扎只是因为稍微受到了惊吓,桥央白早就知道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清楚自己的立场,商瑞墨问道:“你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自己的病情,桥央白只得如实回到道:“好多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商瑞墨似乎很满意,他问道:“喜欢这样的景色?”
商瑞墨低语着吐出的热气喷洒在桥央白的耳侧,她下意识地点着头,半张嘴唇被商瑞墨堵住,经历着一场深厚而又浓烈的舌吻……
第十二话_烟火
商瑞墨半躺在她身边,后背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优雅地吸着烟。
这时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他右臂臂弯里的桥央白,不禁脸红起来。
商瑞墨将手中的香烟按熄在烟灰缸中,瞥见了桥央白窘迫的表情。
“已经十点了,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吧。”
正在困惑商瑞墨究竟是在说什么的时候,客厅里的时钟响起了整点的钟声。
砰。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巨响,与钟声重合在了一起,响遍了香港的整个上空。
桥央白惊讶地看见,一大团粉红色的璀璨亮光在天空中爆炸开来。
她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晚除了醉人的夜景,还有绚烂的烟花。
商瑞墨早已料到她会吃惊成这个样子,建议道:“阳台的视野不错,过去看吧。”
兴奋的桥央白点点头起身,谁也没想到她的腿又不争气地开始脱力。商瑞墨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她的腰身,避免了她的跌倒。表情轻松的商瑞墨立即变脸,严肃地问:“腿不是已经好了吗?你对我说谎?”
“的确是已经好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脱力……”
“走起来如何?”
“几乎没什么事。”
商瑞墨不满地扬起眉:“除非你是真的康复了,不然就把那个‘几乎’给我去掉。”
“是……”
桥央白几乎是被商瑞墨抱着走进了阳台,他英俊的侧脸在闪烁的烟火下显得扑朔迷离,引人遐思。
宽阔的阳台上早已放好了两只高级软椅和摆满了丰盛晚餐的餐桌。
“真的好漂亮。”桥央白冲到围栏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一团一团的烟火接连绽放,开心得她不由自主地惊叫。
烟花照亮了夜空,照亮了维多利亚湾,也仿佛照亮了桥央白的心。她想起五年前自己初次到永耀帮,被囚在地牢里的时候,她望着那清冷的月光,将额头贴在冰冷的栏杆上,祈祷着那些光亮若能照进自己的心中就好了。
如今她已经离开了霍东辰的身边,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会持续多久,但今夜的她由衷地感到了归属感。
桥央白像个孩子似的笑着,不住地伸出手去,就像是想要抓到烟火的一角。
突然间还想要喝点酒的她转头看向悠闲地坐在一边的商瑞墨。商瑞墨似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