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黄药师有些担忧的声音:
“阿衡,你要不要紧?”
他紧贴着冯衡的耳根,炙热的气息只让敏感的冯衡更加颤抖起来。
冯衡侧身躺在床上,急促地呼吸着,就算在情动之时,也不忘一手紧紧地护住肚子,九个多月的身子无论如何也禁不起太猛烈的折腾。
黄药师贴在冯衡身后,同样地伸出胳膊,环住冯衡的腰腹,手掌与他的手交叠而握,他亲了亲侧身而卧的冯衡,低沉沙哑地说道:
“是我太过鲁莽了,你忍一忍,我这就退出来。”
哪知冯衡本已化作春水的身子瞬间一紧,黄药师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不得不咬紧牙关忍住冲动。
冯衡攥紧黄药师的大手,低声道:
“没关系,只是好久没有亲近,有些受不住……你轻一些慢一些就好。”
黄药师没有应答,只是不停地亲吻冯衡的颈侧耳后,而后才开始慢慢地挺动,两人许久没有肌肤之亲,不论冯衡还是黄药师都有些情难自禁,没用多久就双双攀上了顶峰。
然而黄药师压抑了许久的情念终于得偿,便又深入浅出地缠了冯衡许久,待他终于浮出欲海,冯衡已经昏睡过去多时了。
他们这次纵情的结局就是,翌日,黄药师心满意足欢欢喜喜地下了床,而冯衡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用了早饭直至晌午过后还在沉睡。
他本就身子沉,昨夜又连番折腾,困倦得一动也不愿动,半梦半醒间,忽听得一声怒喝,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冯衡猛地坐起身,只觉得肚子抽痛了一下,又转瞬恢复了平静,他静待了好一会,见肚子再没难受,才松了口气。
环顾四周,内室空空如也,他再仔细辨别,这才又听得一声怒吼道:
“混账东西。”
正是黄药师的声音。
冯衡急忙穿鞋下了床,缓缓地向着碧落居的外厅走去。
他到了门口,便放轻了脚步声,只见屋地内黄药师的四个弟子一字排开都跪在地上。
他们几人都垂头不语,只有黄药师怒目圆睁,瞪着他们。为首的曲灵风更是俯身垂头在地,嘴里说道:
“师父,这都是我的错,不关师弟的事,您责罚我吧,不要生师弟的气。”
黄药师坐在堂上的红檀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冯衡停下脚步,只听黄药师怒道:
“灵风,你七岁便跟着我,这些年你练功勤奋,又进退有度,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如今你,你这样……”
曲灵风仍旧埋头在地,颤抖着声音道:
“师父,你原谅我们吧,我和陈师弟,是,是真心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瞬间又点起黄药师的怒火,只见黄药师冷眉倒竖,猛地拍案而起,上前一脚就将曲灵风踹倒,曲灵风身边的陈玄风作势便要扑向曲灵风,黄药师斜眼一瞪,抬手就把他挥了开,他们身后的梅若华和陆康保吓得瑟瑟发抖缩作一团。
正在这一屋子满地苍夷,惊怒交加的时候,只听一个清冽的声音柔和地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
几人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冯衡披着长衫正站在门口举步要进来的样子,黄药师见是他,暴风骤雨般的脸色立刻归于平静,只是沉着脸赶紧上前扶住他,询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冯衡横了他一眼,也不接话,只问道:
“他们这是犯了什么错?要这般跪在地上。”
冯衡只见黄药师从鼻子里喷出两团怒火,哼了一声没有言语。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梅若华拿眼睛偷偷瞄着自己,接着又用眼角分别点了点曲灵风和陈玄风,便又问道:
“即便是犯了错,你也不必如此生气,我相信灵他们四个都是懂事的好孩子,你细心教导他们,总不至于此。”
黄药师看冯衡一脸倦容,还来操心此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道:
“我送你回去吧,这些乱糟糟的事,听了也是扰了你的清静。”
冯衡看着黄药师,轻摇了一下头,道:
“我就坐在这里,不会碍着你的。”
黄药师见冯衡执意如此,也是无法,只得坐在他身边,沉着脸道:
“你们几人,拜师之时我亲口说与你们听的门规可还记得?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们复述一遍?恩?”
地上跪着的四人一动不敢动,皆低头听训,冯衡在一边坐着,皱着眉头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黄药师压住怒火,有些担忧地望了冯衡一眼,才道:
“灵风,临安的铺子出了些问题,你就走一趟吧,近期内都不要回来了。”
他说完,又对被连累跪在地上许久的梅若华和陆康保道:
“超风,你和乘风送阿衡回去吧。”
梅超风便听话地和陆康保走到了冯衡近前,冯衡却是一动不动,这时,只听跪在地上的曲灵风开口道:
“师父,你不要将我和师弟再分开了,正如您不舍公子,没日没夜也要追着他,将他寻回一样,我和师弟也是真心实意的,还请师父成全。”
他说完,身侧的陈玄风也附和哀求道:
“还请师父成全我们。”
黄药师听了大怒,只见他眼神倏地一凝,锋利的视线好似雪亮的刀刃射向地上的两人,怒极反笑道:
“好,好,好,真是我黄药师的好徒弟,你们跟着我就只学会了这些耍嘴皮的功夫和欺师的把戏了吗?”
他说着猛地起身,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走到曲陈二人跟前,愤怒地大声喝道:
“我要是将你们分开,你们可是就如我撞见你们之时说的那样,要偷偷逃出岛去?”
曲灵风和陈玄风一脸惶恐,浑身颤抖着嘴里不停叨念着‘师父,我们错了’‘师父,再也不敢了’‘求师父成全’,黄药师看他二人这副模样,一时怒火中烧,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梅若华心惊胆战地看着黄药师怒发冲冠的样子,好似师父随时都有可能出掌拍在曲师兄和陈师兄的脑袋上,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好将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她家公子身上,遂悄悄转头去看冯衡,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冯衡脸色苍白,紧皱着眉头,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
她惊叫一声,扑了过去:
“公子,公子,你怎么啦?”
作者有话要说: 冯衡大概还能再坚持一章,所以投票截止到下章结束^_^
不过,我已经看清了大众趋势的所在,不要心急,包子马上就来了。
☆、第八十二章 情难自禁
黄药师听见梅若华的惊叫,立即回头望向冯衡,他一见冯衡似是痛苦的样子,怒火顿时被浇灭的干净彻底不说,吓出的一身冷汗瞬间让他打了个哆嗦。
什么师门私情,背师弃义通通飞出脑外,他瞬间闪身到了冯衡身边,急切道:
“阿衡,你怎么了?阿衡?”
冯衡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紧握上黄药师的手臂,断断续续说道:
“肚子……我的肚子不知怎的……有些痛。”
黄药师听他这样说,惊惧非常,来不及给他诊脉,急忙抱起冯衡就往碧落居走去,他边走边对跟上来的梅若华道:
“去书房把我的药箱拿来,快!”
梅若华转身跑开,黄药师低头看着冯衡,见他双眼紧闭,窝在自己怀里,似是在强忍着痛苦,心中焦急万分。
待到了碧落居的内室,黄药师小心地将冯衡放在床上,冯衡睁开眼,拉着黄药师道:
“不要紧,你不用担心。”
黄药师摸了摸冯衡苍白的脸颊和颈侧,触手只觉得他浑身冰凉,便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还疼吗?”
冯衡拉住黄药师的手,轻声一笑,柔和的气息拂过黄药师神色惊慌的脸,他道: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偶尔会痛一下,大概是昨夜折腾的狠了”
黄药师听了,呼吸微顿,他接收到冯衡有些哀怨的神色,一时语塞,只得厚着脸皮道:
“昨夜是我一时忘情,鲁莽了,你现在如何了?可还觉得疼?”
冯衡牵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长舒了口气,道:
“现在好多了,刚才你大发雷霆,许是吓到了咱们的孩子。”
这时,室内就他们两人,冯衡便问道:
“究竟是怎么了?灵风和玄风又哪里惹到你了?”
黄药师看着冯衡渐缓的脸色,也知道瞒不住他,便于手掌上运了内力,灼热的大掌缓缓地抚摸着冯衡的肚子,似是安抚肚里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画着圆打转,开口说道:
“他二人平时便关系亲密,我只以为是师兄弟感情非比寻常,哪知今日却碰到他师兄弟二人在后院里亲热……”
黄药师说着说着便又升起怒火,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两个孽障!”
躺在床上的冯衡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
“我见灵风一直对玄风关爱有加,也许只是年少不更事,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已。”
他注视着黄药师的脸色,见他似乎又要发作,赶紧接着说道:
“即便他们真是生了情,通晓彼此心意,难道你还要用礼法纲常那一套管束他们吗?”
黄药师道:
“那些我自是不管,但入了我的门,自是应遵守门规,我桃花岛一派,绝不许同门之间互生私情。”
黄药师见冯衡疑惑地看着他,叹了口气道:
“这其中的缘由,我自是不好多与你解释,但违背门规本就罪无可恕,我将他二人分开,也是想让他们各自冷静地想一想。”
冯衡听他说的也是有理,但他为了救场,已经装作肚子疼痛难当,此刻自然也想化解这场事端,便道:
“感情的事,哪里能是想要如何,便能如何的。他二人如果真的彼此喜欢,是没法多念几遍门规就能压制控制住的。”
黄药师便气愤道:
“他们二人如是果真有情,前来禀明于我,我也不一定会这般生气,非要他们恩断义绝,乃是我听到他二人在说,时间久了怕被我发现,正在合谋要偷偷逃出岛去。”
黄药师说着说着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想起身再去赏这两个混账徒弟各自一掌,但看冯衡横在眼前,虚弱无力的样子,怒火顷刻又被担忧心疼所取代,问道:
“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冯衡狡黠一笑,用食指在黄药师的手背上蹭了蹭。
黄药师见他这神色,也知道冯衡是为了帮曲陈二人,只长舒了口气道:
“你可是吓坏我了。”
梅若华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她满头大汗,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敲门,迈步就进了碧落居,却见师父正端着铜盆似是要去打水,她还不及开口,黄药师就道:
“药箱放在桌子上吧,去打些温水来。”
梅若华不解,但看师父从容的模样,公子也不像是有事,她左思右想,接过铜盆向外走去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公子用的是声东击西的法子。
黄药师给冯衡喂了药,又细心地给他擦了身子,才又坐回他身旁,用手背试了他脸颊的温度,确定他没有发热,才作罢。
冯衡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一乐,黄药师自从回岛以来,向来冷清的脸上,简直像十五的庙会一样,什么神色表情都出来晃悠过一遍,认识的人只怕谁也不敢相信,这是名冠天下的桃花岛主。
冯衡便扯着黄药师的手,说道:
“我有些乏了,你陪我躺一会吧。”
黄药师立刻乖乖地上了床,他拄头卧在冯衡身边,轻轻地给他揉着酸软的腰际,冯衡舒服地闭起了眼睛,享受这着难得的宁静,过了许久,才开口道:
“灵风和玄风的事情,是你师门的事情,我本不该插手。但你上来脾气,我总怕于他们两人责罚过重,上次你将玄风逐出岛去……我并不想看到你们师徒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