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紧,将她搂得更紧,“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不过,现在我不怨你了。”她向他微微一笑,“你有你的苦衷,为了心爱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为错。而且,当初是我答应你的,做了承诺就一定要实现,再说,这样做也可以救得许多人的性命,不是吗?我可以以我的才华将战争提前结束,最不济的,我也救了木兰。”
    “你真是个难得人,木兰,我从未见过有人,尤其是女人,有你这样的风范、胸襟,你真不愧为女中豪杰。”他又是赞赏、又是怜惜,更多的是疼爱。
    “不要再夸我了,现在我该想想怎样尽早结束这场战争,使这些士兵们早日回复到安宁、平静的生活。”她离开他的怀抱,站起身,“我要回营了。”
    他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哼!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战果?”耶律雄才一拍桌子,怒吼道。
    “是末将无能,请主帅处置。”带兵洗劫村子的匈奴将正跪在帐中,身上满是血痕,战袍也破烂不堪。
    “处置?处置你就能换回那数千条人命吗?就能弥补你的过失吗?”耶律雄才拍着桌子大骂。
    “哥,你冷静一点,你现在骂他也于事无补,事已至此,还是想想以后这仗怎么打吧。”多雅安抚着哥哥,转头问道:“那带兵的是什么人?”
    “是汉军副将军花木兰。”
    “花木兰?!他做将军了!?”脑海中浮现出那有一面之缘的俊逸男子的英姿,多雅心中浮起一股不明的情愫。
    “这个小子不简单,数次交手,都让我军吃了大亏,此人不除,我匈奴难成大业。”耶律雄才忿忿道。
    “元帅此言有礼。”参军呼罗多赞同道:“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想个万全之策。”
    “大哥要杀他。”多雅闻言心中一紧,急切地问。
    “当然,像花木兰这样的人,非死不可,不然我匈奴将永无策马中原之日。”呼罗多接口道,“这其中的利害郡主不会不知道吧。”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若我们能将他招揽过来,为我所用,不是对我们大大的有利吗?”多雅提议。
    “招揽他?这主意不错,只是以他的性子,只怕不是易事。”耶律雄才思道。
    “也不一定啊,只要许以高官厚禄,以他一个小小的副将军,怎会不动心?”多雅上前拉住兄长的手,乞求道:“哥,让我们试一试吧。”
    “好、好、好,依你,不过若他不降服,就一定要杀掉他。”耶律雄才拗不过妹妹的娇嗔,点点答应。
    “多雅郡主这么护着花木兰,该不是看上他了吧。”呼多罗取笑着她。
    “哪有,我只是为我们匈奴着想啊。”多雅娇嗔地一跺脚。
    “若他肯归降,做我妹婿也不错。”耶律雄才哈哈大笑道。
    “讨厌,你们欺负我。”多雅红着脸娇斥一声,转身跑出帐外。
    “花将军。”胡清文进入木兰军帐。
    “清文,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她放下手中的卷轴,问道。
    “嗯,大壮的遗体已找人送回家了,我们几个也凑了些银子一块儿带回去给他父母弟妹,算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胡清文眼眶红红的,脸色黯然。
    “你们恨我吗?是我害了他。”她心中一阵绞痛。
    “不,你怎么这么说?”他闻言一惊,忙站起来踏出一步,激动地说:“你是我们最敬佩的人,大壮对你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跟你出生入死,因为你是最好的将领。你关心我们,爱护我们,对我们如同亲兄弟一般,我们又怎会恨你。再说,上了战场,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会活着回去。我们早就约好了,死也要死得光彩。大壮实现了他的誓言。”
    “谢谢你,谢谢你们!”她心中感动极了。
    “不,你不必谢我们,”他有赦然,搔搔头,脸都红了,“我们都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
    “你们做了你们该做的,我也要做我该做的。”她交紧牙,坚定地说。
    “将军的意思是……”
    “我要尽全力降伏匈奴,使这场战争提早结束。”她豪气万千。
    “好!我们支持你,我们大家都支持你。”胡清文心中也充满激情。
    “嗯!”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天越来越冷了,又是一个新年要到了。两军已暂时休战。
    “花将军,新年好!”
    “花将军,祝你步步高升!”
    “花将军……”
    一声声的祝贺在一年的最后一天传遍整个军营。
    “今天就是除夕了,大家就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一下吧。”结束上午的训练,木兰对整齐有序的士兵说道:“还是老样子,初一到初三再放你们三天假,初四再来训练。”
    “噢!”众人放声欢呼着,终于可以休息了。
    “好了,去吃饭吧,吃了饭就可以去领饷了。”她手一挥,带领大家向食堂走去。
    食堂里已坐满了人,挤挤攘攘的,热闹非常。
    “木兰,这边坐。”李轩远远地向她招手。
    冲身边的弟兄招呼一声,她走了过去。
    “今天的菜色不错哦。”她看了看桌上满满的鸡鸭鱼肉,点点头。
    “过年吗,菜自然好些。”王将军接口道,“来,花将军,我敬你一杯。”
    “不敢当,还是由我敬将军您吧。”她忙端杯站起来。
    “好了,你们别推让了。”宋将军也站起来举杯,“这一杯我们是一定要敬你的。”他对木兰说,“我从军十数年,从来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才,好啊!”
    “宋将军过奖了。”她有些涩然。
    “宋将军说得可一点也没错,你年纪轻轻,入伍也不过才短短几年,就有如此武功、才学,真令人钦佩,这易家庄一战,可真是大快人心啊!“王将军道。
    “是啊!你先怎么不告诉我,让我也去杀他一场。”李轩兴致高昂。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打了一场胜仗而已。”她淡淡一笑,神色黯然。
    “打了胜仗不是什么大事?哈……”众人大笑,谁也没有注意到她那失神的心。
    “……真是恭喜了!”
    “恭喜?这喜从何来?”从失神从醒来,她只不过听见最后几个字,一愣。
    “看来你还不知道,不过就快知道了。”宋将军神秘地一笑,卖了个关子。
    一笑摇头,她举杯自饮,不再言语。
    “各位,”李元帅站起来举杯,众人忙跟着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今天是大年三十,是个团圆的好日子,而你们却远离家乡,无法与家人团聚,但你们却保卫了千千万万的家庭,使他们能围着桌子吃团年饭。我在这里代替全国父老敬你们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大家全都举杯饮尽。
    “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示意众人坐下,李元帅接着说:“前些天易家庄一役大家都知道了吧,”见大家纷纷点头,他笑了,“花副将军以他卓越的才华,不仅保护了易家村数百条人命,更是重挫匈奴军的锐气,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
    “花副将军真了不起。”一声声赞叹声传遍大堂。
    “安静!大家安静!”李元帅示意大家静下来,“为了表示对花副将军的奖励,我决定将他升为正将军,与宋将军、王将军、陈将军、赵将军同衔,共同为我大唐效力。”
    “好!”欢呼声几乎掀破屋顶。尤其以木兰手下为最。
    “怎么样,花将军,是该恭喜你吧。”宋将军笑着对呆愣的木兰说。
    “这,多谢!”木兰对他一拱手。
    “我不同意。”副元帅站了起来,阴冷着一张脸反对,“王、宋、陈、赵四位将军驰骋沙场十数年,战功赫赫,而花木兰入伍还不足五年奇qìsuu書còm网,怎可一步跃为将军,这岂不是不合常理。”
    “张副元帅此言差矣,花将军入营时间虽不长,可他的功德有目共睹,他的才华在军中无人能及,升他为将军,众人无不心服。”
    “我们服!我们服!”下面传来一阵高呼声。
    “可这升迁之事应禀回朝廷。”他不死心。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李元帅面容一整,“在军营中我有任命将领的权利。”
    “好,既如此,可别怪我无情,我这就写折子,参你握权擅用,目无君上之罪。”副元帅一拍桌子,怒道。
    “请了。”李元帅手一拱,面带怒容。
    满屋子人静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场面。
    “哼!”副元帅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元帅……”木兰站起欲言。
    “坐下、坐下。”李元帅伸手制止她,“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家尽情吃喝,可别破坏了好兴致。来我们再干一杯。”
    “干!”众人活跃了进来,少了副元帅,大家反而更开心了。
    木兰只好坐下来与前来祝贺的人举杯畅饮。
    “花将军。”胡清文抛开帐门走了进来,将一包银子放在她桌上。“这是您这个月的军饷。”
    “又是八成?”她看了一眼,皱起眉头。
    “您还算好的,兄弟们最多的也只拿到五成,有的只拿到三成。”胡清文忿忿道。
    “如果我没记错,自入营以来,我们还没拿过足饷。”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将士们为国为民在战场上拼命,却连军饷都领不足,这可不是好事啊。
    “是啊,副元帅一直说朝廷发的饷不足,可他自己却锦衣玉食的,还不时到城里寻欢作乐,我看这钱八成是他贪进自己的口袋了。”胡清文越说越气。
    “无凭无据的话,别乱说。”她警告地瞟了他一眼。
    “我没乱说,营中兄弟谁不这样认为。”他气鼓鼓的。
    “元帅不过问吗?”
    “刚开始有人告到元帅那儿,元帅也查了,只是查不出证据,再加上军中战事烦扰,元帅也就没细查了。”他摇摇头叹道:“没几天,那告发的人就失踪了。副元帅的手下又四处挑衅,也就无人敢出头了。只有敢怒不敢言。”
    “是这样啊!”她沉吟片刻,“这件事别四处宣扬,暗中多注意副元帅的行踪就罢了,只别刻意去针对他。”
    “是。”他应了声后,退了出去。
    “军饷不足?”胡清文走后,她在帐内踱着,思索着,“如今国临大难,全国征兵保家卫国,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不发足军饷呢?难道就不怕士兵们不服而发生内乱吗?
    “难道真的是副元帅中饱私囊?”甩甩头,她在桌前坐下。
    半晌,她一按桌子毅然站了起来,她吹熄灯,换上黑色夜行衣,悄悄地潜出帐去。
    弦月下,雪地一片晶莹,空中飞舞的雪花,给一片乾坤妆点上迷蒙、朦胧的绝色。
    四下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想是都在帐中狂欢。
    她展开轻功,向营地中央的副元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