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嘴里绝对得不到任何希望得到的,有价值的保证。而秦家在朝堂和士林中的实力还不足以满足林曦的需要,那么拉拢云家的战友沈家,就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可是,林曦对此却并不十分着急。不为别的,就因为沈家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铁定了要上六爷党的贼船的。沈家能享受现在这样的待遇,是靠着和云家的联合才取得的,如果离开云家单干,虽然不至于就没落下去,但实力大减是肯定的了。而沈家如果真的不加入六爷党,云家一旦铁了心的与秦家联合,说不定就能把秦家造就成第二个沈家!
再者,沈家不来六爷党,难道去太子那里?显然不可能,太子已经跟周顾两家形成了利益联盟,没理由接纳沈家当然,林曦也绝对不相信沈家能拉得下那个脸。那么四皇子那边?这倒是比去太子那边有可能得多了,毕竟老四那边也正急切希望拉拢到一个文臣世家从而把势力从西南扩大到朝堂上来。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就算撇开沈家早些年对老四或大或小的打击不说,仅仅从老四和冷家现在已经在杜家那头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上来说,就已经不大可能再转而去跟沈家握手了。
所以,林曦现在并不担心沈家能不入自己的瓮来。他更多的是担心寒门的实力。
是的,寒门士子和寒门官员在实力上确实不如那些个世家大族。可是对于皇帝来说,这只力量却往往比世家的力量用起来更加顺手。因为寒门士子的前途就掌握在皇帝手里,皇帝的宠信与否,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根本都被皇帝抓着,能不听话一些么?
但是寒门也不是那么谁都能掌握的,他们讲究的那些儒家大义,使得他们特别重视一个人尤其是人君的道德名声,以及这个人对读书人够不够尊重等等。如果是,那就是贤人、贤王或者明君。倘若不是,那当然就是恶人暴君这些了。
林曦这个岳阳王眼下名望还不错,他去年曾经被皇帝派到山东赈过一次不算太大的灾,平时也特别注意在言行举止上都对读书人表示尊重,再加上又有秦家为他唱高歌,倒也混到个六贤王的称呼。
但这并不够,眼下他门下的寒门清客才不过几个人,可见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对寒门士子还要多加拉拢才行。
就是这个时候,云铮一鸣惊人了,文撼洛阳城了。所以,林曦也有了新的工作要做。
比如他现在就在王府中厅大堂接待几位寒门年轻的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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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章看来是赶不到12点之前了,不过无风会写完了再睡,嗯,今天肯定不会睡着了,刚泡了杯浓茶。
皇城最东边,东宫所在。[~超~速~首~发]
一间雅致的暖阁内,正有几个老少僧儒圈坐在一位衣饰明黄边角的锦袍青年周围。
只看这青年衣服边角之上那绣着龙形的明黄便可知道,此人便是当今大魏朝的储君,太子林旭,林初阳。
林家皇室取名定字的规律和开国八大世家一样,通常同一辈分的兄弟的“名”都会同偏旁,或者同“属性”。比如眼下有望大位的三个皇子,太子林旭、四皇子林晟、六皇子林曦,这哥仨的名并不同偏旁,但是其中都带有一个日字。而他们的“字”则多以解释“名”而定义,比如林旭字初阳、林晟字永盛、林曦字晨光。
对比起来,云家也是如此。老大云钧、老二云钢、老三云铮,这个“名”都是金字旁的字。那么他们的“字”呢?钧者,重责也,所以云钧字承责;钢者,正直磊落也,所以云钢字承磊;铮者,傲然不屈,云家历代之风骨也,所以云铮字承风。
仅仅从三位皇子的名和字上,就能看出万昌皇帝其实对于太子确实是寄予了巨大的期望的。
太子名旭,字初阳。什么意思呢?按常理分析,旭日东升,正是初出的太阳。那么就是说他应该朝气蓬勃,而最终成为正午的烈日,光照万里。其寓意为何,不言而喻。
四皇子林晟,字永盛。什么意思呢?永盛,如果他是太子,那自然是皇帝希望他能让祖宗的皇朝“永盛”下去。可是,他不是!所以这只是皇帝为太子祈福的一种表现。不信?好,那咱们再看林曦。
六皇子林曦,字晨光。晨光当然朝霞万里,绚丽无边,可是请注意,他只是“光”,而不是发光的那位发光的是谁?是太子林旭!因为他才那升起的“初阳”!晨光晨光,只应该是他身边的光彩,而不应该将他取而代之!
可惜,可惜皇帝的心愿虽然良好,然而人的成长、事物的发展却并不会因为他是皇帝就改变和扭曲。皇帝想让林旭成为“初阳”,而林曦只是“晨光”,可是实际上,林旭自己有没有做初阳的能耐和林曦是不是甘心只做晨光才是关键。
不妙的是,林旭的表现确实不大像“初阳”,而林曦的作风也似乎不准备只干个“晨光”。还敢在这给本少帅显摆家世?别说你个洛阳尹的公子,就算是河南巡抚的公子,在本少帅面前也照样不够看!
再说了,这洛阳尹上台才他妈一年多的事,屁股都没做稳,现在正一门心思朝沈家那里钻营,郑爽敢得罪我云铮?
“咱们打个赌,我赌郑大人不会帮你他还就会帮我这个外人了,你信不信?”云铮嘿嘿一笑道。
“放屁!”那死鱼眼同志眼睛又一瞪:“赌就赌,赌什么?”
卷一 且把风流唱少年 第115章 意外的消息
云铮正想说话,却听见沈琚的声音忽然响起:“咦?承风?你怎么也来三宝楼了?”云铮的字现在已经在洛阳上流传开了,沈琚作为沈家的大公子,自然是知道的。
云铮一转头,就看见沈琚有些赶急一样的走来,看到云铮出现在这里,他正一脸惊讶。云铮笑道:“哦,没什么,我是听十三公主说三宝楼要卖,特意过来看看的。”
“哦?”沈琚奇道:“怎么,你要买三宝楼?”他忽然笑起来:“莫非云家现在还打算做药材生意了?”
他这么一说,云铮脑子里还真是灵光一闪,是啊,咱们云家可是经常打仗的,做药材生意似乎正好可以降低战争成本?不过这事先得想想清楚,话暂时先不着急说。
“呵呵,不是,就是和公主殿下一起弄个店玩玩。”云铮笑了笑道。
云铮和十三公主的情况沈琚自然是清楚的,闻言笑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不过他没说话,旁边却有人说话了。
死鱼眼同志忽然哈着腰道:“沈大公子……”
“嗯?”沈琚方才还真没注意到他,这时候才恍然道:“哦,原来是郑公子,幸会幸会。”
郑公子连忙道:“不敢不敢。”他的耳朵也不是白长的,一听刚才云铮和沈琚的对答就知道这两人是处在一个档次上面的人,再加上云铮又说他是跟十三公主一起买下这三宝楼“玩玩”的,显然他跟公主也很熟悉,能跟公主熟悉的一位公子,显然不是他这个洛阳尹家里的公子所能比拟的,所以他虽然原本也是打算看看三宝楼价值几许的,可现在早已放弃了。不过他老爹来做洛阳尹不久,他自己更是最近才从山东老家来洛阳,对京里的情况不是怎么了解,也不知道“承风”是谁家公子爷的表字,只好问沈琚:“沈大公子,不知这位白衣公子是……?”
沈琚讶然:“你们不认识?”他刚才见到云铮的时候没来得及看这位郑公子,不过见他们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就下意识的以为是云铮带来的。想不到居然互不相识。
“哦,这位就是近日以一篇《牡丹赋》名动洛阳的云国公世子、特旨殊赐今科探花云铮、云承风少帅。承风,这位是洛阳尹郑爽大人的公子郑鄂。”沈琚两边介绍道。
“哎呀,原来是云少帅!”郑鄂背后冷汗直冒,嘴里连忙恭维道:“小弟久仰云少帅大名,却苦于困居蜗居,一直无缘相见,正引为平生憾事,不料今日竟然得偿所愿,实在三生有幸,足慰平生啊!”
云铮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也太他妈的搞笑了,整个就是一中国古代版的奥楚蔑洛夫,刚才还牛逼烘烘一口一个本大爷,这会立马变成小弟了。
不过他心里虽然觉得这事很有点黑色幽默,不过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这种人,就得给点教训!所以云铮只是冷冷地道:“原来是郑公子,嗯,记得了。”
云铮这一句“记得了”,顿时把郑鄂吓了个半死,嘴皮子哆嗦了一下,两个小腿肚子打着颤,结结巴巴地道:“云……云少帅,刚才小弟……哦,刚才小的喝了点酒,眼神……眼神不大好使,有……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小的,行不?”
云铮脸色未变,心里却着实愣了一愣,这变化也太快了吧?至于么?本少帅虽然小小的释放了一点杀气,也不至于就把这小子吓成这样了吧?嗯,想必还是家世差距的原因,只是这临淄郑家也算得上是山东数得上号的世家了,而且既不是晋冀两省内的家族,又是文官系统里面的,好像也不应该对咱们云家怕成这样才对呀?
沈琚一看这情况顿时就明白过来,敢情他们两人刚才不是什么熟人在交谈,根本就是起了冲突,现在郑鄂知道了云铮的真实身份,哪里还敢争执,直接投降了。他倒是知道郑鄂这么怕云铮的原因,不过眼下他有要事在身,却是没时间跟云铮解释的,只好装作不知道一般,拉着云铮问道:“承风,远山大人是不是在三宝楼里?”
云铮面带疑惑,答道:“是,我叔父正在楼上。不知珩璜兄有何要事?”
沈琚松了口气:“在就好,事情紧急,咱们上去见了远山大人一道说。”说着,一手拉着云铮就往楼上走去。
云铮顿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在洛阳诗社第一次见到沈琚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亲热的拉着自己就走,心说他这热忱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呢,还是仅仅处于云沈两家的密切关系而特意这么做的。
“云大人,哎哟我的云世叔,小侄我可总算是找到您了。”沈琚一上楼就看见正看着棋局沉思的云岱,远远地就开始喊道。
“嗯?珩璜何事如此急切?”云岱抬起头,淡淡地笑了一笑问道。
沈琚走上前几步,道:“确实有个急事,我家老爷子让小侄赶紧过来相您通报,天机阁急报,江苏巡抚徐岳、布政使袁平、按察使何记等一干官员欺上瞒下、无恶不作,贪墨挪用盐税、厘金、漕税、海税等各类款项无数,据初步估计,至少也高达四千万两之巨,江苏一省,几无一府一县没有坏账烂账……”
“你等等。”云岱忽然打断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忽然就被爆了出来?谁去查的?谁让他去查的?”
沈琚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云岱和云铮,想来反正是自己人,也不用装点什么门面,直接道:“江浙那一块,势力错综复杂,谁家都有人在,哪一家也不会愿意去查啊?现在就说这江苏的三个主官,徐岳是顾家的人,袁平确实早就投到咱们家的,何记却是老杜家的门下清客出身可现在这些人居然就搅合到一块去了!好,搅合到一块这事咱们先不计较,可既然他们分属于咱们几家,又不是谁一家的势力,谁也不会希望他们出事不是?”他叹了口气:“可这事还是被捅了出来,起源确实一起江湖仇杀。”
卷一 且把风流唱少年 第116章 大案要案
贪官东窗事发的诱因或者说引子有很多种,最常见的莫过于钱财露白、过分招摇;或是政绩糟糕,坏账烂账遮都遮不住;又或者任区出现灾害后故意夸大其辞以骗取朝廷赈灾的钱粮物资结果被揪出等等。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