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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大少爷接听了电话,一定会要求和他见面。见了面,少不了就会亲热一回,亲热一回,非欢身上就会留点痕迹。他现在可是贺东芳的未来夫婿,被发现了就不大妙了。”谈锋戏谑地说:“而且我知道非欢现在也非常地想见大少爷。两个激动的人到一起,恐怕不适合。”
    许掠涛重重哼了一声。
    谈锋说非欢也非常想见他,这句话让他心里一甜。
    可是不甘心的感觉,依然堵在胸口。
    “见了面,我就可以安抚他的情绪。提醒他不露出马脚。”许掠涛瞪著大书桌嘀咕嘀咕,烦躁地挠头:“我应该干脆一见面就把他抓回来。 管他什麽国际刑警,卧底不卧底!”
    谈锋不理会许掠涛的牢骚,说:“非欢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拿到一部分配方。”
    “那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谈锋不说话。实际上,他有点担心。从今天非欢卤莽的被情感左右的情况看,他并不是适合做卧底的人。
    他的担心并没有说出口。
    许掠涛心里应该也很明白。
    “谈锋,时刻注意东堂的动向。”
    “我们一直在密切注意。”
    回到东堂总部的时候,出奇地没有看见贺东芳。她应该完成工作象往常一样溜到非欢的房间。
    非欢摇头,这东堂大小姐,也是个不时有新鲜念头的人,说不定心血来潮又到什麽地方胡闹去了。
    脚步声传来,非欢警惕地站了起来。声音厚重,不是女人走路的声音。
    进门的是贺西桐。
    一脸挑衅地盯了非欢数秒,对著门外一扬下巴。
    “灰,贺老大找你。”
    他的脸色古怪,非欢紧张起来。
    “哦?大哥找我什麽事?”非欢偷偷将桌上的小刀捏在手中,轻松地问。
    贺西桐冷冷道:“去了就知道了。”
    去,还是立即动手?
    非欢想到今天的那个电话。如果他真的不慎被人跟踪,那麽,以东堂的势力要查出他打过电话给谁,并不很难。
    脑子发热的後果。
    手里的小刀握得更紧了。
    “喂!你到底去不去?”贺西桐不耐烦地踢踢门:“反正我话已经带到了,去不去随便你。摆什麽架子,你在东堂还没站稳呢。”似乎觉得站在非欢的住处也弄脏了他似的,冷哼一声去了。
    非欢有点诧异。手里的刀已经紧得几乎要划破自己的手,现在放松下来。
    他吐了一口气,开始思考这里面的事。
    大哥叫我做什麽?
    被识穿了吗?看贺西桐的样子又不象。
    非欢脑子有点乱,该死的许掠涛,害我注意力不集中!
    他想起以前的兄弟童平,他应该比非欢更适合做卧底。行动迅速反应快,而且特能揣摩别人的心思。
    还是去吧。非欢重新站起来。
    贺东华的笑脸迅速安抚了非欢忐忑的心。
    “哈哈,来,灰。”贺东华一把拉著非欢坐下,仔细观察著非欢有点苍白的脸色,笑著说:“我知道你心里有点不痛快。小芳今天不过是和老朋友吃顿饭。你放心,那人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你才是小芳心里面的那个。”
    非欢听得糊涂。但他反应也快,大致上弄个明白。贺东芳也许碰上老情人,和他吃饭去了。
    “大哥,我是这麽没度量的人吗?”非欢傻笑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贺东华大笑几声,脸色严肃起来:“灰,有件事要你去办。”
    非欢心里咯!一下,脸上却没带出表情。
    “大哥要我做什麽,尽管吩咐。”
    “不是什麽难事。”贺东华说:“我要你去见洛弗司的首领。”
    非欢猛然站起来…
    第十章
    非欢猛然站起来。
    “洛弗司的首领?”非欢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要我去见佩拉得?”
    太好了!
    原本以为还要等待很久才有接近他的机会。
    许掠涛,看来我又要进一步了。
    贺东华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安静下来。
    “呵呵,年轻人就是沈不住气。这次要你去,是把我们东堂新研制出的一批样品给他看看。
    以前都是西桐去做,那个小子,越来越不象话。眼睛里什麽人都放不下。”贺东华哼一声,对非欢说:“佩拉得是个人物,你要小心,不要丢了东堂的脸。这个机会也是小芳要求过来的,你不要辜负她。”这才知道贺西桐的脸色为什麽会那麽难看。
    非欢压著心内的狂喜,点头道:“大哥,你放心好了。”
    “准备一下,东西都准备好了。”
    “是,大哥。我立刻就去。”
    “灰,”贺东华叫住非欢,想了想:“不用再和小芳打招呼,她已经知道了。等你回来,给她一个惊喜吧。”
    “好!”
    刚下飞机的非欢很兴奋。
    他正在慢慢接近猎物,而且这个猎物危险又精明,还有著显赫的名气。
    洛弗司集团的佩拉得。
    机场里有著许多整洁的电话间。非欢忽然想起许掠涛。
    如果许掠涛知道我现在已经到了法国,而且正准备去见佩拉得,会有什麽表情?
    这样做是愚蠢的。非欢抑制自己的冲动,步出机常
    “张先生?”
    刚到门口,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悄悄掩上来。
    非欢停住脚步,视线在男人腰侧高高鼓起的地方稍停。
    没想到洛弗司集团的气焰这麽高张,在这种地方也公然带武器出现。
    “来接我麽?”非欢客套地笑起来。
    面前的几个人却象非欢欠了他们几百万,个个都板著脸。其中一人打开一扇车门:“请上车,张先生。佩拉得先生不喜欢等人。”
    好大的架子,佩拉得就这麽拽?
    非欢在心里做个鬼脸,懒洋洋坐上车。
    一条黑布递到眼前。
    “请把这个绑到眼睛上。”和扑克般的脸十分般配的生硬声音。
    “好谨慎埃”非欢冷冷挪揶,但还是接受了他们的要求。
    那个倒霉的贺西桐是不是每次来都要受这些窝囊气?
    眼睛被结结实实蒙上,黑暗笼罩过来。非欢只能依靠车的震动估计自己正被带往多远以外的地方。
    “喂,佩拉得是不是胆子很小,要这麽躲躲藏藏?”知道问这种挑衅意味的问题很不智,但黑道的人受了侮辱不回以颜色就代表心里有鬼。
    非欢可不想让别人认为他心里有鬼。宁愿让他们认为他卤莽好了。
    周围依旧一片沈默,没有人对非欢的话有回应。
    非欢侧耳听了一下,也觉得无趣,老实地呆在座位上。
    目的地似乎非常远。
    颠簸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停车的意思。
    黑暗原本就和睡眠有著友好关系。非欢索性斜躺在真皮垫子上,轻松地睡著了。
    睡了一个好觉,迷糊间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睡得好香埃”
    非欢睁开眼睛,一张贵族化的脸出现在头顶上方。
    脸色象铅一样白的男子,身穿蓝色呢服,风度翩翩地微笑著。温和斯文的打扮,应该给人信任和顺的感觉,他却恰恰相反,越发显出惊人的危险性来。
    佩拉得?
    非欢反射性地翻身坐起,对躺倒在这人视线下的感觉极度不舒服。
    站起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上,而是身处於一个极宽敞的房间。
    纯欧式的风格,豪华地毯一直延续到露台。中间一个华贵的壁炉。
    非欢可以想象,佩拉得和他不时更换的女友在冬天壁炉前调情的景象。
    座下的沙发,也充满著与佩拉得身上散发出来的奢侈华贵的感觉。
    可让非欢默不作声的原因并不是这些。
    他有些不安。
    为什麽被人从车上移到这里会一点也没有惊醒?反应迟钝成这样吗?
    我在这沙发上躺了多久?
    被佩拉得这样看著多久了?
    佩拉得优雅地扬起唇角,他似乎看出非欢心里的疑问:“车里的香水,有让人安睡的效能。”
    非欢抬头望这个高高在上的猎物一眼。
    国际刑警中的其他同事,有跟踪上来吗?
    在上飞机前,非欢在秘密联络使用的电话留言中告诉了上级此行的目的。只要确认佩拉得在场,在他接过毒品样品的时候破门而入,那佩拉得就完了。
    这麽轻易地现身,也算是佩拉得的疏忽吧。
    “感谢您的招待,我睡得很香。”非欢微笑起来,俊美的脸刹那间充满了诱惑。
    佩拉得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
    “我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了再说吧。”非欢扯开衬衣的领口,取出贴身而藏的样品。“这是东堂大小姐最新的杰作。使用後全身敏感得不得了,但是神志非常清醒,而且药效持久。”非欢打开那个小小的纸包,露出里面灰白的粉末。
    佩拉得邪气地笑起来:“男人们会肯花大价钱来买这些。”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那张优雅俊美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非欢点头:“不错,这方面男人都有点变态,喜欢让看上的女人死去活来。这药剂和现在市场上流行的货不同,它没有副作用,却销魂得叫人受不了。如果里面的成分不是无法通过检验,简直就应该拿去注册商标,正式销售。”
    “不一定是女人,依我而言,我倒比较喜欢把它用在男人身上。”
    非欢簌然僵硬。佩拉得的手没有接过他手里的样品,反而落到他的腰上。
    “佩拉得先生,”非欢苦笑著说:“我以为象您这麽做大事的人,都是以公事为先的。”
    “是吗?”佩拉得戏谑地瞄瞄非欢,接过非欢手中的样品。
    东西已经到了佩拉得手中。
    破门而入吧!罪证已经在这里了!
    非欢咬著唇在心里喊著。他焦急地等待著警笛响起。
    真该死!周围平静得象不可能有任何事情发生。
    佩拉得的声音从耳後响起:“公事已了。我们来谈点别的。”
    是哪个负责跟踪的混蛋把我给跟丢了?
    什麽国际刑警,连香港警察的狗仔队都比不上!非欢在心底大骂。
    明明可以一次将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