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李德安,却见他欲言又止,随即又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属下…”李德安顿了顿,看向神色疑惑的月敖,“属下在太子殿下那里看见了彦相。”
    “什么?”修长的身子倏的一怔,月敖震惊的看向李德安“你刚刚说什么?”
    “属下在幽洲看见一个与彦相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可无论是从神态和动作,皆和彦相如出一撤,只是他却不认识属下。”
    若不是因为军情紧急李德安必定会去探个明白,长相一样的人虽然有,可若是连眼神到声音都是那么的相象,简直就太匪夷所思了。
    月敖神色忧伤的叹息一声,“只是个相似的人罢了.”
    少卿是他亲手送走的,若是他还活着该有多好,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水水到如今已经昏迷了三日,少卿若活着,他们至少可以相伴一生,此刻,月敖已明白,这个世界上任何人怕也无法取代少卿的位置,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的容颜上展露笑容。
    夜色如水,皎洁的月光静静的洒落在玉阶上,照出席地而坐的两个人影,轻风吹过,吹散了四周弥散着浓郁的酒味。
    “东方,把酒言欢,原来不用等到下辈子。”月敖扬起手中的酒壶,对着一旁已经微熏的东方幽郎然一笑,随即将酒倒进了口中。
    “是啊,人生难得一知己。”目光已经有些迷离,东方幽高声的说起。
    “知道吗,今日有人告诉我看见了少卿。”忽然嘲讽的大笑出声,月敖晃动着身子,倒进口中的酒也因此晃动出来,洒落在他的衣裳上。
    “他比我们都幸福。”想起那张冷漠的容颜,想起她坚决随他而的神情,东方幽笑道:“老天何其残忍,要这样折磨她。”
    月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还不曾醒来,是因为太过于思念少卿吗,所以宁愿沉睡不醒,也不愿意面对一切。沉痛让他的面色更家的悲苦,倒酒的动作也轻微的晃动着。
    “等一切都结束了,东方就要离开吗,有没有想过留在朝中。”
    高处不胜寒,月敖忽然觉的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离他而去了,也只有在这时他才慢慢的明白了父皇很多时候的做法,帝位一个令天下人羡慕的宝座,可同时又何尝不是一个囚笼。
    东方幽诧异地看了一眼一旁月敖,不明白他怎么会有如此的提议,“我以为你该明白我断然不可能入朝为官的。”
    哈哈,月敖轻拍着东方幽的肩膀,笑了起来,眼神里有些苦涩,但却有着肯定的坚决,“我又怎么不会明白东方的心思,只是现在探个究竟,日后也好去寻东方,日日夜夜这样把酒言欢,也不枉人世走了一遭。”
    “什么?”东方幽握着酒壶的手颤抖,迟疑的看向一脸落寞的月敖,“你要离开皇宫,那天下怎么办?”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把一切都还给皇兄,然后陪着东方兄畅意江湖,如果可能,我宁可现在就和日照停战,这一战若是打起来,怕是没有三年五载也停不下来。”
    “不可能停战的。”东方幽肯定的回道,南源赫的禀性他明白,对于他而言,一切都只有两个选择,胜或者败,如同他对水水一般,爱或者恨,他永远不可能中途停手的。
    “是啊,是不可能停战的,今日皇兄已经亲自押送着粮草和饷银赶往幽洲去了。”月敖无奈的摇头。
    很多时候,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如同少卿的死一般,如同面对着昏迷的水水一般,他真的没有办法,除了默默的在一旁观看。
    狼烟起,血成河。
    “大夫,这边,快点,他就不行了.”急切的喊叫声里有着无奈的悲痛。
    “大夫,我的腿,我的腿。”哀号声凄惨的响起,受伤的士兵捂着汩汩流血大大腿,面色痛苦地看着不停忙碌的大夫。
    遍的都是受伤的士兵,而轻伤的人和侥幸不曾受伤的都去了不远处的营地里休息,这一战打的如此的艰苦,是南源赫不曾预料的。
    孟玄澈,不愧为月荛的战神,用兵如此的厉害,竟让他先锋营地全体覆灭,损失惨重。肃穆的脸上冷结起了冰霜,南源赫向一旁的副将道:“此役死伤如何?”
    “回殿下,此战先锋营轻敌,导致三千士兵悉数被杀,无一人返还,随后赶去支援的马将军部下,共死亡三百余名士兵,校尉两人,都尉和骑尉各三人,副将受了重伤。”
    铠甲下的手紧紧的握紧,南源赫神色冷寒地道:“命令下去,三军退后二十里扎营休整。”
    “报,禀报将军,敌军退后二十里,与风虎坡扎营.”脸上还挂着血迹,士兵恭敬的对着大帐里的孟玄澈回道,黝黑的脸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他们终于可以反攻了。
    “好,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将士们好好休息,等待着下一轮的出战。”孟玄澈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久违的轻松,幽洲王的粮草就要到了,只要他们一股作气,势必可以在最短时间里收回被日照攻占的几个城池。
    跟随着行军,彦少卿傲然屹立与马背上,而不远处的前方却是月也的身影,看着王爷连日里阴沉的神色,彦少卿却已经隐约的有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二皇子月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总是不经意间回响在脑海里,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背叛,才让他一直对与这个名字念念不忘。
    他已经暗中打探了,月荛王朝的丞相确实是彦少卿,而且也与一个月前死在楼西的疆场上,但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而且传言也是纷乱不定,可有一种却是和王爷说的一样,他是被自己的亲信出卖了,才让人有机会在背后刺了他一剑,难道当时他并没有死去,而是负伤离开了,可又怎么会辗转来到了幽洲,难道真如王爷所说,他负伤几乎致死,之所以逃往幽洲是为了寻王爷,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眉头紧蹙,似乎这就是事实,因为他已经检查了自己的后背,确实有一道刺透到胸口的伤口,若是两军交战,他又岂会后背受伤。
    可看着王爷阴郁的神色,他总是在无形之中,感觉到自己似乎疏漏了什么。
    “王爷.”大队人马忽然停了下来。
    “臣元帜城刺使范毫拜见王爷。”随着范毫的动作,他身后迎接的一对人皆整齐划一的跪拜下来。
    “起来.”月也跃下马背,随即问道:“此处距大军驻扎之地还有几日的行程。”
    “回王爷,只要三日就可以抵达大军驻扎地了,元帜是最后一个城池,王爷还是请先进城休息一晚,明日再起程。”
    “好,传令大军,进城休息。”月也冷声地道,目光皈依的看向远则的地方,孟玄澈,怕是死也想不到,他会带着这些粮草驻扎在元帜。
    虽然他手中已经没有了兵权,可只要死守在元帜,坚持到孟玄澈粮草断绝之时,到时候无须他动手,南源赫就会攻破孟玄澈的大军。
    二十万大军,若是没有了粮草,该如何面对日照的铁骑,即使他派兵过来夺诚,自己只有将所有的粮草附诸一炬,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冷寒的笑容里闪过一丝狠决,虽然隐匿的极快,却依旧没有逃脱彦少卿的眼睛,王爷到底做了什么打算?
    “殿下,月也的军队已经押送着粮草到了元帜。”
    “你说什么?”南院赫倏的走了过来,神色犀利地看着地上开始颤抖的士兵,“你刚说什么粮草?”
    “是…是探子从敌营的军队里传来的消息,月荛的幽洲王已经押送着大批的粮草到了元帜,三日后即可抵达敌营。”
    “哪里来的粮草?”难道是东方幽背叛了,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投向月荛,南院赫阴郁的目光沉重的凝望着,冷声道:“去,再探。”
    “是。”士兵如同听到了赦免令一般,跌撞的跑了出去。
    “殿下,该如何是好?”大帐里的将领皆神色担忧看向一脸肃穆的南源赫,难怪月荛忽然转守为攻,难道是因为知道粮草即将运到。
    “今夜准备,在粮草运来之前,强攻敌军。”南源赫冷声地道,随即看向一旁的羊皮地图,他不能失败的,他一定要拿下孟玄澈大军,到时候即使他的粮草到了又如何,他南源赫是不会失败的。
    第二日,鼓声擂响,日照士兵悉数出发,对孟玄澈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攻击。
    “敌进我退,只防不攻,避开他们的锋芒。”孟玄澈冷静的命令道,看来南源赫是知道了粮草已经到达的消息,所以才想在三日之内强攻下他们。
    “殿下,敌军不曾应战。”
    “继续攻城!”南院赫阴鹜的目光看向城楼上高扬的战旗,他一定要在三日里攻下城池,而后直捣元帜。
    杀喊声震天,无数的箭羽如狂雨一般向城下射了过去,无数的日照士兵一批接一批的倒了下去,云梯高高的驾起,可总在最关键的时刻,却又被月荛的士兵攻克下去。
    孟玄澈遥立在城楼土,凝视着城下的战局,看来南源赫已经沉不住气了,此乃兵家之大忌。
    只有熬过三日,等粮草一到,而那时日照也因为三日里的强攻而士气萎靡,他只要一举出兵,定可以重创南源赫。
    第二日。
    战火照亮了天际,火光映衬下,无数的士兵如蝼蚁一般冲向了紧闭的城池,无奈固若金汤的防守却一次又一次的阻挡下他们的攻击。
    “你说什么?”孟玄澈神色一变,怎么会这样。
    “将军,敌军的攻击更加的猛烈了.”
    “让第三分对前去城楼支援。”孟玄澈敛下心头的震惊,神色平静的对报信的士兵命令道。
    “你说王爷的送粮队还停留在元帜,不曾出发?”孟玄澈质疑的目光看向一旁风尘仆仆赶回来报信的探子。
    “是,不曾动过。”
    他要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军中的粮草也只能坚持四五日了,明明只有三日的路程,却为何不,难道?
    孟玄澈神色瞬间阴沉下来,急切的否定自己心中刚刚一闪而过的怀疑,不可能,他是幽洲王,断然不能背叛月荛,背叛皇上的。
    “继续去探。”孟玄澈低声命令道,随即去桌边迅速的拿起笔写了些什么,随即交给身后的侍卫,认真地道:“记得一定要将这封信送个太子殿下,还有秘密出城,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属下遵命.”侍卫领命退了出去,孟玄澈这才愁丝不解的遥望着夜色,日照的攻击一波强与一拨,这个关键时刻,稍有不慎,便会损失惨重。
    “来人。”沉思片刻之后,孟玄澈决定还是防患与未然,毕竟这二十多万的大军的性命是赌不起的。
    “将军.有什么吩咐。”门外的听命官随即走了进来。
    “让所有的将军都来议事,不得有误。”
    “是。”听命官退下片刻之后,众将领也鱼贯而来。
    “外面形势如何?”敛下心头的不安,孟玄澈问道。
    “回禀将军,虽然日照的攻击强烈,可我军士气振奋,日照想攻克城门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是啊,三军防守了那么久,早就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