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那只能说,这个男人根本不想跟她长相厮守。
他要的只是一时的激情,不是永远的爱情,不是……
她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一切跟他到这个阴森恐怖的鬼地方,过着见不得光的阴暗生活,可换来的却是他的虚情假意。
明夕的心如同被浸泡在极寒彻骨的冰水之中,冷得她心寒彻骨,浑身颤抖。
门被侍女关上,尊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明夕,冰冷的说:“做我的女人,可以什么本事都不要,但一定要对我的事充耳不闻,对我绝对信任,关于这二点,我记不清是多少次重复提醒你,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如此忍耐,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如果你连这二点都做不到,就根本不配做暗夜的王后!”
听到这些话,明夕绝望的闭上眼睛,她只觉得胸膛有无尽的愤怒想要吼出声,身体里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上窜下跳,烧得她怒不可恕,她想歇斯底里发泄这股愤怒,可惜她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舌头突然被人拨去,只能发出细微的哭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愤怒的火焰没有让她爆发,反而让她绝望到麻木,痛苦的眼泪倾泻而下,却浇不熄她心中的火焰,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如此如此的霸道野蛮,似乎他的话就是圣旨,似乎他的思想就是天理,似乎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神,而别人全都是卑微的奴隶,包括她!
在他面前,她的感受、她的仁慈、她的尊严、她的家人、她的理想、她的思想全都不值一提。
只要他一句话,她就必须得照他说的去做,他让她沐浴,她就得沐浴,他让她吃饭,她就得吃饭,他让她睡觉,她就不能睁开眼睛。
想到这些,明夕不禁悲凄的哭出声喊:“我到底是什么?是木偶吗?难道我就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没有感觉了吗?你凭什么擅自作主,让我吃避孕药?你要是不想让我怀孕,就不要碰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这就是爱吗?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如果你的爱要让人变成任他摆布的傀儡,那我宁愿不要。”
“闭嘴!”尊王爆怒的大吼,一脚踹翻了餐桌,愤怒咆哮,“我那么做自有我的原因,我刚才跟你讲什么了?什么叫信任你懂不懂?难道这么简单的二个要求对你来说很难做到吗?难道很让你委屈吗?”
尊王知道明夕此刻很绝望痛苦,他的心里也很急很气,他不明白为什么明夕非要听信别人的挑拨,为什么她非要用那些愚蠢的仁慈和可笑的逻辑来评论他的生存法则。
她看不惯他对佣人的暴戾,难道她不明白,他也是这样生存过来,从他四岁的时候,他就会因为一点小小的错误而遭受严酷的刑法,他也是像那些侍者一样从胆战心惊,步步为营的走过来,他也是从遍体鳞伤,千疮百孔中磨砺出来。
在这个黑暗的国度里,如果他不暴戾不凶残,如果不用这种严酷的律刑,根本无法管制这些在血雨腥风中游走的杀手,这是一个人吃人的国度,弱肉强食,没有半分情义可言。
她同情那些受惩罚的侍者,看不惯她们受惩罚,为什么不想想他是怎么生存过来的?
更何况,那些受到惩罚的人都是对他不忠不轨的人,就像今天那个小云,如果她不是居心不良,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就不会让明夕看到那二份报纸,暗夜的人做事很少有漏洞,尤其还是隐瞒消息这么简单的小事。
对于这种奸细,他怎么可以心慈手软?
而刚才那个绿儿,一看就知道在挑拨离间,明夕那么聪明,为什么就看不出来?还是她根本不想弄清楚事实,她也像其它的人一样,像夏子寒、莫流离那些愚蠢的人一样,认为他天性魔戾,暴劣成性,天生就是那么喜欢杀人?
还有关于冷琴的事,他明明已经向她解释过,他除她之外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一向不可一世,孤傲不羁,但为了她,他宁可禁欲二年也不碰别的女人,难道这样还不叫爱吗?她到底要他怎样才能满意?
……
两个人都有自己愤怒的理由,都有自己的想法,都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不够爱自己,他们都很失望很愤怒,可是在这个对持的时刻,谁都没有理智去好好说出心里话,就跟普通的情侣一样,在吵架的时候各自愤怒着委屈着,却都无法冷静下来好好沟通,所以让隔阂越来越深,误会越来越多。
“对,你说得很对,我做不到,我的确做不到对你无条件的信任,我的确不配做暗夜的王后,不配做你的女人。这样行了吧?我不想做什么暗夜的王后,不想做你的女人,可以了吗?拜托你放我走行吗?”
明夕已经哭到无力,她的声音像战斗过后的燎烟,带着浓浓的悲伤和余息,没有一丝力气,只有凄凉的痛苦。
“你想也别想,就算是一个暖床,你也必须留在我身边,从你身体上烙下我的印记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你的命运,由我主宰,不要再妄想着离开,永远……都不可能!”尊王阴冷的说完这些话,再一次甩门而去,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来。
一整夜,明夕都在哭泣和悲伤中渡过,她觉得自己从前的原则、个性、和思想在这里全都不值一提,除了无助的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就连挣扎和抗拒,对她来说都是奢望。
哭到喉咙沙哑,明夕渐渐没有力气,她呆滞的靠坐在床上,脑海一片空白,突然,她看见一个药盒,那是前阵子她感冒发烧时用的药,心中突然闪现一个人,也许,那会是她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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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宿命的悲、轮回的痛。 第二百三十章 只想离开
第二百三十章只想离开(2212字)
浴缸里的水冰冷无比,彻骨的寒意一点一点渗入明夕的骨髓,她已经在里面泡了三个小时,她终于开始感觉头晕无力,浑身发颤了,效果终于达到了,天也亮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明夕条件反射般从浴缸里爬起来,快速将浴缸里的水放完,然后裹着浴袍走出了洗手间,以免被人发现她刚才泡过冷水澡,她打开热水器的笼头,让热水敞着放了许久,直到洗手间里热气弥漫,她才把水关掉,走了出去。
出乎意料,走进房间的是侍女,不是尊王。
明夕刚才还以为是他回来,才弄了那么多假象,怕他发现什么,现在看见是侍女,不免有些失落,觉得自己白废功夫。
“王后,王准备动身去烈焰堡了,这是您的早餐。”侍女的声音很轻,有些小心翼翼。
“绿儿呢?”明夕透过敞开的门看了一眼,外面没有绿儿的身影。
“她……”
“王后,救命…”侍女的话还没说完,楼下院落里就传来短暂的呼救声,明夕立即冲了下去。
来到前院,明夕一眼就看见准备被黑衣男侍拖走的绿儿,她奄奄一息,一动不动,像一条死尸一样被黑衣男侍拽着长长的头发往外拖。
“住手。”明夕大声冷喝,黑衣男侍立即停止动手,转身向明夕行礼,“王后,早安。”
明夕回头看着站在殿堂门口的尊王,他展开双臂,侍女正替他穿着黑袍,他的眼睛直视前方,没有看明夕,墨黑色的眸子里是高高在上的冷光,诡异幽冷的半面具在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放了她。”明夕盯着尊王,她不必多问,就知道是绿儿昨天跟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你无权过问这些事。”尊王冷冷看了她一眼,手微微一扬,黑衣男侍便将绿儿拖了出去,绿儿的头部刚才被黑衣侍者击过一拳,现在根本无力挣扎动弹,她只能发出凄厉的哭喊声,那声音听得十分惊心,让明夕于心不忍。
“不要……”明夕站过去挡在黑衣侍者面前,眼睛却是盯着尊王,“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不过就是多说了几句话,你就这样惩罚她。以后还有谁敢跟我说话?”
尊王阴冷的盯着明夕,墨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寒光,典朴的唇始终抿成一条弧线,一语不发。
半晌,尊王才开口,冷冷的说:“告诉王后,你犯了什么罪。”
“唔……”绿儿泣不成声的说,“绿儿……绿儿不该颠倒是非……离间王和王后的感情,绿儿该死,绿儿该死。”
“就算是这样,她也罪不至死啊……”
“请王后退下。”尊王突然冷喝,两个女侍立即上前拉开明夕,黑衣侍者将绿儿拖了出去,绿儿最后抬眸看了明夕一眼,那眼神像鬼一样凛冽,让人毛骨悚然。
绿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明夕眼前,没过多久,一阵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便传了过来,那是死亡前夕的最后声音,明夕打了个寒颤,愕然震在原地。
也许是因为过道刚才被绿儿的血弄脏了,侍者拿来一条长长的红毯铺在地上,尊王阔步前进,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明夕一眼,就连擦过她身边,他的眼眸都没再抬一下。
当尊王的身影终于快要消失在视线,明夕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天眩地转,身体失衡倒在地上……
“王后,王后……”侍女焦急的呼喊,听到这声音,尊王的脚步停止,转身看着明夕,却只是几秒的停顿,就绝然而去。
明夕最后闭上眼睛的那一刹,眼角有一滴眼泪滑下来,冷透了她的心。
……
一个小时后,明夕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手上挂着点滴,额上敷着热毛巾,一张干净阳刚的脸跃于视线,唇边勾着浅浅的微笑。
“王后,您醒了?”刘亚关切的问,女侍将明夕的枕头垫高,让她上身靠起来,然后端来一碗粥喂给她吃。
明夕温驯的吃完了粥,淡淡的说:“他呢?”
“王在烈焰堡。”女侍轻声回答。
“呵!”明夕阴冷的笑,看见我晕倒了,都不来扶一下,你的心……可真够冷的。
“今天总部有重要会议,王不能缺席,请王后谅解一下吧。”刘亚轻声劝解。
“你们都出去。”明夕命令。
“是。”女侍们都走出去,可是,当刘亚转身要走的时候,明夕突然皱着眉痛苦的说,“我的头好疼,……”
“王后,那我再替你检查一下?”刘亚关切的问。
“嗯。”明夕点了点头,这时,侍女们已经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只是最后退出去那个抬眸悄无声息的看了明夕和刘亚一眼。
明夕见其它人都已退去,便抓住刘亚的手,在他手心写着:“请帮我离开这里。”
经过昨天的教训,明夕已经知道什么叫隔门有耳,她和绿儿那么轻声说话,都能被人听见,这是她和尊王的卧室,不可能安装窃听器,唯一的可能就是尊王派了受过高等训练的侍女随时监控她的举动,所以她现在已经不敢在这里随便乱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跟刘亚交流。
“要离开很难。”刘亚反手在明夕掌心写下这几个字,嘴里却说,“王后,您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情绪激动,才会引起昏厥。”
“是吗?那要怎么办才好?我不想打针。”明夕一边说一边在刘亚手心继续写,“拜托你。”
“暗夜守卫森严,无法擅自离开,唯一的可能就是尊王自己答应放你走。”刘亚又在明夕掌心写下这句话,嘴里说,“打完这些点滴就不打了,我会给您开点药。”
“他不会答应的。”明夕写道。
“这就得靠你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