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儿,就带着两个嚒嚒拉着新月往延禧宫走去。
    “老佛爷……”也不知新月哪儿来的爆发力,叫声那叫一个凄厉,听得落雪不禁抖了下身子,下意识地看向太后,不得不佩服太后的镇定自若。
    太后对新月的大喊充耳不闻,手一摆,桂嚒嚒就领着两个嚒嚒“带”着新月去了延禧宫。
    “这新月进宫时日不长,一个月前刚进宫,带着她弟弟克善来觐见时,哀家瞧着也是个懂规矩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出格!亏得落雪你早早来回了哀家,不然,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子!”太后面色仍不豫。
    落雪捶着太后的腿,笑盈盈的说:“皇玛嚒,落雪不是怕被他们烦着么?皇玛嚒不怪罪落雪给您添麻烦,就是落雪的福气了!”
    太后听了,登时脸笑得跟朵儿菊花似的:“你啊,就是小嘴儿甜,晴儿的嘴都比不得你这张嘴!”
    落雪听了,但笑不语。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朗声通报:“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一身明黄的乾隆就走了进来,落雪起身给乾隆请安:“和恬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本来一脸笑容的乾隆,在听见落雪的称呼后,脸色略微变了变,很是不甘:“快起来,落雪,你就这么不想认朕,不肯叫朕一声皇阿玛?哪怕私底下叫一声也不肯?”
    这是落雪自上次养心殿揭露身份后,第一次与乾隆见面,落雪根本没想到怎么面对这个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亲生阿玛,在乾隆的问话下,保持着沉默。
    太后见状,开口替落雪说话:“皇帝,你不要逼得太紧,落雪大概还不适应!对了,哀家要跟你说下那个新月格格的事。落雪,你陪了哀家大半天,也累了,先回府去吧!”
    太后此言令落雪轻松不已,她才不想待在这里让乾隆上演什么慈父的戏码。“皇玛嚒,皇上,落雪告退!”至于太后跟乾隆说了什么,她不想关心,反正看样子,新月不会有好果子吃就是了。只是……落雪不由地望着延禧宫的方向,不知令妃会不会被这出格的新月格格拉下水。
    延禧宫
    令妃扬着惯有的温柔笑容:“桂嚒嚒,请回复老佛爷,就说本宫定会不负老佛爷所托,好好照顾新月格格,新月格格自幼饱读诗书,礼仪规矩必是好的,本宫稍加提点,新月格格定然就会学会!”令妃想的是不错,一个亲王的嫡格格,礼仪规矩什么的能差到哪儿去,又不是小燕子,根本没想到这新月是如此“与众不同”的一个格格。
    你现在就得意的说大话吧,等你教了就会知道了,想着新月再慈宁宫的那一出,桂嚒嚒心里嘲讽的笑着,面上却是一脸恭敬:“奴婢这就给老佛爷复命去!奴婢告退!”
    桂嚒嚒走后,令妃命人安排好新月的住处,交待宫女们好生照顾着,想着,这新月格格是未来端王爷克善的姐姐,照顾好新月,他日,端王府必定也会助自己儿子一臂之力。如果以后将新月格格记入自己名下,那日后新月的夫家也将是自己的助力,依着新月的身份,所嫁的夫家自是不会差。(落馨:小令子,你的儿子还没影儿呢……令妃:皇上这么宠我,儿子不是早晚的事?落馨:呃,飘过……)
    落雪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刚到毅勇公府,就见达纳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见到她,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哎哟……夫人,您可回来了,老爷都快应付不过来了!”
    “怎么了?”落雪问,疑惑着怎么还有明瑞应付不了的事,总不至于还有人来毅勇公府捣乱不成。京城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不长眼闹到富察家?更别提,明瑞是和亲王的女婿,谁活腻了去惹和亲王!
    “夫人,您快进去看看吧,老爷上午一下朝回到府里,那个五阿哥,不是,那个敏贝子就带着还珠格格和福尔康在府里缠着老爷,说是要见您,老爷说您进宫了,他们还不信,楞说是老爷不让他们见您,一直赖在那里不走,还珠格格还在那里撒泼,摔坏了好些东西!您再不去,老爷就要忍不住打他们了!”达纳一边请落雪去大厅,一边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有脑子有眼睛的是不会来毅勇公府捣乱,可是怎么就忘记小燕子这个没脑子没眼睛的呢,想着长久以来受的气,加上这两天新月的事,于是,好不容易忍下怒火的落雪终于爆发了。搭着诗情的手,踩着花盆底鞋,快步走到大厅。
    落雪发威
    落雪走到大厅门口,入眼的是一片狼藉,桌子椅子七倒八歪,满地都是瓷器碎片,连门都晃悠悠的。明瑞握紧双拳,脸都气绿了,永琪则是护着小燕子,生怕小燕子受到伤害,而小燕子一脸不在乎、不服气地站在永琪身后,福尔康倒是安安静静的站在永琪身旁。
    明瑞见落雪回来了,脸色稍缓,压抑着怒火,看了永琪和小燕子几眼,缓步走到落雪身旁,低声把达纳出去后的经过告诉了落雪,好让落雪处理,毕竟自己不姓爱新觉罗,有些事自己出面不好。
    原来,小燕子根本不相信明瑞说的落雪进宫了,进了毅勇公府后久久不见落雪,便想冲进内堂寻落雪,明瑞想着内堂有不少落雪喜爱的物什以及御赐之物,且后院和内堂都是落雪一手布置的,不能让小燕子这个闯祸精给破坏了,硬拦着小燕子不让她进去。可是小燕子的脾气,你越不允许她越要做,于是就故意摔坏大厅的东西,还跟明瑞动起手来,明瑞碍着永琪,只躲不还手,所以,大厅就成了落雪眼中的这幅模样。
    落雪听了,无名之火顿生,但是怒极反笑:“敏贝子,不知你今日来我们府里有何贵干?”今天定要与你们好好算下账,以前的,今天的,连本带利一起算,不然我就不叫爱新觉罗落雪。
    永琪还没答话,见落雪一脸笑意,小燕子以为落雪没生气,就从永琪身后蹦了出来,跑到落雪身前,指着明瑞“告状”:“和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是来找你帮新月的,可是这个人不让我见你,说你进宫了,我才不信,我想他一定是把你关在房里了,还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所以我就想进去救你,可是他不让,我就跟他打了起来,谁知打不过他!现在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闻言,落雪笑得更灿烂了,明媚如春日里的阳光,“小燕子,我是进宫了。另外,新月进了延禧宫,有令妃娘娘照顾着,你不用担心!”很好,摔坏东西还不算,居然动手打明瑞,就算没打着也不行!
    “真的?原来你真的是进宫了,那我就放心了。令妃娘娘可好了,就像仙子一般,新月在她那里一定会好的,可是,和恬,你怎么不跟老佛爷说,让新月出宫住呢?她想住宫外啊,走走走,我陪你找老佛爷说去!”小燕子刚听见新月在延禧宫里,乐开了花,转眼想到新月的本意是住宫外,和恬却没有给太后说,又不乐意了,伸手就要拉落雪往外走。
    躲过小燕子的魔爪,落雪脸上没了笑意,冷冷的瞟了小燕子一眼,心里冷笑,对着永琪平波无澜的道:“敏贝子,你还未告诉本格格,今日来毅勇公府有何贵干!”
    这样陌生又冷漠的落雪别说永琪和小燕子,就连明瑞也没见过,小燕子神经大条,见落雪没了笑脸,只狐疑地回到永琪身边,而永琪则以为落雪只是有些不高兴,毕竟小燕子弄坏了人家府里那么多物什,弄得大厅一片狼藉,落雪有些许不高兴是正常的。福尔康心中所想与永琪无异。
    唯有明瑞知道,落雪是真的怒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不是担心永琪和小燕子,谁会担心那几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而是担心落雪“处理”了他们几个,会不会有麻烦。不过……就算有麻烦,只要落雪高兴,只要落雪出了气,他都陪她担着。
    “呃,就是小燕子说的,我们是来请你帮新月的!”永琪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尴尬的说着。不管怎么说,在人家府里大闹,总是说不过去。
    “是啊,和恬格格,新月一个女子在那个冰冷的皇宫无依无靠,如果你不帮她,就没人帮得上她了。你就帮帮她,让她住到宫外吧!”福尔康扬着大鼻孔,自鸣得意的说着。
    “哦?请我帮忙?可依我看,”落雪冷哼了一声,走进大厅,巡视了一周:“你们不像是来请人帮忙,反而更像是砸场子!暂且不提帮忙不帮忙的事,敏贝子,我看我们得先算算今儿你们大闹毅勇公府的帐吧!”
    “帐?什么帐?不就弄坏了几个破杯子破椅子么?你看看你,又不是没钱,至于这么小气么?”小燕子扫了下满地的坏东西,满不在乎的说道。
    落雪对小燕子的话置若罔闻,仍旧冷冷地盯着永琪:“怎么?敏贝子也这么认为?”
    “当然不是,赔,肯定赔!”换做别人,永琪肯定不会这么爽快的认赔,但是,落雪可是和亲王的女儿,惹怒和亲王,乾隆都护不住,而且落雪自小又有太后宠着,永琪只得认了。
    “达纳,算算,这厅里坏了的东西值多少,可要算仔细了,人家敏贝子可不是小气之人!”既然永琪愿赔,落雪当然立即吩咐达纳算账。
    达纳身为总管,这些事自然是难不倒他,不过片刻功夫就算清了:“回夫人,景德镇瓷器一套、檀香木桌椅一套、紫砂茶具一套、檀香木屏风一扇、雕花门两扇,共四千六百八十八两六钱七分!”
    “敏贝子,你可听清楚了,这零头我也就不要了,收你四千六百两就作罢!”落雪打量了永琪一番,“想必你身上也无现银,不若写个欠条!”也不等永琪答应,落雪又吩咐了:“来人,拿文房四宝来!”
    下人拿来文房四宝后,永琪不甘不愿地写了欠条递给落雪,落雪也不客气的收了下来。将欠条交给诗情收好,落雪这才慢悠悠的说:“好了,现在先不说一个贝子,一个贝子的小妾,一个小小的侍卫,跑到一等公、大将军、都统的府里大闹,跑到和硕格格的府里大闹,该当何罪!单说你们三个,见了本格格这么久都不行礼(和硕格格的品级高于贝子),敏贝子你也就罢了,虽然受封了,但是好歹你还是阿哥,不过,小燕子和福尔康,他们两人可都是奴才,见了本格格不行礼,不知该当何罪呢?敏贝子?”
    “你别弄错了,我是格格,可不是什么奴才,尔康是永琪的兄弟,也不是奴才,为什么要跪你?”小燕子听了,满是不爽,立时反驳道。福尔康也是满脸气愤,包衣奴才就是他心中的刺。
    “格格?没错,你是敏贝子的燕格格,这种格格是妾,是奴才,不是皇上的义女还珠格格!你们莫不是忘了还珠格格暴毙了?”落雪“好心”的提醒着明显不在状况的几人。
    瞥了几人一眼,不想再跟他们废话,落雪直接沉声下令:“来人,小燕子和福尔康以下犯上,对本格格不敬,拉下去,各打四十大板!”
    有落雪的命令,早就想揍小燕子和福尔康的众人,立即上前把小燕子和福尔康拉到院里开打。永琪想阻止,却被明瑞给拦了下来,他引以为傲的功夫在明瑞眼里就是三脚猫功夫,根本奈何不了明瑞,几下就被明瑞抓住,动弹不得。
    此时,落雪又从怀里掏出“如朕亲临”的金牌在永琪面前晃了晃,见到金牌的永琪泄了气,不再挣扎,现在的他无召不能入宫,根本奈何不了落雪,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燕子和福尔康挨打。要是落雪知道永琪心里所想,定会送永琪一句:“即使你能进宫,也奈何不了我!”
    毅勇公府的侍卫对着小燕子和福尔康可是丝毫不会放水,几个打手都是下了狠劲儿,一边打一边骂,叫你们来府里捣乱,叫你们摔府里的东西,叫你们气着咱家老爷和夫人……不一会儿,二人就被打得皮开肉绽,腿上渗出了鲜血。永琪恨恨的看着落雪,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恐怕落雪已经死了几百次几千次了。落雪只当没察觉到永琪那杀人的眼神。
    一盏茶时间,板子打完了,落雪扫了永琪一眼:“敏贝子,你可以带他们走了!记得拿银两来换欠条!达纳,送客!”
    “嗻!”达纳应着。
    明瑞这才放开永琪。永琪一得到自由就冲到小燕子身边,心疼的说:“小燕子,你没事吧?”
    小燕子早已说不出话。永琪又恨恨的看了落雪和明瑞一眼,抱着小燕子出了府门。至于福尔康, “坚强”地自个儿一瘸一拐跟着永琪走了出去。
    “哼,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来闹!”落雪盯着府门,鼓着腮帮对着明瑞娇声控诉着。
    明瑞轻轻掰过落雪的小脸,“气是出了,你就不怕麻烦?”
    “怕什么,反正皇玛嚒说了,只要没弄死那只燕子,就算捅出天大的篓子,也有她老人家顶着!”落雪嘟嘟囔囔的,也亏得明瑞离得近才听清。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