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擦肩而过,也足以令他恶心的想吐。”
    “这个…你该不会是患上了精神创伤类的女性恐惧症?”庞昱一副吃到苍蝇的表情,拍动的手也随之僵在半空。
    宋仁宗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不答反问:“如果我说‘是’呢?”
    “这么说来,你到昨日为止,还是个雏儿?”庞昱震惊于自己刚发现的劲爆内容,不顾身体的酸痛,猛地年轻帝王跟前蹿起老高。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庞昱也难免会落入俗套。年轻帝王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说她心里一点儿没有疙瘩,那绝对是骗人的。
    那边,宋仁宗的嘴角一阵狂抽。此时此刻,他非常庆幸英明神武的自己早已屏退左右。否则,难保他不来个杀人灭口,哦不,是诛连九族。
    大宋的真龙天子竟保持了二十余年的处男身,倘若这要是传出去,绝不是沦为百姓茶余饭后闲谈那么简单……
    哎——
    他一定是午膳吃坏了东西,才会跟这女人说这番胡话…不知这可不可以看做是…家门不幸…
    “不对,如果你是处男,那些后宫佳丽怎么会不知道?”庞昱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沉下脸,艰难地正襟危坐在床头,大有刨根问底之势。
    “小花,你能不能不要总提那两个字!”宋仁宗抬手揉了揉凸凸直跳的额角,耐心的纠正道:“还有,那两个字已成为过去式,现在已经不适合套用到为夫的身上了。”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那些嫔妃你究竟是怎么‘处理’的?”所谓‘关上房门好说话’,神经处于亢奋状态的庞昱早把面前男子的尊贵身份扔到了爪哇国。不能怪她小肚鸡肠,只是好奇心相对旺盛而已。
    “怎么,小花吃味了?”
    “没…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收到某位boss极具穿透力的视线,庞昱很没骨气的半路改了口。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不过是找个替身罢了。”
    “哈?”
    “可以再适当的加点儿药。”
    “……”
    “小花,亏为夫苦心积虑的替你守身,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在想御膳房今天中午做的菜是不是特别好吃?”
    “敢问我的亲亲皇后,此话何解?”
    “吃饱了撑的。”
    “…不愧是我赵祯看中的皇后,连损人的话都能讲得如此风趣。”
    “多谢夸奖。”
    紧接着,两人便陷入一种既沉寂又诡异的氛围。良久,不知何时已被人搂在怀中的庞昱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你有女性恐惧症,为何还能与我亲热?”倘若她没记错,面前这厮初见之时就对自己连吻带摸,整个一流氓加三级。
    闻言,宋仁宗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来回拨弄着庞昱那柔嫩的唇瓣,有细微光华无声无息的穿过指缝,在不经意间,为掌下嫣红镀上了一层暖调的水润薄色,然后他面不改色的回了句足以令某女耳根发烫的话:“因为,我的皇后实在太过可口诱人。”末了,他还似回味般,意犹未尽的舔了舔那性感的薄唇。
    额角的青筋一阵狂跳,庞昱强忍着把这无耻之人拍飞的冲动,恨恨的磨了磨牙。谁能想象的到,从来对他人不假辞色的大宋皇帝私下竟如此的…无耻!?
    年轻帝王一边为某女顺毛,一边继续刚才的故事,“男孩儿在福利院呆了几个月就被自称是母亲生前好友的男子领走,男孩儿随即被送到外国读书。过了很久,男孩儿才知道那供养他学习生活的男子名叫赵恒,是比自己生父还要有钱有势的集团老总。”
    “赵恒?”庞昱诧异蹙了下眉,脑中浮现幻境中男子奋不顾身的模样,以及那撕心裂肺的呼喊……
    “时光飞逝,男孩儿很快长大成人,待二十出头的他一举拿下金融类和经济管理类的最高学位,终于被迎接回国,并改名赵祯,正式成为赵氏集团的下任继承人。”
    “可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因为某女前世压根儿没上过学,甚至连最基础的义务教育都没接受,所以听闻年轻帝王的光辉事迹,心中多少有些羡慕和吃味儿。
    “怎么没关系?”似是想到什么,宋仁宗的眉角染上丝丝笑意:“义父让我得以继承赵氏集团的条件就是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并娶她为妻,尽心呵护照顾她一生一世。”
    也许是自己立下的誓言关系,也许是对霸占了她的父母的愧疚,即便赵祯无比厌恶异性的碰触,但却下意识的将某女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并抱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念。
    因此,在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千年前的大宋,他仍不死心的四处搜寻打听。
    而聪明如庞昱,又岂会听不出年轻帝王的言外之意?不过,事情未免也太扯了点儿吧?她这个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竟然是商业巨头赵氏集团前任董事长的千金?
    “别怀疑,我曾用你掉落在现场的发丝和义父女儿出生时留下的胎盘做过dna比对,结果完全一致。”庞昱前世虽享有第一神偷的盛名,但性格远比现在还要随心所欲,所以在作案现场附近留下些自负的痕迹也不足为奇。
    “你怎么会盯上我?”庞昱脑中问号连连,怪盗和赵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完全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饶是普通人想破脑袋,也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嘴角一弯,宋仁宗翘起抹慵然的浅笑,眼角却勾着几星邪气,淡淡道:“我那时恰好看了关于你的报道,忽然觉得义父的女儿如若是上面的人,生活定会很有意思…”
    额——
    庞昱忘了,这位名留青史的仁君根本不能用一般的方法来衡量!
    “虽然锁定了目标,但你住的深山被高人动了手脚,任凭我们如何用高科技仪器探测,仍一个劲儿的在树林外围打转。”
    听宋仁宗一提,庞昱这才忆起她的无良师傅某日醉酒后曾兴高采烈的跟自己吹嘘,说在外面布下了五行八卦迷踪阵,那些求他看风水算卦的人找不到上山的路,只能苦苦等他现身,也就自然而然的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
    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亏她一直把那套走五退二的繁琐上山法当做是某种训练……
    “后来我以委托人的身份上山,请你师傅帮我算算究竟何时才能达成义父多年来的心愿。”
    “我师傅?”
    “说起来你师傅跟那陆老头长得十分相像,最初在这边见到陆老头,害我以为他是在哪儿修炼的仙人呢!”
    深有同感的庞昱重重地点了点头,追问道:“我师傅给你占卦的结果是什么?”尽管她不愿承认,但那无良师傅每次算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准!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你师傅送了我两句话,分别是‘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宋仁宗将某女重新圈在怀里,这才继续往下讲:“‘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句让我联想到即将在汴京历史博物馆展出的传国玉玺,果不其然,几日后就收到了你的预告函。”
    “你的意思是说,我那无良师傅明知你布下天罗地网,还让我去偷那劳什子的传国玉玺?”不知为何,庞昱突然有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
    “倘若不是这样,我有如何能将你据为己有?”宋仁宗莞尔一笑,他那丰神俊骨的容貌本就出挑,此刻凭空多出几分慵懒的性感。他的黑眸深深地望着庞昱,令后者顿觉浑身不自在,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围观了一般。
    貌似,她现在的确啥也没穿……
    为了免去再次被吃的命运,庞昱急忙转移话题道:“我前世的父母在那之后过得怎么样?”幻境在脑海中重现,女子温暖的怀抱是她前世最奢侈的眷恋。
    “义母的身体自那之后一直不太好,但好在有义父的支撑,两人把公司交给我搭理便在一座气候宜人的小岛上隐居,就是十分记挂你的情况。”时至今日,宋仁宗终于明白庞昱师傅前一句话的意思。义父义母赋予她生命,却无法参与她的成长轨迹。
    “如此一来,我前世的名字应该改成‘赵小花’喽!”庞昱边说边用手指在年轻帝王的精壮胸膛上一笔一划的书写着,然后气呼呼的戳了戳,“不光爹妈,连姓氏都被你这个家伙给抢…走…”讲到这儿,庞昱猛地想起一件非常严重的事,随即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注意到怀中人儿异常反应的年轻帝王略显担忧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记忆中,即便事情棘手到难以解决,某女也从未露出此等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
    “那、那个,当朝的皇太后是不是姓刘?”
    “是呀。”
    “太后所住的仁寿宫是否有一个叫‘郭槐’的太监?”
    年轻帝王想了想,努力回忆道:“貌似仁寿宫的刘总管本名就姓郭,那个‘刘’字是母妃感谢他多年来的照顾而赐予的。”
    “我说,你有没有在前世听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由于庞昱联想到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致使她根本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抒发自己此刻的纠结心情。
    听罢,只喝过洋墨水的宋仁宗诚实的摇了摇头。
    庞昱单手扶额,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又略显正式的问:“赵祯,你觉得自己的样貌是像宋仁宗多一些,还是像刘太后多一些?”
    “虽然我对父皇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据周围人的描述,现在的我跟年轻时的父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于母后嘛,与其说我,不如说你更像一些,尤其是你杜撰出来的丁月华,简直跟我儿时记忆的母后一模一样…喂,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没等宋仁宗把话说完,庞昱就急匆匆的从龙床上爬起,顾不得身体的酸痛,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快速穿戴起来。
    “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先借你的腰牌一用。”说罢,庞昱便头也不回的踱出寝宫,徒留赤裸着上半身在外的年轻帝王在那儿干瞪眼。
    庞昱忧心忡忡离开皇宫,万一要真是她猜测的那般,自己和宋仁宗岂不是…还有那二十年前流落异乡双目失明的李氏,难道这些只是上天安排的巧合?亦或者,是冥冥中注定的劫数?
    与此同时,包拯正被‘母亲’李氏叫到房间彻夜长谈。
    “三儿,你还记得上京赶考前为娘跟你说的话吗?”此时李氏正端坐在房中的藤椅上,包拯这个三品大员却像是做错事等候家长训斥的孩子一般,局促的站在中央的空地上。
    “记得,娘说要包拯脚踏实地的为百姓谋福祉,做个不输给爹爹的好官。”
    “还有呢?”
    包拯思酌片刻,撇着小嘴儿战战兢兢的答道:“还、还有尽快出人头地,做很大很大官,好为娘的冤情平反昭雪。”
    “既然知道,为何执掌了开封府却迟迟不与老家联系?”
    面对李氏的质问,包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根本不知自己写的信均被公孙策半路拦下,并顺手丢入沿途的水沟。
    “三儿,娘知道你这些年独自在外奔波甚是辛苦,但娘把你拉扯大不容易,而娘毕生又只有那么一桩心事尚未了却,所以便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你的身上。”倘若熟知内情的公孙策在场听到这番话,难保不会抓起地上的抹布直接封住李氏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
    “包拯明白,但事关重大,牵连甚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顺利解决的。”
    李氏闻言不悦的拉下脸,颇为蛮横道:“我不管,明日一早你就给我立案查办,否则我就带着你的妻儿去宰相吕夷简轿前告御状。”
    “娘,董氏孙氏乃我的嫂嫂,包繶包绶乃我大哥二哥的遗孤,我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至亲来照顾,却万万不能娶两位嫂嫂做小!”包拯虽受欺压,可一旦涉及底线,还是会据理力争的。而且感情不等于怜悯,更非儿戏,他无法许诺一个建立在同情和亲情之上的婚事。
    遭到顶撞的李氏气得一拍桌子,怒斥道:“包老三,别以为你现在飞黄腾达,翅膀硬到可以连我的话都可以不听。小心他日我与皇儿相认,首先就参你一本!”
    “包拯不敢!”开封府的青天大老爷诚惶诚恐的一抱拳:“娘,时间不早了,您颠簸了一路,还是早些休息吧。”语毕,他微微欠身径自退至屋外。
    关上房门,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满怀心事的包拯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去书房批改余下的公文……<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