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回来,亲们等着俺~!!!
    来访
    俺回来哩,刚下火车~~~更新不会停哪~~~八会tj滴~~亲们放心腻~!!
    ——————————————————
    这一夜,慈宁宫的灯,一直是亮着的。
    宽敞静典的寝殿,放置着了两鼎玛瑙狮纽兽耳活环炉,冬日里置备炭火,先下金秋时节,便添置了一些香料,烟丝蒸腾,氤氲缭绕宛若女子纤长的手臂,牵引着人进入迷离的梦境。
    太皇太后就坐在明黄锦缎的软榻上,手中,攥着一方小小的龙凤呈祥玉锁,温润细腻的质地,精光内隐,透着一抹陈旧的气息,精细到极致的雕工,一看便是皇家御用之物。
    “人老了,就总会想起过去的事情,苏嘛拉姑,你说,这件事,是否终究是哀家错了……”
    旁边静立的宫婢,是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子,生命的烛火已经燃到了迟暮,原本的芳华玉颜,如今,也只剩下了鸡皮鹤发,老态龙钟,唯有那淡定从容的皇家气度,依然如昨。
    “主子,夜深了,还是早些歇了吧!”苏嘛拉姑轻声宽慰,却还是添了些油,让那烛火烧得更亮些。
    太皇太后看着面前明显一脸倦色的婢女,叹慰地道:“苏茉尔,你也老了!”
    她老了,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往返南三所和慈宁宫两趟,便已经力不从心。她伺候了自己一辈子,她何尝不心疼,可那样的事,非得是心腹之人去办不可。
    “符望阁那边,可有问出什么来么?”沉吟着目光,太皇太后低低地问。
    “主子,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只是有一个宫人……”苏嘛拉姑有一丝的犹豫,前后问过一遭,那些在北五所伺候的宫婢不是恐惧惊慌,就是言过其实,一路看下来,她们倒真是不像与佟太妃的死有什么牵扯,只不过……
    “主子可还记得那个被封赏、却又贬入冷宫的宁嫔……昨个夜里,那些下人们办事不利,竟然错将她带进了南三所……”
    太皇太后抚了抚眉心,“怎么又是她……”
    大概是见过一次,却没什么印象,她甚至不记得她的长相,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短短一年,便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她说了些什么,可有察觉么?”
    苏嘛拉姑正准备禀报,这时,殿门外,有轻轻地叩门声。
    声音不大,却因那寂静的夜,显得悠长深邃。
    “这么晚了,哪个没规矩的,敢打扰太皇太后休息?”苏嘛拉姑走过去探看,推开殿门,却见是随侍的嬷嬷瑛华。
    “苏嬷嬷,纯妃娘娘正在殿外,请求觐见太皇太后。”
    苏嘛拉姑一愣,没想到她会来此,还是在这个时辰。
    “都这么晚了,太皇太后已经歇下了,缘何还来叨扰?旁人不懂,你怎么也这么不知分寸!”
    瑛华是在慈宁宫伺候多年的老宫人了,一向深得苏嘛拉姑的倚重,如何会不懂得太皇太后深夜不召见外人的规矩,却还是满脸为难地伸出手,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物件。
    “苏嬷嬷,她拿着这个来,奴婢不敢怠慢啊……”
    方寸之间雕乾坤,瑛华手中的,是一方精致的翡翠碧,中空剔刻了蝙蝠和云纹的图案,顶端,刻着“百字呈祥”四个字,繁复精致,古韵悠悠,一看便是尊贵的皇家之物。
    这是……
    苏嘛拉姑看了她一眼,便赶忙拿给太皇太后。
    “主子,你看这……”
    她虽不是皇族中人,可在这后宫里头,也曾经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百字呈祥”的翡翠碧,她怎会不认得,正是当年,先帝爷赏赐给董鄂妃的东西……
    太皇太后眼皮抖了抖,却是将手中那方龙凤呈祥的玉锁藏入袖中,然后,端然坐到那紫檀木雕人物山水的御座上,满脸凝然地挥了挥手。
    “让她进来吧!”
    慈宁宫
    俺来鸟,俺来鸟~~今天有两更,提前祝亲们假日快乐哦~!!话说最近在评论区打广告的贼多,看得俺眼泪汪汪滴,亲们,表霸王哇,俺期待亲们的长评~!!
    ————————————
    慈宁宫的夜,已经许久都没有召见过外人。
    曾经,那些决断家国大事的岁月,那些杀伐决断、运筹帷幄的时光,如今,已经随着新一代帝王的崛起,早就化作了前世尘烟,一去不返了。
    可总有些东西,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永远被埋藏。当年的人,已经逝去;可当年的事,却似乎,并没有完。
    佟佳?仙蕊跪在那黄缎平金龙褥上,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慌张的神色,连气息都是喘的。“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吉祥!”
    慈和地睨下目光,太皇太后温吞地朝她招了招手,“别跪着了,快快起来!”
    苏嘛拉姑走过去,将她扶起,佟佳?仙蕊敛身谢恩,走到御座下垂首的梨花木端椅坐下,局促,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都这么晚了,你这孩子也不知好好爱惜身体,还跑来慈宁宫给我这老太婆请安!”苏拉麻姑端来茶盏,太皇太后接过来,拿着茶盖,悠然地撇沫。
    佟佳?仙蕊神情一紧,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太皇太后恕罪,臣妾实在是有天大的事情要禀告……”
    在宫里头,这个出身高贵的纯妃,向来以懒言、敦厚出名,不善计较、亦没有与其他妃嫔有过嫌隙,是个淡定安静的人,可此刻,却是慌张忐忑,难得失了分寸。
    太皇太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且起来说话……”
    玛瑙炉中,燃着上好的熏香,静气颐神,却依旧难以安抚佟佳?仙蕊惶惶不安的心,“太皇太后,昨日一早,姑姑命人将这个‘百字呈祥‘的玉锁送到延禧宫,臣妾一看,就知道她定是出什么事了。臣妾心急如焚,却不便去冷宫探望,辗转犹豫了一天,心中实在难安,故此,才冒死,求见见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为臣妾做主!”
    北五所虽是冷宫,可宫里边却也没有成文的定制,不许嫔妃擅自进入。以往总有些喜好滋事的,去那里奚落被贬谪的宫人,惹出了祸端,总是难以收拾。故此,太皇太后才下了一道意旨,命令后宫妃嫔一律不得入北五所。
    此刻,这纯妃的说辞,倒也是合乎情理。
    “一枚小小的锁片而已,蕊儿何故这般彷徨无措?”太皇太后在上,神色淡然,仿佛在说这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可只有一旁的苏嘛拉姑知道,她已然动了心思。
    “太皇太后容禀,”佟佳?仙蕊越发情急,连声音都颤着,“那玉锁,臣妾虽不晓得是什么来历,可也知道,那是姑姑的珍视之物,片刻未曾离过身。此番遣人送来,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不知这玉锁的来历?”太皇太后摩挲着那块精致陈旧的汉白玉锁片,问得看似无心。
    佟佳?仙蕊点了点头,“臣妾曾经问过姑姑,可姑姑不是黯然神伤,就是大发脾气,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孤身在冷宫多年,臣妾从未去探望过,此番,想恳求太皇太后,恩准臣妾去符望阁……”
    太皇太后眼角动了动,半晌,却是沉下一口气,与身侧的苏嘛拉姑对视了一眼。
    杀心
    “纯妃娘娘,且听老奴一言。”
    苏嘛拉姑走过去,轻轻扶起了地上的佟佳?仙蕊,半是宽慰,半是劝说的道,“时辰都这么晚了,就算是太皇太后准了您的请求,也得明早上再说不是;更何况,那符望阁虽是冷宫,但日常的用度却不曾刻薄过,佟太妃在那里颐养天年,纯妃娘娘是大可安心的……”
    “是啊,蕊儿,是以至此,也不急于一时……”轻轻揉了揉眉角,御座上的太皇太后慈和温吞地看着她,“哀家倦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便不再看她。佟佳?仙蕊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却是咬了咬唇,哀然地道,“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黎明将至,天空中蒙蒙如尘。
    跳跃的烛火照在菲薄的窗纸上,映出了一抹瘦长的身影。
    目送着佟佳?仙蕊走出寝殿的门廊,太皇太后抚着额,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夜,可真漫长啊!”
    苏嘛拉姑走过来,将那烛火撩拨得旺了一点,然后拿起蒲扇,缓缓地为她扇凉。
    “主子,看纯妃娘娘的样子,不像是有所欺瞒……”
    当年,佟太妃被贬谪北五所的时候,佟佳?仙蕊尚未进宫。后来她被征选为妃,住进了延禧宫,这姑侄二人也从未见过面,想这深宫寂寞凄凉,倒是苦了她。
    “在这宫里头,说真话的人,反倒是那城府最深的……”太皇太后握着茶盏,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深陷的眼窝中,透出了一抹意味深长。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请求说要去符望阁。这人都已经死了,她拿什么去给她探望呢;好在,及时戒严了北五所,想那消息也不至于走漏得太快。
    只可恨那姓佟的,临死,也不让人消停。
    “方才正说到那个乌雅氏的宫人,继续往下说……”
    苏嘛拉姑放下蒲扇,凑近了一些,道:“许是宫人们不识她,错将她当成是东厢的宫婢,带去了武英殿问话,奴婢发现之后,就让人将她送回去了……”
    太皇太后沉吟着目光,那跳跃的烛火欲明欲灭,映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从来都是慈和温吞的笑意,此刻,陡然变得冷漠凛冽,隐隐得让人心惊。
    历经四朝,她也曾是从那血雨腥风的深宫中浸泡出来的人,多少宫闱争斗,妃嫔倾轧,夺嫡之祸,她太了解深宫的荆棘密布,人心叵测。
    有的人,与世无争,善解人意,却不过是包藏祸心的幌子;有的人,默默无闻,亲善随和,或许就是图谋不轨的伪装。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不管她是知道些什么也好,不清楚也罢,这个乌雅?景宁,似乎,不应该再留着了……
    “主子,奴婢说一句不该说的……”
    苏嘛拉姑静静地站在长榻边,迷离的烛光照亮了她苍老却温善的脸,不卑不亢,显得格外平和,慈祥。“这个宁嫔,很像您当年的样子……”
    随侍了将近五十载,她跟着她,见惯了风风雨雨。半生荣华,一世宠辱,她也是那起伏变迁下经历出的宫女子,早已练就了识人任人的本事。
    那个乌雅氏的景宁,她虽不曾有过深交,可冷眼旁观、细细品查,却越发觉得,这个年仅豆蔻年华的少女,聪慧,睿智,淡定,从那手段到那性子,都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太皇太后。
    这样的人,在阴谋诡谲的后宫,或许是祸;可,或许,也是皇上的福。
    握着微热的茶盏,太皇太后的眼睛黯了一下,“哀家老了,可有些事情,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况且,这做长辈的,不就是希望在百年之后,为后辈,多做一些善后,多留一片安宁么……”
    选择
    更深露重,初秋的深夜,微寒。
    就在慈宁宫那边,纯妃佟佳仙蕊请求觐见太皇太后的时候,景宁刚好途径南三所,走到景和门。
    前方不远,是乾清宫。
    巍巍宫殿,流不尽那宝相庄严,尊贵奢华。
    单翘双昂七踩斗栱的房檐,檐角,蹲着狰狞庄严的脊兽,金龙和玺的彩画,三交六菱花的隔扇门窗。殿前的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着座,铺墁的金砖,月台宽敞,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以及那鎏金的香炉。
    偌大的殿宇楼台,处处奢华,处处尊崇,目之所及,步之所及,皆精细到了极致。
    正南方向的太和门、金銮殿,御门听政,雄辩滔滔,是男人施展阴谋与阳谋的战场;而环绕三面的东西六宫,一片脂粉凝香,却也是战场,没有硝烟的,女人的战场。
    乾清宫,作为中轴,连接了风云诡谲的庙堂与血雨腥风的宫闱,令人凛然,敬畏,望而却步,却也是人世间最森严,最凉薄,也最无情的地方。
    今夜,是她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是侍寝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