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地狂喊狂叫着。
彩霞甚至很好心地询问她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喉。
小燕子愣了愣,突然噗通一声对着几‘人’跪了下来:“彩霞,还有小邓子小卓子,你们放过我吧,我一直对你们很好的,你们死就死了,不要来找我,要是、要是你们放过我的话,我一定给你们烧很多很多钱,很多很多的,呜呜呜,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呜呜呜呜呜呜······”
“我们不要钱,只想要格格来陪我们,地底下实在是太寂寞了,放心格格,我们会好好伺候你的,就像当年一样,嗬嗬嗬!”彩霞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要是你们只是很想找人陪的话,我也可以找人扎很多纸人烧给你们的,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小燕子急急地说,见三鬼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小燕子情急之下,指着明月大叫道:“那,还有明月,明月不是也还活着吗?你们都是我的奴才,感情应该更好才对,你们去找她去找她啊,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这个格格不用担心。”明月咯咯笑了起来:“奴婢之所以还活着,就是要等格格,现在终于等到了,明月会和格格一起的,到时候大家就都可以再在一起了,就好像十五年前那样。”
“对啊对啊,就好象当年一样。”三鬼都笑了起来,再次向小燕子飘过来,同时伸出了手臂。
“不要!我不要死!”小燕子尖叫起来,往旁边逃去。
“嘻嘻,格格不乖!需要教养嬷嬷来教导一下呢!”
“不是,我觉得格格是在和咱们闹着玩呢!”
“哈哈,是呢是呢,格格最喜欢玩,最喜欢刺激了。”
“那咱们也陪格格玩一会吧!”
“好啊,好啊!”
三鬼就像猫捉老鼠一般戏耍着逗弄着小燕子,每每当她精神松懈下来或是没有力气的时候,就会有一个鬼飘到小燕子的身后,轻轻在她耳后吹气,被这么一刺激,小燕子会立刻惨叫一声,发狂般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疯狂地逃跑着。
到最后,小燕子终于跑不动了,瘫软在地,只觉得连动一下指尖的力量都没有。
“咦,格格停下来了。”
“这个游戏格格玩够了,不想玩了,嗯,一定是这样。”
明月笑吟吟地开口:“那我们就快点做正事吧。”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向着小燕子一步步逼去。
小燕子瞪大了眼睛,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身体却动弹不得。
救我,救我,永琪,哥哥,救我啊!呜呜呜,我会听话,我一定会听话的,我会把簪子还给南儿,我会乖乖的和绵亿好好相处,不再骂他,不再说知画的坏话,只要你们救我出去,我什么都你们的。
明月半跪下来,轻轻地拉过了小燕子的手腕,匕首搭在手腕上,然后,轻轻地滑下。
小燕子瞪着晚上的红色,直了眼睛,死亡的恐惧吞噬了她的意识,只觉得眼前一黑,竟然就这样昏了过去。
临昏前脑中只闪过两个字
救我!
而被她寄予深切期待的两个人,此时正在大厅中对峙着。
“艾琪,我只是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小燕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当年你告诉我小燕子的身上的确有那个红痣,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箫剑紧紧地盯着永琪,神情严肃。
永琪一怔,随即沉默了。
“没有,是不是?当年,你是骗我的,是不是?”箫剑咬牙低吼。
“箫剑,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永琪犹豫了一下:“你当年不是说,你已经和小燕子有了感情,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当年的方慈,她都是你的妹妹吗?”这话已经变相地承认了当年自己的确是骗了箫剑。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箫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脸,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了事实,可是箫剑的心里一直存着一丝希望,毕竟,他喊了小燕子二十年的妹妹,即使现在证实他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二十年的兄妹之情不可谓不深。
可是小慈呢?她被小燕子所害,一生全毁,一面是自小失散的亲生妹妹,一面是相处了二十年的没有血缘的妹妹,他,究竟该站在何方?
小慈的仇,他究竟该不该向小燕子讨还?
明月番外
“又昏过去了呢!”‘小卓子’吃吃地笑着:“真是的,就这点出息啊,才一刻钟不到就被吓昏过去三次了,也不知道那位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当年居然会被这么个女人给迷得神魂颠倒
“大概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还有,这个女人的意识已经虚弱得接近崩溃了,没必要再刺激她了,你快点给我回复过来,不要再这样阴阳怪气了。”‘彩霞’没好气道,顺手将披散的长发拢了拢。
“嘻嘻,可是我发现这样说话真的很有趣啊!你说是不是,小~邓~子~~~”小卓子嬉笑着凑到了‘小邓子’。
‘小邓子’瞟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用行动表示自己的立场。
‘彩霞’轻哼一声,看向一旁发愣的明月,细长的眉挑了起来:“怎么,看到以前的主子受苦,心疼了?后悔了?”
明月一愣,随即冷笑起来:“你是在说笑话吗?她受苦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心疼?”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宫女了,从亲眼看到情同姐妹的彩霞、爱耍宝的小卓子、认真的小邓子生生变成一具具尸体的时候起,从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起,她就发誓,她要报仇,她一定要让那个任性的女人付出代价。
明月知道这些人看不起她,因为在他们看来,小燕子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主子,背叛主子的人是最可耻的,毕竟,所谓奴才,就是为了替主子受难而存在的,曾经的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使小燕子当初在宫中到处惹祸害得自己这些宫女太监因此被连累挨了无数个板子她也从没有过丝毫怨言。
可是,可是,这不一样,不一样啊!
明月死死地盯着小燕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恨,如果是因为宫中的尔虞我诈而丢掉这条命的话,他们无话可说,死也心甘情愿,可是······
其实小燕子虽然不是个大方的人,但是在他们面前却从没有摆出过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她说她把他们这些人当做朋友,当做姐妹,就是冲着这句话,当年即使她和彩霞已经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可是却因为小燕子的一句‘我不要明月和彩霞离开’而迟疑起来,彩霞已经习惯了宫中的生活了,在宫外并没有什么牵挂,留下来自然没什么,可是自己有啊,她的表哥一直在默默地等着她呢,甚至曾经托人带了话,说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只要她出来就可以拜堂成亲了。小燕子吵嚷着一定要自己留下来,信誓旦旦地说只是留她一段时间将来一定想办法带她出去,五阿哥宠着她万事顺着她,自然也容不得自己一个小小宫女反抗。
那天,她躲在不远处,看着那群宫女一个个拿着小包袱兴高采烈地从宫门走向外面的世界,一直看到宫门关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哭了一晚上,那个时候,她心中还带着希望,五阿哥曾经答应过她,只是多留她一年,一年后等小燕子适应了其他人的服侍他就会放她出去,她家那边他也会派人通知,她信了,毕竟她曾经见证了他们偷渡了一个妃子出宫最后却安然无恙,更何况只是送一个宫女出宫这件小事!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小燕子从五阿哥的嫡福晋降成了侧福晋,五阿哥娶了一位名唤陈知画的女子做福晋,五阿哥后院起火,还有晴格格失踪,据说是和人私奔了,陈福晋生下了一位阿哥,取名绵亿······
这些事情明月都一一看在了眼中,看着自己服侍了这么多年的格格被人压得死死的,明月心疼,可是却无能为力,毕竟,她只是个宫女,她只能越来越期盼一年之期快点到来,她能够快点离开这里摆脱这纷乱复杂的事情和她的表哥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可是就在她一天天数着日子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落下。
五阿哥和小燕子走了,抛弃了五福晋,抛弃了大阿哥,当然,也抛弃了他们这些奴才。
可是她呢?她怎么办?明月跌跌撞撞地赶到宫门口,却只看到那两扇大门在她面前缓缓地关闭起来,就像一年前一样。
她去找五阿哥的贴身太监小顺子,去求五福晋,去求令妃,可是小顺子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五阿哥临走前也没有安排,五福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阴险怨毒,只是不住地冷笑,去找令妃,一番柔声细语之后,她晕晕乎乎地久被哄出来了,然后再也没能进延禧宫一步。
回到房间,惶惶不安地和彩霞面面相觑,格格不在了,他们怎么办?
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一些日子,五福晋虽然对他们神色冷淡,但是却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对他们不理不睬,连带着景阳宫中所有的人都当他们是瘟疫一般闪躲着。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她实在是太低估了她的主子在宫中得罪的人之多了,在最初的观望过后,终于有人,出手了!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彩霞被宫中的一个贵人要走了,小卓子小邓子一个被扔进了冷宫一个被降为了最低下的小太监,明月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是模糊地听说她惹那位贵人生气了,打了五十大板之后被扔进了辛者库,最后,据说因为对那位贵人怀恨在心故意洗坏了贵人一件非常重要漂亮的衣裳而被重重地再次打了八十大板,趴在木床上几乎无法动弹,明月偷偷地跑去看她,结果发现彩霞原本无暇的身上居然伤痕累累,而且全都是最近的伤口。
“是她对不对?是武贵人对不对?”明月看着彩霞放声大哭:“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我们宫女也是人啊,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这么伤害你!”
“你错了,明月,从进了这皇宫那天起,我们就不是了,况且,格格曾经在武贵人的殿前将皇上拉走,她自然怀恨在心,现在格格不在了,我这个曾经的漱房斋的大丫鬟替格格受罚也是应该的,我们,毕竟只是奴才。”彩霞躺在简陋的床上,惨然一笑:“明月,听我一句劝,以前格格对我们说的那些‘平等’的话语,你都忘记吧。”这段时间的噩梦已经让她真正清醒过来了。
明月懵懂地看着好姐妹,不太明白,只是不停地重复道:“彩霞,你现在不要说话,我去,我去找令妃娘娘,娘娘心善,一定会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
彩霞无声地惨笑,心善?一个看到自己几乎被打死的场面却无动于衷甚至带着一脸微笑离开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心善的人?她死死地抓住明月,艰难地摇头:“不要去,明月,不许去,令妃,不是我们可以相信依靠的人,你记住,这个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够活下来得到圣宠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良善之辈,像我们这种地位卑下的人根本就没资格说什么平等,明月,忘记格格对我们说的话,要忘得彻彻底底,一点也不要记得。”明月,你要记得我的话,因为这是我用性命做为代价得到的教训。
明月怔怔地点头。
彩霞露出浅淡的微笑:“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被五福晋发现了就不好了,以后你就呆在景阳宫里,不要随意离开,也不要再过来这里了。”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明月慌忙扶着她,给她拍背。
彩霞慢慢停止了咳嗽,低声道:“好了,我没事,你快点回去吧。”
明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