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于是乎在江梓林无比凄惨的咒骂中,秦暖黯然失神的回到了w市。
    w市的春节气氛浓厚,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秦暖和秦忆置办了年货,把秦妈家布置的像那么回事,秦爸也来帮忙了。很多年,他们一家都没有像这样热闹过,一家四口,围着桌子谈笑着家长里短。
    夜晚,秦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和她一同睡着的秦忆终于被她吵醒。
    “怎么了?是不是冷啊?”秦忆迷糊着声音问。
    “恩,”语调往上,“没有。”
    沉静了许久,秦忆又问出声:“想他了?”
    半晌,秦暖才说:“没有。”
    秦忆动了动,靠向秦暖,“有点冷。”停了一会儿,她喃喃的说:“你能遇上他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错过了,就一辈子不可能再遇到。好好珍惜吧,不要因为自己的猜测,随口说什么性格不合,就这样错过了对方。虽然说,这世上,不是没有了什么人就活不下去的,但是,错过这么个人,这一辈子可能就不会再有这么深刻的感情,你也不会因为他说了什么而高兴一夜,也不会愿意为他尝试自己从没想过要去做的任何事。我从来不觉得分手的恋人可以成为朋友。你知道吗?我在s市遇到过他,我们都看到了对方,但是,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我们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完全就是个陌生人。我说什么你懂吗?我们…真的就是错过了…回不去了……。”
    秦忆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她说的是她之前的男友,本来已经准备结婚了,只是因为猜忌,自傲那些问题争吵不断,最后以分手告终。
    秦暖一直没有出声,秦忆以为她睡着了,叹息了一声,便翻了身沉沉的睡去了。她旁边,秦暖死死的攥住衣角,努力压抑住哭声,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单,蔓延开来。
    她怎么会不懂,她怎么会不懂……
    这一夜她梦魇不断,梦境里一直出现苏景言的脸庞,清晰又模糊。她梦到他们初识时的场景,梦到他微笑的看着她,梦到他们没有分开六年,一直一直在一起。
    早上起来以后,秦暖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我喜欢那样的梦,在梦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释,心里甚至还能感觉到,所有被浪费的时光竟然都能重回时的狂喜与感激。胸怀中满溢着幸福,只因你就在我眼前,对我微笑,一如当年。
    年三十,窗外的烟火灿烂,家里的电视热闹的上演相声小品,秦暖靠在阳台边,静静欣赏着五光十色的烟花,如果这个美丽的时刻有他在身边该有多好,现在看来,可能真的是应了江梓林的那句话:我觉得你是要后悔的。
    是的,她后悔了,在她说“我们不合适”的时候,就已经不能没有他了。他的存在,他的出现,给她带来绚烂的世界,她想她如果幸福,肯定是因为他,如果不幸福,也是因为他。
    思绪被电视里冯巩的那句“我想死你们了!”给拉了回来。她想,过完年就回去找他吧,她真的太想念他了。
    “妈说过几天给你相亲。”秦忆走过来递给秦暖一杯热可可。
    秦暖接过杯子,“啊”了一声。
    秦忆笑,“你以为啊。你那么笨,什么都写在脸上,妈问我了,我就直说了呗。”
    “我不去。”秦暖一口拒绝。
    “你自己跟妈说去,她现在热情高着呢,之前还一直叹息,说什么苏景言没成咱家女婿真可惜。隔日她就忘光光,嚷嚷着给你介绍谁家儿子。”
    “你真烦,谁让你多嘴的啊!”
    “呵,我说的也是事实啊。”
    秦暖不做声,秦忆说:“怎么啊,舍不得他是不是?”
    “我……我想好了。”秦暖支支吾吾说。
    “什么?”秦忆明知故问。
    秦暖见她逗自己,撇撇嘴吐气说:“没什么。”
    秦暖回屋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逐个电话拜年。刚一打开,电话就来了,来电显示着“杜晓琪”。
    “新年快乐!”一接通,就听见杜晓琪那咋呼的声音。
    秦暖笑,也跟她拜了年。两个人东扯西扯聊了会天,内容不过是谁家名牌店打折杜晓琪买了好几件、她交了新男友了什么的,聊着聊着居然聊到了货币兑换率。最后杜晓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神秘的说:“诶,我们新来的苏总不比以前那个苏总差诶,他们是亲戚对吧?有老婆了没啊?”
    “你说什么?”秦暖听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新来的苏总,以前的苏总?
    “呃,难道是我表达有问题你听不懂?就是苏景言啊,你男朋友啊,他不是辞职出国了嘛,后来来的那个苏世清啊,超级帅的!你们肯定认识,对不对?介绍一下嘛……”
    杜晓琪后来说了什么,秦暖一个字都没听见。她只听见苏景言辞职出国了,心一下子被掏空,揪在一起针扎似的痛。
    他真的不要她,一个人远去了,连招呼都不打,可是她还在这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晚饭后接着更,还有一千五左右。
    我是亲妈,谢谢~!
    【更新完毕】,欢呼~~~~~~~散花吧各位!
    我是亲妈,谢谢~!
    第三十章
    冬日的早晨阳光温煦,透过窗帘的细缝跳入卧室照在躲在被窝里的秦暖身上。
    秦暖渐渐转醒,眯着眼看向那一丝阳光,其实日子可以过得生动充实的,自己何必这样夜不成眠的折磨自己?
    这些日子她每日神色恍惚,每夜无法入眠。痛苦的辗转反侧,思前想后也不能接受苏景言的无情。他就这样走了,如同他们不曾重逢过一样,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让她措手不及。看来她是太高估自己了,轻易说出分手的话,结果接踵而至的痛苦让她无言以对,只能用“活该”形容自己了。
    秦暖忽然想去回然园看一看,外婆的墓地在那里,她想外婆了,于是不再赖床,忍着严寒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她随意的收拾好自己,便出了门,搭上去回然园的公车。
    一路上,她看见不少晨练的老人,如果外婆还在,一定也会这样早早的起床,带上她到附近的公园晨练。秦暖常常偷懒,不想锻炼,就在公园里瞎晃。然后苏景言就会不期而至,跟她一起瞎晃。
    到了回然园,那里几乎没有一个人,偌大的墓地空旷、冷清,湿气凝重,晨霜落在墓碑上,显得更加寂寥。不论在哪里,人都是寂寞的。
    秦暖用手掌抚去墓碑上的白霜,替外婆清理了墓地四周。上次来看外婆,还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她跪在墓碑前,看着外婆的遗像,许久许久。
    “外婆,想我了没有?本来打算跟他一起来看你的,可是现在看来不行了。”她缓缓的说。
    “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帮了我很多,对我也好。可能,可能我们有缘无分吧。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们也不是必须分手不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只是觉得害怕,觉得累。可是好像话一说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后悔了,可也来不及了。他不要我了,外婆,他不要我了……”她的眼眸渐渐模糊起来。
    她又静静的待了一会,回然园渐渐有了几个扫墓的人。她慢慢站起来,摸了摸墓碑,“外婆,我走了,你保重,下回我会笑着来看你。”
    秦暖苦涩的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如果当初他们学会如何去爱,如何沟通,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不是这样了?
    来到车站,秦暖本打算回去,不知为何,她突然起来回北塘小学看看的念头,那里是她和苏景言共同生活的地方,她想再回去看看。
    十多年过去了,北塘小学也改进了不少,与她记忆中的那个校园相差甚远,幸好操场的样貌依旧,不曾改变。
    她顺着跑道走了几圈,那时她常常看见苏景言与伙伴们在操场上踢足球,偶尔从那经过,小男孩们就会学着大人那样开起玩笑:“苏景言你快看那边,你媳妇在那里,哈哈……”
    然后秦暖就看见苏景言一脸茫然的向她看来,她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所措,脸蛋火辣辣的烫,别过脸转身就走,只是转身的那一秒,她似乎看见了苏景言的嘴角有一抹浅笑,顿时她只觉得心跳停止了。
    寒风刺骨,吹得秦暖的脸颊生疼。这样的回忆太痛苦,眼泪在脸颊干涸成一条浅浅泪痕,她咬了咬下唇,拿出手机拨通号码:“王经理,我是秦暖,因为家中有事,我想请一个月的假,恩,好,我知道,谢谢您,再见。”
    收了线,秦暖打的回了家。
    一回到家,她便打开衣柜收拾起行李。秦妈见了,问:“怎么了啊?急着回去啊?”
    “恩。”秦暖随意的应了声,想了想她又说:“酒店有紧急任务,我要出差了。”
    “哦哦,这样啊,那你别太辛苦了,好好照顾自己,刚刚我煮了鸡汤,喝一些再走吧。”秦妈说。
    秦暖笑着点头,“好。”
    简单的收拾了下,秦暖便打的去了机场,她想,如果不想自己再后悔,那就得要做出一些疯狂的事了。
    三个星期以后,苏景言从机场风尘仆仆的归来,刚刚坐上的士,手机便响了起来。打来的是苏世清。
    “什么事?”苏景言说。
    “没事就不能找你?”苏世清好气的说。
    “还真不能。”苏景言轻声笑。
    “没工夫跟你开玩笑,这次确实是有事,关于秦暖的。”苏世清严肃的说。
    苏景言瞬间僵直了身子,声音变得急切,“究竟什么事?”
    “说来话长,我在爷爷这里,你先过来吧。”
    苏景言抵达苏家大宅的时候,苏世清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让他惊讶的是江梓林也在。
    他把行李丢给佣人,直奔客厅,神色紧张的问:“她出什么事了?”
    “秦暖失踪了。”苏世清说。
    苏景言眉头紧蹙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苏世清看了看江梓林说:“情况你最清楚,你说吧。”
    江梓林点了点头,“前些日子,给秦暖打电话,发现她电话打不通,我以为她手机坏掉了,于是就打到酒店找她,结果酒店说她家里有事请了一个月的假。我又打去她妈妈家,可是阿姨却说秦暖因为工作上的急事出差了。她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她人,她经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我实在想不出来她能去哪……”
    说着说着,她都快哭了,苏世清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你们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苏景言觉得心口堵得慌,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呼吸的都不顺畅。他才离开多久?他只不过去英国处理了一些事情,她就突然脱离了他的掌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