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向团员确认锁链手的相关情报。将从猎人网站里下载下来的资料分发到每个人手里,奇犽看见上面的照片后对芬克斯摇了摇头。
“都不认识。”
照片是诺斯拉帮帮主女儿的保镖成员,列出来的是七个,实际则可能更多。诺斯拉帮帮主护女心切,但即使是这个理由也令人觉得有些劳师动众。
“诺斯拉全靠女儿的占卜能力,才有今天的地位,详细外界也有人相当眼红吧。”对于团员提出的疑问,库洛洛立刻给予答复。奇犽突然觉得这句话如此耳熟,就在今天之前,遇到旅团之前,绝对有什么人说过,而且关系到“火红眼”。
“啊!!”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么?”银发男孩发出一声惊呼,蜘蛛们的视线立刻集中过来。
“啊啊!没错!”奇犽恍然大悟一般用力点了点头,“不,应该说我的脑子这两天都被旅团和揍敌客弄得神经兮兮,结果反而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情。”
“什么?”芬克斯莫名的问。
“火红眼啊,火红眼!”奇犽站起身来,“就在我在拍卖会遇到你们的前五分钟,那家伙还从你们手上拿了拍得的火红眼。之前会场里其他帮派的人也说了,为了讨好会占卜的女儿,29亿买下1亿火红眼的诺斯拉简直就是疯了。”他突然停下来,打了一个响指,“没错,这样回忆起来,猎人考试时……那家伙……那个时候……”奇犽迅速扫了一眼西索,果不其然从他脸上看见了危险的讯号,“眼睛也确实变成火红色了!”
“你认识那家伙?”信长第一个吼出来。
奇犽扫视了一圈,除了西索和看不见脸的几个人,几乎每个人都戴上了期待或者找到线索的幸福感,甚至信长,几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认识。那家伙的样子,还有跟另一个我之间的关系。”他深吸了一口气,笑容也愈发危险起来,“怎么办,现在要读取我的记忆吗?万一另一个我也掺和在那里,之后也要杀了他吗?”
“杀了他的话,你也会死吗?”芬克斯低头看了一眼,平淡地问。
“不知道,没试过。不过显然我们两受伤不会相互传染。”
“这个问题到时候再丢硬币决定就好了。”侠客从一边插话进来,“我们的目标只是锁链手一个人,其他人再依照情况决定也无所谓。”他指指奇犽,“那么等一下让派克读一下你的记忆?”
“我是没问题。”银发男孩点点头,眼角盯着西索的行动。两个人之间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现在对方应该不会做什么威胁性的举动,“不过可能会吓你们一大跳。”
西索在猎人考试时和锁链手说了什么?虽然已经有了出卖同伴的预言在先,但奇犽不肯定他的记忆会不会为这个小丑招致新的怀疑。或者诚心诚意地说,他本来就非常怀疑西索。
对着伊耳谜主动通风报信的人,对上锁链手会做什么也很难说。
“什么意思?”蜘蛛间相互看了看,奇犽什么也没解释,把手递给派克诺妲。
“关键词还是‘锁链手’就好了吧。”
“啊,那就问问‘关于锁链手,你知道什么?’好了。”派克诺妲抓住男孩伸过来的手,“关于锁链手,你知道什么?”
这大概是奇犽见过的,比伊耳谜的能力更方便更隐蔽的获取情报的能力了。不仅仅是叙述,连同对方的摸样、性格、身边的人、以及做过什么。只要是记忆里存在过的东西都会被挖掘,而被刺探者一无所知。
“是叫‘酷拉皮卡’啊……”甚至是被询问人自己都淡忘的,需要再提醒激活的记忆。
“啊,是叫这个名字!”被提醒的对象记忆像泉水一般涌起。
“那么我现在把锁链手的情报传给你们。”记忆子弹一次可以发射六枚,派克诺妲一边说着一边将具现化的手枪举起。除了库洛洛,所有人都见过派克诺妲上一次的记忆弹表演,而这一次连玩笑都省去,直接发射。
“……!!”记忆涌入大脑的瞬间,大厅里一半的成员陷入寂静。然后第一声轻笑开始出现,接着接受记忆的信长整个人张狂地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酷拉皮卡!是长这个样子啊!!”他从仰望天花板的状态慢慢俯下腰,接着手指搭上刀柄,一瞬间向坐在废弃物高处的西索弹去。
“你!!!!!”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止,连同库洛洛也在看了记忆后捧着书站在一边。刀刃被几张扑克牌挡住砍式,然后再被“周”强化过的利刃触身前,西索灵敏地跳出攻击范围。
“虽然可以猜到你为何大发雷霆,不过在这之前的事我可是完全无辜的~?”
“无辜?”将刀刃对准小丑,信长不耐烦地大喝一声,“你是指在此之前你就认识锁链手,并且和他早有约定之类的吗?啊!!?”
“但是那时候还没有什么锁链手……?”西索用一枚扑克牌抵住脸颊,绝对无辜地歪头抗议,“而且猎人考生里除了我和伊耳谜外也没有其他念能力者了~?”
“从猎人考试开始的话,你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奇犽有两个。”不止是信长,这次连同芬克斯也站了出去,“仔细想想,放出杀气威胁那个银发小鬼的也是你。”
“分明信长和飞坦都做了~?”对峙中的小丑装出委屈的腔调,“毕竟是我期待成长的未熟果实,你们说了那么多,聪明如奇犽,他的另一个自己怕是早想到锁链手是谁了。万一他们说了什么引起怀疑,再接受一次调查的话,估计两个人当时很难活着离开呢……?”
“虽然奇犽有两个,我也依旧会觉得~很、可、惜、的~◆”
他一边说一边向眯着眼睛用充满露骨欲望的眼神将银发男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奇犽眼角止不住地抽动了几下,脊背发寒毛骨悚然。
“这个变态……”
明明是如此可疑的发言,但由于来源对象本性如此,即便他隐瞒了什么,表层叙述也充满了可信性。
“那么我想杀奇犽的那个时候?”芬克斯唾了一口,“你也没对你的小果实做出什么保护啊。”
“唔——那个时候我如果突然说认识他不就暴露之前的了吗?奇犽自己也没认出来我~?”西索半歪着头作思考状,食指和中指夹着扑克牌指向奇犽又一个反手指向芬克斯,“况且,偏心的师傅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下杀手不是吗……?”
“!?”这句话震惊到的反而是奇犽,他那时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似乎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芬克斯不准备杀他。
“他要真准备杀你的话,在掐住你脖子的一瞬间你的脖子就已经被扭断了。”飞坦坐在高台上把玩手中的伞冷笑了声,继续开始他的芬克斯取笑攻势,“别看他的外表,芬克斯可是有一颗慈母般温柔的心呢~”
“不如说刀子嘴豆腐心?”
“某种程度,算得上是傲娇吧。”
无视面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后方蜘蛛团体开始有一茬没一茬的取笑团员。奇犽看见芬克斯的背影颤抖了几下,下一秒茶发男人周边的一切大小杂物全被掀飞了起来。
“我杀了你们啊啊啊啊——!!”水泥板投掷攻击。
怎么了怎么了?奇犽用力眨了眨眼。
刚才还压抑着的气氛怎么一瞬间就这么轻松下来?本来还在怀疑西索和酷拉皮卡之前就认识,为什么一瞬间变成了杂物满天飞的喜剧场景一般的局面?这群家伙不知道紧张感为何物吗?
“习惯就好。”抬手用“坚”打飞一个向自己飞来的不明物体,派克诺妲微笑着颔首示意。只见她不紧不慢地重新将五枚记忆弹装枪,转回身向其他人举起,“你们安静点,不要妨碍到我的子弹。”
“吵死了!!”新一轮发飙的是一直保持备战状态的信长,芬克斯将木架举过头顶停住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派克诺妲趁机将几发记忆弹射了出去。
“咔嚓——”
原本架于身体前的长刀被水平举到肩平,刀尖直至向小丑装束的男人。“你从那时就知道锁链手的目标了吧。”
“是哟~?”
“那时候你对锁链手说了什么?”
“唔……等下来告诉你蜘蛛的动向……之类的~?”
“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是未来令人充满期望的人,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值得交手的对象……告诉他想要的情报可以刺激他的成长~?但是没想到短短半年就成长得那么令人刮目相看~?”
“我可以告诉你们在此之前我绝对没透露过任何团员的资料,但是这个解释你们不接受的话……”西索将扑克牌摊开,摆出备战姿势,“我也只好为了保护自己而战。在完成我的愿望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死。”
跟踪(一)
“为什么那家伙会在旅团里?”
半蹲在远离旅团众人的大楼顶端,监视者的奇犽将紧皱眉头将望远镜从眼前取下。雨滴肆无忌惮地落下来,砸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怎么了?你的心跳变得很混乱。”感受到不自然的心跳声,旋律出现在奇犽身后。原本银发男孩是要求他在下面等待的,显然是自己的异常状态令对方改变了行动。
“没什么……”表情和语言表达着截然相反的意思,自己也觉察到这一缺乏说服力后,奇犽干脆将望远镜递给了旋律,“我们可能有大麻烦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尖在手机上迅速按了行数字。
“嘟——嘟——嘟——奇犽?”听筒里传来小杰的声音。
“恩。”简单应了一声,奇犽直接切入正题,“那女人在里面,不过她和同伙一起,七个人一起行动,那个绑发髻的也在里面。”话筒里传来对面人“呜!”的一声,可以想象到小杰那种无奈的表情,奇犽嘴角挑了起来。
“别太快抱怨,还有个更倒霉的消息等着你呢。”
“什么?”
对方问句一出,奇犽的语气立刻恢复到之前的严肃感。
“艾班斯那家伙,不知道为何混在里旅团里。”
“艾班斯?”
“啊啊……跟之前旅团里见过的家伙们在一起。”奇犽再次向旅团的方向看了一眼,“旅团里那个没眉毛的男人显然之前就见过艾班斯,西索应该也知道那家伙。虽然现在不知道那家伙具体什么情况,自愿还是被.操纵胁迫,但恐怕多少都泄露了我们相关的情报……”话筒对面沉默下来,奇犽顿了一会,听见模糊地酷拉皮卡“电话给我”的声音。
“奇犽。”小杰果然将电话交给了酷拉皮卡,“你们能再靠近一点么?”
“我肯定不行,我的样子一靠近大概就会被发现。”旋律将望远镜还了回来,奇犽接过手继续将它架在眼前,“里面还有一个之前没见过的人,我猜可能是旅团的团长。恩……黑大衣,背后有个倒十字标记,一头黑发向后梳。他好像一直在注意周围,我不敢到前面去看他的长相。戒备非常紧密,我想……连半点轻举妄动的机会都没有。”
“你现在在哪里?”听筒里传来翻阅纸制品的沙沙声,奇犽猜想酷拉皮卡正在查找地图。
“摩托巴大楼,大陆大道向西走。”
“那里有个车站。”酷拉皮卡告知,奇犽眉头离开皱了起来。
“糟糕,是要坐电车么?那里可没法行动……”
“别轻举妄动,你只要设法监视他们就好了。”电话那边传来了冷静的制止声,奇犽不禁苦笑。
“可以的话我也觉得只监视就最好了,老实说即使是艾班斯,那家伙在天空斗技场时就走在了我前面。即使乐观估计状态,但某种程度来说还是跟自己打自己一样,即使面对他一个人也要全心全意。我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冲到旅团面前找死。”
“奇犽……”对面的声音担忧起来。
“没关系,有旋律在的话,保持距离的跟踪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安慰性地说出话语,旅团的距离又拉开一些,奇犽对旋律点点头,两个人从建筑顶端跟了上去。“我现在担心的是艾班斯那家伙,不管是合作还是被迫,他的出现都可能会暴露我们的情况。没错的话,那家伙应该留在家里,怎么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