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的哭了起来。王姨赶来了。她点了几滴水,沾在孩子的唇上。
    小楚的乳投,也在拉扯中。辛怀宙也急的团团转。
    奶水源源不断的流下来。但是,乳投太小,孩子叼不住乳投,饿得直哭。小楚也急的满头大汗。
    医生走进来查房。一个年纪近五十岁的女医生。
    “还没下奶?孩子越早吃到母乳越好!”
    女医生转身看到辛怀宙,“你愣在那里干嘛?过去,帮她吸吮乳投,把乳投抻出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背后里,都没少碰,怎么一到正事的时候,就呆了呢!”
    女医生停下脚步,“还有,用温热的毛巾,裹住乳防,轻轻的揉,也有好处!你还愣住干什么?”
    女医生不耐烦的看了辛怀宙一眼,“还不快去,没听见,你儿子在哭吗?”
    “……”辛怀宙怔住,这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大夫……”小楚的脸,红彤彤的,像个红苹果。她想解释。大夫一定误会了。
    “我来吧……”辛怀宙,打断小楚的话。他欺身上前。
    他妈的,明天,姜天那小子的破嘴中,恐怕又有取笑他的把柄了!
    王姨转过身,把孩子抱在怀中,泪眼婆娑。她,想起了辛怀宇。
    “王姨,干净的毛巾在哪里?”辛怀宙问到。
    “在红色的兜子里!”王姨放下孩子,拿起热水壶,走了出去。老人终于泪雨滂沱。
    辛怀宙把干净的毛巾浸湿,摸在手上,温度正好。
    小楚斜依在床头。“小宙……不用了!”
    “别说话……”他撩开小楚的衣襟,认真的擦拭乳防的周围。轻轻的按摩着。片刻后,收起手巾,头俯向小楚的胸。
    火热的唇,衔住小楚粉红色的乳投,吸吮起来。
    小楚浑身打个战栗。身体随之僵硬一下。
    她,小手埋进他浓黑的,密实的发中,下意识的想推开辛怀宙,然后,放弃了。因为,孩子的哭泣声,提醒她,孩子还没吃到奶水。
    辛怀宙吸吮几口,就那奶水吐到纸杯中,动作反复。
    有冰凉的水滴,落在辛怀宙的宽阔的额头上。
    “疼吗?”辛怀宙抬起头,问她。
    小楚的眼里承载满满的泪水。生孩子时,她都没呻吟一声,更没掉过一滴眼泪。
    “嗯……疼……”
    小楚没说实话,她之所以落泪,因为,她想起一些人和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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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042   团圆年,人不全]
    月子里,多亏楼下的林姨和小饭馆王姨的照顾。
    小楚给孩子起名,叫念宇,辛念宇。怀念她的恩人,爱人,哥哥————辛怀宇之意。
    小楚没给妈妈和爸爸送信儿,告诉她生产的事情。
    她的家乡,虽然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但是,交通闭塞,还没有通讯设施。
    另外,小楚也担心父亲的病情,只要妈妈能把爸爸照顾好,就算解决她的后顾之忧了。
    临近年末,公司的事情也多起来。
    年终财务决算,验资审计,企业年检,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堆到辛怀宙的桌面上。
    出了满月,小楚正好赶上参加实践课的考试,小楚顺利通过。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小楚抱着孩子,回到农村老家。
    但是,回到家后,父母的提醒,让小楚的春节过得并不踏实。
    “怎么没叫小宙一起回来过年?他父母,哥哥都不在了,只有你这个嫂子,你怎么把小宙扔下了?”程母嗔怒女儿,还是年纪小,想事不周全。
    “他自己在市里,一定很孤单的!”
    母亲的话,让小楚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嫂子的责任。
    正月初五,在农村叫“破五”,百姓很少在“破五”出门儿,因为,那天是个不吉利的日子。
    所以,小楚选择在正月初六回到市里。
    抱着孩子,她气喘嘘嘘的打开房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客厅里,黑乎乎的,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人影斜靠在沙发上。
    那一刻,小楚觉得,自己把怀宇哥的钥匙,送给辛怀宙是明智之举。要不然,辛怀宙的春节,恐怕只有在公司的那间独身宿舍过了。
    “你……回来了!”醉醺醺的声音。
    小楚的心,抽搐一下。自责和愧疚充满心头。
    她打开灯。
    客厅地面上,一片狼籍。
    辛怀宙脸色灰白,斜倚在沙发上。密密麻麻的胡茬衬托得他显得更加颓废。
    把熟睡的孩子放到卧室,小楚急忙拉开客厅的窗帘。
    久违的阳光洒入室内。
    辛怀宙不适应的举起手,遮住眼睛。
    客厅内的一切,都看明白了。
    酒瓶四处散落,方便面的塑料袋儿随着脚步带起的气流,四处旋转。
    茶几上,烟灰缸里,堆放满满的烟头。有的,已经滑落到地面上。
    几根火腿肠,滚的四散开来。地毯上,一片一片的湿泽,用脚指想,也知道,是四散倒下的酒瓶,惹的祸。还好,烟头没把地毯烧着。
    “小宙……”小楚的愧疚和自责更深了,她,怎么把小宙独留在这里呢?至少,她应该让他同自己一起回娘家过年。
    她是他的嫂子,虽然,怀宇哥不在了,可是,还有念宇,他是辛家的血脉,单凭这一点,她就该对小宙多一番照顾。
    每逢佳节倍思亲。
    逢年过节,人们都像归巢的小鸟儿,习惯于飞回到父母亲人的身边,阖家团聚,享受短暂的欢乐。
    无论你是腰缠万贯,还是一贫如洗,无论你是权倾一方的政府大员,还是普通老百姓,年节是每个人都要过的。
    有钱没钱,回家归年,这是中华民族的老传统。
    她怎么给忘了,小宙没有亲人了,她和念宇,算是他唯一的亲人。
    她,怎么那么自私,那么粗心,怎么偏偏把小宙忘了?
    要不是母亲的提醒,小楚真的把辛怀宙忘得一干二净。
    “小宙,来,嫂子扶你去休息!”小楚扶起辛怀宙。
    “我……我……自己能走!”
    辛怀宙挥开小楚的手,“我……我没醉……”他趔趔趄趄的站起身来,走进客卧室。
    “什么朋友……都是混蛋!我想找……他们喝酒,他们不是陪……老妈,就是……陪女朋友!一帮……重色轻友……的家伙,还口口声声说……是朋友,朋友个屁……”
    辛怀宙坐在床边,撕扯自己的外套。
    “来,嫂子帮你脱……”
    是啊,过年了,谁不在家陪亲人?小楚心里涩涩的。
    再强捍的男人,也会孤独,曾经呼风唤雨,曾经前呼后拥,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可是,一个普通的节日,就让他孤独不已。
    因为,他,无处可去,他想在父母膝下承欢,可是,父母没了!他想同哥哥在一起,哥哥也离他而去了。
    唯一的一个嫂子,却把他忘了。
    “小宙……是嫂子不好!嫂子不该把你扔下的!嫂子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雾气蒙上双眼。
    “你不要走……”
    发现小楚欲转身,辛怀宙一把拽住她,“求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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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043    异样情愫]
    “你不要走……”他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一样,无助害怕,“别扔下我……”
    头,埋在小楚的胸前。
    “我不想过年……为什么……要过年?我怕过年……”他,喃喃自语。
    “我在……街上走,街上没有人,我好害怕,人少,车也少,这个城市……太静了,连鞭炮声……都没有!”
    豆大的泪珠落到小楚的衣襟上。
    小楚把辛怀宙的头揽在胸前,拍着辛怀宙的后背,柔声说道,“是啊,去年还让放鞭炮呢,今年就禁了!”
    “小宙,是嫂子不好,嫂子没想周全,以后不会了!”小楚的自责更深了。辛怀宙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啜泣着。
    小楚耐心的拥着他,小手轻轻的梳理着他浓密的黑发,“是嫂子不好,是嫂子不好!”
    “小宙,你先躺下,嫂子给你倒杯蜂蜜水,解酒!”
    小楚轻轻安抚他。
    “你……不会走吧?”辛怀宙还拽着她的衣襟,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孩子,问道。
    “不走,这是我们的家!”小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滴。
    拽着衣襟的手,松开了。
    小楚把泪水咽进肚子里。心里沉重的感觉,让小楚心里郁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都是自己的错!
    扶着辛怀宙喝完蜂蜜水后,帮他脱去衣服,让他躺下。
    小楚拿来湿毛巾,给他擦脸。然后,又打来洗脚水,帮助他擦脚。
    “不要走……”辛怀宙进入梦乡前,还喃喃到。
    小楚心,针扎般难受。
    她,只想怎么照顾儿子念宇了,把小宙忘得一干二净。她,只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却忘了一个做嫂子的责任。
    北方的冬天,白天很短。
    下午五点钟,太阳就已经隐没了。
    小楚趁孩子和辛怀宙熟睡的机会,下楼买些青菜回来。
    熬了小米粥,拌个小咸菜。
    她,轻轻推开客卧室的门。
    辛怀宙还在熟睡中。
    熟睡中的辛怀宙,脸上少了冷漠和疏离。
    刀削般钢硬的脸部线条,柔和许多。就连浓黑的剑眉和紧抿的唇,都让人感觉亲切许多。
    可是,小楚还是敏感的觉察到,他的睡容显得有些不安和忧愁。
    小楚狠下心来,轻轻摇着他的手臂,把他推醒,“小宙,醒醒,先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