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下手呀。她突然大叫了起来:“肯定是厨房里的人干的。”
吴夫人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你,还会有谁,厨房向来是孙姨娘打理,更何况厨房里的人怎么敢下毒,又为什么要下毒,翡翠啊翡翠,事到临头,你还敢狡辩。你为了争宠,意图毒害吴家的子嗣,照我的意思,送官府问罪才好!你死了事小,却给吴家丢脸,没得这么便宜你,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仗毙。”
翡翠突然一个箭步扑到吴老爷身前,抱着他的腿,可怜兮兮地睁着一双泪眼望着他,苦苦哀求道:“老爷,你救救婢妾,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呀!
吴老爷看着脚下惊恐万分的翡翠,心硬如铁,毫不留情的踢开,说道:“给我滚开。”
翡翠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说爱她宠她的男人,他怎么能凭厨房那几个婆娘的证词就定了她的罪呢,而且现在就要活活打死她,她伤心绝望之下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强壮有力的媳妇子立即走上来,抓住瘫软一团的翡翠。
翡翠没有挣扎,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只是嘴里喃喃地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我还没来得及…….”话没说完,就被捂上嘴拖了下去。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再也没了声响。
兰晓心里一惊,如此单薄无力的指证就让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从此消失了吗?她不禁看向了厅内众人,吴老爷神色未变,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吴夫人冷冷地望着外面,潘微雨则露出不忍的神色,丫头婆子们有的怜悯、有的庆幸、有的却是兴灾乐祸,却没有一个人敢为翡翠说一句话,求一句情。
兰晓这时候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涉小,她真恨不得跳出来大喝一声:“住手,不准草菅人命!翡翠只能算是谋杀未遂。” 但是她知道吴夫人一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翡翠身上,因为到现在为止,有嫌疑地都是吴夫人的人,事情拖得越久,越对她不利,吴老爷就要怀疑是不是她因妒成恨,指使他人加害孙雪柔,所以她只能快刀斩乱麻,让此事就此了结。
所以不管下毒的是不是翡翠,她都必须得死。
兰晓如堕冰窖,她原先还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说到底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触犯到主子的切身利益,否则就算保得了一时,也保不了一世。
此时,吴夫人把目光移到了银莲身上,说道:“银莲,你竟敢胡乱攀扯、随意构陷兰晓!”
银莲的身体更抖了,说道:“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也是一时看错,还请夫人恕罪。”
吴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兰晓分明未曾靠近小灶,你居然也能看错,想来你也是做不了大丫头的,日后降为粗使丫头吧。”
潘微雨犹豫了一下,这银莲毕竟是吴焕之的丫头,他又没回来,总不能任由吴夫人处置,自己一声不吭吧,勉强说道:“婆婆,银莲——”
“你住口!”吴夫人大喊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我还没有说你呢!你是怎么管教丫头的,你又没怀孕,整日捣鼓什么稀奇古怪的糕点冰饮,日后食材就让厨房送过来,你们少在那里挑三拣四的,还有银莲你带回去,罚她三日禁闭,让她好好反省。”
潘微雨只能轻声应是。
跪在一旁的兰晓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心生畏慎,更不能轻易屈服,总有一天她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定会有自己的人生。
振奋精神的兰晓现在能感觉到银莲朝她投来无比失望和愤恨的目光,却只能在心里说:“你丫的,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居然用如此幽怨的目光来扫射我?要怪只能怪你无事生非、手段太次。”
吴夫人这才对厅内一干人等说道:“翡翠的下场你们也瞧见了,你们要做好自己的本份,牢记自己的身份,若是有人不好好办差,或者是有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别怪我狠心!”最后一句话说得厅内外的丫头婆子们个个噤若寒蝉。
等众人各自退散,吴老爷板着脸对吴夫人说道:“你是怎么做当家主母的,总是识人不清,一个个丫头都不是好货!你的眼睛到底长哪去了!”说完,一挥袖子,走了出去。
吴夫人气得一阵眩晕,候在厅外的杨妈赶紧进来扶她去上房歇息。
兰晓跟着潘微雨她们回来,一路无言,进了院子,众人自散,哭哭啼啼地银莲被关进了后面的一间久无人居住的小屋子。
兰晓回到住处,才发觉衣裳背后几乎湿透,当时精神高度紧张,什么也感觉不到,虽然心里有几分把握,吴夫人不会让别人轻易对她用刑,但万一呢,兰晓拍拍胸口,后怕不已,还是要小心再小心。不过就潘微雨在吴夫人面前不受待见的程度,指望她让自己出府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只能希望陆大哥能够在吴老爷面前说得上话了。
这时候,兰晓深深地思念起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的陆绍棠来。
而吴老爷离了正厅就去孙姨娘的屋里,把幕后真凶告诉她。
孙姨娘未曾开口,眼圈就已经红了,说道:“婢妾自得了老爷的宠爱,早已知足惜福,对夫人敬重,对其他姐妹也是和睦相处,婢妾想着老爷在外忙碌已是辛苦,故凡事忍让三分,从来不曾与她们有过言语相争、冲突矛盾,婢妾到底哪里做错了,她们要如此害我和我们的孩儿?”说着,眼泪顺着脸颊如珍珠般掉落。
吴老爷心疼地把孙雪柔搂进怀里,安慰道:“是翡翠那小贱人见不得我宠你、疼你,她该死,你莫伤心了!”
孙雪柔娇娇怯怯地抬起头,说道:“翡翠原先也只不过是个丫头,如今就算当了姨娘,可婢妾生不生孩子,对她并无什么防碍啊,婢妾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会来害我,而且她怎么就有这天大的胆子来下毒。”
吴老爷听了这话,怔了一怔,不由地想到了吴夫人,难道是……他轻轻地对着孙雪柔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不要再多想了,先歇息吧,免得动了胎气。”
孙雪柔乖巧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年关将近,你们肯定也忙了起来,不要累坏了,要注意休息,
要健康,要快乐,这才是幸福人生!
如果有空顺便提个意见,不知道偶写得有没有漏洞、破绽
呵呵,多谢多谢
52
52、真相 ...
吴老爷满腹心事地去找吴夫人。此时天色已暗,看门的两个婆子见到吴老爷来了,忙不迭地就要行礼,吴老爷摆摆手,示意她们噤声,自己悄悄地走了进去。
只见院子中央摆了一张香案,吴夫人正拜月焚香,口中虔诚地祈祷:“信女求上天保佑吴家人丁兴旺,老爷福寿安康,焕儿健康安乐。”
吴夫人顿了一顿,接着又是深深地一拜,恳切地祷告:“只要孙姨娘无病无灾,他日诞下麟儿,为吴家开枝散叶,信女愿减寿十年,以谢苍天!”
一旁的杨妈这时劝道:“翡翠那小蹄子自己作孽,与夫人何干,更何况孙姨娘现已无碍,夫人怎能发下如此重誓。”
吴夫人长叹一口气,说道:“若不是见老爷甚是喜欢翡翠,又怕别人说我善妒,她平日里有些轻狂举动,我也不曾去说她,一直由着她。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犯了糊涂,做下这等事情,更白白地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当初我就该好好管束她,哪怕背后被姨娘戳着脊梁骨骂,也要让她们知道老爷宠谁,是谁的福分,不能强求,而且老爷和老爷的子嗣才是吴家最重要的。老爷说得没错,我真是识人不清,居然选了这么个忘本忘形、心思险恶的丫头来伺候老爷。”
“夫人,孙姨娘有了身孕,你一心想让吴老爷有可心人照顾,才特意选个模样标致、看着伶俐的的翡翠,哪里知道她不是个安份人,在你面前常常要这个要那个的,她那副娇纵的样子,连我都看不过去呢。可你常说她是老爷跟前的得意人儿,教训了她既怕老爷心里不痛快,又怕闹起来家宅不宁,所以每每受了闲气却都不放在心上;而孙姨娘有了身孕,你更是对丫头婆子再三叮嘱,要她们好生侍候,还把名贵补药流水般地往孙姨娘那里搬去。若你是那容不得人的人,又怎会如此对她们。”杨妈为吴夫人抱着不平,把平日里吴夫人的好都一一道来。
站在暗处的吴老爷听到吴夫人和杨妈的一番对话,只觉得往日翡翠的温柔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讨他的欢心,自己竟未曾看出她是如此歹毒之人,而吴夫人更是受了不少委屈,原本对吴夫人的怀疑就消失了一大半。
“我和老爷十几年夫妻,纵然他现在多宠着些姨娘又如何,虽然心里是有些酸酸的,但始终只盼着老爷好。只要老爷高兴,多些姐妹侍候他又有何妨。更何况焕儿日后有了兄弟,大小事情也有个臂膀帮衬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谁知,竟出了这等事情,幸好上天保佑,孙姨娘大小平安,否则我有何脸面见吴家的列祖列宗,又有何脸面见老爷啊!”吴夫人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哽咽地说道。
吴老爷一时也深有感触,想到新婚时夫妻也是恩恩爱爱。吴夫人自嫁进吴家,向来是温婉体贴、贤良大方的,生意周转不灵时,她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更是主动去娘家求助。两人一起互相扶持着共度了难关。
吴老爷又想到自有了孙雪柔后对夫人就多有冷落,心里未免有愧,再念及吴夫人有时吃醋耍耍小性子,这也是因为对自己上心,而且她还是对孙姨娘照顾有加,更主动为自己安排姨娘,受了姨娘的闲气也不出声,内心的疑虑至此消失殆尽。
吴老爷这时走了出来,对着吴夫人温言安慰:“夫人,你不要过于自责,当时我也是一时气急,才说了你两句,你待我的情意,我如何不知,更加不会为了翡翠做下的蠢事迁怒于你。”
吴夫人暗暗松了口气,却作出吃惊之态,说道:“老爷,你怎地来了,这丫头婆子也不知道上前伺候,都跑到哪里偷懒去了。我真是管教无方,愧对老爷啊。”
吴老爷老脸微红,如何说出自己是想悄悄前来打探的,说道:“我想你可能在歇息,怕她们惊扰到你,故意不让她们声张的。你素日便做得很好,万万不可因翡翠那贱人而伤心自责。”
吴夫人听了终于破涕为笑,吴老爷见她笑中带泪的样子,不由地心中一动,便拥了她进上房去了。
此时,翠荷正把吴夫人院里的动静告诉了孙雪柔:“因怕被发现,没敢跟得太近,听着院里那动静,老爷进去后没有和夫人吵闹,也不知道老爷究竟有没有发作夫人?看着不像是发作的样子。”
孙雪柔柳眉轻蹙,最近翡翠老在自己身边转悠,这种人心思简单愚蠢,还是早早除去免去日后的麻烦,顺便也把这脏水泼向吴夫人。所以借那碗人参鸡汤对付翡翠,假装腹痛再向吴老爷告状,谁料想他下午来了屋里,孙雪柔不得已真的喝下去小半碗,然后才拉了吴老爷去内间,让翠荷借机放红花粉进去。
令孙雪柔意外的是自己过了一会竟真的腹痛起来,幸而因喝得少,没有大碍,大夫后来查出鸡汤内除了红花粉,还有薏苡仁粉,都是易让孕妇流产之物,想到这里,孙雪柔也是后怕不已,自己终究大意了些,还以为有庆嫂子盯着,那鸡汤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孙雪柔对着翠荷说道:“你叫庆嫂子再找一个可靠的人来专门做我的饭菜、点心,她们二人必须要有一个寸步不离地在那里好好盯着,若有下次,小心我揭了她们的皮。”
孙雪柔又记起一件事来,便问道:“王大夫那里你都打点好了?记住,不要舍不得花银子,一定要他牢记,是有人时常在鸡汤内下毒。”
翠荷急忙凑上前应道:“姨娘,放心,奴婢自当尽心办妥。不过,大夫对奴婢说了,孕妇不宜吃太多大补之物,像人参鸡汤不适家常吃,还有阿胶,虽是补血圣药,但是孕妇还是慎用为妙。”
孙雪柔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来,说道:“你才知道,要不是我随那当了姨娘的姐姐,在宅子里见的多了,也会把夫人当成是面和心善的菩萨人呢。凡是女人,谁能受得了相公宠爱别的女人,谁又能接受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种。”说完,视线转向了窗外那寂寥的黑夜,轻抚小腹,陷入了沉思。
见此情景,翠荷想着原来当得宠的姨娘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呢,时时刻刻都要劳心劳力、步步算计,不但要哄牢老爷,还要应付宅门里其他的女人,还不如做个小家小户的正室好。翠荷边想边轻手轻脚地退下。
而兰晓在屋内坐了半晌,终于起身来到院后关着银莲的小屋前,银莲正撑开半扇窗户,心焦地朝外面一个劲打量,见兰晓过来,便叫嚷道:“兰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