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是告诉他,她会比淑贤坚强,会比淑贤聪慧,更比淑贤懂得保护自己。他更相信,她说得出,就做得到,她有这个能力,因为她是谨言,那个时而惫懒,时而温柔,却坚强勇敢的谨言。
    这天晚上,公孙淳没有再去文氏的屋里,他知道,孙氏的孩子是她下的手,心里对那个女子更加的厌弃,他甚至再她亲自来请他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女人可以耍小花招,可以泼辣,可是任性,但绝不可以恶毒,以前他只是不喜欢她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围着她转的样子,如今更是讨厌她心肠歹毒,若不是朝局太过复杂,形势一触即发,他早就她一掌毙了。
    文氏怨恨地走了,但她也明白,如今的公孙淳一时还不能接受她,不过,她不怕,现在公孙淳还动不了她,而且,他也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他们只能是怀疑而已,她还有希望,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以她的美貌与聪明,她一定能将b  bs·jo oy oo. 他的心勾到手,从小到大,只要她愿意,有哪个男子能逃出她的手掌。
    顾谨言不过是个小妇养的庶女而已,相貌人才全不如她,如今她是不得已而屈居她之下,看吧,假以时日,自己定能得了夫人的心,还能夺回相公的宠爱。
    及不至,最多就是如法炮制,让那个小妇养的贱人一命呜呼就是。
    那一夜,公孙淳又是抱着谨言一夜缠绵,谨言很配合他,她知道他心里的伤需要安抚,他需要发泄,更需要证明,族里的人不止一次的说他子嗣单薄,这是男人最忌讳的,任谁也不愿意被人出是生不出儿子的。
    第二日起来,公孙淳早就走了,二皇子清晨就派了人来请他走了,看来,局势真的很紧急了,不然,二皇子也不会如此着急招了公孙淳走。
    谨言梳洗穿戴整齐,坐在堂屋里等几个妾侍来请安。
    郑氏和翠玉一起来的,紫秋神情恹恹的,也跟在后面来了,但文氏却使了春红来说:“文姨娘病了,今日便不能来给少奶奶请安了,望少奶奶体谅。”
    体谅!文氏是看昨日她犯了那么大的事,夫人和公孙淳都没将她怎么样,甚至连呵斥都没有,心里更加有底气,也更加骄横了,原就不把谨言看在眼里,如今更是不愿来谨言面前低头。
    “文妹妹怎么好端端地病了?哎呀,孙妹妹才滑了胎,这文妹妹又病,还是我这个主母照应的不周之事,这样吧,郑妹妹,翠玉紫秋,你们同我一起去看看文妹妹吧,侍琴,你去禀了夫人,一是请个大夫来给文妹妹诊诊脉,二嘛,就帮我跟夫人说一声,今儿早上得晚些去看她老人家了,我先去看看文妹妹再说。”
    谨言一通子话出来,打得春红都木了,她家小姐正坐在桌边喝燕窝呢,哪里有半点病态,少奶奶这忽然一去,还带着这一大群女人,还不露了陷?
    她想要说几句话阻止,但谨言已经起了身了,郑氏翠玉两个都嘴角含笑,一副去看好戏的样子,只有紫秋,有些走神,机械地跟在后面,尽力地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春红走的快,她想快些去报信,但却被琴儿拉住,一会子问她身上的稠袄是什么料的,一会又问她头上的玉钗在哪个店里卖的,叽里呱啦,拖住她走不快。
    其实春红倒是多虑了,文氏原就是个体弱,她不装都是一副病态,谨言去看她,哪里就是想要去揭她的底,不过吓吓而已,总不能让个姨娘拿捏得自己什么也不敢做吧,有的人是惯不得的,越惯越娇,会惯的忘了自己的身份的。
    文氏就住在轩院里,只是隔着一个人工池子,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正在外面扫地的丫头原就是这府里的,见了谨言浩浩荡荡地带了好多人来,也不说去报信,先来给谨言请了安,拿起扫帚继续她的工作。
    琴儿放开春红,抢先她一步掀了帘子,文氏果然正在用饭,正夹了一个水晶饺子斯斯文文地咬着,以为是春红来了,头也没抬,说道:“那贱人没说什么吧。”
    春红这会子被挡在一群后呢,听了屋里这话急出一身冷汗,郑氏翠玉两个一听文氏话,嘴角笑意更深,还真没白来,一进门戏就开锣了。
    谨言倒是一点也不气,轻笑这问道:“哪个贱人?”
    文氏正细细地嚼着饺子里的肉馅,今儿这陷包得太紧,不如自家府里的滑嫩,文氏皱皱眉,正想丢下筷子,却没注意说话的声音,随口道:“还不是顾氏那个……”
    话没说完,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正好触到谨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手中的筷子立即惊落,小口张的老大,但她很快恢复冷静,慢悠悠站了起来,秀眉一蹙,那病态自来:“少奶奶如何会大驾光临了?”
    谨言笑容不减,几步走进屋内,在堂中主位上坐下,对郑氏几个招招手,“几位妹妹都进来吧,大家一起坐坐,聊一聊。”
    郑氏几个鱼贯而入,她们各自的丫头们也跟了进来,文氏看谨言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一副主母的样子做足了,心中更腾起一股妒火,便拿眼去瞪谨言。
    侯门长媳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谨言脸上笑容一敛,突然道:“来人,给我将文姨娘掌嘴五下。”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郑氏和翠玉张了嘴,她们两个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奶奶发脾气,上次绿萼当着府里那样多人的面给少奶奶难堪,少奶奶也米怎么着她,今儿竟然动手要打后台强硬的文氏?
    就连一直恹恹的紫秋此时也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谨言,文氏更是气红了眼,外面两个粗使婆子应声而入,一左一右就要上来抓住文氏。
    顾谨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本小姐!文氏挑眉看一眼冲上来的两个婆子,一甩手臂,竟然没让那两个婆子抓住,回头对谨言吼道。
    谨言面色一沉,对那连两婆子道:“敢直呼主母之名,再加五下,你们两个还不动手?”
    那两个婆子先前其实也有些迟疑,毕竟文氏的家世大家都清楚,又是夫人的姨侄女……但看以往和暖的少奶奶黑了脸,岁数虽小,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她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揪住文氏的手臂,另一个就要抽文氏的嘴巴子。
    文氏气的大喊大叫:“顾谨言,你这个小妇养的……”正骂着,谨言对丽娘一使眼色,丽娘随手扯了桌布就往文氏嘴里塞。
    这边春红和一干文家陪嫁过来的丫头婆子们蠢蠢欲动,想上前来帮忙,谨言冷眼对她们一一看了过去,丽娘目光更为凌厉,塞号文氏的嘴手,拿起桌上一个小碗,两指一钳,那碗便咯嘣一下破了,震得春红等人噤若寒蝉,别说帮忙,求饶都不敢了,她们中间有个女子先前吃过丽娘的亏的,被丽娘用小豆子打个半死,如今再也不敢逞强出头了。
    文氏终于被两个婆子制住,抵在墙头不能动弹,却是气得泪流满面,恶狠狠地瞪着谨言,嘴被堵住,只能呜呜地哼着。
    一个婆子抡起她蒲扇般的巴掌哔哔啪啪正反连扇十下,文氏那张漂亮得倾国倾城的脸蛋哪里禁得如此摧残,立即又红又肿,嘴角也沁出血来了。
    那一声声的巴掌声就如落在了屋里众人的心上,声声如雷,一时个个面色苍白,再也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郑氏和翠玉两个更是在椅上如坐针毡,心慌如雷,紫秋却是平静了下来,静静地坐着,面容淡淡的,嘴角一抹微笑若隐若现。
    谨言见打完了,便站了起来,对春红等一干服侍文氏的人道:“文姨娘不敬主母,出口不逊,骄狂自大,自今日起,禁足一月,罚抄女训一百遍,你们监督好她,不然,与她一同受罚。”
    说罢,整整衣衫,抬脚往外走,两个婆子放开文氏,文氏一把扯去嘴里的桌布,哇的一下便开始吐起来,谨言回头,对她很关切的说道:“哦,刚才我可是请了大夫来的,文妹妹,一会让大夫看看吧,你这个样子,莫非有身孕?”
    文氏被打得七晕八素,又正吐着,还没缓过劲来,谨言这样一说,更是触她痛脚,她入门近半月,世子爷在她屋里也一连歇了好些日子,偏生他来了就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有碰她,就是她忍了羞涩之意主动去撩拨,他也是直接装死,郑氏几个每日看了她两眼都冒妒火,偏生她有苦说不出,中不能跟她们几个说,自己至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
    顾谨言这个该死的,竟然故意拿怀孕来刺激她,文氏又气又痛,一时缓不过劲来,两眼一翻,竟是生生死晕过去。
    谨言嘴角一翘,当没看见一般,甩手扬长而去。
    郑氏和翠玉,紫秋几个也不敢耽搁,紧跟着谨言出了门。
    屋里春红急红了眼,却又束手无策,想要出去叫人,或是派个人给文家老爷递个信啥的,偏生刚才动手的那两个婆子守在屋门口,手一拦,少奶奶说了,这屋里的人全都禁足,谁也别想随便出去。
    打完文氏,谨言觉得心情畅快,心里的郁气一消而散,那丫头早就该被教训了,拼了命抢她的老公不说,竟然一进门就给她脸子看,她也忍了够久的了,以前没想过那身份压人,自己也是庶女来的,但这厮太可恨,太嚣张,不教训不足以平己愤。
    更重要的是,文氏太过毒辣,外表娇弱柔软,内心却心如蛇蝎,进门没几天就杀了一条生命,现在不管,以后不知道还会做出多少恶事出来。
    想起公孙淳失去孙氏肚里的孩子后那一刻的失落也痛楚,想着夫人昨日的自责,谨言就很想教训文氏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郑氏和翠玉几个都很规矩地对谨言辞行,谨言刚才将她们全都叫去,本就有这震摄的意思在里面,这会子见她们几个似乎都收敛了一些,便很满意地挥手让她们散了。
    自己带着琴儿一道去了夫人那里,但到了门口,便遇到了朝云,“少奶奶,夫人病了。”
    “病了?请了太医了么?”谨言忙问,自进门口,夫人在谨言的眼里一直是很健康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您去看看吧,已经找人去请了太医,一时还没来呢,说是一起来就头晕得厉害,又恶心想吐,别是什么大病吧。”朝云着急地拉谨言一起进去,夫人念叨少奶奶好一阵子了呢。
    谨言一听朝云说的症状,便觉得很熟悉,进bb s·jooy o &了内室,夫人果然正半躺在床上,双眉微蹙着,见谨言来了,就想要起身,谨言忙快走两步,按住了夫人。
    “您快歇着。”又帮夫人掖了掖被角,在一旁的榻上坐下,朝云去沏了茶,谨言便问夫人“您早上起时,是不是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又恶心呢?”
    夫人听了半闭着眼睛全都睁开了:“正是如此,谨言,你不会也有过此种感觉吧。”
    谨言微微一笑,“娘,不是呢,谨言只是觉得您这病听着有些耳熟,娘家的老祖宗也得过这病,应该是您的血压有些高,您要保持心情平静,不要太过操心了。”
    夫人听了就别过头去,眼里泛起一丝泪痕,却不想让谨言看到,谨言便装作不知,又道:“还有啊,您平日里不能多吃油重的,得清淡一些,而且一些动物内脏啥的也不能吃了,多吃些青菜水果,弄些玉米须熬了水吃,每日一小碗,能降血压的,芹菜蘑菇啥的,您就多吃些,得注意保养身子啊。”
    谨言越是碎碎念,夫人越发的伤心,这个媳妇还真如闺女一样贴心呢,夫人就如小孩子一样将脸朝里,不肯别过来,却偷拿帕子拭泪,谨言其实知道夫人的心一下子还没从淑贤的死中转过来,自己也是对她关心,她越是觉得媳妇好,就会连带也想起淑贤的好来,就会更愧,谨言不想再提起那些事情,只希望夫人能早日走出过去的阴影,重新整理她自己,改变过去的手段就好。
    一会子太医来了,夫人才收起泪水,让太医给她请脉,太医开了方子走了,谨言拿起方子一瞧,果然与前世降压中成药理的成分有几分相似,忙让朝云使了小丫头去煎,太医又跟夫人说了些注意事项,也有些与谨言先前说的相同。
    夫人看谨言的眼光就更加温柔了,带着几分宠溺,问道:“一大早的,文氏又在闹啥幺蛾子?”
    谨言帮夫人端了杯茶来,递给夫人,又说道:“您以后啊,别喝者茶了,喝绞股蓝吧,那茶对您的病好呢。”说完后,又随意地补了句:“谨言打了文氏十个嘴巴子,娘。”
    夫人一口茶正喝到口里,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差一点呛到,谨言吓得忙给夫人拍背。
    “你……你把她打了?那丫头可是死性子,她会死缠烂打的腰报复回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