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娘娘。”是节操用他的节操保证他绝对没有笑!2333
    疏忽,闫晨身子一抖,下意识地强调,“叫我闫晨就行了。我是男子,不是娘娘。”宸妃娘娘神马的,他还是接受无能。
    “哦?”是梧熙拖长了尾音,清冷的嗓音此时带有别样的魅力,“是吗?”
    闫晨打了个寒战,他只觉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圈套。
    “宸妃娘娘你既然说自己是男子,那为何甘愿雌伏于他人之下?”是梧熙问得极轻极轻。
    “那……那是因为我爱他!”闫晨怔愣了一会儿,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这答案脱口而出。与此同时,听得这句“我爱他”,门外那人蓦地止住了进来的步子。他还想听到看到其他的,不止是闫晨,还有那白衣之人。
    是梧熙听着闫晨急迫地回答,只是轻轻地笑了一笑,“宸妃娘娘既然说自己是男子,那又为何愿将韶华春光空付在这高墙之内,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一喜一怒,一哭一笑皆系一人,纵往一生,所有心计全都只是为了一人垂青?”
    “我……我…爱他。”细如蚊呐。
    “宸妃娘娘既然说自己是男子,宸妃娘娘既然说你爱陛下,那又为何不驰骋天下,为陛下饱览这万里河山?那又为何不建功立业,为陛下守护这千里疆土?那又为何不忧陛下所忧,想陛下所想,听闻宸妃学识渊博,那为何不为陛下献出一条条锦囊妙计?淮南洪涝,西北大旱,东北戎狄屡犯我边境,西南有大梁虎视眈眈。这么多方法可选,为何宸妃娘娘你要选择最愚蠢、最懦弱、最没用的一条?”
    是梧熙气势大开,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是那番风采却是迷了众人的眼。恍惚之间,看见那一身白衣坐于昆仑之巅指点天下激扬江山。那门外之人似乎听见了久远的铿锵琴音。
    黄沙、战马、兵甲。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桃花林下,那万古芳华。
    是梧熙的质问还在继续。
    “既然宸妃娘娘说自己深爱陛下,那又为何在陛下和梁国皇子之间摇摆不定?”
    “我……”
    “宸妃娘娘,你是否想过,这天下局势会因为你而改变?这铁骑战鼓是否会因你而敲响?这天下百姓,是否会因你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是梧熙一个字比一个字沉重,音调也越来越低,在他的叙述当中,闫晨似乎看见了那一幅幅悲惨画面。闫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眼里注满了泪水。婆娑泪眼,好不可怜。
    “宸妃娘娘,你……”
    “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你喜欢陛下!”
    “闭嘴,是梧熙!”
    君王的冷喝和宸妃的哭喊同时响起,这一出交响乐还真是惹人心烦。
    “微臣见过陛下。”是梧熙转动轮椅微微后退。
    步长歌大跨步向前搂住泪眼迷蒙的宸妃,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然而,步长歌的眼却是一直盯着是梧熙,“朕,竟不知国师是如此歹毒心肠。”
    “陛下说笑了。”是梧熙仍旧不咸不淡。
    倏忽,在宸妃的抽噎声中步长歌冷冷的说道:“此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是梧熙似乎在慢慢的咀嚼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半响,他才回过神来,直视着步长歌黑色的无情又温柔的眼。蓦地,他笑出了声。清冷的笑声中似乎带着哀伤,久久的在这白露宫的顶上盘旋环绕。
    “陛下,臣,只是劝宸妃娘娘迷途知返罢了。”
    “国师大人,宫人已把楚寒宫收拾干净了。”
    是梧熙微楞,有些错愕,他抬眼,面具下的眼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天真的疑惑。但这疑惑,在步长歌冷冽的表情之下,立即消失。“陛下,宸妃娘娘,微臣,告辞。”艰难地转动轮椅离去。
    一边搂着宸妃,一边看着他的背影,在这春寒料峭之时显得更加萧索。步长歌心里一阵钝痛,一股酸涩从心脏涌上,向着四肢扩展。白衣、墨发,恍惚之间,还只是枯枝的桃树开出朵朵桃花,花如雨下,落在了两个少年相连的衣摆间。少年抚琴、舞剑,畅谈这世间繁华。
    ·
    翌日,市井之中忽然这样一阵流言兴起:国师大人之前屡屡上奏请求赐死宸妃,是因为国师大人喜欢陛下!
    八卦不论古今。只要给广大劳动人.民一个素材,他们便叨扰整个星球。
    这个素材一下子关系到当今两个德高望重手握大权之人——皇帝和国师,一个是国家的元首领袖,另一个是国家的精神支柱。
    再细细一想,两人竹马竹马,并肩作战,恍然才发现——遍地奸.情啊!于是乎,人.民群众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喂,你听说了吗?圣上暗恋了国师大人十年,整整十年啊!”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明明是国师大人暗恋了圣上十五年,当初一见钟情。哎,可惜啊,现在突然来了个宸妃,把圣上的心给夺走了。”
    “国师大人苦等了十五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这人摇头叹气,好像他亲眼见证了那十五年似的。
    “你们说国师大人会不会因爱生恨啊?毕竟求而不得……”
    “胡说,我们国师大人怎么会因爱生恨呢?”
    “我听说男子之间那个……咳咳……国师大人和圣上到底谁上谁下?”
    “瞧你那眼力劲儿,肯定是圣上啊。你难道不知道国师大人不良于行吗?”
    “小声点儿!”
    “……”
    …………
    城西山谷
    缕缕白烟从香炉里缭绕而出,忽而,悠闲的白烟被琴音搅扰了轨迹。
    脚踩在去年还未化作尘土的松枝上,噶吱噶吱。听步子,是两个人。一轻一重,一男一女。这两人分别是季长德和唐缨络。一个是当朝皇帝的近侍,原文中寥寥数笔的龙套,一个是大将军的独女,本该是剧情之下的炮灰。两人并排而行,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那道白色身影。
    曲已停,风欲止。
    “十三州那边已经布置好了。”季长德将视线放在了那缭绕而起的缕缕白烟上,不去看那个独坐抚琴的人,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可事实上,他来这里,就表示了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嗯。”是梧熙淡淡地应了一声,未有丝毫的波动,“二月二吧。今年八月切不可轻举妄动。”
    季长德条件反射的问道:“为什么?”
    听此,是梧熙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因为那时候便可以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了。”
    闻此,季长德如遭雷劈。他全身有些僵硬,不是该高兴吗?可心中的那股悲愤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梧熙没有在意季长德的心理,他道:“你们二人可有喜欢之人?”
    喜欢之人?
    这四个字,砰地一声,砸进了那假装平静的心湖。季长德又一次呆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滚去午觉了。
    ☆、重生之腹黑国师06
    是梧熙没有在意季长德的心理,他道:“你们二人可有喜欢之人?”
    喜欢之人?
    这四个字,砰地一声,砸进了那假装平静的心湖。季长德又一次呆在了原地。
    “没有。”缨络倒是回答得很快,从她那清澈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所言属实。这丝毫不像原文中那个爱惨了步长歌的女人。
    其实,缨络喜欢的不是步长歌,而是整个大宋。她是将军之女。唐将军之妻早早离开了人世,他又十分爱妻,没有再娶。他十分宠爱自己的女儿,怜惜女儿从小没了娘亲,再加之女儿有十分黏他。他又怕把女儿养在深闺里学到了后院里的那股小家子气,便把女儿送到了边疆,和自己呆在一起。
    缨络在边疆从两岁呆到了十二岁,整整十年,她见了太多太多。在从边疆回来的路上,她也见了太多太多。她知道,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太平盛世,不过是一个幻影。
    东北的戎狄,西南的大梁,都蛰伏在暗处,只等这个王朝露出疲态。别看大宋都城燕青一片繁华,可还有很多地方是健儿无粮百姓饥,卖儿卖女的太多太多。
    缨络的父亲唐大将军更是满心满意都是大宋,跟在父亲旁边的缨络自然也是有着这种情感。只不过,唐将军他错把这片土地当成了宋王朝,而缨络她则是看得更清楚。王朝更迭,本就是天道自然循环。
    而原文之中,缨络“死缠”步长歌,“陷害”闫晨的原因也是如此。
    在这里,女子的地位比男子低得多,所以参政从军什么的想都别想。如果不是唐将军就是军营里的老大,再加之缨络当时年纪又小,否则她根本不能够进军营。所以,任缨络满腹才华也只有通过其他方法为国效力——入宫为妃。
    她敏锐地察觉出,因为这个宸妃,她们原本英明的皇帝步长歌竟然有了昏君的倾向,怕是再这么下去就要烽火戏诸侯了。而事实也是如此,到最后为了这么一个宸妃,两国交战民不聊生。
    她天真地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将皇帝留在宸妃身上的心送到江山社稷上,可惜,她错了。最后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如果不是宸妃,唐缨络最后会成为名垂青史的女将军,其名声威望远超其父。
    可惜、可叹、可怜。
    而现在,是梧熙自然是不会让她重蹈覆辙,就凭着这才能,以及那气运。所以,在剧情开始之前找一个由头把这人拐过来对于是梧熙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或许是季长德发神发了太久,是梧熙再一次问道:“有吗?”
    “啊……没有。”
    “既然如此,你二人最好结为夫妇。”这样,你们的气运都会增强数倍。
    二人皆是沉默,但他们都没有问为什么。如果国师每下达一个看似完全没有理由,但事实上到最后却是大有作用的指令他们就要问上一次的话,那恐怕国师会因为解释这些而精疲力竭的。
    “我答应。”最先出声的仍旧是唐缨络,脸上的薄红被隐藏在夜色之下。她有些害羞,毕竟还是一个女子。
    又是一阵,季长德才道:“……好。”伴随着这声“好”的落下,心中的某一处似乎塌了下去,跌入了深谷。
    “国师,我先告辞了。”眼见着旁边的季长德——她未来的丈夫陷入古怪之中,唐缨络便很识趣地先行离开。她是一个聪明人,她无意去参合其他,她的心并不在这儿,自然是不会去感谢什么费力还拉仇恨的事。有些事,顺其自然——或者说顺着国师的意愿就好了。
    随着唐缨络的离开,季长德也有些不自在了,可不知怎的,脚上似乎是生了根一样,硬是无法离开。
    “梁国的探子把西南沧州的兵力部署送过来了。”
    “嗯。”
    “达州的难民已经布置好了。”
    “嗯。”
    “八骏的将士已经住下来了。”
    “嗯。”
    “颍阳的县令已经伏法了。”
    “嗯。”
    ……
    ……
    他说一句,他就轻轻地应上一句。
    终于,他说完了所有的话,天色已经全然黑了。
    “宫门快关了。”是梧熙不是再用单音节说话了。
    这是逐客令吗?季长德闷闷地想着,他看着这人一身白衣于月下,那双星光朗朗的眼睛轻阖上了。他知道他面具下的狰狞,可那一切狰狞都被面具给掩盖住了,正如那圣洁的荣光掩饰住了他内里的淡漠一样。
    ——“可有喜欢之人?”忽的,先前的这句问话再一次闯入了脑海。
    一瞬间,他看着这人笼着月光懒散的模样,他心里涌上一阵甜蜜,随后便是恐慌。再然后,他跑了,狼狈地跑了。
    身后,那双闭上的眼,又睁开。国师大人看着季长德的背影,闪过一丝兴味。
    勾唇,抚琴。
    “西岭松声落日秋,千枝万叶风溜溜
    美人援琴弄成曲,写得松间声断续
    声断续,清我魂,流坡坏陵安足论
    美人夜坐月明里,含少商兮照轻徵
    风何凄兮飘飉 ,搅寒松兮又夜起<br/